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晉王臉色愉悅,哈哈大笑一聲,轉過頭來對呂恒拱番,便甩開袖子,邁步走了出去。
身后,眾多賓客齊齊起身,隨著晉王魚貫而出。
“哎,永正。”這時,洪全擠了過來。看了一眼那滿頭大汗的管家,壓低聲音詢問道:“好像,氣氛不對啊!”
呂恒冷笑了一下,目視著前方走出去的人群。壓低聲音對洪全道:“呵,待會有好戲上演,洪老拭目以待吧!”
看著呂恒那冷冷的笑容,洪全不由的打了個寒戰。小眼睛擠著,嘿嘿笑著道:“那,老夫我就等著看嘍?”
“看,一定要看!”呂恒摸索著下巴,點頭道:“還要好好的看!”
二人齊齊轉過頭來,面面相覷片刻,隨后,齊齊爆發出一聲大笑。
這笑聲,被走在前方的黃鶴看到,只覺得無比的陰險!猥瑣!
正邁步向前走去,卻看到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侍女,拎著燈籠朝著這里走了過來。
“呂大人請留步!”那侍女在距離呂恒還有幾十步的時候,就急忙出言喚住了呂恒。
見呂恒停下腳步,那侍女連忙斂起裙擺,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對呂恒屈膝行禮后,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年僅二十,但已經是位高權重的朝臣。侍女臉蛋紅撲撲的,急忙低下頭,細聲軟語道:“大人,郡主殿下請您過去!”
“青嵐郡主?”呂恒皺眉,輕聲問道:“她,不是喝高了嗎?”。
侍女低著頭,臉蛋紅撲撲的,低聲回答道:“是的,大人!郡主剛剛醒過來,想見見您!”
呂恒皺眉想了想后,微微點頭:“好吧!”
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憂色的洪胖子。呂恒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后。便轉身隨著侍女前去了。
身后,洪全看著呂恒離去,愣了片刻后·無奈嘆氣。
夜色靜悄悄,華燈異彩的王府中,格外的安靜。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兩旁,懸掛著星星點點的燈籠。一直通向遠方。
與侍女一路走著,一路聊著天。很隨意,也很愜意。
走在身邊的侍女,臉蛋紅撲撲的。低著頭·很恭敬的回答者呂恒的話。只是偶爾會偷偷的看一眼身旁的呂恒,吐吐小香舌,顯得格外的吃驚。
“大人,您真的是大周的帝師嗎?”
猶豫了片刻后,侍女看著呂恒,小心翼翼的問道。
呂恒點點頭,歪著頭,看著侍女道:“是啊·如假包換!”
“可是,您,您怎么是這樣的呀?”侍女得到了呂恒的肯定·吃驚的吐了吐舌頭。然后轉過頭來,狐疑的打量著呂恒,狐疑的問道。
呂恒啞然失笑,然后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小侍女道:“那你說,我應該是怎么樣的?”
侍女看到眼前這大官很隨和的樣子,起初心里的忐忑也放了下來。認真的看了一眼呂恒后,想想道:“應該很威武,很嚴肅,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笑!”
“然后·很喜歡訓人,動不動就發脾氣,兇人的!”呂恒笑呵呵的蘀他補充道,隨后轉過頭來,看著侍女道:“對吧!”
“對呀,對呀!”侍女連忙點頭稱是。
“你們王爺就是這樣的嗎?”呂恒想了想后·臉上神色依舊平靜。看了侍女一眼,一邊走,一邊說道。
“王爺他很嚇人······啊,不是啦!”侍女剛剛說出半個字,突然意識到自己非議主人是不對的。而且,萬一這話被人聽到以后,自己可就死定了。頓時侍女嚇得俏臉雪白。連忙擺手否認。
呂恒停下腳步,看著侍女驚恐的樣子。搖頭笑笑,伸出手在那侍女的羊角辮上彈了一下。然后在對方呆呆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悠閑離去:“走啦!”
身后,呆呆的侍女,直到看到呂恒走遠,這才嘟起嘴,擺弄了一下自的小辮子。連忙趕上去。
“大人,我叫你公子可以嗎?”
“為什么呀?”
“因為i您就比我大一兩歲呀!”
“哦?那你多大呀?”
“奴婢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不小了呀,有相好的嗎?”
“哎呀,公子,你壞死了!”
“哈哈!”
靜悄悄的夜色中,燈火昏暗。那狹窄幽深的小路上,留下兩人輕松的對話聲,還有小女孩兒的陳怪聲。
沿著路,穿過了一道拱門后。二人便在這里停了下來。
“公子,郡主殿下就在里面!”站在門口,拎著燈籠的侍女,指著那院子里,亮著燈的房間,對呂恒說道。
呂恒看了一眼,摸索著下巴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們郡主現在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侍女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呂恒,眨啊眨的。不知道呂恒怎么會有此疑問。
而呂恒依然是自言自語,望著燈亮的房間,惡狠狠的道:“然后,等我進去以后。突然沖來一群人抓奸!”
