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赤紅色的光芒直沖云霄。
山谷、山峰四周的陰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浩然、清靈之氣。
幾分鐘過后,異象消失。
天地間回復一切。
宋文軒、韓琨等人臉上的驚駭之色卻還未平息。
太震驚了!
先前,宋文軒等人可是親眼目睹不少的心魔聚集而來,似乎要將牛延錚給強行奪舍了,就在他們都捏了一把汗的時候,便看到一團紫色的云霧從隋戈口中噴出,那紫色的云霧環繞山峰四周飛行了一圈,頓時山間的陰風、鬼哭狼嚎之聲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韓琨、宋文軒等人不知道隋戈釋放出的是什么法寶,但是他們都可以肯定,絕對是隋戈用極其厲害的法寶將這些心魔給全滅了,這才讓牛延錚得以全力沖擊筑基期,完全不用分神來對付這些難纏的心魔。這樣的手段,實在太驚人了!
“牛老筑基成功了,我們上山吧。”
直到隋戈的聲音在他們耳邊想起,韓琨等人這才回過神來,展開身形向山峰頂上而去。
嗖!嗖!
當幾個人抵擋峰頂的時候,正好看到兩道赤紅色的光芒從牛延錚口中噴出,這是雷火雙锏所化的光芒,這代表著牛延錚已經將這一對法寶煉成了本命法寶了。
“收!”
看到隋戈到來,牛延錚沖著兩道赤紅色的光芒大喝一聲,將這雷火雙锏吞入腹中。
看到這一幕,韓琨和宋文軒錚等人臉上都露出羨慕之色,并且連聲向牛延錚道賀。
而此時,牛延錚卻望向隋戈,俯身便拜。
隋戈連忙凌空釋放出一道真氣,拖住了牛延錚,說道:“牛老,你行如此大禮我可擔不起。”
“隋先生助我筑基,恩同再造,我理當三叩九拜。”牛延錚誠懇地說道。
“牛老,你的心意我知道即可。”隋戈說,“正如我之前所說‘忠’字在于心,其它的形式,反而落入了俗套。”
韓琨和宋文軒也在一旁勸說。
牛延錚終于不再堅持,口中卻道:“今日我牛延錚對天發誓,有生之年只為隋先生效忠。如違誓言,永世不得超生!”
“行了,牛老,你沖擊筑基成功,也不枉費我耗費了那么多的丹藥在你身上。”隋戈的心情也不錯。除了牛延錚筑基成功之外,剛才催動鴻蒙石,一下子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心魔進去。反正,從身上元氣的消耗程度來看,剛才這一“網”可是撈了不少的魔頭。雖然隋戈現在還不知道這些魔頭怎么利用,但是他隱約感覺到,這些魔頭都是一筆財富。
“隋先生,牛老,慶功宴已經準備了。現在下山去喝慶功酒吧。”宋文軒笑道。
“是應該慶祝一番。”隋戈道,“一是慶祝牛老筑基,二是預祝你們兩位也早日筑基成功,哈哈!”
剛剛下山,宋天旭就迎了上來,先是恭喜牛延錚,然后向隋戈說道:“沈泰崇老爺子到了山下,是否請他上山?”
“快請。”隋戈向宋天旭道。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沈泰崇便已經到了宋家的山莊門口。
看在沈君菱的份上,隋戈自然要親自去迎。
隋戈一動,宋文軒、宋天旭等人自然也要親自相迎。
“恭喜,宋前輩,踏入了筑基期,仙途無量啊!”沈泰崇向宋文軒道賀,滿眼尊敬和羨慕之色。
修行界,不以年齡論長幼,但是卻以境界論輩分,所以沈泰崇為了不開罪宋文軒、為了搞好交情,便以“前輩”來稱呼宋文軒了。
“老沈,可不敢啊。”宋文軒連忙謙讓道,“筑基的又不是我。”
“不是你?”沈泰崇的目光轉向了隋戈,感受到隋戈身上的深不可測,駭然道,“原來小隋…不,隋…隋先生您突破筑基期了?君菱這丫頭,居然也不告訴我。”
沈泰崇本來想繼續稱呼隋戈為“小隋”,如果隋戈是先天期,這樣也無不可,但是現在隋戈突破到了筑基期,那情況就不同了,只是,要讓沈泰崇稱隋戈為“前輩”,好像也不對勁。總之,沈泰崇感覺很為難。
“沈老,你還是叫我小隋吧。”隋戈很平和地笑了笑,“太客氣了,就顯得拘束了。我跟君菱是朋友,你還是我的長輩。”
“不敢,不敢。”沈泰崇連忙謙讓,心里面卻是百般滋味,暗想這隋戈居然是筑基期的強者,年紀輕輕有這樣的修為,日后縱然不能成仙成圣,但是在修行界肯定會成為一方霸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必須讓君菱更加貼近他一點,一定要搞好關系,現在看來,宋家好像就從隋戈這里得了很多好處呢。
“沈老,今天也不是我筑基,而是這位。”
隋戈向沈泰崇引薦牛延錚道,“這位牛延錚,牛老,他是——”
“我是隋先生的仆人。”牛延錚自貶身價,將“跟班”變成了“仆人”,但是這卻是他心甘情愿的。牛延錚不是傻瓜,他知道這一次筑基成功,全都是靠了隋戈的丹藥和護法。這樣的待遇,如果公然開出來的話,只怕修行界有無數的人哭著、喊著要給隋戈當仆人了。而他牛延錚,還算是運氣好,優先取得了隋戈的信任,否則哪有這樣的好事輪在他頭上。
只是,牛延錚這話,對于沈泰崇來說,不啻于滔天巨浪。
仆人啊。
筑基期的仆人!
