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門二齒內學堂 （）
京都大酒店503包間，葉立和蘇子曉靜靜地坐著。他們到這里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
葉立現在已經知道蘇子曉來這里是要見客戶的了，只是這個客戶也太大牌了一點，剛才他已經從蘇子曉的口中知道和這個人約了七點的，現在都已經是八點了，人影都還沒有出現。
看了一下蘇子曉，雖然蘇子曉掩飾得很好，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異樣，但是葉立還是發現她的臉上已經蒙了一層的寒霜。
蘇子曉此時心中確實充滿了怒火，但是也沒有辦法，今天晚上約的那個叫謝冬明的人是一家外企的人事部經理，準備招聘三個年薪在50萬左右的經理。
按照獵頭公司的規矩，如果成功推薦一個人，獵頭公司的報酬就是這個人的年薪的30%左右，三個人就是40－50萬了，這算是一筆不小的業務。再加上最近公司面臨的業務問題，蘇子曉知道就算是對方遲到更多，自己也要等下去。
直到九點，包廂的門才推開，然后一個矮胖的四十上下的男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之下走了下來。
蘇子曉馬上站了起來，笑著說：“謝總，你來了。”
“嗯，我沒有來晚吧。”
謝冬明的下巴揚了起來，聲音帶著鼻音，雙眼原來是看著天花板上的，但是在注意到蘇子曉的長相之后，馬上就低了下來，上下打量著蘇子曉。
“我們也是剛到不久，來，謝總，請坐。”
蘇子曉站起來的時候，葉立自然也是跟著站起來，只是這樣的場合根本就輪不到他說話，但是他也沒有閑著，打量起謝冬明來。
謝冬明四十來歲，矮矮胖胖，但是馬上就引起葉立注意的是謝冬明的內學堂。
相術有四學堂的說法，分別是指官學堂眼睛、祿學堂額、外學堂耳，還有的就是內學堂，也就是人的牙齒，內學堂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當門的兩只牙齒。如果牙齒潔白整齊，則能言善辯，溝通的能力很好，為人也比較誠實。
但是，葉立發現謝冬明的當門的兩個牙齒崩缺尖小，而且雙眼的眼珠則是呈現出一般昏暗，也就是象黑色的天空一樣，再留心看一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珠其實是往上看的。
“這樣的人性格上相當的狂妄自大，而且為人也是下流賤格，和這樣的人談業務，不可能成功的。”
葉立心里默默地想道。
謝冬明到了之后，早就已經點好的菜馬上就流水一樣地上來了，蘇子曉下了血本，這一桌有龍蝦、有魚翅還有鮑魚，再加海參，雖然只是三個人吃飯，但是估計沒有一萬也要八千。
“謝總，今天晚上這菜還行吧。”
蘇子曉笑著說。
“還行。”
謝冬明的話讓葉立心里直搖頭，心想這樣的東西竟然還說還行？不過想到自己剛才從謝冬明的內學堂看出來的東西，這也不奇怪了，象謝冬明這樣的人，就算是你把天上的龍肉給他燉了吃，他都只會說還行的。
沒有辦法，謝冬明這樣的就是狂妄。
掃了一眼謝冬明，葉立發現謝冬明的面前明明有一個盤子，但是那些骨頭魚刺蝦殼之類都是直接扔到餐桌上，甚至葉立還有他那雪白的襯衫上發現幾滴油污。
“奶奶的，這到底是什么人啊，就算是我一個鄉下來的小子也不會弄成這樣，真的是低俗啊。”
葉立心里暗罵了一句，只是他也明白此時蘇子曉是有求于這個謝冬明，在臉上也只能擺出笑臉來。
“來，蘇總，咱們喝一杯。”
謝冬明拿起酒杯，站起來，對蘇子曉說。
“不敢不敢，應該是我敬謝總你才對。”
蘇子曉馬上站了起來，但暗地里卻是往后退了一小步，拉開了與謝冬明之間的距離，因為蘇子曉感覺到謝冬明借著敬酒給自己的時候就像是豬一樣把腦袋“拱”了過來，那一雙金魚一樣的水泡眼往自己的胸看了過來。那目光就像是一條小蛇一樣，巴不得能從自己的衣領往里鉆了進去。
蘇子曉的心里相當的不舒服，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蘇子曉的俏臉上冒出一絲嫣紅來，她的酒量不好，這喝的可是洋酒，一杯下去馬上就覺得有一點反胃。
“這小妞真的是太正點了，一定要XXOO她才行啊！”
謝冬明心里想，在他看來，蘇子曉的臉蛋、皮膚、胸、腿還有那屁股蛋子，無一處不是誘人無比，絕對是教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尤物。
感覺到謝冬明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惡狼一樣，而且一時地上下打量著自己，那目光就像是要穿透自己的衣服，這讓蘇子曉感覺相當的不舒服，就像是自己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一樣。
強忍著心里的厭惡，蘇子曉說：“謝總，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有意招聘幾個高級的管理人員？我們高力公司在這方面有豐富的經驗，不知道謝總能不能委托我們？”
謝冬明的雙眼依然盯著蘇子曉那鼓起的胸，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高力公司？我做人事經理已經十來年了，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家公司，你們公司成立多久了？有豐富的經驗？”
場面一下子尷尬了起來。葉立心里直搖頭，蘇子曉說自己的公司經驗豐富不過是為了爭取業務而說的場面話，沒有會真的認為這樣的話有什么問題。但是，謝冬明卻抓住這一點不放。
