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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前期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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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非常有眼力的趙輝,潘寶山笑了笑,道:“我要說的只是個小事,談不上指示.”

  “潘秘書長,您千萬別這么說,從方方面面的關系上講,我趙輝對您絕對是有一說一的。”趙輝十分誠懇地說道。

  “嗯。”潘寶山點著頭,臉色嚴肅了許多,道:“最近我聽到不少人反映,說你們市局治安大隊隊長蘇宏巖涉黑,如果是事實,是不是該嚴加懲辦?”

  “哦,這事啊。”趙輝頓時面露一絲難色,道:“蘇宏巖涉黑,老早就有那么一說了,作為公安人,我也想一查到底肅清隊伍,自私一點說,也就是早點為自己開脫,因為如果蘇宏巖折騰大了,最后我可能也是要擔責的。”

  “是啊。”潘寶山點頭道:“那為什么沒查?”

  “當時一方面抓不到真憑實據,另一方面省里又有人說話,所以就放下了。”趙輝搖頭嘆氣,“那么一放,也就拖到了現在。”

  “省里誰說話?”潘寶山知道趙輝不想挑明,但出于形勢需要還得問下去。

  “那人之前是在省里,現在已經是雙臨市主要領導了。”趙輝講到這里,雖然沒提人名,但指向卻十分精確,就是現任市委書記袁征。

  “哦。”潘寶山笑了起來,他并不責怨趙輝不爽快,因為這種含蓄的回答,對雙方來說也都算是種保護。

  趙輝看著潘寶山,知道他能理解,于是點頭一笑,繼續道:“沒法辦,正壓著頭皮,現在要想辦蘇宏巖,有點犯難為啊。”

  “趙局長,從公安辦案角度考慮出發,如果要查辦蘇宏巖,能否秘密進行?”潘寶山思忖了下問道:“或者說,秘密進行需要哪些條件?”

  “起碼省廳要知道。”趙輝道,“只要省廳有指示,我們市局絕對可以悄無聲息地進行,畢竟蘇宏巖的級別還沒到要上報市委的程度。那樣一來,一旦掌握了證據也就無所謂了,誰也沒法壓住。”

  “哦,我知道了。”潘寶山點點頭,“行,我把蘇宏巖的問題向王法耀廳長說一下,看他是什么態度。在他表態之前呢,你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

  潘寶山對趙輝交待過之后,并沒有急著找王法耀,而是先讓魷魚先行動,把相關情況摸個差不多,形成材料后再跟他提一提。

  魷魚早已列好架勢,親自出馬,他帶了兩個人去孫佃明家。

  作為非常熱心公益的建筑公司老板,孫佃明在業界的名聲還算不錯,與社會各方面的關系都也還行,再加上資產過千萬,所以稍微托了點關系,就很順利地加入了黨派,并當選市政協委員。

  其時的孫佃明可以說是名利雙收,然而蘇宏巖的出現,讓他設計好的人生軌跡發生了重大轉變。現在的他,只能在輪椅上,慢慢度過余生。

  面對魷魚,孫佃明三緘其口,只字不提蘇宏巖。魷魚知道,必須打消他的后顧之憂,才能讓他開口。

  “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正進行秘密摸查,為的就是鏟除系統內部的敗類。”魷魚只好假冒公安辦案人員,“省公安廳已經開始注意蘇宏巖了,并成立專案小組,撒開網搜集他的犯罪證據。”

  孫佃明聽后翻了翻眼,欲言又止。

  “我們知道你深受其害,而且也受到了威脅恐嚇,輕易不敢張嘴。”魷魚道,“但你想過沒,如果被蘇宏巖禍害的人都像你這樣,那不是集體縱容犯罪,讓他永遠逍遙法外?”

  “你們到底能不能辦真事?”孫佃明又猶豫了一陣,終于開口。

  “當然能。”魷魚道,“現階段,我們公安有的是決心,只是還沒有實據,所以才進行先期摸底,而且為了保護當事人,又不打草驚蛇,采用了秘密的手段。”

  “希望,希望是真的吧。”孫佃明點了支煙,埋頭猛抽。

  “你要放下心理包袱,只管把你遭受的一切告訴我們。”魷魚把語速放得很慢,“放心吧,在沒有把握控制蘇宏巖之前,我們會絕對保密的。”

  “我真是一言難盡啊。”孫佃明狠狠地捏著煙頭,甩著頭唉聲嘆氣。

  “這種事不著急,慢慢來,從頭說起。”魷魚道,“我先問你吧,你為什么要在上反映蘇宏巖涉黑?”

