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很靜,真的很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倆人,擁抱在一起,相互說這些讓人肉麻的情話。
呃,尤其更糟糕的是,這倆人,竟然都是男人。
看著這倆擁抱在一起,像是要把對方擠入自己的身體一樣,這般的情意綿綿。在做的各位,無不冷汗津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坐在主位上的張文山,起初也是一臉的惡寒。不過,在看到呂恒說出白公子三個字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眼里的惡寒也變成了捉黠之色。
在座的這些人當中,唯有葉丹長老知道內情。
此時,他看到圣姑竟然這么光天化日之下,與一個漢家郎抱在一起。心里那個糾結啊。
知道歸知道,但是,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當鮮花與牛糞的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任何人都免不了唏噓感嘆。
無奈,看圣姑這樣子,儼然已經是入情太深,難以自拔的模樣了。葉丹長老心中唏噓感嘆之下,也只能暗罵這漢家郎艷福不淺了。
不過,被這么多人看著,影響,咳咳,實在是不好啊!
在這么多人怪異惡寒的目光中,葉丹長老硬是迎著頭皮,頂著那些猶如實質的目光,走上前去。抬起手擋在嘴邊,輕聲咳嗽了一聲。
“咳咳!圣姑,呃,這個這么多人呢!”葉丹長老心中很是糾結,咳嗽著,老臉通紅的說道。
哎,打斷人家小兩口甜蜜。這事兒,辦得實在是不地道啊!
正依偎在呂恒懷里,感受著呂恒那熾熱的情感的白素顏,在聽到葉丹阿叔,那尷尬之極的聲音后。恍然驚醒。
偷偷的抬起頭,朝著四下里瞄了一眼。
果然,這些人正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
那眼神,很怪哦!
在這么多人面前,與情郎親熱。饒是白素顏性格冷傲,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羞澀。嚶嚀一聲,她趕緊低下頭,躲入了書生的懷里,俏臉羞成了迷人的紅色。
呂恒則是臉皮厚了許多,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些目光呆滯的老頭們。抱拳對這些人呵呵一笑,很坦然的說道:“呵,我與白公子心心相惜,情不自禁!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
懷中,白素顏聽到這書生,這么厚顏無恥的話。頓時羞得更厲害了。只是,她心里急跳幾下,仍然是不敢抬起頭來。
心里嬌羞難以抑制,只好偷偷的伸出小手,在這書生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略作懲罰。
而就在這時,書生正一臉微笑的,對這些苗家頭人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腰間軟肉被掐,頓時痛得書生臉上笑容一抽。
這算怎么回事兒?
兩旁的苗家老頭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然后又看看中間那倆抱在一起,激情無限的男人。滿臉的愕然。
知州大人不是說,解決苗家的事情嗎?怎么突然變成鵲橋會了!
但是,在這些苗家頭人中,也有心思通透之人。
布衣頭人就是其中的一個。
就在在大院中,碰到葉丹長老的時候。看到那個身體瘦弱的年輕人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些懷疑。
貌似,葉丹長老對那個青年態度很是恭敬啊!
而在剛才,他極為敏銳的聽到了葉丹長老,低聲在那青年耳邊說出了圣姑兩個字。
在結合葉丹那恭敬的神色,布衣當即就猜中了這容貌俊美的不像話的青年的身份。
沒想到,圣姑竟然也來了!
布衣激動的看著這個青年,心里想著,就要站起來對他行禮。
不過,剛剛站起來,就看到葉丹長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來。
見葉丹這般神色,布衣頓時清醒、。
是了,是了。圣姑此時正與那呂公子甜蜜之極,而且,在場的很多頭人們還都沒認出來。一旦自己貿然說出口。這么多人面前,那圣姑豈不是很難堪?
布衣頭人心里想通后,急忙對葉丹點點頭。然后重新坐穩后,繼續與其他頭人一樣,用惡寒的目光,看著場中的二人,表演自己的演技。
_司命_
賢怡親王 氣氛實在是古怪,葉丹長老,實在無奈之下,只好再次開口。
“這個,圣姑啊,知州大人在上面呢!您看,你們是不是待會兒再敘舊?“這老頭說話很有分寸,把膩歪說成了敘舊,既不至于讓圣姑尷尬,也不會讓其他頭人覺得這倆人關系有異。
白素顏輕輕嗯了一聲,抬起頭來,美眸中有淚有笑的瞪了呂恒一眼。然后這才紅著臉,脫離了呂恒的懷抱。
她轉過頭去,看著一臉尷尬的葉丹長老,俏臉微紅。低下頭,想了想后,若有所指的對葉丹長老說道:“那,屬下便回去告訴苗家鄉親。這里,這里的一切,便由長老做主了!”
