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百九十章謎一樣的鋪墊 聽帝師調笑自己,李夢臉紅了一下。
轉過頭,看了一眼后,頓時大急。
果然,正如帝師所言,李雙雙的身邊,聚集著一群獻媚的學子文士。
這些家伙,色迷迷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夢想過去替心上人解圍,但畢竟面前的這個人,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自己貿然離開,實在是有些無禮了。
呂恒見李夢火急火燎的樣子,也知道他在著急什么。笑著擺擺手,道:“去吧!”
李夢感激的拱手行了一禮,然后轉過身,大步朝著李雙雙那里走了過去。
此時,李雙雙的身周,聚滿了行色各異的學子們。
這些學子爭先恐后的擠著,搶著毛筆,在李雙雙的那準備的詩詞本子上,揮毫一番。
然后,寫完后,這些學子們,故作正經的咳嗽一聲,挺直腰桿,做正氣凜然狀。
只是,那眼睛卻時不時的往身前的李大小姐那里看過去。
當看到李大小姐抿嘴一笑,這學子立刻心花怒放,心中暗呼一聲,成也。
不過,隨后當看到李大小姐從抿嘴偷笑,到放肆的咯咯嬌笑,到最后,止不住的笑后,這學子的臉色,也從剛剛的喜悅,變成了尷尬。
很顯然,笑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是贊賞。
學子咳嗽一聲,撩起袖子準備在寫一首的時候,卻被后面早已等待的不耐煩的同伴,一把推開,然后站在一旁,看著同伴繼續風騷,繼續被人嗤笑。
約莫著有十幾個學子留下各自的著作后,李大小姐坐在那里,翻看著手里這寫滿了詩詞的本子。猶豫了一下,轉過頭,朝著站在那里,不知道該上前該是該退后的李夢,輕聲笑道:“李大狀元,你也寫一首唄!”
狀元?
聽到李大小姐點名李狀元,眾多學子頓時愕然,便開始四下里尋找。
等看到憑欄而立,站與樓邊的那個藍衫書生后,頓時驚愕。
他,什么時候上來的?
“啊,李兄!你是何時來的,怎么也不跟某打聲招呼,好讓某前去迎接你!”
“就是,就是,李兄中了狀元,難道把我們這些同窗都忘記了不成?”
“什么李兄,要叫李大人!”其中一個學子鄙視的白了一眼身旁嘰嘰喳喳吵鬧不停的同伴后,轉過頭來,諂媚一笑,對李夢道:“李大人不知在何處高就啊?”
李夢微微笑著,與看似親熱的同伴一一點頭還禮。
這些人,呵!
想當初,家里母親生病之時,自己曾向這些“至交好友”開口借錢,但是這些人卻無一不是冷眼嘲諷一番,甩袖而去。
如今,自己一舉成名。這些原先看不起自己的人,竟然變得如此熟絡。
一旁,呂恒看到這一幕后,搖頭笑笑,低下頭抿了一口茶。
“你笑什么呀?”別看場中賽況激烈,但柳青青幾女的眼睛卻一直都在呂恒身上停著呢。
見呂恒搖頭發笑,柳青青伸出手抱著呂恒的胳膊,低聲問道。
“想起一句話!嗯,此時看上去,很有道理啊!”呂恒抬起頭,眼中含著笑意,看著那些前倨后恭的學子,淡淡說道:“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柳青青聞言,低下頭,俏臉微紅,抿嘴一笑。
“你怎么了?”呂恒轉過頭來,看著柳青青道。看到柳青青不語,只是耍性子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呂恒納悶不解,轉過頭,看到王婷芝幾女也是臉紅如火燒。
“登徒子!”蘇倩倩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后,低下頭小聲說道。
呂恒頓時愕然。
你們想到哪兒去了?
李夢拱手行了一禮后,轉過身來,回答那個詢問自己在那里當官的同窗道:“明日,前往山西五臺!”
“縣令啊!”那人聽了一句后,哦了一聲,眼中的熱切,也隨之散去。
不光是他,就是其他剛剛還湊熱鬧的同伴,聞聽此言后,皆是哈哈一笑,轉過身去,各忙各的了。
李夢早就知道這些人的為人,此時看到這些人對自己冷淡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
徑直走到了李雙雙身前后,俊臉微紅,拱手道:“承蒙大小姐看得起,那,李夢便獻丑了!”
此時,剛剛那個詢問李夢何處高就的學子,正站在桌案前,捏著毛筆欲要寫下自己的詩作。看到李夢走了過來,這學子瞥了一眼后,哦了一聲,皺眉道:“李兄你稍稍等待片刻,在下正要寫呢!”
