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砸到人了
顧明珠并沒有理會攤主那一臉的菜色，只是無辜地瞪著大眼睛說道：“大叔，老板。我是個小孩子，但是也不要欺負我無知啊！這塊毛料一百塊夠多了。”
“小姑娘，你這話說得！你看看這塊毛料，這松花，這皮殼，還有這個頭。你去看看，別的攤位都是什么價錢，沒五個數絕對拿不下來的。你要是真心要的話，就也五個數，你拿去，大叔就算是不賺你錢了。”攤主指著毛料說道。
“老板，這松花是什么松花？”顧明珠指著那松花問道。
“松花，不就是松花嗎？還能是什么。”攤主有些支支吾吾。原本他以為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松花的，結果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指出了皮殼上的松花！倒是讓他很是意外。更沒想到的是，這小姑奶奶竟然會問這是什么松花！
要知道，一般剛開始玩賭石，或者是對毛料不熟悉的人，頂多能知道松花就算是不錯的了，根本就不會知道這松花還分什么松花了。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知道？
“老板，你就別誆我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松花是，霉松花！霉松花是什么，還要我再說嗎？”顧明珠壓低聲音道。
果然，顧明珠一說完，那攤主立時就瞪大眼睛，看向顧明珠。
“霉松花，少漲多垮。我就是想賭一下，能不能賭中那一丁點兒的漲。不過老板你要是想自己留著賭，那我也就不好奪了。”顧明珠的聲音依舊很低。
攤主一看顧明珠這樣子，終于意識到這可不是一只小肥羊，而是一只披著小綿羊外皮的大灰狼！但是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怎么著。這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擺攤這么久了，那些稍微精一點的，都是看一眼就走，連口價都不問的。想要逮肥羊宰，難吶。看，這不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都不上當！還能怎地。
“成成，虧就虧了，小姑娘真是厲害。”攤主只得說道。不過一百塊，好歹也能有一點賺頭的。
顧明珠把身上攢著的十元鈔票，數了十張遞給攤主。剛巧，就剩下一張五塊的，還有一些零錢。她也不怕別人看到了打她的主意。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這毛料雖說不貴，不過好歹也是值幾個錢的，還是叫你家大人快來搬走比較穩妥。”攤主驗完錢，笑瞇瞇地說道。
“不用。”顧明珠笑笑，抱起毛料就走。這三公斤的毛料，對于大人來說，不算什么。可是顧明珠這會兒才是個十歲的小姑娘，這三公斤就有點重了。
偏巧，她剛一轉身，遠處就有人沖了過來，速度還很快，一路上已經殃及路人無數。顧明珠趕緊往后躲。但是還是被碰到了一只胳膊。
“啊——”顧明珠一聲驚呼，手中的毛料就脫手而出。顧明珠將將站定，呆呆地看著那塊三公斤左右重的毛料，以拋物線的軌跡落盡旁邊七八個人的攤位…
“哎喲——”一聲慘叫響起，顧明珠幾乎都不敢看。
“誰，誰砸我！”一個男孩子的聲音。非常的氣憤，簡直就是氣急敗壞！
顧明珠忍不住抽抽嘴角，但是還是很快站出來走上前，低著頭說道：“…是我，對不起。”
顧明珠心中卻是在暗罵剛才的那個人，她也是被殃及的池魚好不好！而她手中的這毛料，要是砸到外邊的幾位壯漢還好，偏偏砸到了站在圈子里面的那位小子！真只能說是她運氣不好了。
剛才看到這里圍著的這七八個人的架勢，顧明珠就大概能猜到一些。這八個人，其中有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五十來歲，精神矍鑠的老人，牽著一個十幾歲，大約跟齊悅差不多大小的男孩。而后面的六位壯漢則是圍著這兩個人。所以很容易，顧明珠就能知道這一老一小才是中心人物。只怕是某政府要員，或者是某大家族的要人。而那六個壯漢則只是保鏢之類的。所以說顧明珠運氣不好，要是砸到了外面的六個人，那道個歉應該就沒有事了。偏偏砸到了中間的那位小祖宗…
