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魷魚沒閑著,正在和辛安雪談事情,他是辛安雪和潘寶山之間的聯系人,一切信息都由傳遞,此刻,他正準備把潘寶山有關如何保全譚進文的說法,好好地向辛安雪灌輸一下。
“辛書記,你所反映的江省長、江山集團還有譚進文秘書長的事情,我已經向上面匯報了,上面很欣慰你能及時傳遞如此重要的信息,委托我代轉感謝。”魷魚道,“另外,你不是負責起底譚譚秘書長么,現在我告訴你個路子,可以拿來應付韓元捷。”
“什么路子。”辛安雪很想知道,她巴不得魷魚能提供個萬全之策,省得她絞盡腦汁想法子。
“其實也很簡單,你把譚秘書長說成是軟蛋子,沒硬系子可抓不就行了嘛。”魷魚笑了笑,“我跟你說,他那人還真是有點硬不起來,要說做事雖然考慮也還比較周全,一般不出什么轍子,但是他膽子很小,一般有風險的事情都不敢上身,平常他下班后沒事就會麻溜地回家,根本就不敢搞什么小動作,所以無論是經濟問題還是兩性問題,都近乎空白,實打實地說真是很難揪住什么把柄。”
“也是,譚進文平常是看不到他冒尖露頭的,說話也和聲細語,好像沒有什么脾氣。”辛安雪邊尋思著邊說。
“也不能說他沒脾氣,要不作為個男人不是太沒勁了嘛。”魷魚仰頭一笑,“只是相對來講,他很內斂,謹小慎微。”
“好了尤總,你不用多說,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去后怎么交差我也有數,總之譚秘書長不會有事,就算是有事,也不會出在我手里。”辛安雪道,“此外,我還比較擔心其他方面,比如江山集團的攤子,你們能不能守得住。”
“沒什么問題的,那點我可不是夸口。”魷魚坦然道,“江山集團從掛牌之日起,凡事不管大小,都中規中矩,絕對沒有作奸犯科之舉,因為我們知道,有些人是緊盯著集團不放的,早晚有一天會異想天開地發難,現在,他們的行動開始了,不過可以斷言,絕對是瞎折騰,注定要失望一場。”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有人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啊。”
“怎么會呢,我們做事向來講情理,一個人能出多大的力都有數,不會逼人的。”魷魚道,“否則就無異于殺雞取卵,那并不不可取。”
“唉,碰到你們這些人,我算是認栽了,心服口服。”辛安雪苦笑道,“就算是不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這話辛書記說得就有點不靠譜了,聽你這意思我們好像是在威逼利誘。”魷魚笑道,“請不要變相地貶低我們,有一點你得承認,起碼我們行事的原則是相互尊重的,得讓大家都有面子是不是,合作嘛,就是要對等,否則還怎么長久下去。”
辛安雪笑了笑,沒再說什么,起身告辭,魷魚禮節性地相送。
就在這會,恰好潘寶山的電話到了,于是辛安雪讓魷魚留步,魷魚也不客氣,他知道潘寶山來電是有重要的事情。
潘寶山先問了江山集團和譚進文的一系列事情,得知都比較穩妥后才談起江成鵬的問題。
半小時后,魷魚明白了一切,馬上找來焦華,讓他趕緊招呼幾個人,隨他連夜辦件事,把順喜酒店的老板余晰玫暗中控制起來。
這一刻,說分秒必爭一點都不夸張,此時的韓元捷,正在跟他的外甥女婿白齊豪商議,如何綁架余晰玫。
白齊豪在雙臨也是個風云人物,早年警校畢業后在一個派出所任職,幾年都沒起色,只是個普通的小民警,后來,他認識了韓元捷離異的外甥女,兩人發展成了戀人關系并結婚,之后,他便在韓元捷的提攜下,一步跨入雙臨市公安局,任刑偵支隊副隊長,任副隊長后,他膽大心黑,扶植了一批涉黑人員,干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不過因為有韓元捷的關系,也算是相安無事,基于此,白齊豪對這個妻舅很是感激,總想找機會表示為了感恩而愿意赴湯蹈火,以便取得信任來獲得更大的提升。
現在機會來了,白齊豪滿口應承會把事情辦妥,不過為了顯示自己有頭腦,他對事情的本身提出了“疑問。”
“舅舅,你是怎么想到從男女關系上下手的,會不會劍走偏鋒。”白齊豪問道,“據我了解,江成鵬的個人生活還算安分吧。”
