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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丁方才是松陽的風云人物,是指他斂財的領域之廣。
“娛樂方面就有好幾個實體,月光夜總會、樂翻天KTV,涼爽洗浴、遨游娛樂游戲城。”魷魚扳著指頭道,“還有餐飲賓館行業也涉足,買下了陽光賓館部分股權,成為大股東實際操控經營。”
“陽光賓館不是高桂達的么?”潘寶山問。
“高桂達退出來了,他現在主攻地產界,牛氣沖天。此外還涉足市屬公有企業,參與了市自來水公司下屬的純凈水公司股份,到現在為止,股權好像已經過半。”魷魚道,“都是蛇鼠一窩的貨,相互勾結,高桂達退出陽光賓館讓資給丁方才是有交換的,他找了丁方芳斡旋,入股了正在改制的市房開公司,也成為了大股東。”
“高桂達也像模像樣地抖起來了啊。”潘寶山哼哼一笑,“離開松陽時間不長,變化倒挺大。”
“變化其實也就是那一窩子。”魷魚道,“再說到丁方才,他還插足渣土行業呢,而且很強勢,大有壟斷百源地區市場的勢頭。”
“最嚴重的是他們好像都摸進國企領域了。”潘寶山道,“陽光賓館、是房開公司不都是么,那是多大塊的肥肉啊。”
“他們的目的就是借助權力伺機侵吞國有財產,實際上是以管康為首的黑惡勢力。”魷魚道,“還有石白海,也跟著湊熱鬧,不過從他個人來講倒沒得多少好處,全都轉化到城建政績上去了。”
“這么大的毒瘤不切除,松陽這塊地就完了。”潘寶山一聲長嘆,搖頭嘆息。
“說到根本還是嚴景標的原因,有他在,毒瘤就沒法切除,根本下不了手術刀。”魷魚道,“不過術前準備我們倒是可以做做,我相信遲早會有那么一天,一刀割斷他們的系子。”
“嗯。”潘寶山一點頭,轉向了彭自來,“說到準備,你關注丁方才在陸皓一案上所犯的事,有沒有進展?”
“沒有。”彭自來搖頭嘆道,“找不到關鍵人物。”
“穩住了來,再繼續關注,沒準哪一天就柳暗花明了。”潘寶山心里雖著急但嘴上不急,否則會亂了軍心。
不過大家也都感覺到了氣氛的沉悶,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凝重。潘寶山想給他們鼓鼓勁,可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此刻他突然覺得很脆弱,面對松陽政壇掩護下的黑洞,顯得非常無力。
午飯后,潘寶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沉淀一下。對男人來說,最溫暖的港灣也許就是女人的被窩了,他打電話給鄧如美,說要去她那兒歇一歇。
鄧如美正忙于第三地塊高檔小區開發的事,現在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完備,就等開工建設,不過她并不著急,在規劃設計上要多選選,她想利用這個項目打出江山公司的品牌。
這幾年,鄧如美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經商上面,她想為自己贏得地位和身份。最開始踏入社會乃至之前,鄧如美可以說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粗重的生計讓她心里很不平衡,為了改變一切,她不惜委屈尋求出路,進入富祥縣委接待辦工作。這工作乍聽很風光,但其實很無光,什么工作?說白了就是一個“陪”字,陪吃喝,陪唱歌,有時候還得給摸,摸完如果不算,那還得陪著人家干。歸根到底一句話,毫無尊嚴可言。
對此現狀,鄧如美感到非常可悲,她覺得那也是一種沉淪,無非是披著光鮮外衣而已。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太多的選擇,所以她一邊沉醉、麻醉,一邊尋找著機會。那段時期,她看慣了男人的貪婪和丑陋,不過潘寶山的出現,讓她身心一陣清新,對這個小她一截的男人產生了好感,她覺得潘寶山身上有種人格魅力,值得托付和信賴。再后來,潘寶山又成全了她所謂的尊嚴,讓她有了一個全新的環境和身份,成了美味菇業公司的老總。那個時候,她才覺得像一個敢對著陽光抬起臉的女人,所以,她對潘寶山是極其感恩的。
綜合一切因素,鄧如美打心底里愿意為潘寶山無怨無悔地付出一切,她愿意也喜歡讓潘寶山對她提出任何要求,無論是生活上還是事業上。生活上,她把自己毫無保留地給了他;事業上,也愿意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任何事,從當初的蘑菇種植到后來的陽光礦泉會館,再到現在的房地產開發,她都義無反顧,最大限度地去做好,哪怕有再多的艱辛。當然,在這付出辛勞的過程中,她也逐漸發現獲得了越來越多的社會尊重,女人事業的成功就意味著無尚的尊嚴,這令她很欣喜。
