“那還不是爺爺透露了風聲,爺爺也真是的,干嘛多此一舉啊。”輕跺了一下腳,獨孤小萱對于自己準備去美國的事情被傳開去有些不滿。
她之所以選擇去美國為的是什么,爺爺再清楚不過了,這下倒好,被葉皇知道了,那這去不去美國還有什么區別嗎。
看著獨孤小萱眉頭微微皺起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王自成心中卻是嘆息不已。
要知道這小萱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女孩子,從小父母死的早,和爺爺相依為命,早就養成了她男兒般的自立能力。
可是就感情這東西,甭管你平時多么的強勢,碰上了也沒多大的法子。
這幾個月,王自成可以說是除了老首長之外看到小萱最多的人了。
一個好好的丫頭,硬生生的因為想一個男人,把自己折磨的茶飯不思,經常發呆愣神,可見她這情毒中的有多深了。
偏偏這丫頭還性格倔強的很,明明這件事情不需要這么糾結,可是她偏偏搞的這么糾結。
其實這幾個月看著自己孫女日漸消瘦,無精打采的樣子,本來還反對葉皇和小萱事情的獨孤傲天早已經心軟了,私底下唉聲嘆氣不少次,明顯態度有很大的松動。
倘若這小萱自己態度堅決一些,或許這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
“不行,這事情我要回去問問爺爺,他不是不讓我跟那混蛋交往嗎,干嘛還要透露我要去的地方。”
咬了咬牙,滿心心事的獨孤小萱轉身離開了閣樓向著山下而去。
看到獨孤小萱這個樣子,王自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搖搖頭跟著下了山。
然而,就在獨孤小萱和王自成兩人走到停車場位置的時候,卻是驀然的定在了原地。
他們開上山的那輛黑色的紅旗車背后的埂子上,葉皇正和之前獨孤小萱也碰到的張徹兩個人一人手里一根煙蹲在那里吸著,不時還說著什么,兩人的表情顯得都很嚴肅認真,顯然談論的話題并不是多么輕松。
不過在聽到零碎腳步聲傳來之后,兩人都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尤其是葉皇,當看到那張瘦削無比的臉蛋的時候,胸口卻仿佛是被尖刺戳了一下,疼痛無比,更是有一種窒息感。
而獨孤小萱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碰上葉皇這個壞蛋,看著他那在山風中吹的有些發紅的臉頰,干澀的嘴唇,心中也是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不過,這個念想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后獨孤小萱再次恢復了冷冷的模樣。
仿佛根本就不認識葉皇一般,回頭對王自成說了一句,“王叔,我到前面路口等你,你把車子開過去好了。”
“誒,啊,開過去。”
背后的王自成半天沒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突然聽獨孤小萱這一句話,給驚了一下子。
人家都在這里蹲點等你了,你這丫頭怎么還不上桿子呢。
王自成心里,那叫一個糾結啊。
感情這點事情就他媽的亂扯,哪像是當兵開槍放炮,扳機扣動,就直接突突出去了。
“這里人多,不方便上車,我出去再上車好了。”
扔下一句話,獨孤小萱看都沒看葉皇一眼,直接從一旁閃了過去,青絲帶起一縷香風,人卻是離去了。
葉皇雖然知道獨孤小萱一直很忌諱見自己,卻沒想到竟然冷漠到這種程度,無奈的攤手笑了笑,回頭對王自成說道。
“王叔,你先把車停這里好了,我去勸勸小萱。”
“好,你小子說話好聽點,這丫頭這半年因為你可沒少吃苦頭,要是惹毛了她,你獨孤爺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邊,王自成見葉皇這樣說了心下也是放心不少,都說女人撒潑起來一百個人勸說不如情人的一句軟聲細語,這話不會有錯,他相信葉皇和小萱之間雖然有一些誤會,只要兩人彼此愛著對方,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過王自成還是怕葉皇這小子說話不中聽,直來直去跟他老爹一般,把小萱給惹哭了。
到時候回去,自己估計都要挨老首長罵了。
“了解。”
點點頭,葉皇趕忙的向前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早就料到葉皇會追過來還是真的走一天走累了,前面板著臉的獨孤小萱邁步很小,走的也是緩慢,葉皇僅僅只是三五步就湊了上去。
從后面輕輕拉住獨孤小萱的手,葉皇很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
“你…你干什么。”
“沒干什么啊,只是拉拉手而已,很單純。”
看著獨孤小萱羞紅的面龐,葉皇微微一笑解釋道。
