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戈說得沒錯,荊元鳳“跳樓”的后續問題,龍騰的人很快就處理干凈了。
先是派了一對警察裝模作樣地在仙靈草堂基金會的辦公樓和附近調查了一番,然后用車子將當事人給“運”走了。隨后,警方很快發布了消息,說是跳樓的女子是東江市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目前已經被送返精神病院進行治療,該院的院長也出面對此事做了說明。
于是,這事基本上就跟仙靈草堂基金和隋戈沒什么關系了。
但是,隋戈也知道荊元鳳的這具軀體其實是一個燙手山芋。
龍騰的人或者可以輕易“消化”掉這東西,但是隋戈拿在手中,可是有一定的風險的。先前從黑云當中出現的那一只大手,就不是隋戈能夠應付得了的。
從這一點上,隋戈也可以看出古風的修為比他還要高,看來龍騰四組的這個老大實力真是不弱,居然擋下了對方一擊。不過,在隋戈看來,古風的修為仍然不如那只大手的主人,因為對方可是隔著很遠的距離進行攻擊。不過,目前隋戈卻不管這么多,反正軀體弄到手了,他是不打算交出去的。
基金會辦公樓前面的記者很快就散去了。
這些人,原本就不是來給隋戈搞免費宣傳的,而是來找茬的,如今找茬失敗了,當然窺準機會就撤退了,難道還真要留下來給隋戈做免費廣告不成?畢竟,他們可都是收了別人紅包的,怎么也應該有點職業道德,不能當天就出爾反爾不是。
記者們離開之后,隋戈也離開了辦公樓。
隋戈沒有返回學校,想了想,他找到了張明父母的聯系方式,然后聯系上了張明的父親。
張父聽說隋戈要去他們家,顯得非常高興,立即讓妻子去準備午飯。
很快,隋戈就到了張明的家中。
張明的家境并不富裕,一家人就居住在一個很久的二居室房子里面,張父是一個普通國營廠工人,張母為了照顧兒子,已經辭職在家了。
張父顯得非常熱情,對隋戈也非常尊重,看到隋戈進屋,連忙為他泡茶。
“張先生,你們不用客氣了,我就是來看看,實地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張明今天忽然昏厥是不是跟環境有什么關系。”隋戈說。
說到兒子的問題,張父就顯得有些緊張了,問道:“隋先生,那…我兒子他,是真的恢復健康了吧?以后不會再生病了吧?”
“放心吧,你兒子身體很健康。不過,以后會不會生病,那就很難說了。我是說,這些感冒咳嗽的小毛病,誰都免不了會得的,不是么?”隋戈微微笑道。
“那是,那是。”張父說,“那…隋先生你先隨便看看,等會兒務必要留下吃飯啊。”
隋戈應了下來,然后進入了張明的房間。
這時候,“張明”就在房間中,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隋戈進屋,張明的表情有些復雜,好像心里面的憋屈還沒有抒發出來,但是想到今后的命運都被隋戈掌控在手中,卻又不敢報怨。
“先修養好身體,工作學習的事情不用著急。”隋戈向張明說道,然后展開精神力,在這個房間里面搜尋著他要找的東西。
隋戈的精神力一釋放出來,張明立即顯得緊張害怕起來,因為他可是親眼看到隋戈吞噬了好幾頭心魔的,真是害怕隋戈又將他的精神力也給吞噬掉了。
但隋戈當然沒這么做,片刻之后,他就收斂了精神力,然后將目光投向張明的床上,說道:“你先下床,出去個你爸聊聊天,讓我仔細看看。”
隨后,隋戈拉上了窗簾,關上了門,然后從鴻蒙石中取出一根老樹枝似的東西,這樹枝顯得有些畸形,像是一條大蟲子似的,隋戈將這這樹枝的頂點處折斷了一小截,頓時整個樹枝開始亮了起來,釋放出金黃色的光芒,看起來像是一個火炬。
這“火炬”一樣的樹枝,實際上就是先前隋戈種植的那一株“特大蟲草”,這東西名為洞冥草,生于陰寒的山洞附近,可以折枝當炬,不過真正的用途不是用來照亮,而是用來“照鬼”,洞冥草的光亮,可以讓鬼魂顯現出形態來。
眾所周知,所謂的鬼魂其實就是人的一團精神力,對于普通人來說,精神力越強、意志和怨念越強,鬼魂存在的時間就越長。不過,大部分的鬼魂都不會在世間存在很久,傳聞很快就會被幽冥界的陰神帶走。不過,張明的魂魄已經被荊元鳳打散,自然不可能被帶入幽冥界,也不可能轉世輪回。
但是,隋戈現在這么做,只是希望能夠找到張明的一縷殘魂。
雖然張明的魂魄被拍散了,但是短期之內不會完全消失,除非荊元鳳用特別的法寶將其魂魄完全搜去了,否則的話,應該會留下一點什么。而且,就算是留下了一縷殘魂,那也無人能夠將其復原,所以荊元鳳沒有必要將張明的所有靈魂碎片都收得干干凈凈。
在洞冥草的光照之下,隋戈果然有了發現。
在張明的床下,隋戈看到了一個淡淡的模糊的人影,輪廓依稀像是張明,蜷縮在角落之中。
隋戈知道,這便是張明的殘魂了,此時這一縷殘魂,已經如同風中燭火,很快就要消散一樣。
隋戈暗嘆一聲來得及時,否則的話,最多再過幾個小時,張明的殘魂都會徹底消散了。
“鴻蒙石,收!”