需求是無止境的,鄧如美越來越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以便讓自己成為一個更成功的女人,她想把手中的地產業做大,想爭取一份讓她更驕傲的榮光。
當然,鄧如美對潘寶山所有的情愫還依舊,她始終都承認潘寶山是最稀缺的資源,只不過她沒有勇氣去占為己有。況且中間還夾著劉江燕,一個善良到有點傻的小姐妹,又怎么能忍心去傷害她?和潘寶山有了之事,本已讓她心生愧疚。所以,鄧如美選擇了做潘寶山身邊默默的女人,為他付出著,但從不主動索求什么。
鄧如美知道,這條路上會有很多孤單、寂寞和無助,不過她從無所懼,她覺得為這個叫潘寶山的男人做一切都值得,她心甘情愿。
這會而,接到潘寶山電話的時候,鄧如美剛穿戴整齊準備去市規劃設計院,已經約好了要過去請專家對小區的開發設計進行論證,但潘寶山的到來讓她改變了計劃,她給設計院負責聯系的人去了個電話,說有急事趕不過去,延遲到第二天下午,請到各專家的誤工費由她擔負。
接下來,心情泛起的鄧如美便開始做準備了,已經關掉的空調重新啟動,衛生間的浴霸也打開了。當然,她也不忘所謂的正事,上次潘寶山跟她說過有關和丁方芳之間的事情。
“是不是想讓我給丁方芳下引子去挑崔怡梅了?”鄧如美迎來潘寶山后笑問。
“那事就算了,后來琢磨了下并不可行,挑不起嚴景標團伙的內訌。”潘寶山在鄧如美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魚龍影城的事聽說了吧,今天專門過來了解情況的,中午吃飯的時候聊到了丁方才,覺得松陽這個地方真是讓人窩心,可是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嗐,瞧你無精打采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鄧如美輕松地安慰道,“這種事不是松陽獨有,各地都一樣,借助官方勢力搞霸占獨斷,很平常的事。”
“是很平常,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總不能無動于衷吧。”潘寶山嘆笑一聲,道:“你能看得出我無精打采?”
“何止是無精打采,簡直是灰心喪氣。”鄧如美調皮似地笑道,“完全沒了以前的那股精氣神。”
“看來是我操勞多了,還真得要休整一下,革命工作不是一天干完的,穩住了來吧。”潘寶山呵地一笑,“我老是勸別人穩住,沒想到自己卻差點穩不住了。”
“哪個人沒有點情緒,誰沒有穩不住的時候?”鄧如美溫婉地笑著,“要休整先放松,去洗個澡吧,浴霸開好了,不冷。”
潘寶山嘿嘿笑著,伸手捏了捏鄧如美的臉,“這都到三月了,還能冷到哪兒去,走,咱們一起洗去。”
鄧如美臉一紅,“好意思嘛,以前可從來沒有過的。”
“干什么沒有個第一次呢。”潘寶山不容分說,拉著鄧如美就朝衛生間走。
“等等啊。”鄧如美真是有點羞澀,“先把睡衣找好了…”
一陣摸騰,算是心理適應。
接下來,洗澡,上床,折騰,昏昏入睡。
潘寶山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鄧如美的臂彎里,她已經醒了。
“早醒了?”潘寶山打了個哈欠,伸手攬住鄧如美光滑的后背。
“嗯。”鄧如美這才抽出胳膊,“晚上不回去吧,想吃點什么?”
“隨便,根據你的口味來。”潘寶山道,“男人一旦對吃喝講究起來,就有點會當凌絕頂了,我還沒到那份上。”
“什么呀,你講究還真不少。”鄧如美笑道,“不就是吃嘛,那還不很隨意?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喔,你說的哦。”潘寶山撤回放在鄧如美后背上的手,一把抓住她前胸,“我想吃白面大饅頭,上面還有紅棗囁。”
鄧如美身子一蜷,摟著潘寶山的脖子呀呀地笑了,爾后,又挺起胸,故意將潘寶山的臉擠壓住,“看能不能噎住你。”
這笑聲可以說很放肆,在屬于自己的臥室里,跟傾心的男人在一起,任何一個女人可能都會釋放出作為雌性的原始本能,熱烈而奔放。
正在如癡如醉之時,潘寶山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誰啊這是!”潘寶山吐出滿嘴的大棗加饅頭,喘著粗氣抱怨起來,“多好的興致給攪了,下次臥室的門得關上,聲音小一點就當沒聽見。”
“這種時候是不能動氣的,否則會傷精氣,次數多了當心心有余而力不足噢。”鄧如美笑道。
“你從哪兒聽說的,真的假的啊?”潘寶山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問得挺認真。
“信我就是了。”鄧如美坐起身,“我去把手機拿來,看看是誰,萬一有重要的事也不能耽誤。”
手機拿了過來,潘寶山一看,“哦”了一聲,道:“也可以說是老領導的了,得回過去看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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