“要拉你去拉其他人的手好了,干嘛拉我的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獨孤小萱聲音有些柔弱的控訴了一句,想要把手抽出來,可是葉皇豈會讓他如愿,猶如一道鐵閘一般,葉皇將獨孤小萱的手牽扯在手心里,力道不算大,卻足夠握住。
“我覺得還是握住的比較好,因為有些東西就像風箏一樣,一旦松手了就再也抓不回來了。”
臉上笑容始終帶著淡淡的溫醇,葉皇聲音柔和的說道。
而獨孤小萱卻也是被他這一語雙關的話給直接定在了原地。
他這話什么意思。
他想怎么樣。
難道…
幾秒鐘的功夫,獨孤小萱內心想了很多,最終還沒有形成最終的一個結果之前,卻又被葉皇一句話給破開了。
“曾經我把一個美麗的風箏放飛了出去,放飛的很高很高,我一直以為只要那一絲絲的線還在手里,風箏就永遠飛不走,可是我忘記了,線是會斷的,當狂風吹過之后,我的眼睛在天空看不到它的身影的時候,我才知道它對我很重要,你說,我這個時候努力把線收回來,它還在嗎。”
一邊說著,葉皇將獨孤小萱的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卻是突然發現眼前的獨孤小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紅了眼睛。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葉皇這關于自己和風箏的故事在比喻什么。
他在比喻自己和他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那種原本非常模糊介于友情和愛情之間的東西。
在兩人可以經常見面的時候,誰也沒有試圖去梳理這到底是什么,等到分開了,在真正明白這其中到底蘊含了什么。
猝然之間,兩個人都懂了。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收回來,誰編的這個破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輕抹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獨孤小萱把葉皇旁邊推了一步,“你手里那么多風箏,一個飛了放另一個就是了,反正也放不完。”
一聽這話,葉皇著實有些狂暈的感覺。
這丫頭這時候還不忘吃醋啊,不過葉皇也清楚若是不順著獨孤小萱的意思來,今天恐怕又要白折騰一番。
既然明白了初心,葉皇就沒準備再回避自己和獨孤小萱的感情問題。
爺爺他們舉雙手贊成,而自己在經歷了幾次折磨之后也終于清楚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那還有什么要過多考慮的呢。
“街邊小攤上一種風箏賣的很好,并不一定另外一種賣的就不好啊,就像我一樣,我喜歡你,不代表我不喜歡月兒她們一樣啊。”
前半句話,葉皇覺得自己比喻的還算可以,等到后面話一出來,他就知道要遭了。
這不是明擺著讓獨孤小萱打翻醋壇子嗎。
不過,他卻是錯了,對面,獨孤小萱在聽到葉皇話之后猛然怔住,緩緩的抬起眼睛正視著葉皇開口道,“你…你說,你喜歡我。”
這邊,葉皇重重的點頭。
“真的。”
“百分百真,需要我重復多次嗎。”
“不要。”
搖晃著腦袋,獨孤小萱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葉皇對于自己的感覺僅僅是比友情更為高一些的層次而已,遠遠沒有達到喜歡和愛的程度。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獨孤小萱在自己和葉皇事情上一直選擇了非常保守的策略,聽天由命,將一切交給命運來安排,直到今天,葉皇說出這四個 有時候女人需要的東西并不多,僅僅是一句話而已,一句暖心的話,讓她們心里踏實的話。
“小萱,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真真正正的的確確的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誰也不能阻止,這樣說滿意嗎。”
捧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獨孤小萱的臉蛋,葉皇有些厚顏無恥的說道。
而獨孤小萱也沒想到葉皇會如此的瘋狂,看到周圍那些下山游人異樣的眼神,害羞的把腦袋埋進了葉皇的胸膛內,伸手在葉皇胸口捶了一拳。
“讓你這么大聲,你讓我怎么見人。”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誰說不能見人了。”葉皇充分發揮自己的臉皮厚的本事說道,攬住獨孤小萱的手臂越發的緊了起來。
對于獨孤小萱的性格他很清楚,永遠把最堅強的一面表現給你看,其實內心脆弱無比。
倘若不是對自己太過思念,糾結不清,這幾個月,她早就美國了。
正是知道她這種糾結的性格,葉皇這才一上來,就發動了最直接的攻勢,而不是軟聲細語的勸說,因為他清楚,這對于獨孤小萱來說,并不怎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