“謝冬明這樣，真的是相當的狂妄，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蘇子曉這樣的文明人是沒有辦法就會得來的，這道理就像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一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溝通。”
葉立已經確定今天晚上的這頓飯絕對是白請了，業務肯定是接不下來了。
好一會，蘇子曉最后還是說：“謝總，我們公司…”
謝冬明手一揮，打斷了蘇子曉的話，說：“這樣吧，咱們直接一點，如果我們公司找你們招聘這些高級管理人才，你能夠給我多少的回扣。”
既然是做生意的，蘇子曉自然接受回扣的存在，但是多數人都是躲躲閃閃，用一些比較隱秘的方式來進行溝通，象謝冬明這樣的直接說出來的人還真的少見。
不過，既然謝冬明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蘇子曉也沒有什么好裝嫩的，想了一下之后說，“30%。”
“什么？百分之三十？我說蘇總，你不是第一天出來行走江湖的吧？百分之三十你好意思提？算了，我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談下去了。”
謝冬明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面上，因為太用力了，杯子里的酒都飛濺了起來，甚至有幾滴還飛濺到他自己臉上。但是很顯然謝冬明根本不在意，他那一只肥手隨意抹了一下，然后瞪起那一雙金魚眼，說：“蘇總，百分之三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嘿，除非你愿意陪我一個晚上，那百分之三十還有可能。”
說完，謝冬明的雙眼在蘇子曉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嘴里不住地嘀咕著什么，雖然聽不清，但是從他的臉上那種豬哥樣，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你！”
蘇子曉根本沒有想到謝冬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俏臉氣得通紅。
看到蘇子曉這樣子，謝冬明撇了一下嘴，涎著臉冷笑著說：“蘇總，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咱們都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誰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跑業務的女人，哪一個不得叉開自己的大腿的？嘿嘿，蘇總，你這樣的貨色的，還真的很少遇到的，你干這一行，實在是太可惜了…”
蘇子曉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她哪里碰到過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反應。
葉立雙眼之中寒光閃動，謝冬明這真的是人渣一個！葉立湊到蘇子曉的身邊，小聲對蘇子曉說：“蘇總，我教訓一下他？”
“好！”
蘇子曉咬著牙，點了點頭。
“…蘇總，我跟你說，如果不是你的長相，百分之三十的回扣？那是絕對不行的，你知道我以前是要多少的么？百分之五十，當然，你值…”
“啪！”
葉立沒有讓謝冬明再說下去，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葉立這一巴掌扇得相當的狠，謝冬明的胖臉被打得歪到一邊，同時也被打蒙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跳起來指著葉立狂叫：“你…敢打我？來啊，再打啊，打我這邊臉啊！”
“啪！”
看著謝冬明湊上來的另外一邊臉，葉立哪里會客氣，又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葉立這回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謝冬明被扇得身體都不由得轉了一個圈。
“媽個巴子，你還真敢啊，來啊，來啊，你再來啊…”
“奶奶的，還真有人有被虐待狂的啊，找打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剛才謝冬明說的那一番話讓葉立相當的生氣，再加上謝冬明此時竟然把臉都湊上來找打，葉立就更加不客氣了，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這一打打了四五分鐘才停下來。
如果說之前蘇子曉讓謝冬明氣壞了的話，那現在她就是被葉立嚇壞了，她沒有想到葉立會直接用大巴掌扇謝冬明，但是心里卻覺得這樣相當的解氣。
謝冬明已經讓葉立打得就像是豬頭一樣，這個時候他囂張的氣焰早就已經讓葉立打沒了，本來就胖的腦袋，在被暴打了一頓之后腫了起來，嘴角全是血絲。
“謝冬明，還不滾，等我請你喝早茶呢？”
葉立的這一句話讓謝冬明渾身就是抖了一下，連忙抓起自己的皮包連爬帶滾地沖出了包廂。
“我們也走吧。”
謝冬明走了之后，蘇子曉搖了搖頭，也站起來，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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