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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貝爾站在旁邊,聽著劇務在為瑞恩高斯林和瑞秋麥克亞當斯講述攝像機運行的軌道,兩個人應該如何走位,視線應該看向何處。全文字無廣告埃文貝爾打算了劇務的話,“不不,莎拉,不要那么詳細,他們兩個都是有經驗的人,告訴他們攝像機運行軌道、走位路線就好,讓他們自由發揮。”
擔當劇務一職的莎拉諾文斯笑著點了點頭,對著瑞恩高斯林和瑞秋麥克亞當斯聳了聳肩,“那好吧,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就看你們的了。”
“埃文,光線這樣夠嗎?”攝影師羅伯特法瑞斯拿著測光儀在兩位演員的臉邊探測著光線指數。埃文貝爾看了看測光儀上的數字,兩眼一抹黑,他不是科班出身,對這些不太了解,之前拍攝mv對于燈光這些也沒有如此講究。
埃文貝爾拉著羅伯特法瑞斯來到了導演寶座的監視器前,“羅伯特,展示給我看。”
羅伯特法瑞斯知道埃文貝爾腦海里都有自己的畫面,但是專業知識還是不夠,所以他朝自己的助理喊了一句,“燈光稍微亮一點。”其實此時街道兩側的燈光都是暗的,如果要調整燈光有很多辦法,比如擋光板、比如拍攝角度、比如燈光照射的方向,都可以對現場的光線進行細微的調整。
現場的燈光在做細微調整,羅伯特法瑞斯拿著測光儀對埃文貝爾進行解釋各個數值的意思,已經他個人對攝影、燈光等方面的了解。而遠處,造型師卡倫瓦格納正在對瑞恩高斯林和瑞秋麥克亞當斯的造型進行細節的確認,身后就是一條普通的居民街道,而布景師查克波特正在確認街道店面的擺設不會出現超時代的東西:“戀戀筆記本”的發生時代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如果出現液晶平板顯示屏的話,那就荒謬了。
由于時間短暫,埃文貝爾只是對光線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隨著拍攝的進行,他有大量的時間來進行學習。“就用自然光吧,雖然偏暗了一點,但是這場戲還是很適合的,不過臉部是不是偏白了一點?”埃文貝爾看著監視器,詢問羅伯特法瑞斯的意見。站在攝影師的角度,羅伯特法瑞斯對畫面的確有提意見的資格,他點了點頭。
埃文貝爾就朝右手邊大喊到,“馬克?瑞恩和瑞秋的妝打暗一點。”
此時整個劇組正在為“戀戀筆記本”的第一場戲忙碌著。劇組根本沒有舉行開機儀式,因為埃文貝爾知道,就算舉行了正式的意識,記者們也只會將矚目焦點放在他首次挑戰導演的這個新聞上。結果又是他和記者之間的交流,對于電影本身的宣傳期不到任何作用。而且還讓那些新聞媒體炒作焦點的本意得逞,埃文貝爾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即使如此,“戀戀筆記本”的拍攝地點也很快就被媒體打聽到了,這幾天就不斷有媒體在騷擾劇組,試圖對工作人員,甚至對演員進行采訪。今天第一場戲就要開拍了,外圍聚集的媒體至少有三十人,大家都在期待著埃文貝爾在導演位置上將有什么表現。
看來,只要劇組不封閉拍攝,這些媒體就好像揮之不去的蒼蠅,始終都會存在的。不過埃文貝爾也沒有打算封閉拍攝,雖然他不接受采訪,可是他對于劇組成員卻沒有任何限制,劇本也沒有什么好保密的——“戀戀筆記本”的小說本就是有不少忠實讀者的,劇情大家早就知道了。所以,媒體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反而是對“戀戀筆記本”的宣傳。現在幾乎半個美國都知道埃文貝爾要當導演了,而且是拍攝一部愛情電影。
要知道,在此之前,埃文貝爾已經上映的電影,除了“狙擊電話亭”和“改編劇本”之外,完全沒有任何愛情的元素。而“狙擊電話亭”根本沒有羅曼蒂克,“改編劇本”更是罪惡滋生的畸形愛情,且兩者的重點都不在于愛情之上,就連調劑元素都算不上。所以,這一次埃文貝爾居然要拍攝一部愛情電影——即使是以導演的身份,這也讓無數人興奮不已。
至于埃文貝爾本人,他全然沒有沒有初次挑戰導演的自覺,沉著冷靜地掌控著大局。他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清楚為了達到目標效果應該如何做,只是具體方法可能稍顯生疏,于是埃文貝爾就會和專業人士相互交流,以期望達到一個出色的合作效果。
