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呂恒一臉的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詫異道:“彩禮?”
什么時候,僧人也開始貪財了?
法海和尚詫異的看著呂恒,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點頭道:“是啊,結婚難道不需要彩禮嗎?你有意見?”
呂恒撓撓頭頭,笑道“沒意見,只是覺得,有點…”。
法海撇嘴,哼哼道:“有點什么呀,難道你想空手套白狼?”
法海眼中滿是你別鬧的表情,看著呂恒。
“那倒不是!”說實話,呂恒此前還真的沒準備什么財力,此時猛然間聽法海說起財力,難免有些手足無措。嘿嘿訕笑了一下,笑著說道:“只是,來得匆忙,未曾準備完善。可否先取后補?”
法海撇撇嘴,搖頭,拿起空空如也的杯子,塞到了呂恒手里,揚起下巴道:“可以啊,那你先把這杯子吃掉,然后在喝茶也行!”
哪有這么比的?
呂恒無語,咳嗽了一聲,尷尬笑道:“這不一樣啊!”
法海詫異道:“有什么不一樣,,沒財力就想娶媳婦兒,這跟沒茶就想喝茶水,有什么區別?”
見呂恒愣著,法海伸出手,在呂恒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只有放了茶葉,這茶才有味道,呂恒,你說呢?”
見呂恒茫然點頭,法海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神色,按著呂恒的肩膀道:“再說了,這財力又不重,對你呂恒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呂恒愣了一下,隨即好奇的笑道:“噢?什么財力舉手之間就可以完成?”
法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抬起頭,看著呂恒,略有些尷尬道:“其實。也沒什么了。你也知道,歐陽莫愁乃是我五臺山的一員,嗯,雖然未曾出家,但畢竟是我五臺山的人。而五臺山,則是佛教勝地。只是這么多年來,久經戰火,很多人都已忘了五臺山的存在。貧僧希望。你能給五臺山留下一幅字。一幅字便可!有你的一幅字,相信,五臺山會興旺的!”
呂恒哭笑不得的笑著搖頭,擺手道:“你太看得起呂某了。呂某一幅字,可無法拯救五臺山的!”
法海搖頭,認真的看著呂恒道:“不是貧僧高看你,而是永正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呂恒聞言,好奇道:“此言何意?”
法海笑了笑,招呼著裝扮成小二的戒律堂和尚們端上了茶水。
沖了一杯茶水呼,將茶水送到了呂恒面前,然后自斟自飲一杯道:“你大概沒有察覺,如今的大周。你的名氣有多響亮。尤其是在大周百姓中,你呂恒,簡直可以堪比天上的神仙!貧僧這段時間,走了不少地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呂恒抿了一口茶,下意識問道。
法海笑道:“有很多地方,村民們自發的為你建起了祠堂。而那祠堂中的神像,便是你呂恒。呂永正。這說明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呂恒愣了一下,愕然的端著茶盞,詫異道:“不…會…吧!”
一句聲音,拉的長長的,配合上呂恒那吃驚的表情,足以表現呂恒此時心中的驚駭。
“什么不會,貧僧親眼所見。豈能有假?”法海笑道,輕嘆一口氣,看著呂恒輕聲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貧僧親眼所見,你為這天下百姓做了這么多事情,貧僧也不會相信。但是。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而且,還是發生在你的手里!”
法海深深的看了一眼呂恒,睿智的目光中不加掩飾的贊揚:“武能安邦定國,文能治國惠民。舉手投足間,天下太平。呵呵,有時候,貧僧真的會懷疑,你呂恒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法海目光如炬,盯著呂恒,一動不動。
呂恒沉默了片刻,沒有去看法海的眼睛,而是笑了笑,輕聲嘆息:“其實,我沒做什么?”
不管是討伐突厥,還是平定高麗,還有正內外交。呂恒真的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他做的,只是隨口談起,或者說是無心插柳之舉。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這無心之舉,竟然會在法海和尚的心中,有如此的地位。
如今,聽到這位得道高僧如此評價,呂恒心中沒有欣喜,有的只是不好意思。
真的很不好意思!
法海見呂恒神思沉靜,眼里滿是歉然之色,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笑道:“看到你的這般樣子,貧僧總算是明白了,當初那句,真正的佛心,是在萬丈紅塵中的道理。”
法海笑道:“看似是無心插柳,卻蔭萌了天下數百萬百姓。沒有功利心的心,才是一顆真正的佛心啊!呂施主,你雖然不是出家人,但是卻做了出家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啊!雖然未修佛,但已經成佛了!”
被法海一番夸獎,呂恒真心的感到了不好意思。
我有這么好嗎?呂恒心中自問了一句。
搖頭笑笑后,轉過頭,看著眼中滿是敬佩之色的法海,岔開話題道:“你今天再次擺下龍門陣,不會只是為了夸獎呂某一番吧?”
法海猶豫了一下,輕嘆一聲道:“比起呂施主你,貧僧的做法,也就落了俗套了。不過,沒辦法,正如你當初所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貧僧為了五臺山的千秋香火,也只好心懷功利心,向你求一副字了!”