如此揣測了一番后,呂恒轉過頭來,看著侍女道:“是不是啊,小妹妹?”
侍女挺到呂恒胡說八道,氣呼呼的挺胸,瞪著呂恒道:“我們郡主不是哪種人!”
很堅定的態度,很強烈的語氣。再看看小侍女緊握的拳頭,還有那怒火熊熊的目光。儼然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打算。
呂恒雖然心存疑惑,但無奈對方此時霸氣側漏,哦不,是霸氣外露。所以,也不得不暫避鋒芒。開始向著,曲線救國。
“嗯,這個,在下失禮。”看到侍女紅彤彤的眼睛,崛起的小嘴。呂恒連忙賠禮道歉。
好不容易將侍女的脾氣按下去后,呂恒眼睛一轉,然后繼續問道:“那你剛剛出來的時候,郡主在干什么?”
侍女哼了一聲,這才收回了目光。昂首挺胸道:“當然是在下棋了!”
“下棋?”呂恒詫異的道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窗戶上倒影的倩影。摸索著下巴·喃喃道:“自己跟自己下棋,怎么跟我一樣啊?”
獨自沉思了一陣,正想轉過頭,再次問問的時候·卻發現身旁賂小侍女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此財,夜風蕭瑟,樹影斑駁。闌珊的燈火中,夜幕深沉。這偌大的庭院門口,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
風吹過,院子里的花叢隨從起伏。沙沙的葉子聲,宛若雨落的聲音一樣·不絕于耳。
站在門口,往里看去。
這偌大的庭院中,左側兩邊皆是種著一種不知名的花朵,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傳來。很誘惑。
花叢一直綿延至正對著庭院的三間房子下。中央,一條平整的小路,通向那客廳處。
漫步在這院子里,耳邊花海起伏的聲音如低聲絮語一般·夾帶在晚風中的花香,讓人沉醉。
走到了亮著燈的房子外,呂恒猶豫了片刻·終是伸出手準備敲響那房門。
“門沒關,公子請進吧!”房間里,青嵐郡主的聲音不含半點感情,沒有任何波瀾。
門外,呂恒聞言后。微微笑了笑。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換上了一身淡粉色長裙的青嵐郡主宛若清麗脫俗的仙女一樣,獨自坐在桌子前,擺弄著一副圍棋。
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望著那棋盤上的圍棋。
見呂恒走進來·青嵐郡主依然是盯著棋盤,只是隨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公子請坐吧!”
待呂恒落座后,盯著棋盤的青嵐郡主,隨手推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水。纖纖玉指指著那茶盞道:“公子,請!”
呂恒從一進門,就連一句話也沒說過。一直是這女子自言自語。自己盯著廝殺慘烈的圍棋中·嘴角含笑,儼然是深深沉浸在了其中。
主人不說話,也不待客。但客人卻沒有惱怒,更不會負氣而走。
只是端起茶,抿了一口后。,便將目光投在了棋盤上。
此時,棋盤上黑白兩子殺的難解難分,天昏地暗。
而青嵐郡主此時手里捏著一顆白子,望著那棋盤上自己布下的敵陣,有些舉棋不定了。
“黑方贏定了!”呂恒掃了一眼后,抿了一口茶,含糊不清的說道。
本率,棋盤上黑方就占據著大半江山,而且,無論是從局勢上,還是布局上,都比白方高出一籌不止。
明眼人只要看一眼,就能分出誰輸誰贏。
聞言,青嵐郡主只是笑了笑,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呂恒一眼。然后低下頭,將那白子落入了棋局中。
頓時,局勢逆轉。
接下來的棋局,便如青嵐郡主心中所判定一樣,白子開始大肆掃蕩,抵抗不住的黑子一方接連失子。不多時,就被殺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了。
“如何?”青嵐郡主抬起頭來,指著那棋盤上逆轉的局勢,淡淡的看著呂恒道。
看到青嵐郡主眼里的得意之色,呂恒搖搖頭,笑了笑,并未回答。
“怎么了?”青嵐郡主臉色冷下來,不善的盯著呂恒道。
“從始至終,都是你在進攻。而黑方只是擺下陣勢,等著你吃子,從未做出過進攻的舉動。這樣的局,就是把一條狗放在白方,再給它個饅頭,它也能贏了!”呂恒放下茶杯,隨意指著棋盤上的棋局,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種棋局,你覺得在現實總可能存在嗎?”呂恒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青嵐郡主,語氣平淡卻有力的問道。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