就好像今天,外面圍觀的群眾和媒體,一直在此起彼伏地討論著,但埃文貝爾還是鎮定地安排著各項工作,整個劇組的事務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直到拍攝準備都完成之后,埃文貝爾走到了監視器的面前,也不曾看到他露出或緊張或興奮的神情。
導演的位置距離演員并不算近,因為中間還要鋪攝像機的拍攝軌道,提供足夠的空間讓攝像機工作。導演的位置要再往后一些,綠色的折疊椅面前是一臺監視器,這個位置能夠把片場此時的情況盡收眼底,就算導演將視線離開監視器,也可以看到片場周圍的情況。而導演的身后,則是一大堆的工作人員,包括演員們梳化的場地也都在后面。在往外面,就是圍觀人群聚集的地方了,不過他們距離現場都會稍微有些距離,避免影響到現場收音的效果。
導演這張綠色折疊椅對于埃文貝爾來說,不算陌生,早在“白夜追兇”拍攝期間,克里斯托弗諾蘭、羅賓威廉姆斯就喜歡在監視器旁邊和埃文貝爾一起討論劇情,“致命身份”和“撞車”的時候,埃文貝爾都曾經站在這個位置的角度上對電影提出意見——不過他當時是制片人的身份。現在,再次坐到這個位置上,埃文貝爾雖然心中還是難免感嘆“果然是片場最核心的位置”,但卻沒有太過激動。
坐在折疊椅上,埃文貝爾稍微往前傾了一下,將擋光板拉了起來,注視著監視器,留在外面的右手抬了抬,場記拿著場記板走到了攝像機的前面,場記板上清楚地寫著拍攝日期、時間已經場次,“十月三十一日,下午四點,第八場,街邊重遇,第一次。”然后場記板清脆地響了一下。
埃文貝爾放在外面的右手平攤開來,五個手指都樹立著,他通過監視器看到瑞恩高斯林和瑞秋麥克亞當斯都已經就位了,此時瑞秋麥克亞當斯站在街道行走街沿上,瑞恩高斯林站在車道的中間,靠近街道人行走道的外側。
于是埃文貝爾的手指開始一根一根往下按,場記的聲音就在外面喊道,“五,四,三…”當“二”的聲音一出口時,瑞恩高斯林就從攝像機鏡頭的左側小跑進了鏡頭,從瑞秋麥克亞當斯的身后繞過去,走到了瑞秋麥克亞當斯的左手邊,也就是街道的內側。
瑞恩高斯林飾演的諾亞,此時穿著一條灰藍色的工裝褲,一件開襟帶扣的白色t恤已經被染上了煤炭的塵垢,頭頂上那頂鴨舌圓頂禮帽的灰色也已經泛白了,右手的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皮質小工具包,從鋁扣上的污垢來看,也已經有些歷史了。而瑞秋麥克亞當斯飾演的艾莉則穿著一件翠綠色的連衣及膝長裙,襯著她白皙的皮膚十分好看,腳上搭配了一雙棕色厚底高跟腳踝系帶皮鞋,帶著黑色針織手套的雙手在自由搖擺著,可以看到她右手上白色的小提包,時髦感十足。
“你還記得我嗎?”諾亞一邊對著艾莉說到,一邊有些緊張的擺弄著自己的手套。
“當然記得,這不是內褲先生么?”艾莉嘴角的笑容自然地勾勒了起來,那從心底漾起的笑容十分鮮明。
埃文貝爾的視線盯著監視器,他此時才發現,導演的工作真的很神奇,他看著監視器,腦袋有無數的想法在冒出來,比如說他可以注意到瑞秋麥克亞當斯的笑容太僵硬了,而且她右側的頭發需要一個夾子,否則會影響拍攝角度;比如說他可以看到瑞恩高斯林眼神很好,但是細節動作還是欠缺,他覺得如果讓瑞恩高斯林嘴唇增加一些細節,類似于抿嘴唇之類的小動作,表示他因為太過緊張而口干舌燥,這會更加生動;再比如攝像機的角度還是不夠,眼前的構圖有些太擠了,也許應該稍微拉遠一點,只是一點點。
“卡!”埃文貝爾的聲音在片場上空響了起來,全場所有人剎那間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往埃文貝爾這里看了過來,演員們和攝像師們也回頭等待著埃文貝爾的指示。
在這一刻,埃文貝爾第一次感覺到:他是導演,他是掌控這個劇組的領頭人,他必須將整個劇組的所有環節雜糅到一起,這才能拍攝出一部作品來——還不見得就算是出色的作品。
不過心底的異動只是一瞬間而已,埃文貝爾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走神了,他站了起來,笑著說到,“好吧,看來我還是不太熟練,總覺得自己應該是等待‘卡’出現的那個人,而不是出聲喊的那個人。我應該再早一點喊的,抱歉抱歉。”
埃文貝爾這自我調侃的小幽默,讓片場響起了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