隋戈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如此了得,可以讓一個筑基期的強者為奴為仆!
當然,除了一個筑基期的,還有幾個先天期的仆人。這樣的陣容,足以讓許多修行者羨慕嫉妒了。
“恭喜牛老筑基成功!”沈泰崇連忙說道。
“我看沈老也快要沖擊筑基期了吧。”隋戈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目前尚在準備之中。”沈泰崇道,“多虧了小…隋你的丹藥、靈草,否則的話,我這輩子只怕都只能止步在先天初期了。”
“準備充分了的時候,來找我吧。”隋戈笑道,“沈老,不用跟我客氣。”
沈泰崇歡天喜地應了下來,雖然他不知道隋戈具體有什么手段,但是憑借隋戈和他仆人筑基期的修為,就可以在他沖擊筑基期的時候替他護法,這可是大大增加沖擊筑基期的成功機會。
正要打算入席,卻又有人陸陸續續來拜山恭賀。
這些人都是明海省境內的修行世家,以前跟宋家的地位差不多,相互也有些聯系走動,但自從宋家“背叛”了“行會”之后,這幾個修行世家就開始很有默契地跟宋家斷絕了來往。只是,今日看到宋家竟然有人沖擊筑基期,而且還成功了,這些人都深知筑基期修行者的厲害,擔心被宋家的人打擊報復,所以只能冒著風險來祝賀。
宋文軒、宋天旭雖然有些不屑于這些趨炎附勢之徒,并且也并非是宋家有人筑基成功了,但是他們還是很享受這些人的奉承、討好,并且將這些人送來的賀禮也一并收下了。
對于這些人,隋戈當然不會自降身份去迎接了,如今以他的修為,這些人見到隋戈,都只能以晚輩的身份自居,自然當不起他的迎接,沈泰崇只是唯一的例外。
開席的時候,隋戈自然也不會向別人敬酒,不過那些人卻是主動上來套近乎、說好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隋戈倒也一一應付,反正喝點酒也是不會醉人的。
慶功宴的氣氛很熱鬧,誰也沒想會來這么多人。
不過,以宋家的財力、人力,區區幾桌宴席自然是可以輕松應付的。
宴會開始不久,一道黑色的光芒忽地劃過天空。
眾人不由得驚訝:居然有筑基期的修行者前來道賀!
果然,劍光斂去,一個穿著錦衣長袍、滿面紅光、挺著大肚子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修士出現在場中,這人的形象,一眼看去,不像是一個修行者,倒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各位,不請自來,打擾了。”
男修士呵呵一笑,目光環視眾人一番,然后落在了隋戈身上,拱手笑道,“隋先生,久仰了。”
“客氣,客氣。”隋戈起身還禮,此人修為在筑基期,自然可以跟隋戈平起平坐,更何況對方如此有禮數,隋戈當然也不能怠慢,“看來道友已經知道我的情況了,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本人韓炎鳴。”來人樂呵呵地應道。
這人報出名號,頓時引起四周議論紛紛,顯然此人有些來頭的。
宋文軒也聽說過這個韓炎鳴的名號,正要在隋戈耳邊低聲介紹,卻被隋戈制止,隋戈向韓炎鳴笑道:“既然是來道賀的客人,先請入席吧。韓道友,請!”
“請!”韓炎鳴笑著入席。
這時候,在隋戈一旁吃飯的韓琨,忽地神情很是激動地說道:“前輩,莫非您就是八十年前,在太行山下指點我功夫的那位高人?”
“噢,原來是你。”韓炎鳴笑道,“姓韓的小道友,當時我見你資質不錯,并且也算是同姓本家,所以指點了幾句而已,沒想到你現在還記得。”
“前輩指點之恩,哪敢忘記。”韓琨恭敬地說道,一旁的韓程也起身行禮。韓琨又道:“若非前輩當日的指點,只怕我至少要晚上十年才能突破先天期。今日一見,前輩風采依然啊。”
“昔日之事,不提也罷。”
韓炎鳴笑道,“看樣子,你倒是跟隋道友走得很近呢?倒是可以幫我結個善緣了。”
“我是隋先生的仆人。”韓琨連忙說道。
隋戈好奇地看著韓炎鳴,笑道:“不知道韓道友要結哪樣的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