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拿一”過后的喬廣銀松松垮垮,很是愜意,不過他還沒有忘乎所以,稍微歇了一會便回到房間,調了個鬧鈴開始小憩。會員登入 夜里十一點五十,醒來的喬廣銀精神好了許多,他打了電話給胡克進,問那邊情況怎樣,胡克進說已經到位在等了,要喬廣銀抓點緊。
喬廣銀立刻行動,一番準備后輕手輕腳地拉開房門,伸頭看了看廊道,確定沒有人監視后,像老鼠一樣溜到了樓梯口,步行下去到二樓。
二樓的餐飲部有幾個夜食客,喬廣銀看到他們不由得一驚,忙找了張桌子坐下,經過仔細觀察沒有異常后,才起身直奔廚房間。
廚房間只有兩三個人在忙活,他們對喬廣銀的出現并不感到奇怪,老板丁方才經常帶人從這里出去,能單獨來的,肯定都是常客。
喬廣銀的心里倒是比較緊張,他害怕被問到從而留下什么痕跡,直至出了小門才松下一口氣,然后便從逃生樓梯下來,小步快跑到后院小門。
小門緊閉,但沒上鎖。
喬廣銀輕輕拉開,閃著身子擠出去,左拐鉆進了人行步道,沒用五分鐘便到達路口。
一輛很不起眼的半舊黑色普桑停在路口,喬廣銀看到后心頭一陣激動,猛然間還有種別樣的刺激,甚至還覺得自己像是在搞特工行動。
喬廣銀走過去的時候,普桑的副駕駛玻璃降了下來,胡克進坐在里面,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向他招手。
“你不是說不來的嘛。”喬廣銀上車后發現是胡克進,感到很詫異。
“后來我想了,我不來還能讓誰來。”胡克進道:“現在所做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也對。”喬廣銀點了點頭,道:“還去大學城那邊。”
“不去也行,我們就開著車瞎轉悠也可以。”胡克進頓了一下,道:“不過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松陽的交通監控探頭太厲害了,萬一被拍到了不也麻煩,還是按照既定計劃,去大學城那兒。”
“好吧。”喬廣銀在這方面沒什么主張,他只是想早點知道消息:“對了,專案組在賈浩的手機里發現了什么。”
“說起來有點復雜。”胡克進兩手把著方向盤,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現在先不說,我專心開車,別在意想不到的環節出現差池。”
喬廣銀聽胡克進這么一說,也不便再問下去。
夜里路上的車子不多,胡克進把車子開得不慢,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大學城東面。
“下來抽支煙吧,這里絕對安全。”胡克進停下車后遞給喬廣銀一支煙,然后推開車門下來,又道:“我先小個便。”
喬廣銀也跟著下來,站在車旁點了煙等著。
不遠處的胡克進“嘩嘩”地尿著,沒多會便走了過來。
“賈浩手機里被發現的線索有多嚴重。”心急的喬廣銀迎上兩步忙問。
此時胡克進的手上多了根一米長的鋼筋,趁著夜色,他一聲不吭揚起手臂狠狠地敲在喬廣銀的頭上。
胡克進用力很大,鋼筋撞擊在喬廣銀的頭上,發出“吭”一聲硬響。
喬廣銀的身子定格一樣僵了幾秒鐘,而后像木樁一樣栽倒在地。
胡克進立刻扔掉鋼筋,抓起喬廣銀的兩腳把他拖到路邊的草叢里,兩手緊緊卡住他的脖子。
足足有五分鐘,胡克進感到兩個戶口都酸麻了,他這才松開手。
此時,喬廣銀全然沒了氣息。
胡克進喘著粗氣,回身走到路邊揀起鋼筋放進車里,又拿出一個小塑料袋,里面是一個避孕套,避孕套里有少量已經氧化了體液。
打開塑料袋,胡克進捏出避孕套,走到路邊更深的地方,在一簇密實的綠化物后扔掉,接著,他又用腳在草地上又踹又搓,踏出了一片壓磨的痕跡,最后,胡克進干脆躺下來左右翻轉了幾下,壓出一小塊草窩。
一切做好,胡克進匆忙返回路邊鉆進普桑,逃離現場。
凌晨五點鐘,環衛工人在路邊發現了死去的喬廣銀,驚慌報案。
彭自來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往現場。
項自成比他先到,早已帶著專案組的幾個人在仔細偵查。
“彭局,案發很蹊蹺。”項自成見到彭自來忙道:“根據監控小組掌握的線索,喬廣銀七點一刻的樣子離開家,直接去了陽光賓館,此后就再也沒見出來,但現在卻發現死在了這里。”
“他知道可能會被監視,所以放了個煙霧彈。”彭自來道:“陽光賓館有后門吧。”
