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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張被拉彎的弓,壓力在不斷的增大,仿佛隨時要把自己壓得崩潰斷裂一般。
看來硬拼,想要贏,實在是有些困難啊。
似乎只有使用飛針了。
就在簫雄心中轉著念頭,正要準備用飛針幫忙的時候,朱龍已經再次一棍砸了過來。
那烏黑的長棍也不知道是什么鍛造而成的,非常的沉重,這朱龍仿佛是天生神力一般,每一棍都無比威猛,加上戰氣的加持,接連這數十棍抵擋下來,也都覺得有些手臂發麻酸軟的感覺。
看著朱龍又是一棍當頭這么砸下來,簫雄的斧頭下意識的由下而上的揮了上去,但是就在這揮上去的一瞬間,簫雄腦子里卻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蕭家霸王拳,霸王卸甲!
霸王卸甲卸盡一切攻擊之拳!
自己握著短柄薄刃斧,是否也可以使用霸王卸甲這一招呢?
腦子里才想起這個,簫雄的心神頓時集中在了短柄薄刃斧上,盡可能的將短柄薄刃斧想象成自己手臂的延伸,想象著它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臂驅使。
“鐺”,脆響聲中,短柄薄刃斧一震,被巨大的力道壓下,簫雄只覺得手臂都有些被震的發麻,幾乎有種拿不住短柄薄刃斧的感覺。
死死的握緊斧柄,簫雄保持著腦子里的寧靜,霸王卸甲的要點一一的浮現在簫雄的腦海里,就像是一幅幅展開的卷軸,是如此的清晰。
簫雄手里的短柄薄刃斧微微的有些歪斜,劃拉出了一條弧線,微微反手一勾,斧面那翹起的一角正好勾住了那黑色長棍,在弧線劃動中,簫雄的人已經向著旁邊橫跨了一步,這一棍險險的從簫雄的肩膀旁邊砸了下去。
簫雄心中頓時大喜,剛才那一次招架并不完美,但是卻有了那么一點點的感覺,這種玄妙的感覺在簫雄的腦海里盤旋著,卻一時間又得不到要領。
正好朱龍又是一棍砸了過來,依舊的勢大力猛,簫雄這次卻是不驚反喜,身子一跨步,短柄薄刃斧以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再度的招架了過去。
巨大的轟擊力和戰氣的沖擊中,簫雄感覺到了短柄薄刃斧上傳來的巨大震動,腦海中想著自己之前的動作,已經是先一步翻腕,短柄薄刃斧那翹起的角部勾住了黑色長棍,簫雄的身子一步跨出,同時帶動著那黑色長棍劃出一道弧線。
這次的弧線,比之上次的又要圓潤一點點…
朱龍似乎還沒有察覺到簫雄的異樣,棍尾一橫,又撞了過來。
長棍雖然可以橫掃、插、點、推、砸等各種攻擊動作,但是最有威力的無非還是砸和橫掃,而簫雄在朱龍不斷的砸擊和橫掃中,忍受著那強烈的攻擊,不斷的反復實踐著…
眾多圍觀的人,都發出驚疑的聲音,似乎有些看不明白了。
“咦,簫雄都怎么不躲呢,還一次次的去硬扛,難道他認為自己可以扛得住朱龍的直接攻擊嗎?”
“難道他腦子壞了嗎?”
“我看再要這樣下去,估計簫雄會被砸的吐血的!”
“嘿嘿,他輸了豈不更好,那我的貢獻點就有賺了。”
諸葛楓也皺緊了眉頭,他也看出來了戰斗的蹊蹺,依照他對簫雄的理解來說,簫雄在戰斗中都是處于絕對冷靜的狀況,可是今天的簫雄卻仿佛瘋了一般,不斷的和朱龍硬碰硬的招架,每一次都接的如此吃力,他在搞什么名堂?
每次面對朱龍的砸擊,簫雄總會盡量的用他短柄薄刃斧控制住長棍,不,是牽引著長棍,向著旁邊落在,避免直接砸在自己身上…
等等,牽引?
卸力?
諸葛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就說這架勢怎么這么眼熟呢,這個架勢不是蕭家霸王拳中的霸王卸甲嗎?
霸王卸甲還能應用到武器上?
霸王卸甲還能這樣用?
難道他之所以一直都在這般反復的硬扛,就是為了試驗如何將霸王卸甲這一招運用到武器上?
這算什么,在危險的戰斗中創新嗎?
要練要創新,你也換個地方練啊,這也太危險了吧,那朱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啊,稍不注意,就會輸掉比賽啊,甚至會受到更重的傷啊…
再說了,好像簫家也沒有人把霸王卸甲融合到武器當中去啊,你能嗎?
