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掌握
第70章掌握翡翠明珠第70章掌握 顧衛國接著說道：“說到這個求翡翠的人，來頭可大著呢”
顧明珠頓時興致更濃，來頭很大？呵呵，最好不過了。
“是誰啊？連爸爸你都說來頭很大”顧明珠若有所思，事實上，她心里也確實在思考著，那個來頭很大的人，最有可能十歲誰不過顯然，她前一世對這些東西關注的太少，一個佟二，在她看來就是來頭很大的人物了。
“香港的景氏家族，哦是爸爸迷糊了，你怎么可能知道”顧衛國笑道。
“景氏家族？”顧明珠略略沉吟。她當然聽說過，只不過，對于這景氏家族，她也從來都只有敬仰的份兒如果把她前一世死之前的連氏或者是瑞祥，和景氏企業相比較的話，那就相當于是把一個三歲稚童，與一個青壯年相比可以說，完全沒有可比性。而景氏企業，就是景氏家族的家族企業。
“對，這次求帝王綠的，正是景氏家族當代族長。所以爸爸才說，你徐叔叔這次是太魯莽了。應該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才能接訂單的。”顧衛國嘆了口氣道。
“那如果這塊毛料里面，呃…”顧明珠的語氣里盡是擔心。
“不過也不怕，這塊毛料，我們都看過了。應該說，風險是有一點點的，但是，成功的可能性更高”顧衛國安撫道。
顧明珠心里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她可沒有忘記，之前正是顧衛國告誡她，賭石一定要慎重，所謂的可能性，不發生就是百分之零，但是一旦發生了就是百分之百難道父親說的話，他自己都忘記了嗎？還是說，他太過自信？
“景氏真的那么厲害？那就算是一塊真正的帝王綠，也不算什么的。為什么還要降低要求？要冰種的？那不是有點自貶身價么”顧明珠疑惑道。她可沒有忘記，景氏有多么的霸道。不過現在，香港尚未回歸，景氏相比也并不會向十幾年后那么輝煌。但是，現在的景氏，也絕對是一只龐然大物 “那倒不是。其實這次，景氏族長對外說的是，要一件翡翠擺件，但是實際上，他只要凈料。大概是要做什么大點的擺件，這次他的要求是，翡翠凈料不能低于五公斤”顧衛國解釋道，“景氏自己也有珠寶公司，也做翡翠生意。而且據說，現任的景氏族長，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靠的翡翠珠寶店一步步成長，最后奪回了景氏族長之位。說實話，他收藏的翡翠，帝王綠絕對不在少數。只不過，五公斤的帝王綠，即便是他，也難以得到”
“五公斤？”顧明珠訝異，不得不再次對徐瑞祥另眼相看。他，難不成是瘋了？顧明珠怎么也想不明白，聰明狡詐如狐貍般的徐瑞祥，會做出這么不可理喻的事五公斤的凈料啊他就算是第一天學習賭石，也該知道的，一塊這樣體積的毛料，能出五公斤的凈料，那是多難的一件事 再說了，還是玻璃種的類帝王綠的料子嘖嘖，顧明珠覺得徐瑞祥一定是瘋了。
“爸爸，五公斤啊，那要是這塊毛料，出不了五公斤凈料的話，那可怎么辦？”顧明珠輕聲問道。
“能出的。這點可以肯定。別說是五公斤了，就是十來公斤，也是可以出的。”顧衛國對此倒是篤定，不過他也確實沒有說錯。這里面的凈料，確實不止五公斤，事實上，完全取出后的凈料，應該有十好幾公斤呢只是可惜…
顧明珠默然不語。
顧衛國看顧明珠一臉不明神色，頓時又笑道：“我們明珠也知道操心了呢不過放心，凈料出多少倒不是問題，爸爸最怕的是，這里面的翡翠會變種萬一要是變種，而且色又沒有提升到帝王綠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唉，這就是賭石，誰都說不準。”
“是啊，齊悅他爸爸，不是因為一塊賭石，就輸掉了全部身家，還反過來負債累累”顧明珠幽幽嘆道。
很快，徐瑞祥和齊悅就回來了。齊悅一臉淡淡的笑容，有些輕松，有些釋懷，但是好像又有些疑惑。顧明珠來不及一一揣摩，就拉過齊悅問道：“確定已經轉好賬了？”
齊悅點頭，微笑看著顧明珠。
“那就好。”顧明珠好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齊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顧明珠，好像現在很輕松一般。是為了她的徐叔叔，還是為了他？有點小小的糾結呢。
“已經轉好賬了？”顧衛國看向徐瑞祥，問道。