李夢不介意的笑了笑,擺手道:“兄臺但寫無妨,李某等待就好了!”
那學子猶豫了一會兒后,始終難以下筆。
身旁,這個李夢,雖然寒酸。但是才學卻不是蓋的。要說武昌城的第一才子。雖然他不愿意承認,但實際情況就是如此。李夢如果說第二的話,那么沒人敢稱第一。
過了好一陣后,這學子扔下了筆,漫不經心的拍打著手,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今日飲酒過度,休息片刻再說。李兄請吧!”
說罷,這學子,伸出手,指了指桌案,便讓開了位置。
李夢拱手道了一聲謝,然后走上前,拿起毛筆,微微沉吟片刻,便落下了筆段。此時,見李夢手中穩若泰山,落下筆端后。諸多學子下意識的圍了上去,看著李夢手中的毛筆。
筆鋒游走間,一首七律躍然呈現與紙上。
“高檻危檐勢若飛,孤云野水共依依。青山萬古長如舊,黃鶴何年去不歸?岸映西州城半出,煙生南浦樹將微。定知羽客無因見,空使含情對落暉!”
身旁,那些學子屏息等待,從第一句出現后。學子們臉上再無輕蔑之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敬佩,甚至還有敬畏。
當整首詩寫完后,學子們再無雜音。
退后一步后,站在后面,對視一眼。眼中神色復雜難鳴。
而站在桌案對面的李雙雙,卻是一直跟隨著李夢的筆端,輕聲念著。
等念到最后一句“定知羽客無因見,空使含情對落暉!”的時候,李雙雙俏臉微紅。抬起頭,看了李夢一眼,美眸中一抹羞澀,一閃而過。
李夢寫完后,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詩作。然后將毛筆緩緩放下,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過身,竟然是朝著一旁的呂恒,拱手:“還望先生指點!”
剛剛跟呂恒的簡短對話,以及巡撫大人的低聲提點,李夢也知道,帝師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對方畢竟是帝師,身份和學識都比自己高上好幾個檔次。
而且,對于帝師這幾年的詩作。李夢也拜讀過多遍。
每次看到帝師寫得那些詩詞,李夢都驚為天人。雖然他自認有些才華。但是還沒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自己的東西,跟帝師的作品比起來,總是少一些氣概在里面。準確的來說,是少了詩魂。
故而,看到一旁的帝師后,李夢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轉過身來,請呂恒點評一番。
雖然很冒昧,但機會真的很難得啊!
李夢的目光熱切,也有些不安。其他人的目光,則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鄙視,無視。
“這人是誰啊?”
“哪兒冒出來的?”
“剛走了一個先生,又來了一個先生!切,看他年紀,還沒我大呢。也敢自成先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是來混吃混合的吧,難道是李兄的親戚?哈哈!”
隨著最后一個學子冷嘲熱諷的一番話后,諸多剛剛被李夢煞了威風的武昌學子,頓時找到了撒氣口。
一股腦的,將各種怨念嘲諷呢,灑在了呂恒的身上。
“閉嘴!”李夢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給帝師帶來這么多麻煩。此時,聽到身旁這些有眼無珠的家伙,竟然如此大膽,嘲諷帝師,李夢心中緊張驚駭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冷著臉斥責道。
“哎,李兄,雖然你當了官,但也是咱武昌人啊。你這向著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算什么,難道真的是你家親戚,來混吃混喝的不成?”那剛剛沒寫出詩詞的學子,此時顯得格外高調。一臉欠揍的表情,瞥了呂恒一眼后,不懷好意的揣測著。
“花扒皮,李某是念在同窗的份上,在救你,別不識好歹!”李夢轉過頭來,盯著這膽大包天的同窗,沉聲喝道。
帝師地位非凡,而且剛從突厥戰場回來,手上有著幾十萬條突厥人的性命。如此人物,豈是你這等井底之蛙能得罪得起的?
“哈哈,救我,真好笑,你要是真想救我。就把你這親戚帶回去吧,要不然你花大哥我,可真的要笑死了,哈哈!”花扒皮愣了一下,隨后捂著肚子,笑的瘋癲似狂。
“來人,扔下去!”而就在此時,一直跟呂恒坐在一起的李德輝,突然間陰冷無比的出聲了。
李德輝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這位城中富商的兒子,聲音冷的宛若數九寒冬一般,沉聲喝道。
站在門口的刀疤臉,在剛剛已經反應過來,那書生是何等人物。站在這里這么長時間,一直想著如何上去結交一番,卻苦無機會。
不過,此時,聽到巡撫大人給自己這個在帝師面前露臉的機會,刀疤臉嘿的一聲,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沖了上去。
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這花扒皮的胸口,就要往樓下的長江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