再聽聽這位小祖宗的語氣，顧明珠忍不住頭疼。殺人打人怎么的，這光天化日之下，她倒是不用擔心。只是顧明珠知道，這個歲數的小孩子，尤其是男孩，難免叛逆頑皮，所以她真料不到他會怎么整她！不過想來也不會太過了，再怎么說，還有一個老頭壓著呢！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帶他們去連氏的那間鋪面，讓人通知父親過來解決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一點也不想讓父親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在這里亂跑，撞到我了，所以我失手砸了你，對不起，我跟你道歉。”顧明珠深吸口氣，說道。
“說對不起就完了嗎？看本少爺的腳被你砸成什么樣子了！”那男孩見顧明珠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也不好意思大罵，但是腳還是鉆心的疼，口氣也不會怎么善！
“意兒，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不得無禮。”那個老人說道。
“爺爺，你看我的腳，都腫起來了！”男孩嘟著嘴不情愿地說道，“都是她害的，誰讓她不抱緊點。”惡狠狠的眼神，盯得顧明珠有些無語。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去醫院，我叔叔我醫生，我讓他幫你檢查一下好嗎？”顧明珠說道。那男孩穿的是一雙皮涼鞋，露在外面的腳趾，被砸得明顯紅腫起來，她也很不好意思。再說了，她一個心理年齡成熟的成年人，怎么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更何況，確實是她把人家的腳砸成了那個樣子。
只不過她現在身上沒錢，沒辦法賠。不過她覺得，就算是她有錢賠，人家也不會要的。這種人一看就是不缺錢的，唉，只希望這位小爺能別那么別扭。
“誰稀罕！”男孩不屑地說，“要是我把你砸成這個樣子，再帶你去醫院看，你愿意？”
“那你說怎么樣？”顧明珠無語，那話確實是一個十幾歲男孩子能說出來的，而且還必須是嬌生慣養唯我獨尊的條件下成長起來的男孩！
“你…”
“好了意兒，堂堂男子漢，跟一個小姑娘置什么氣！爺爺平時教你的都忘記了？”那老人打斷男孩的話，冷聲說道。那男孩一聽爺爺這么說，只得憤憤地瞪了顧明珠一眼，別過頭去不再開口。
“對不起爺爺，我不是故意的。”顧明珠知道這事兒到這兒就算完了，因此也不介意再說一句道歉的話。
“好了小姑娘，沒事的。不過你能不能告訴爺爺，你一個人來這里做什么，這毛料是你買的？”老人看了眼那毛料，問道。
“嗯，我懂一點點，所以想自己買著玩兒。”顧明珠點點頭道，盡量把目光保持在純潔干凈的感覺上。這老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在他那雙眼睛之下，似乎什么都無所遁形。而且他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一種氣勢，顧明珠只在外公身上感受過。因此顧明珠認定，這個老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一般的大家族。她只能盡量掩藏心思。
“懂一點點？好，那你幫我們看看這塊毛料，說點意見。這塊毛料我們看了很久，都定不下來。你放心，不管怎么樣，今天的事情就算沒有發生過。我們也不怪你。”老人語氣和善地說。
顧明珠點點頭，這沒什么，誰讓她說懂一點點呢。反正看看，怎么說也在她，敷衍過去就行了。
顧明珠走近，看向這塊很有爭議的毛料。
大約有二十幾公斤的樣子，反正顧明珠抱不動。皮殼呈灰綠發黃的顏色，其上的莽帶有些特殊，看起來好像是有條形的還有帶形的絲狀的，多種莽相混合，中間還夾雜有松花。顧明珠大約還記得，這種就是所謂的很好的表現了。多種莽相混合還夾雜有松花，那么賭漲的幾率很大。這種表現很好啊，那為什么還會難以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