徐瑞祥點頭，道：“轉好了。嗯齊悅把協議收好。從現在起，這塊毛料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那我接下來可想要解石了。”徐瑞祥臉上的笑意很是開懷，得償所愿，能不開懷么不過顧明珠在心里冷笑，最好現在好好地笑上一把，等你解石的時候，還指不定是哭是笑呢不過徐瑞祥這么善于偽裝，到時候會不會是又哭又笑？嘖嘖，還很是有些期待呢。
“瑞祥等等那么急躁做什么。你那單子時限不是半個月嗎，后期加工又不需要做。所以，最好挑個好時間，到時候要拜拜這是規矩。這樣的石頭，都是有靈性的，拜拜沒有壞處的。”顧衛國板著臉說道。
“是是…”徐瑞祥先是一愣，接著就慌忙點頭，慚愧道，“對不起大哥，我忘記了。實在是對這塊毛料，太過迫不及待了。真想現在就揭開這層石皮看看，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徐瑞祥嘿嘿笑著。
拜石這也算是賭石的一個傳統了。但是可不是每一塊毛料都有資格被拜必須要是非常好的毛料，才能行這個拜石儀式的。其實顧明珠倒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封建迷信。難道說，拜一拜，這毛料里面沒有翡翠就會立刻長出翡翠了？怎么可能 不過這話顧明珠自然是不能宣諸于口的。畢竟，賭石的人，非常相信緣分，同時，對拜石，也有著過分的熱衷。
“也不用等那么久的。再過個兩天，就是難得的好日子了。”顧衛國無奈地搖頭道。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像這樣的急躁，看到一塊好的毛料，就急不可耐地想要擁有，想要解開看看 顧衛國知道徐瑞祥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做出點成績來看看。畢竟瑞祥珠寶的起家落根，都和他脫不了關系。他虛長徐瑞祥幾歲，因此也知道他的心理。所以，他明明可以接下這單子，但是還是讓給了徐瑞祥。本以為，他這個兄弟會來找他借錢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拿自己的公司去抵押這倒是讓顧衛國刮目相看。是，有能力自己解決眼前的困難，這才是本事。
不過顧衛國還是有些擔心的。這樣做，是不是太莽撞了？畢竟，這是賭石，可是沒有什么必然一定肯定等等確切說法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塊小小的毛料之中…
然人總是要成長，自己也不能護著他一輩子。像這樣的事情，他以后還會遇到很多的，他總不能一直都為他出手？
“那就說好了啊，等到兩天后，我要和齊悅一起來看徐叔叔解石嘿嘿，這么極品的毛料，也不知道會帶給我們什么樣的驚喜。徐叔叔，這毛料必定是大漲無疑了，你可不要忘了，再請我們吃大餐呢”顧明珠雀躍道。
“好好，明珠你和齊悅可是叔叔的功臣，請吃飯還不是小意思現在叔叔都可以請，走，叔叔請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徐瑞祥大笑道。
“還是不要了，剛剛才吃完。”顧明珠滿口遺憾地說道。
“行行，明珠你先記著，什么時候想吃的話，隨時都可以的”徐瑞祥也豪氣地笑道。
接著，顧衛國還要去公司里辦點事，徐瑞祥也要把毛料給帶回瑞祥珠寶的倉庫。于是，顧明珠和齊悅就自由活動。
“齊悅，你接下來要做什么？”顧明珠問道。
“沒什么事了，你呢？”齊悅溫和地笑笑。
“那不然這樣，我們去李記把毛料帶上，去邀請你去我家。嘿嘿，我家有一個地下室，那是我外公原來留下來的。里面什么樣的解石工具都有，你教我解石的技巧行不？”顧明珠靈機一動，說道。
“呃…”齊悅有些呆住了。
顧明珠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齊悅的回答，忍不住看過去。怎么齊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呢？她倒是忘記了，雖然她還是個小朋友，但是齊悅已經不小了。尤其是他的個子，那已經屬于是少年了咳咳…
“不行嗎？
你不是沒事了嗎？”顧明珠又問道。天知道，她這會兒確實是當自己是個十歲的小孩子，而齊悅也不過是比她大了兩歲的孩子。雖然，這兩人的性格都有些早熟，雖然，這兩人的個頭也很早熟…不過顧明珠顯然是沒有想這么深遠。
