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明珠的目光停留在爸爸手中的那塊毛料上超過三秒,與此同時,她心里還在怨念著,為什么她不能看到這毛料石皮之下的東西。就在這時,顧明珠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奇怪的畫面!
她眼前出現了一條細小的暗綠色帶,只是這綠色有些暗沉無光,很是壓抑。
怎么回事?顧明珠猛地搖頭。再一睜開眼睛,只見抱著自己的爸爸,正奇怪地看著自己。
“明珠怎么了?是不是覺得沒有意思?”顧衛國以為是,顧明珠覺得看毛料太枯燥了,所以才會坐不住亂動的。他心中不禁有些暗暗失望,先前女兒還信誓旦旦地,這才一會兒,就沒了興致。唉,他也不能說什么,畢竟女兒還是個孩子,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這看毛料,本來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石頭看起來好奇怪。沒事的,爸爸我們接著看。”顧明珠笑笑說道,接著就又把目光放在了毛料上。
顧衛國一見明珠這副認真的表情,立刻心中就又歡喜起來。于是就又接著看那塊毛料。
顧明珠見父親不再注意自己,才敢回想剛剛的事情。
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自己仿佛是突然之間,眼前就出現了一片虛無空間。什么東西都沒有,就只有一個長條形狀的暗綠色空間。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顧明珠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覺,因為那暗綠色,在她腦海中留下了清晰的痕跡,她根本就不會忘記。只是這是什么東西呢?
自己好像眼睛剛剛好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但是很快自己就又回歸現實。
之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現象了。如果說特別,那就是在學校玩的那個色誘戲。顧明珠在看那些顏色的時候,竟然有種感覺,就是那些顏色都是有生命的!任何一種顏色,她只要看過之后,立刻就會在她的腦海中留下蹤跡,可以說是永不消褪。
但是當時顧明珠并沒有多想,只是認為,自己的這具身體,對顏色比較敏感。這個是有可能的。很多的畫家或者是從事一些與顏色有關東西的人,多少都是對顏色有比較敏感的感知的。所以她也有這項特性并不稀奇。就像是有的人對音樂敏感,有的人對文學敏感,她就是對顏色敏感,沒什么好奇怪的。
再加上這個特點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作用。自己并不喜歡畫畫,所以要這么好的敏感度也沒甚大用處。因此,她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現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長條形的暗綠色帶!
之前看到的五彩斑斕的世界,那是充斥著她整個視覺空間的,而這次的暗綠色帶,則只是占用了她視覺空間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顧明珠都覺得那顏色,就是刻在她的腦子中的。那么,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呢?會不會是自己對眼色太敏感了,所以曾經看到了某個暗綠色帶狀的物體,腦子就直接把它記憶下來,突然又翻出來給自己看?
這種想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人的大腦經常會記住很多的雜亂無用的信息,在某一個時間又突然播放給你看。
所以顧明珠現在努力地回想著,剛才觸發這條信息時,她自己所做的有可能的條件!
她剛才,就是在盯著眼前的這塊毛料看。可是她又看了這么久,也沒有看到什么呀。嗯嗯,再想想當時在想什么,因為大腦要下達一個指令的時候,往往就是因為人動用了大腦的某一地方,所以大腦就調取了相關的信息傳來。
顧明珠回想道,她剛才似乎是在想著,為什么她不能看到毛料里面是什么?要是她能夠穿透這石皮看到里面的話就好了。對,就是這樣的!
顧明珠趕忙再實驗,她盯著毛料看,同時腦袋中也在想著,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啊!”顧明珠驚呼。果然,沒過幾秒鐘,她的面前就又出現了剛才的那個暗綠色帶!
“明珠?”顧衛國奇怪地看著女兒。
“沒事爸爸,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細細的,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東西是什么。”顧明珠趕忙指著毛料上的那條細小的莽帶問道。心里卻是在想著:自己對著毛料看,然后眼前就出現了那暗綠色帶,難道說,那暗綠色帶會是毛料中的東西?想到這里,顧明珠又狐疑地看向那毛料上的莽帶。那暗綠色帶,好像是比這莽帶窄了那么一點點。
“這是莽帶。”顧衛國很開心,女兒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毛料上最重要的東西。于是就耐心地解釋道,“一般來說,這毛料外皮我們是看不透的,那么自然也不會知道這毛料里面是不是有翡翠了。而如果就這樣光憑亂猜的話,那可是真的很難賭出翡翠來的。于是,在長久的賭石過程中,人們就發現了一些可以作為經驗的規律。喏,就是這東西。你看它上面的那些圖案的形狀以及顏色,是不是很像電視里面的大蟒蛇的皮?所以我們就形象地稱它為莽帶。當然,也有很多的莽帶,并不是這種形狀顏色的,這只算是一個統稱罷了。”
“那莽帶有什么作用呢?”顧明珠又問道。于此同時,她又將剛才的實驗進行了一次!果不其然,她又是看到了那條暗綠色帶!為了防止出錯,她還做了對比實驗。就是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煙灰缸上,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想法實驗,結果,她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難道說,那暗綠色帶真的是毛料里的東西?那樣的話…
“現在比較公認的一種說法就是,莽帶和松花是翡翠玉肉在毛料石皮上的外部表現。意思就是,如果里面有翡翠的話,那它反映在這層石皮上的樣子,就是這莽帶和松花。看,這邊上的這些就是松花。其實這些莽帶和送花都是長時間風化產生的特殊紋理。另外,莽帶和松花也有很多種形狀的,這些我們等以后再見著了再說,現在說你也記不住。”顧衛國說道,他對女兒的求知欲很滿意。
“那是不是石皮上面有莽帶或者是松花的話,里面就一定有翡翠?”顧明珠轉碌這大眼睛,盯著毛料問道。
“當然不是!”顧衛國急忙說道,可不能誤導女兒,“賭石,最重要的還在于這個賭字!即便是有很漂亮的莽帶,很密集的松花,那毛料里面也有可能什么都沒有的!相反的,沒有莽帶沒有松花的毛料,也不一定就是沒有翡翠的!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只是他不知道,這些東西,顧明珠知道!
“爸爸,”顧明珠怨念地望著顧衛國,道,“一切皆有可能,您這說了不等于是沒說嗎?有的不一定有,沒的不一定沒…頭都大了。”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這就是賭石的魅力啊,你永遠都猜不著真正的結局!”顧衛國笑道。這小丫頭,以為賭石真是三兩句就說的清楚的,事實上,他摸索了這也算是大半輩子了,到現在也就是堪堪入門罷了!
顧明珠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不是讓父親詳細地給她講解,而是把徐瑞祥手中的那塊毛料也拿過來看看。她很清楚,如果另外一塊毛料中,她又看到了什么東西的話,那意味著什么!
一想到這里,顧明珠的臉色有些隱隱泛紅。
“大哥,我看完了,換換吧。”就在這時,顧明珠聽到一聲天籟之音!原本如洪水猛獸般不想聽到的聲音,此刻在顧明珠的耳中,竟然宛若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