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急吹,草原上芳草起伏。一叢叢的狗尾巴草如同麥浪一般起伏。
搖曳的草穗間,遠方如白云般點綴在草原上的帳篷,星星點點,寫意自然。
馬群在遠方的草原上如同一片云彩般,掠過大地,飛奔疾馳,騎在馬上,搖晃著手中的套馬桿的牧民,吆喝著響亮的號子。駕馭著馬匹,上下翻舞。
一切,是如此的平靜。
唯有那華麗的王庭大帳前,加強的侍衛力量,給這藍天白云下的草原,帶來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帳篷里,光線稍顯昏暗。
一束明亮的陽光,從帳篷頂上中空的地方照下,光暗分明。
帳篷里,蒼雪靜靜的坐在王座上,俏臉貼在身旁,書生的肩膀上,眼中柔情萬千,看著正帶著一抹微笑,看信的呂恒。
信,是歐陽家主寄來的。
信中,歐陽家主將公國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詳詳細細的,沒有絲毫遺漏。
這般的謹小慎微,讓呂恒既好笑,又感動。
三年來,歐陽家主隱姓埋名,在西域,與王立業等人,給自己打下了這么一片家業。
如今,他也算是國家的功臣了。
可是,依然是三年前初見的樣子。
聽說,老人家最近喜歡上了穿西洋人的服裝,而且還憑借著自己風流倜儻的相貌,贏來了生命中的第二春。
貌似還是個金發碧眼的洋妞呢!。
看著信的呂恒笑了笑,心中暗暗想著老頭穿西裝,懷抱洋妞的摸樣。
信中,除了說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公國的情況后,歐陽家主還問了一下呂恒這個國王殿下,準備何時回去。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
只不過,現階段還不行!
怕是得明年開春了吧!
畢竟,答應老皇帝的大婚還沒辦呢。
最后,歐陽家主在信中,也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認真的敲打了一下呂恒這個老少通吃,把歐陽漂亮女星全部收入房中的色狼。
歐陽家主很嚴厲的告訴呂恒,涉及到兒女情長,你的國王身份沒用!
要是你虧待了我的大女兒,小女兒,還有我妹妹,老子該揍你還得揍你!
放下信封后,呂恒啞然失笑。
身旁,蒼雪掩嘴輕笑道:“沒想到,這位公國首相,竟然是如此平易近人呢!”
呂恒搖頭笑了笑道:“平易近人?呵,也許吧。不過,貌似在西域諸國,歐陽克的名聲可不好聽啊!”
“什么呀?”如今,遷徙部落在即,一丁點小事兒,都足以讓蒼雪提心吊膽。
聞言后,蒼雪頓時緊張起來,看著呂恒道。
呂恒笑了笑,伸出手按著蒼雪的肩膀,輕聲道:“對外,那些國家的人,都叫他白頭屠夫!呵呵!”
護國戰爭期間,花剌子模的三萬精銳,被堵截在黑山山谷,當時王立業并沒有立即發起攻擊。而是請示了一下坐鎮國都的歐陽克。
歐陽克在接到情報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批復四個字:“格殺勿論!”
一道命令,直接將那三萬騎兵送下了地獄。
作為始作俑者的歐陽克,也因此得了一個白頭屠夫的外號。
而且,在后來越境作戰中,歐陽克直接對王立業下達了,三光政策的命令。
也正是因為這道命令,使得王立業徹底放開了手腳,大殺四方。而歐陽克的名字,也隨著這支西征的軍隊,傳遍了西域各國,甚至更遠。
傳說,如今,西域各國的婦女,依然再拿歐陽克的外號,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
見蒼雪面色凝重的樣子,呂恒笑道:“我是說對外,在國內,百姓們都叫他彬彬有禮的大管家!”
“大管家?”蒼雪不解,好奇的看著呂恒。
呂恒笑著點頭道:“是啊,大管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大管家!”
蒼雪聞言,稍稍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后,咬了咬嘴唇,輕聲道:“聽起來,是個毀譽參半的人啊!”
呂恒哈哈大笑,抱著蒼雪的肩膀,在她臉上輕啄一下,伸出大拇指贊道:“這下你可說對了!”
“討厭!”蒼雪臉一紅,含情脈脈的白了呂恒一眼。
呂恒繼續哈哈大笑,摟著她,感覺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心情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其實啊,說來,誰不是毀譽參半呢!”呂恒抱著蒼雪,目光神色平靜,輕聲說道:“我也是!”
“怎么會呢?”蒼雪驚訝道:“你可是大周帝國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官員了。也是功勛最高的官員。怎么會有人說你壞話呢?”