說完這話后,白素顏偷偷的抬起頭,看了呂恒一眼。見對方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心里急跳幾下,又趕緊低下頭去。伸出白嫩玉如的手指,指著呂恒。輕咬了一下嘴唇,羞澀的說道:“包括他!”
呃,這叫什么話?
什么包括我?
呂恒一臉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愕然的看著轉身急急跑出去的白素顏。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妞,明顯是還記恨自己之前的絕情。
明知這個老頭對我不爽,還讓他來考驗我?
嗯,貌似這叫葉丹的長老,從剛剛進門以后,就目光很是不善的盯著自己。就像是自己刨了他家的祖墳一樣。
此時,再次轉過頭來,正看到這老頭,一副陰謀得逞的奸險笑容,摸索著下巴看著自己。
“漢家郎!”葉丹長老摸索著下巴,嘿嘿一笑,走上前來,仰起頭,一副挑釁的模樣,看著呂恒。眼里的神色,那叫一個得意啊。
見這老頭如此神色,呂恒那里還不明白,這老頭肯定是不懷好意。
這老頭明顯就是白素顏的娘家人,自己這番益州之行,也就是相當于毛腳女婿上門,成不成,這老頭的態度是非常關鍵的因素。
不過…,
呂恒微微一笑,對這老人家抱拳微微一禮,點點頭道:“老人家,你好!”
這老頭捋了捋胡子,很得意的點點頭,不疼不癢的回了一句:“嗯,尚好!”
然后,就見他走上前來后,一改剛剛那還算是又好的笑容。換上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壓低聲音,在呂恒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漢家郎,你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夫現在就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說罷,這老頭仰起頭來,斜著眼睛打量著呂恒。那神色儼然就是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
聽到葉丹長老這話后,呂恒卻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他看著這老頭那狡猾的樣子,心里覺得有趣,便不禁笑了出來。
“你,你這漢家郎,難不成以為老夫在哄騙與你不成?我告訴你…”
這老頭費盡心機,想要打擊一番呂恒。卻沒料到這個年輕人,壓根就沒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兒。此時,見這漢家郎非但不求饒,還敢笑話自己。老頭頓時發飆,嘴里噴著唾沫星子,牙咬切齒的威脅著呂恒。
幾百句話經過歸納總結,最后用一句話得出結論,那就是,小子,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一番痛快淋漓的批評諷刺加挪揄后,老頭心情大爽。臉上帶著冷冷的微笑,看著呂恒。一副看你小子怎辦的樣子。
而呂恒卻仍然還是那般表情,臉上的微笑,從來都沒有退去過。
他看著這老頭得意洋洋的表情,好笑的搖搖頭。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在老人家耳邊低聲說道:“咳咳,老人家,呂某想提醒你一下!”
見葉丹長老豎起耳朵,傾聽的樣子。呂恒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說句不太謙虛的話。今日,你們談論的這苗家致富一事,成與不成,呵,呂某的話,很管用的!!”
話說到這里,呂恒便停了下來。他笑著看了一眼,臉色呆滯的葉丹長老。笑著拍拍葉丹長老的肩膀,然后很細心的給他將肩上的褶皺拉平。然后笑著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想,您老人家應該不會拿苗鄉百姓的福祉開玩笑吧!”
一番話,軟中帶硬。嗆得葉丹長老,身體急劇顫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這書生說的輕巧隨意。但是,葉丹長老憑借著這幾日,從圣姑那里的來的消息。再加上今日,這書生所坐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這個漢家郎說的絕非虛言。
這個奸臣!竟然不分輕重,不管黎民,拿這件事要挾老夫,實在是可惡!
不過,心里恨歸恨。但是葉丹長老也必須承認。這個一臉虛偽笑容的書生,正巧拿住了自己的弱點。
他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眼里滿是惱怒之色,盯著呂恒,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小子玩真的?”