呂恒搖頭,忍俊不禁,瞪了法海一眼,笑罵道:“以你我的交情,何必說求。說罷,你想要什么樣的字?”
一言既出后,那些站在四周的戒律院僧人,頓時面色一喜。眼光熾熱的看著,眼前這天下第一才子,權傾朝野的大周帝師。
本來想著是極難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容易啊!
法海聞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自己隨便寫了,你能為五臺山題字,已經是五臺山的福分了。貧僧哪敢再要求什么!”
呂恒聞言,啞然失笑道:“你倒是好打發!”
法海笑了笑,不再言語。
“既如此,拿筆墨紙硯來吧!”呂恒擼起袖子,當場便要做下這詩詞。
法海眼中一亮,連忙讓僧人進屋取來了文房四寶。
隨后,那幾個戒律院的僧人,連忙上前。將桌子上的茶盞收好。然后將文房四寶放在了桌子上。隨后一群人,便聚在了呂恒身邊,眼巴巴的看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桌子前的呂恒。
呂恒緩緩走到桌子前。從那僧人手里接過了已經沾滿了墨汁的毛筆,微微沉吟片刻,便落下了筆端。
法海站在呂恒身旁,靜靜的看著呂恒手中那游走的筆端。
等看到了呂恒寫下的一行字后,心中頓時驚喜無限。
“五臺山之一”
呂恒寫下題目后,淡淡笑了笑,轉過頭,看了法海一眼。便落下了筆端。
沾著墨水的毛筆,在紙上游走。宛若蛟龍一般。
一個個遒勁有力的小楷,漸漸出現在了紙張紙上。
“真僧法號號法海,有時與我論三車。
問言誦咒幾千遍,口道恒河沙復沙。
此僧本住西極樂,為法頭陀現此國。
戒得長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蓮色。
意清凈,貌棱棱。亦不減,亦不增。
瓶里千年舍利骨,手中萬歲胡孫藤。
嗟予落泊江淮久,罕遇真僧說空有。
一言懺盡滿羅夷,再禮渾除犯輕垢”
一曲落罷,周圍的僧人,頓時將羨慕的目光,投在了法海身上。
能讓帝師如此高看。而且留下墨寶。師叔祖定然是千古流芳了。
法海心中感動之下,卻是有些慚愧。搖頭,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道:“呂施主,這首詩可是,哎…”
呂恒笑而不語,筆端再次落下。第二首詩,再次成形。
“遠去見雙節,因行上五臺。
化樓侵曉出,雪路向春開。
邊寺連烽去,胡兒聽法來。
定知巡禮后,解夏始應回。”
在寫這首詩的時候,呂恒突然想到了路上遇到的胡人,心意所動之下,筆端便游走了出來。
第二首詩的名字,只是在第一首上稍加改動。名曰:“五臺山之二!”
四周五臺山的僧人難掩喜色,低聲竊竊私語,表達著心中的驚喜。
本想著帝師能給留下幾個字便可,沒想到師叔祖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帝師竟然一口氣,寫下了兩首。這下,有了帝師的留言后,五臺山不揚名都難了。
似乎是預見到了五臺山以后的香火鼎盛,僧人們的臉上難掩喜色,驚喜不已。
法海卻是一臉悵然,輕聲嘆息,心中暗暗道:“這下,人情欠大了!”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呂恒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微微沉吟片刻,筆端再次落下,第三首,再次出現。
“五臺山之三!”
“道場乞請暫時間,至心聽贊五臺山。
毒龍雨降如火海,文殊鎮壓不能翻。
大周東北五臺山,其山高廣與天連。
東臺望見琉璃國,西臺還見給孤園。
大圣文殊鎮五臺,盡是龍眾尚如來。
獅子一吼三千界,五百毒龍心膽摧。
東臺岌岌最清高,四方巡禮莫辭勞。
東望海水如觀掌,風波泛濫水滔滔。
滔滔海水無邊畔,新羅王子泛舟來。
不辭白骨離鄉遠,萬里持心禮五臺。
南臺窟里甚可憎,里許多饒羅漢僧。
吉祥神鳥時時現,夜夜飛來點圣燈。
圣燈滔滔向前行,照耀靈山遍地明。
此山多饒靈異鳥,五臺十寺樂轟轟。
南臺南腳靈境寺,靈境寺里圣金剛。
一萬菩薩聲贊嘆,圣鐘不擊自然鳴。”
這是一首長賦,呂恒整整用了半個時辰,才寫完。
等最后一筆落下后,呂恒長出一口氣,穩穩的拿起了手中的狼毫毛筆。
看著這紙上這洋洋灑灑的三篇五臺山后,微微一笑。隨手將毛筆交給了身旁的僧人,看著法海,笑道:“怎么樣,呂某夠意思吧?”
法海苦笑著點頭,嘆氣道:“夠意思,實在是太夠意思了!”
呂恒哈哈大笑,意氣風發。
法海卻是一臉苦澀,心中長嘆:這人情,咋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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