“那是現在,以前呢。”韓元捷冷笑一聲,“江成鵬當上省長以后,各方面都很在意,貌似無懈可擊,但別忘了,臟屁股往往藏在以前,想當初他當副書記的時候,是又苦悶又憋氣,并且又有大把的時間,所以我敢肯定,他絕對會搞些歪門邪道,而兩性關系,又是個繞不開的坎兒,于是我就讓人打聽了一下,還真有那么個風聲,所以說,方向是錯不了的。”
“道理是那么道理,但是要知道,江成鵬的級別是不用說的,相比之下余晰玫算個什么,不就是個經商的小老板嘛,又毫無背景,頂多算是個小蝦米而已,怎么能釣上他。”白齊豪道,“而且據你剛才所說,余晰玫連初中都沒畢業,而且也不算是良家之人,檔次也太低了吧。”
“對,余晰玫就是那樣的女人,沒文化、沒地位,放在我們眼里,簡直不齒提起。”韓元捷道,“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男人玩女人,不就圖個姿色嘛,只要長相好,也就具備了起碼的條件,而且,越是檔次低的女人,就越安全,就拿余晰玫來說,開飯店做生意,經商嘛,不需要解決什么工作啊、提拔啊等問題,也不用擔心‘篡位’要當夫人的心思,無非就是弄點錢花花,想想看,多么安全、保險,另外,余晰玫還是單身,更沒有家庭的紛擾。”
“哦,我明白了,難怪江成鵬會找那樣的女人,原來是有道道的。”白齊豪恍然點著頭,他真的是受用很多。
“行了,你去忙吧,一定要安排好,別出什么茬子。”韓元捷擺出一副高深的模樣,道:“早動手早好,免得夜長夢多,因為江成鵬那邊有潘寶山,鬼精的東西,弄不好也會想到這一步。”
“得手之后,如果余晰玫不肯交待怎么辦。”白齊豪問道,“她畢竟是跟過大人物的人,輕易是不會就范的。”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韓元捷發了狠,“關鍵時期,在關鍵問題上來不得拖沓。”
“好的舅舅,我知道了,你盡管放心就是,那些事情對我來說是小意思。”白齊豪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齊豪離開后,立刻打電話叫了幾個道上人,直接奔向余晰玫開的順喜酒店。
余晰玫不在酒店,白齊豪便讓其中一人以承包酒店的洗浴部為由,找值班經理商談,因為近期受大環境影響,酒店的洗浴部原有承包人沒法經營下去,已經解約走人,現在洗浴部,由酒店自己勉強營業下去,日日虧損,余晰玫為此很傷腦筋,一直在找新的承包人,白齊豪以此為誘餌,想釣余晰玫出來,然后劫走。
主意是不錯,值班經理一聽馬上聯系余晰玫,然而,余晰玫的電話卻始終打不通,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聽。
白齊豪隱約感到似乎要出事情,于是動用公安網查詢到余晰玫的家庭住址,撲了過去。
沒想到又撲了個空,余晰玫家中的保姆說主人回來后,大概在十點左右接到個電話,然后就出去了,到現在一直沒回來。
“查,余晰玫晚上十點鐘前后接了那幾個電話,逐個排查。”白齊豪真正發慌了,他不想在這事上失敗。
半小時后,號碼查到了,就一個,嶄新的,沒有任何接打記錄。
“查開戶人。”白齊豪瞪起了眼。
開戶人容易找,是一個進城務工的中年男人,他被找到的時候,正在合租的民房里睡大覺。
一番拷問,一無所獲,中年男人說是他貪圖錢財,有人要用他的身份證買個號碼,報酬是五百塊錢,他就答應了。
“拘起來。”白齊豪惱羞成怒,“按照最嚴厲的處罰,好好治治他。”
自知事情重大的白齊豪不敢有絲毫隱瞞,連夜向韓元捷匯報了實情。
韓元捷夢中驚坐,連連嘆氣,“走后了,看來是走后了。”
“舅舅,我看也不一定。”白齊豪似是在安慰自己,“余晰玫是個單身女人,夜生活想必很豐富,沒準一整夜都和小白臉鬼混了呢。”
“也有可能,但愿如此啊。”韓元捷也給自己打氣,“齊豪,你要高度關注余晰玫的動向,如果明天還是聯系不到,就作為失聯立案,然后花大力氣去破案,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找出來。”
想找余晰玫,已經沒那么容易了,她已經落在了魷魚手中,魷魚帶著焦華幾人先行一步,借江成鵬的名義給她去了電話,順利將她約了出來,并且穩妥地進行了控制。
潘寶山得知后,迅即布置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連夜“提審”余晰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