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老人家還能不能遠行?”后面高了一句嘴。
“遠行,你們想把我爺爺帶到哪里去?”高猛這話一問出,原本緩和的氣氛再度緊張了起來,烏查本來槍口向著地面的獵槍再一次的被他拿了起來,一臉嚴峻的掃視著葉皇等人。
“這位兄弟,你不要緊張,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叫我烏查就好,我希望你的解釋能夠說服我。”冷冷的掃了一眼后面高虎,烏查對于葉皇的口氣明顯要好上一些。
“好,烏查兄弟,我們這次連夜敢來也是迫不得已,這位高先生的兒子也是我的學生今天早上被人引了魂,用的就是你們赫哲族傳承的薩滿教中的引魂術。”
“那么說,你們是來尋仇的了?”
“不!我們是來求救的,希望烏墨大叔能夠出手救救我的學生。”
葉皇這么說,烏查的臉色又是緩和了一些。
這些年薩滿教在國內的名聲可是不怎么好,一些學了一些皮毛的混蛋四處給薩滿教抹黑,弄的自己爺爺跟著也被調查了好幾次。
最后只是因為這薩滿教在科學上沒有什么依據,而且又是傳承下來的文化,也沒調查出什么事情來。
“烏查兄弟,我兒子早上被下了引魂術,下午的時候又被人施了一次法,要是不及時救治的話,很可能性命不保啊。這是十年前我見烏墨大叔的時候他給我的東西,烏查小兄弟,你把這個交給烏墨大叔,他自然會見我們的。”
說著高虎手里便是多出一個虎形的玉飾,玻璃種的質地即便是在黑夜之中借著微弱的燈光依舊是亮堂不已,一看就是個寶貝。
“你…你是烏山叔叔?”
站在院落門前的烏查看到葉皇拿出了這玉飾,臉色便是跟著一變,之后看向高猛的眼神也是從剛才的不馴變得柔和了很多。
“我是烏山,你…是?”
“我是查吉啊,烏山叔叔,您沒認出我來?”后者此刻已經是披著大衣走了出來,把院落前面的帷帳拿了開走到了葉皇六人前面來。
“原來你是查吉啊,你個調皮搗蛋鬼,這一轉眼十年過去了,都長得我不認識了。”看到這對著自己兇了半天的人竟然是十年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著要進城的查吉,高猛也是有些感嘆。
“嘿嘿,烏山大叔,您變化更大啊,都整個胖了一圈了,我都認不出來您了。”說著,后者還捅了捅高猛的啤酒肚。
被曾經的小家伙這樣說,高猛也是有些尷尬,老臉一紅道。
“這幾年做生意,應酬多把自己喝胖了,你小子十年不見,整個跟你老爹一樣壯碩了,你老爹呢?”拍著查吉的肩膀,高猛問道。
“我父親去年癌癥去世了…”
被高猛問到自己的父親,烏查的臉色隨機變得黯然。
“去世啦…”聽得烏查這話的高猛明顯有些反應遲鈍,說話結結巴巴。
“是,去年秋天去世的,走的時候很安詳。”臉上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烏查對著高猛說道。
癌癥這種東西到了晚期疼痛可以把人疼死,但是因為有自己爺爺在,烏查父親去世的時候卻是難得的安詳沒有一絲痛苦神色。
只可惜自己爺爺術法再怎么通神,終究一些事情無法抗爭天命的。
“查吉,烏山叔叔很抱歉,我應該過來看看的。”拍著烏查的肩膀,高猛眼神有些落寞。
自己之所以認識烏墨大叔,就是因為烏查的父親烏海,高猛以前還上學的時候曾經和烏海是同學,兩人關系鐵的要命。
只是沒想到這一轉眼十年過去,已經物是人非了…
“沒什么的,烏山大叔,都已經過去了。”
“罷了,等這事情結束了,我過來好好祭拜一下烏海大哥。”嘆息了一聲,高猛抬頭又道。
“查吉,烏墨大叔真的不在這里嗎?”
“沒有,爺爺前些日子占卜說若是住在此地可能會招來災禍,所以提前一個月進山了。是虎子弟弟中了引魂術對嗎?”
“不錯,就是你虎子弟弟。”
“那行,這事情拖不得,烏山大叔真是不好意思,跟你們在這里磨蹭了這么久,我這就準備爬犁,咱們上山找爺爺。”
“不用了,咱們開車過去好了。”高猛道。
“呵呵,烏山大叔,您真是在城里住久了,這大雪峰山,要沒有爬犁,咱們可是進不了山的。”笑了笑,烏查便是進了屋里,不多會走了出來,身上衣服已經全部裹上。
出了院落之后,烏查又是把墻角的一個如同雪橇一樣的東西擺好,把院落里的幾條狗全部都牽了過來,然后又到隔壁鄰居家牽了幾條狗,一共十條狗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綁在了爬犁之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兩家的狗,放在一起卻是親熱的很,并不打架。
后來葉皇才知道,這里不少人其實在訓練狗的時候都是一起訓練的,所以幾家子的狗也都熟絡。
“烏山大叔,咱們走吧,估計要走個把小時的路呢。”說著,這烏查又是從屋里提了一桶從河里打上來的魚干給每條狗都喂上一些,尤其是為首的最壯碩的一條,烏查則是喂了兩條。
對于這些,葉皇也清楚,狗拉爬犁需要一個當頭的,掌握方向,也是出力最多,自然得到的獎賞也是最多。
見烏查這樣說,高猛也不在多說什么,對著葉皇幾人招呼了一聲就全部坐在了爬犁之上。
隨著烏查的一聲吆喝,原本靜默的站在原地的十條狗便是猛然前竄,拉著七人的爬犁仿佛加了油門的汽車一般直接向著村外躥了出去。
葉皇雖然以前在加拿大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也玩過因紐特人的雪橇,所以很容易便是掌控了平衡,倒是刑天和高猛帶來的幾人都是在快速的行駛當中東倒西歪,要不是爬犁夠大,估計都要掉下去了。
而在路上,葉皇也從烏查和高猛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