一團紫氣從隋戈口中噴出,紫氣卷起了張明的這一縷殘魂,將其收入了鴻蒙石的空間中。
鴻蒙石的空間中靈氣充裕,而且沒有陽光,也就是不會受到九陽真火的灼燒,張明這一縷殘魂應該是可以保全的。不過,這只是一縷殘魂而已,隋戈也沒有把握可以將其恢復過來,但至少留下這一縷殘魂,就留下了一線希望。
隋戈出來的時候,張明正在跟張父聊天,不過隋戈明顯感覺到張明心不在焉,完全是在應付。
對于這一點,隋戈倒也是理解。現在的張明可是一個魔頭,本來就是橫行無忌、沒有人性的存在,現在卻要讓他在普通家庭做普通人,還要跟這些凡人虛以為蛇,作為魔頭的張明自然是接受不了。不過,被隋戈狠狠一瞪,張明立即就老實起來,聊天也顯得“投入”很多了,感彩也濃烈起來。
“隋先生,請問你有什么發現?”張父問,“屋子沒什么問題吧?”
“沒什么問題。”隋戈說,“就是要經常開窗戶通風,你們這是老宅院,空氣流通不是很好,多開窗戶就對了。”
“好,多謝隋先生提醒啊。”張父說,“幸虧隋先生醫術高超絕倫,否則這孩子,哪還有什么前途。對了,隋先生,您之前說過陣子讓他去你的公司工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隋戈點頭道,“我知道,你們對張明的期望很大,希望他能夠考大學,以后出人頭地,然后干真正的好工作。不過呢,他現在畢竟不是孩子了,對吧?他的年齡已經是成年人了,所以也不能老是像孩子一樣生活,應該去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然后邊工作邊學習,這樣也不耽誤。”
“是啊,隋先生說得有道理。”這之后張母端著菜路過說道,“其實,這孩子上不上大學什么的也沒關系,關鍵是他自己要開心才行。以前啊,我們就是對這孩子要求太高了,結果才會——唉,所以現在是該吸取教訓才是。”
“你們明白這個道理就行了。”隋戈起身道,“事情也辦了,我看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回去什么,這菜都整好了。”張父挽留道,“隋先生,你看看,你這醫藥費也不收我們的,難道這飯還不能吃一頓?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是啊。隋先生,您一定要給個臉面,吃一頓飯才行。”張母也是苦苦挽留。
隋戈料想推脫不得,也就不再矯情了。張母的廚藝不錯,雖然是家常小菜,但是做得有滋有味,而張父更是將一瓶珍藏了十幾年的五糧液拿了出來,據說這一瓶酒還是他的老領導當年給他的,準備留著給孩子考上大學的時候慶祝喝的。
酒是好酒,但隋戈喝著總不是滋味。
雖然張明出事,并不算隋戈的過失,但是張明飛的父母,還真是可憐。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真是不假。
飯后,隋戈離開了張明家,出門之后,西門忠來到了隋戈旁邊,然后說道:“主人,目前并沒有其他人意圖對那小子不利。”
“繼續給我看著。”隋戈吩咐道,“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正式任務,如果失敗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西門忠神情凜然,連忙保證道:“主人放心,我保證一定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那就好。”隋戈點頭離開,隨后返回了發瘋校區。
半途當中,隋戈接到了沈君菱的電話。
對于上午張明的事情,沈君菱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盡管荊元鳳這一招沒有成功,但是真算得上一個毒計,如果不是隋戈還有點運道,借助心魔玩了一手李代桃僵的把戲。否則的話,只怕現在隋戈已經被搞得焦頭難額了,之前辛苦營造的優勢,也必然功虧一簣。沈君菱雇傭的網絡推手再厲害,那也不可能顛倒黑白,將丑事變成美事啊。
幸好,隋戈順利度過了這一關,所以沈君菱的心情也顯得輕松不少,笑問道:“隋戈,你可真是厲害,對方這一手簡直就是殺手锏,沒想到你居然從容化解了。”
“從容算不上,只是僥幸而已。”隋戈說,“不過,這幫人可真是把我的火氣給整出來了!”
“怎么,你要干嘛?”沈君菱說道,“難道你要跟他們干仗?”
“沒錯,是要干仗了!”隋戈說,“怎么干仗我還在考慮之中。對了,上一次你找的那語言天才,究竟有沒有將那女鬼的話翻譯出來啊?”
“現在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什么語言天才了。”沈君菱道,“他居然說地球上從來沒有這種語言,他說人類語言雖然有很多種類,但是各種語言發音方面都是有規律和關聯的,這個女鬼的語言,不屬于任何人類目前所知的語言種類。這個愴海,怎么一點都不靠譜呢。”
“他說不是人類語言,其實也不錯啊,這本來就是女鬼的語言啊。”隋戈說,“要不然這樣吧,什么時候找個時間,讓他跟那女鬼見一面得了。”
“你想嚇死他么?不過——興許這也是一個辦法呢。”
先發一章,中午再補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