呂恒笑了笑,伸出手指輕點了一下蒼雪的鼻子,見對方故作生氣的樣子,嘟嘴哼了一聲。呂恒笑道:“朝廷里,有人說我功高震主,居功自傲,不尊王法,蔑視皇權,欺君罔上,反正,很多罪名了!其中,還有人說我在突厥火燒三十萬人,簡直就是人神共憤的殘暴之舉!”
呂恒輕嘆一聲,搖頭笑笑。不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對了,還有荒銀無度!”
“他們怎么這樣,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蒼雪不忿道:“他們有本事自己去打突厥去,現在你打下來了,他們倒好,竟然開始挑毛病了!這群人,真該殺!”
呂恒笑笑,點頭道:“是該殺,不過,卻不能殺。其實說來,一定程度上,我還得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在的話,估計我也不會這么逍遙。兩年前新春時發生的那件事就是最好的例證了!”
蒼雪眼中神色一震,驚訝道:“你是說,如果沒有這些聲音的話,大周的皇帝會對你下殺手?”
呂恒淡淡一笑,輕輕點頭。
其實如今說來,當初發生在東京地宮的事情,是有先兆的。
當時,大周軍隊一路向北,勢如破竹。
以往橫行無忌的突厥人,兵敗如山倒。
消息傳回大周后,大周百姓開始瘋狂的崇拜呂恒,有的人甚至把呂恒比作天上神仙下凡。結果,這種崇拜到了最后,有的人甚至開始鼓吹,呂恒才是大周的救星,是大周江山最好的繼承人。
到了最后,在這股風潮的推動下,大周境內已經有不少讀書人,開始向朝廷施壓,要求實行合法的權力更迭。
作為一國郡主,大周皇帝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而這股發自內心的恐懼,則是那個人帶來的。
后來,隨著軍方內部出現不穩,皇帝知道,是時候打壓呂恒了。
在發現了呂恒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南營后。
在看到了跟隨呂恒一路走進地宮的南營將官后,在那一刻,皇帝真的對呂恒起了殺心。
殺了他,雖然國內會動蕩一陣子,但總歸好過江山易主,社稷變色。
但沒想到,關鍵時刻,一直對自己無比衷心的洪全,突然倒戈相向。
導致皇帝搏命一賭,功敗垂成。
這也是后來,皇帝向呂恒道歉的時候,最難過去的一道心里關卡。
但是后來,國內各種矛盾開始凸顯,朝中大臣束手無策。尤其是在張文山病重的那段時間里,朝政幾乎荒廢。
無奈之下的皇帝,只好放下身段,向呂恒道歉。
之后,便在城門口出現了那一幕史上未有的降階出迎。
如今,雖然表面上是君臣和睦的一番景象。
但,實際上,在私底下,二人中間的裂痕,依然沒有愈合。
這點,二人心知肚明!
不過,如今歲月鞭撻,皇帝已經沒有了任何資本,去拔出呂恒。只能聽之任之了。
幸運的是,呂恒壓根對他們老武家那皇位沒一點興趣。
如此一來,這才有了如今這般呂恒瀟灑旅游,皇帝放心傳位的和睦景象。
身旁,蒼雪在聽完了呂恒的講述后,眼中突然一亮,神神秘秘的看著呂恒,美眸中滿是鬼笑。
“怎么了?”呂恒摸了摸鼻子,好奇道。
“那些說你壞話的人,是不是你專門安排的?”蒼雪狡黠一笑,輕聲問道。
呂恒笑了笑,沉默片刻后,點頭道:“是!”
“真殲詐!”蒼雪掩嘴偷笑,挪揄呂恒道。
“好啊,竟敢笑話為夫,看為夫怎么罰你!”呂恒哈哈一笑,雙手抱著蒼雪的腰肢,放在了腿上,然后便低下頭,吻了過去。
“啊,不要啊!”蒼雪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蜷縮在呂恒的懷里,小聲說道。
呂恒豈能讓她如愿,壞笑一聲,手掌麻利的挑開了她的腰帶,緩緩的伸進了她的衣襟內。
一路向上攀爬,準確的握住了她胸前的那對兒飽滿的玉兔。
“等等!”蒼雪吹氣如蘭,眸中春情蕩漾,但依然保持著一絲理智,握著呂恒的手,急忙道:“現在正在打仗,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
呂恒蠻橫的將她的領口解開,銀笑道:“王立業辦事兒,我放心!”
眼里閃著銀光,看了一眼香軀斜臥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呂恒嘿嘿一笑,直接將她翻身壓在了王座上。
“接招!”
不多時,讓人酥軟,渾身發熱的喘息聲在寂靜的王庭大帳里響了起來。
帳篷外,陽光燦爛,草長鶯飛,春意正濃。
黑山山谷,兩隊對壘,旌旗招展。
一場在后來影響西域,甚至是影響到了整個歐洲格局的戰爭,終于徐徐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