  “因為我是親歷者,更是受害者。”孫佃明哀聲道,“老早前,我承建了一家公司的大型車庫,可竣工后,那家公司總是以種種借口不給付工程款,我去找過幾次,鬧了不小的矛盾。后來,那家公司就找了蘇宏巖,讓其幫忙解決問題。”

  “你沒給蘇宏巖面子?”魷魚跟問。

  “不是我不給面子,而是不了解真相。”孫佃明搖搖頭,道:“開始的時候,蘇宏巖讓人找到我辦公室撂下了狠話,說如果再去追要工程款,肯定有好看的。當時我并不知道是他插了手,還以為只是那家公家公司的老板在跟我玩花招,所以并不當回事,隔了一天,仍舊去討要工程款。”

  “結果沒過多久,麻煩就來了?”魷魚時不時搭話作為呼應,以徹底放松孫佃明的神經。

  “哪里還等得了多久啊,當天晚上他就動手了。”孫佃明道,“對我來說,那真是個恐怖的日子,一回想起來依然是不寒而栗。”

  “那就更應該好好說出來了,要不你會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的。”魷魚給孫佃明遞上一支煙,打火點著。

  “當天傍晚,我另外一個施工工地上,工人們正在吃飯。突然間三四輛越野陳闖了進來,車子還沒停穩,就跳下大約十個青年,手持木棍、鋼管還有長砍刀,像惡狼一樣撲向了捧著飯碗的工人,又打又砍。”孫佃明拿著煙并沒有抽,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無法自拔,“短短十幾秒時間,就有好幾個工人倒了下去。其他工人回過神來,連忙反抗,他們用飯碗和地上的石子砸向行兇者,還有的用熱菜湯潑他們。一時間,工人們還占據了上風,可是,沒想到對方還有更狠的,他們掏出了鋼珠槍,對著工人們一陣亂射。就這樣,工人們被嚇住了,四散而逃,結果又被他們追砍了一陣。”

  “那看來損失肯定是不小了。”魷魚道,“沒出人命吧?”

  “人命倒是沒出,但損失卻很大。”孫佃明道,“致殘了好幾個人,他們可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啊,還有的因此而妻離子散。我作為公司負責人,哪能袖手旁觀?多少也得安慰一點,再加上其他的醫藥費,反正最后一共花了兩百多萬。如果要是沒有保險的話,可能還要花更多。”

  “你有沒有報案?”魷魚道,“都動到槍了,性質是很嚴重的。”

  “沒用的,報了案之后民警是來過,簡單問了幾句就開著警車一溜煙走了。”孫佃明道,“事后我去詢問,派出所回答是由民事糾紛引發的斗毆,一時半會還查不清,得等弄明了情況再說。”

  “就算是由民事糾紛引發的斗毆,那也得迅速破案吶。”魷魚道,“畢竟案情嚴重,影響擺在那兒呢。”

  “我也是那么認為的,所以先后到區、市公安局,反映轄區派出所不作為。”孫佃明道,“可仍舊沒有用,接訪的人態度都很好,說一定會重視起來,可實際上根本就沒關注。”

  “真是太讓人憤怒了。”魷魚表示了憤慨,以和孫佃明形成共鳴,接著又問道:“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幕后人是蘇宏巖的?”

  “無果之后,我仔細打聽了一番就知道了。”孫佃明道,“從那后我也就明白了,靠我一個人奔走是沒有用的,得多聯合幾個人受害者,于是我花錢請人幫忙調查。”

  “有沒有調查到東西?”

  “有。”孫佃明道,“紅綠大酒店的老板是一位僑商,因為酒店生意好,被蘇宏巖盯上了,他派人到酒店用一根金項鏈抵押,‘借’十五萬。老板雖然不知道幕后是誰,但知道既然敢如此囂張上門,就肯定很有后臺,惹不起。所以他咬了咬牙,就給了。”

  “那可是明目張膽地搶錢啊。”魷魚道,“他們的‘借’,根本就沒有還,一根金項鏈才折多少錢?”

  “那項鏈根本就是假的。”孫佃明道,“而且還不止如此呢,蘇宏巖的手下還經常到酒店吃喝,只簽單不付帳。”

  “那又得幾萬。”

  “幾萬?將近二十萬吶。”孫佃明道,“還有,紅綠大酒店洗浴中心開業的時候,蘇宏巖又派人收保護費,前后共五次,又拿了十幾萬。”

  “那前后不是五六十萬嘛。”魷魚道,“紅綠大酒店老板也不吭聲?”

  “沒有,那老板說總歸還有錢賺,如果鬧騰起來,怕是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孫佃明道,“不過蘇宏巖膽子大,他主動站了出來,聲稱對手下所欠的吃喝款負責。”

  “蘇宏巖竟然狂妄到如此程度?”魷魚幾乎不敢相信,“還主動冒頭招搖?”

  “他是為了徹底鎮住那僑商老板。”孫佃明道,“蘇宏巖帶了一只花瓶過去,說是個古董,值三十萬,他想用花瓶沖抵吃喝欠款。”

  “擺明了又想敲一筆。”魷魚道,“所謂的‘古董’三十萬,吃喝就算二十萬,還有十萬的差價嘛。”

  “就是啊。”孫佃明道,“酒店老板明知花瓶是假古董,但也不敢說什么,最后還得捧出十萬給蘇宏巖。”

  “這么看來,以那老板的行事風格,你找他聯手肯定沒有成功。”

  “是的,他不敢。”孫佃明道,“后來我看沒有法子了,再找其他人可能也是這種情況,所以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達到目標。”

  “所以你就在上提出蘇宏巖涉黑?”

  “是的,我覺得可以提出影響,引起社會的關注,最后鏟除那顆社會的毒瘤。”孫佃明道,“結果沒想到的是,竟然害自己失去了兩條腿。”

  “簡直是罪大惡極!”魷魚拍起了桌子,而后安慰孫佃明道:“你說的情況很重要,我們再去跟紅綠大酒店老板對一下,爭取早點形成事實證據,對蘇宏巖進行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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