呂恒卻是一臉無辜的攤開手,聳聳肩膀,道:“長老嚴重了,在下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就像你剛剛跟在下開的玩笑一樣。真與不真,長老心里應該是知道的!”
葉丹長老氣呼呼的看著呂恒,想了想后,終是一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人家小兩口情真意濃的,自己干嘛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抬起頭來,狠狠的說道:“哼,算你小子狠。這事,老夫答應了!”
說罷,葉丹長老氣呼呼甩著袖子,就要朝著座位走去。
不料,剛走一步,就被后面的呂恒拉住了。
“你還想干什么?”葉丹長老一瞪眼,沒好氣的問道。
呂恒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婚約,指了指這婚約,對葉丹長老道:“空口無憑,立字為證!”
見這老頭聽到自己這話后,明顯一愣,呂恒心里笑了笑,咳嗽了一聲后,掏出了一個印泥,很真誠的看著葉丹長老:“喏,在下為您準備了印泥。安了個手印就可以了!”
葉丹長老:“…”
當葉丹一臉痛惜的表情,在那婚約上按下手印后。心中卻是五味陳雜。
“圣姑啊,阿叔對不起你啊!”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怎么心里一點對不起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有一絲竊喜呢。
葉丹收回手指,狠狠的等了呂恒一眼,語氣中帶著威脅道:“小子,我警告你。如果敢對不起圣姑,小心老子抽了你的筋!”
呂恒笑了笑,將婚書裝進懷里,淡淡的說道:“放心吧!在下知道!”
得到了對方的保證后,葉丹這才轉過頭,朝著座位走去。
不過,這老頭在轉過頭去的時候,眼里的喜色卻是怎么都遮攔不住。
嗯,這小子,雖然是個漢家郎。不過,有手腕,有魄力,心思縝密。而且,地位又不凡。
圣姑跟了他,倒也不錯,!
嘿嘿,圣姑啊,回去以后,你個小妮子,還不得感謝你阿叔我,幫你成就了心愿?
時值正午,大廳里,光線已經明亮了很多。
一束陽光,從窗欞照進客廳。老頭背著手,一臉鬼笑的走在這陽光之中。臉上的那笑容,更顯得詭異。
苗家長老門,愕然的看著大大長老,面面相覷。
集體用過飯后,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會議繼續。
張文山先是端起茶杯,對座下的苗家長老舉起杯,敬了他們一下后。這才開口繼續說到了,關于召苗家長老進議事會的事情。
不過,對于這件事,苗家長老的爭議也是有的。
比如,招多少,怎么召。如何保證進了議事會的苗家長老的發言權。官府會不會聽他們的意見諸如此類的問題,層出不窮!
對于這些事情,呂恒昨日曾經跟他說過。也跟他說過了一些對策。故而,在碰到這些問題的時候,張文山仍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慌不亂的回答著這些苗家長老的問題。
“大人,老漢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講!”一直坐在那里,靜靜聽著的葉丹長老,在看到其他長老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后,皺著眉頭想了想后,開口問道。
“葉丹長老,但說無妨!”張文山笑了笑,伸出手掌,示意葉丹長老可以隨便問。
葉丹站起來,對張文山行了一禮,皺著眉頭開口道:“如果說在碰到一些事情的時候,苗家長老不同意,雙方意見不合,那又該怎么辦?”
張文山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老頭突然問出這么個問題,當即便有些遲疑了。
見張文山皺眉思索,葉丹長老心中一涼,苦笑著搖頭,看著張文山道:“呵,大人今日說起這苗家長老入議事會的事情,莫非只是做做樣子。到頭來,還是準備強壓不成?”
“這件事!”張文山眉頭緊皺,思索著對策。
“這件事,倒也好辦!”而就在這時,身旁的呂恒,卻突然開口了。
他放下茶杯,轉過頭來,對張文山抱抱拳。伸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長衫,輕描淡寫的說道:“遇到議事會雙方爭論不下的情況,雙方可以稟報知州大人判斷。如果,苗家長老仍然不服,那么可向上知州上一級的官員稟報。如果還是不服,那便稟報皇帝,由皇帝決斷!”
正當不知如何應答的時候,呂恒這番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張文山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捋了捋胡子,點點頭道:“對!”
聽到知州大人首肯呂恒的話,葉丹目光震驚的看著這書生,心里驚訝之極。
他,竟然真的,能左右這場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