“…好。”齊悅輕輕答道，唇邊綻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去到李記，本來是想取了毛料立刻就走的。但是老李說，剛才齊悅解開的那塊藍綠翡翠，有人看中了。想要和他談談價錢。本來老李是幫齊悅約了明天的，不過正好，那人還沒有走，所以就現在一起看看好了。顧明珠也不反對，她也沒有什么要緊事。相反的，想要和齊悅促成她的那個想法，對這些翡翠交易價格等什么的，還是有必要了解清楚的。
老李先讓齊悅和顧明珠，在邊上隔開的一個小小的會客廳等著。自己則是走到后院去請人。
一看來人，可不正是那個五十來歲禿頂的鄒先生么 “小伙子，真不錯啊。”鄒先生一看齊悅來了，就立刻笑道。
“太客氣了。”齊悅淡笑著回應。這個鄒先生，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毛料老板，他說話的口音像是廣東那邊的，又或者，是香港人也說不定。總之，這人一定是個大老板。只是顧明珠也沒有忘記，老李說了，鄒先生剛剛接觸賭石，還不是很懂這一行的規矩。這有可能是事實。當然，也不排除這只是老李打圓場的借口。不過，顧明珠倒是傾向于，關于鄒先生是新手的話，是老李的借口 “小伙子是叫齊悅？嗯，從小就學習賭石嗎？比我見過的許多老手都還厲害的多。”鄒先生又問道。
“也沒什么，就是接觸的時間早了點。”齊悅不卑不亢地說道，語氣沒有一點點的驕傲自滿。應對自如，進退得體。顧明珠有時候都懷疑，齊悅他，是怎么長成這個樣子的？和佟卓然相比，只是稚嫩些，但是氣度可不差分毫呃，怎么想到了佟卓然？顧明珠皺眉。腦子里頓時就出現了，佟卓然倚在車門上，雙手環胸，斜斜地看過來的樣子。果然很美，嗯，沒別的了。
“那好，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談談關于這塊藍綠翡翠的事。”鄒先生自然也看出來了，齊悅不愿意在私事上多談，也就不再追問，而是說起了翡翠的事。
齊悅看了眼顧明珠后，才說道，“藍綠翡翠，確實要賣。鄒先生想要的話，不妨給個價”
“哦？不是應該你出價我還價才對的嗎？”鄒先生饒有興趣地看向齊悅。
顧明珠其無聲息地看了眼這個鄒先生。這人，不像是商人倒像是官場上的人，而且還是長期處于高位的那種就在顧明珠收回目光的剎那，鄒先生下意識地朝顧明珠看過去。這個小女孩在也挺有意思的。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這么沉穩。而且眼睛里盡是成熟與深沉，還真是讓他想不到呢。而且，她從他進來之后，就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仿佛與這空間融為一體。要不是她看向他的目光，太過銳利，他甚至都要忽略掉，她的存在想到這里，他心里不免一凜。如果是別人的話，就算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她，也不算什么的。可是這個人換成了自己，那可就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了他是做什么的，對周遭環境的敏感，那絕對是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一個小女孩就能輕易隱藏了自己，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是絕對是相當的了不起了 當然，顧明珠還太嫩了。不管最開始他對她的忽視，是因為她年齡小，還是因為她刻意為之，總之，她都贏了。而她也還嫩著呢，輕易就暴露了自己他不禁有些好笑，怎么對一個小女孩這么感興趣了。
“那好。我從不出虛價，一口價，五萬”齊悅倒是不拖泥帶水，直接就開口說道。
鄒先生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話。
齊悅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塊藍綠翡翠是化地的，算是挺難得的精品了。而且，藍綠色澤純凈明艷，雜質非常少。沒有完全解開，但是凈料不會少于半公斤的…”
“我知道，不是這個。”鄒先生打斷齊悅的話，微笑著說道。
“…”齊悅和顧明珠同時疑惑地看向鄒先生。
“沒什么。嗯，五萬就五萬，我要了。”鄒先生直接答應下來。
“那好，稍等。”齊悅很快就出去叫來了老李，在他的見證下，完成了這次交易。
鄒先生并沒有再做什么，帶著翡翠毛料先一步告辭。齊悅和顧明珠也取了，剛才徐瑞祥過來叫他們，急匆匆地走，而沒有帶走的毛料。