“已經派人去了解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項自成道:“就是現在還不知道喬廣銀離開賓館的時候是否已經被害。”
“應該不會。”彭自來道:“首先,兇手不會選擇在賓館動手,其次,就算是在賓館痛下殺手,也不會選擇這個地方拋尸。”
“也不一定,兇手選擇這個地方拋尸,可能是想制造假象來迷惑我們的視線。”項自成道:“根據目前的表面情況來看,無非是個普通的‘奸淫連命案’例子:死者與人偷情野合,結果被對方的配偶跟蹤,然后被報復性殺害。”
“喬廣銀偷情會到這里。”彭自來搖了搖頭:“很明顯有點畫蛇添足嘛。”
“現在都還難說啊!”項自成道:“彭局,這個路段是大學城的紅燈區,流傳到社會上就是一種風氣、一種時尚,到這里胡作非為似乎代表著有某種檔次和品味,大學城啊!首先聯想到的就是女大學生”
“什么邏輯。”彭自來一歪鼻子:“咱們就是要撥云見日,找出真相。”
“我已經采取了緊急措施把現場保護好,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現場發現的避孕套已經帶走鑒定,同時,派出一路人馬到陽光賓館,弄清喬廣銀進入賓館到離開以前的行蹤。”
“排查可疑車輛也很重要,喬廣銀從陽光賓館到大學城,肯定離不開交通工具,要充分利用陽光賓館以及‘案發’現場周圍路口的監控,把視頻資料調出來,按照時間段認真排查,應該能找出可疑車輛。”
“好的彭局,今天一定會把這幾個方面的情況摸清,對了,我還派了人去找喬廣銀的老婆,了解相關情況。”項自成道:“總之一有進展隨時向你匯報。”
項自成嘴上說得頗有一番氣勢,但心里并沒有多大把握,他明白這起案件如果是謀殺,必然是經過縝密策劃的,想發現蛛絲馬跡并非易事,更別談什么進展了。
事情果不其然。
專案組經過走訪調查和查看視頻,弄清了喬廣銀進入陽光賓館后的行蹤:登記開房、洗浴按摩、走后院小門離開賓館。
但這一切看上去并無異常,包括喬廣銀找那名棕發的按摩姑娘消費,也察覺不到什么破綻,雖然項自成覺得其中必有問題,可一時半會也難以發現什么,即便是找那位棕發姑娘仔細詢問,也沒問出什么情況,無非是正常的捏足、敲背活動,別無其他,而且還有人可以作證,他們在休息大廳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事情至此,可以說喬廣銀在賓館里的事實算是搞清楚了,但對破案并沒有幫助。
至于排查可疑車輛,也沒有多大效果,只是空喜一場,根據喬廣銀離開賓館的時間,從昨晚十一點半開始,到今日凌晨一點,專案組對這個時間段內的陽光賓館和“案發地”周圍路口的監控資料進行比對,確實是發現了一輛可疑的普桑,但經過排查,發現其號碼為套牌,也無從查起。
還有,喬廣銀老婆趙菱那邊也沒什么實質性收獲,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就是喬廣銀出去時并沒有帶手機,趙菱說,她雖然提醒了喬廣銀,但他并沒有回來取。
項自成把所有的情況及時告訴了彭自來,說形勢并不容樂觀。
彭自來聽了沉思良久,說信息時代肯定少不了聯絡,雖然喬廣銀離家的時候沒帶手機,但肯定事前都已聯系好了,所以馬上到通訊部門去調取喬廣銀出事前的通話記錄,應該能看出點異常。
“彭局,我突然想到個問題。”說到通話記錄,項自成突然受到了啟發:“喬廣銀昨晚遇害如果是個圈套,那肯定就少不了即時聯系,而他不帶手機出去,說明還有另外的聯絡方式。”
“他有幾部手機。”彭自來一下也打開了思維:“會不會有秘密的號碼。”
“這個暫且還不知道,我馬上叫人去問他老婆。”彭自來道:“不過他老婆也不一定就知道。”
“如果他老婆不知道,還有一個辦法可試試,再問她一個問題,喬廣銀在外面有沒有相好的。”彭自來道:“男人最過不了的關就是女人,尤其是姘婦,如果喬廣銀有秘密號碼,很可能會露出點馬腳。”
“好的彭局,就用這個法子試試。”
掛了電話,項自成立刻讓人去找喬廣銀的老婆趙菱,他要親自問問相關情況。
“趙女士,為了盡快破案,有些問題你得如實回答。”很快,項自成坐在了趙菱面前,神色極其凝重:“喬廣銀外面有沒有女人。”
“有,還不止一個。”趙菱沉默了一陣點點頭,這方面的事情是家丑,她一直羞于對外人說,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你知道幾個就說幾個。”
“我只知道有一個叫金泓的社區女民警。”趙菱道:“他們的關系最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