“是不是有點眼熟?”
蔣云峰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抬頭看著又一次揮著斧頭抵擋朱龍長棍的砸擊的簫雄,眼光中帶著幾分驚訝:“簫家霸王拳中的霸王卸甲?”
茍天河抄起雙手,很是吃驚的說道:“是啊,他似乎正在不斷的修正,你看,他一次次的架擋,雖然每一次都不能圓滿的架擋下來,但是卻似乎一次比一次來的順手,那條牽引的弧線也越畫越圓,越來越有幾分自然的味道…”
蔣云峰轉過頭,和茍天河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驚。
他們都是武學強者,和三大家族的往來也很多,對三大家族的武學也都頗為了解,如今看到簫雄竟然在做如此試驗,這讓他們都吃了一驚。
如同諸葛楓所想的一樣,這兩名院長腦子里想的也是一樣,簫家這么多人都沒人能把霸王卸甲融到武器當中,你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娃娃能夠辦到嗎?
雖然這種想法不錯,嘗試的精神也很值得表揚,只不過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一臉抵擋了幾十次,簫雄感覺自己的右臂都快抬不起來了,但是腦子里那種玄妙的感覺卻已經越來越強,架擋對方長棍的動作也越來越嫻熟,牽引也變得越來越容易,那弧線也越來越圓潤。
朱龍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幾分掩飾不住的震驚,甚至還有幾分佩服,他已經從簫雄那接近固執的架擋動作中依稀明白了一點什么,看著自己的長棍一次次的被牽引出來,朱龍的心中也是一陣翻江倒海。
他竟然在和自己的戰斗中思考武技,而且似乎還是他不熟悉的武技,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會的武技…
這是不是太托大了?
就在朱龍變換方向,再次砸過去時,卻猛然發現對面簫雄的臉色一喜,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朱龍的鐵棍夾雜著凌厲的破風聲,重重的砸在了簫雄的短柄薄刃斧上,短柄薄刃斧猛然一沉,但是在沉的同時,卻又有一股并不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就像是砸在棉花上一般。
短柄薄刃斧沉了一段后,簫雄的手已經無比自然的反手一揮,短柄薄刃斧的斧角勾住了長棍,向著外面一滑,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圓滑的弧線,那動作無比的自然,一點都沒有牽強的意味,那長棍直接的砸落在了地面,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而朱龍這威力無窮的一棍,竟然就這么被直接破了。
這一幕落在周圍人的眼里,頓時變得無比詭異起來,很多人都驚呼出聲。
“這是怎么回事?”
“威力這般強大的一招,竟然被直接卸開了?”
“他是怎么辦到的?”
諸葛楓臉上也有著一剎那的失神,不過很快的,諸葛楓臉上便寫滿了佩服。
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簫家這么多強者都沒有做到的事情,竟然被他做到了,此事如果簫家人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雖然這一卸,并不能完全的卸掉力量,但是最大程度的削弱對方的攻擊,讓對方的攻擊偏移到一邊,那便已經是無比厲害的成功了。
“他竟然做到了!”
茍天河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甚至還有兩分難以置信:“他竟然將霸王卸甲融合到了武器之上…這需要對戰氣多么高的操控力,不僅是氣海里的戰氣,更需要對加持在武器上的戰氣的控制,還有對力道的轉換等等多方面的能力…”
蔣云峰也毫不吝嗇的贊嘆道:“是啊,如果簫驚天在這里,恐怕也會瞪大眼叫一聲天才,只是簫家如今和簫雄基本都算反目…”
茍天河搖搖頭:“這沒什么關系,而且我覺得就算簫雄能掌握到,別人未必也能掌握到,我已經發現了,簫雄對于自己的身體,對斧頭的控制,對戰氣的控制,對節奏的控制等等,都是很多人無法比擬的,甚至是很多實力遠遠高于簫雄的,但是在這份精度控制上都不如簫雄…”
“小小年紀,他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誰才能教導出這樣成就的學員?”
自從簫雄終于悟透其中的奧妙,成功的用霸王卸甲的招式將那威猛的長棍給劃拉到了一邊,戰斗便開始向著簫雄這邊緩緩傾斜了。
雖然簫雄使用這招還不是完全熟練和成功,但是有了成功的第一次,后面還會久嗎?
朱龍是越打越心驚,他也同樣發現簫雄在戰斗中有了什么了悟,以至于再度做出了突破,自己原本那洶涌的攻擊,在他的架擋面前,卻似乎變得軟弱起來,再沒有任何一分的作用。
簫雄很快的就占據了場面上的主導優勢,勝利的天平似乎又向著簫雄這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