當然，帶走的毛料，只是顧明珠的那塊，而齊悅親自選的那塊毛料還留在老李那里。等著他明天再過來開解。
顧明珠的這塊毛料，就是里面有一小截紫羅蘭翡翠的，整塊毛料非常的小，也沒多重。放在背包里也感覺不到什么壓力。兩個人都不累，于是就打算步行回去連氏大院。
“剛才鄒先生給的是現金，我拿了本錢，剩下的給你。”齊悅剛出了李記，就硬是要把剩下的錢，給塞在顧明珠的包里。
“毛料是你買的好不好”顧明珠無奈道。齊悅還真是，一本正經。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雖然毛料是她挑的，但是出錢的是他，那這塊毛料就等于是他的了，當然，買賣所得，也理應歸他。
“是你選的”齊悅望著顧明珠的眼睛，很平靜地說道。語氣中盡是理所當然。
顧明珠沒有推辭，好好地把包包在懷里。然后，她才對松了口氣的齊 悅說道：“我有個想法，想和你一起來實施。你要是同意的話，這五萬塊就算是本金了，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說來聽聽。”齊悅笑看著顧明珠道。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這么溫和，讓顧明珠有種渾身暖洋洋的感覺。
“是這樣的。我們兩個，合伙賭石好不好？我來判斷哪塊毛料里面有翡翠，然后，你看看種地如何，怎么樣？”顧明珠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就說道。
齊悅挑眉。顧明珠會意。
“你也不想一直都在老李的關懷之下。嗯其實，要是你擔心我的實力的話，那我可以負責人地告訴你。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能準確地判斷出毛料里面是不是與翡翠!當然嘿嘿，這是我外公的筆記交給我的，不能外傳滴。”顧明珠嘻嘻笑道，“而且我覺得，你判斷種地，好像很有一手。不會也是你的那本《石頭記》教你的!”
其實，顧明珠是在開玩笑。但是，齊悅卻鄭重地點頭。至于顧明珠說的，她判斷毛料里是否有翡翠的技巧，是來自她外公的筆記，齊悅則是一點都沒有放心上。他的《石頭記》還不是一樣，不能外傳？他上次只是跟顧明珠提了提而已，咳咳，算不得外傳…
其實齊悅完全不知道，顧明珠這么說，只是在匆忙之間，找了個最拙劣的借口。她總不能說出，自己眼睛的秘密“為什么要和我一起？”齊悅突然問道。不過，好似是偏題了 “呃，因為，我就算是清楚地記住那些場口和石皮，所對應可能出的翡翠種地，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在這上面不行。所以，我們兩個算是術業有專攻，幸好可以互補嘿嘿。”顧明珠調皮地笑了。
“好。”齊悅微笑著看向顧明珠。
“哈哈，你答應了？太好了”顧明珠高興地跳起來。接著又興奮地說道，“那就這樣，以后一起出去的話，就我挑毛料，然后你再篩選。最后解石當然是，呃，你來。賣翡翠，當然也是，你出面。我總不能自己去自己家里賣翡翠嘻嘻。然后呢，賺的錢我們三七分成。我三你七。”
“五五就好。”
“不要，我只是賺點私房錢。之前解開的那些毛料，凡是好看的翡翠，我都舍不得賣掉。唉，真想留著當連氏的鎮店之寶呢但是你可不一樣，你還要還賬呢。等你把賬還完的時候，我們就五五分成好不。其實是我占便宜了呢。你想想啊，去就做最開始最簡單的工序，之后的產業鏈條可都是由你來完成呢多勞多得嘛。”
“還是五五好了…”齊悅溫柔的笑，爬上眼角。
“我只能接受四六。”顧明珠也不肯讓步。說起來，她是有著很大的私心的。說起來，她心中有些怕，兩天后徐瑞祥解石，然 后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齊悅會不會懷疑自己呢懷疑了之后，又會是什么？她其實是可以完全阻止這一切的，但是她放任，哦不，應該說是她促成了這一切…懷疑，可是沒有證據呢，不是么不知道為什么，顧明珠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希望，希望…
齊悅最終沒有去顧明珠家里，而是目送顧明珠進去大門，稍稍站了一下，就轉身回家。說不清，他怎么都不肯承認，在那座大的不可思議的別墅院子的大門前，他膽怯了，甚至，十幾年來第一次有了想要后退的感覺。于是，與其說是天色晚了，倒不如說是他，懦弱了 下次，下次一定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