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呼嘯,警燈閃爍,警車全馬力向前狂奔,改裝后強勁的動力和穩定性、靈活性、減震等效果都體現了出來,在這路況極差的鄉級泊油路上依舊上了六十公里的速度。
那些摩托車雖然更加靈活,但是路上水坑實在太多,它們一直加不起速度,而且在這種泥濘濕滑的道路上摩托車的穩定性實在太差,眼看警車不斷掀起驚天駭浪越追越近,開摩托車的人也開始加速,結果兩輛摩托車就在距離警車約二三十米的地方接連滑倒,那兩名騎手迅速拋下車,向路邊閃去。
就在沈冰清想繞過那兩輛倒下的摩托車繼續追上去的時候,杜龍卻喝道:“踩著油門!”
沈冰清下意識地一踩油門,杜龍從旁邊抓著方向盤奔著水坑和那兩輛倒地的摩托就壓了過去。
“嘩”地一聲水響,水坑里的泥水被車輪壓得像瀑布一樣飛濺起來,避到了路邊的那個摩托車手望著撲面而來的滿目泥水,他根本沒有地方躲避,唯一的反應是舉起手臂將眼睛遮住…
就在那可憐蛋被泥水糊了滿身的時候,轟地一聲響,那輛摩托車先被警車撞得轉了個圈,然后再被騰空而起的警車壓個正著,當警車揚長而去的時候,那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摩托車已經完全變形。
“真TMD爽!”杜龍大笑起來,指著另一輛倒在路上的摩托車和旁邊的摩托車手道:“繼續!”
受到杜龍的感染,沈冰清也興奮起來,他依樣畫葫蘆地撞過去,這一回摩托車沒被壓壞,卻被撞得飛出路面,直接滾到幾十米深的山下去了。
杜康要杜龍他們先韜光養晦,看清形勢再說,但那也要看情況,剛才那輛拖拉機走私點東西杜龍就當沒看見了,如今有人當著他的面綁架女孩若是再當沒看見可就行不通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杜龍不是怕事的主,副廳干部他都打,何況幾個涉嫌綁架的村民?而且他打著要出手就來個大的,趁機立個下馬威也好,所以他便毫無顧忌地這么做了,不管怎么樣他都占著理兒,綁架可是很嚴重的罪行,撞爛幾輛摩托算什么,打殘幾個嫌犯算什么?這地方不是無法無天靠拳頭說話嗎?那杜龍他就要做這里拳頭最大的那個!
這些人或許還沒見過如此強橫的警察,前面的幾輛摩托見自己逃不掉,便一輛輛地停了下來,除了那個背后綁著女孩的騎手繼續前進之外,后面的五輛摩托車的車手并肩站在路中間,將道路完全給擋住了,他們不信警察還敢撞死他們。
杜龍還真不敢,所以警車停了下來,那五個人還有背后兩個變成了泥人的騎士都圍了上來,叫嚷著要杜龍他們賠錢賠車。
“我們是警察!你們涉嫌綁架、非法拘禁!還想暴力阻止執行公務!我們將依法對你們實施逮捕,你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杜龍嘴里大聲說著,腳下卻一刻不停地向那些人迎去,沈冰清知道杜龍要做什么,他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后。
那些人聽說杜龍不但不賠錢,還要抓他們,一個個都面露不忿大罵起來,有的甚至還向腰上摸去,搞不好身上藏著兇器。
當先一個人罵了句杜龍聽不懂的土話,猛地從衣服里摸出根一尺多長的鋼釬,就向杜龍額頭打去,杜龍見慣了這種場面,根本沒把眼前這幾人放在眼里,他抬手用小臂擋了一下,然后順勢奪過鋼釬,飛起一腳直奔對方胸口。
那人沒想到杜龍如此強橫,臉上剛露出驚駭之色,胸前已挨了一腳,整個人頓時倒飛了兩米多,然后摔了個仰面朝天,又滑出兩米多,直到陷進一個泥坑里才停下來。
其他人一愣之后更加強悍地撲了上來,夏紅軍說此地民風強悍果然不假,不過對方越強悍杜龍越喜歡,因為問題解決起來也就更簡單一些,只要自己拳頭夠硬就行!
杜龍和沈冰清的實力明顯高于這些人,哪怕他們攜帶了兇器,沒幾下前面五個就被兩人都打趴下變成了泥人,后面兩個泥人剛跑到跟前,發現那五個同伴都變成了滾地葫蘆,他們頓時愣住了。
“給老子滾遠點,要不然打得你們滿地找牙!”杜龍怒吼一聲,捏著拳頭揮舞了一下,那兩個人嚇得連連后退,一不小心踩進了水坑里,結果再次滑倒,又摔了個四肢八叉。
杜龍威風凜凜地環視了一下地上的泥猴們,轉頭對沈冰清道:“走,繼續追!”
這回杜龍親自開車,油門轟響聲中警車向前猛地一竄,兩個還賴在地上不肯躲開的家伙見狀嚇得怪喊一聲急忙連滾帶爬地向路邊逃去。
“哈哈…”杜龍大聲笑著,左手伸出窗外,對那些家伙比了個中指,然后警車繼續呼嘯著揚長而去。
開始拿鋼釬想打杜龍的那個人狠狠地在地上一拍,罵了一句當地土話,說道:“這兩個警察面生得很,誰知道他們是哪里來的?”
后面那兩個沒有挨打的看清了杜龍他們的車牌,說道:“是外地車牌,他們是從外地來的。”
那人悶哼一聲,說道:“原來是外地來的,難怪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敢管我們牙子村的事,媽的,看來老四也走不了多遠,咱們先趕去猛琇鄉報警,讓他們狗咬狗去!”
一個腦筋靈活點的家伙吞吞吐吐地說道:“魏大哥,聽說…猛琇鄉要來個新的派出所長,這兩個外地來的警察…會不會…”
“怎么可能!”那個牙子村被稱之為魏老大的人年紀約二十五六,名叫魏士杰,他冷笑道:“猛琇鄉是什么地方?連高瑞都死了,上面會派那么年輕的警察過來送死?”
“至少高瑞也沒有辦法那么快把我們打趴下…”另一個村民低聲嘟囔道,剛才杜龍那種威不可當的神態讓他心有余悸。
當這幾個人趕到猛琇鄉的時候,發現那輛外地警車正停在猛琇鄉派出所門口,他們心中暗自嘀咕著,進了派出所,就找熟悉的民警報案。
猛琇鄉派出所民警趙輝很熟悉猛琇鄉轄下四個村子里的村民,見魏士杰他們滿身泥巴地走進來說要報案,心里可就嘀咕起來了。
聽了魏士杰的報案緣由,趙輝苦笑著把手里的圓珠筆放下了,他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新來的所長正在審你們村的魏克雄,你們要報案的話我可以進去通知一下。”
“啥?那兩個小屁孩是新來的所長?”魏士杰驚呼道。
趙輝道:“不是兩個,是其中一個,杜龍,杜所長。”
魏士杰一咬牙,說道:“就算他是所長,也不能亂打人亂抓人啊?他們的兩輛摩托車也被他開車壓壞撞到山溝里去了。”
趙輝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會替你們反映情況的,你們先到那邊坐著休息一下,或者回家洗個澡換了衣服再來?”
魏士杰搖頭道:“回去一趟就出不來了,我們要馬上見新所長,我們要向他抗議,趙公安,你馬上去把你們所長叫出來,不然我們就去鄉政府告他的狀!”
趙輝聳聳肩,進里面去了,鄉派出所的結構很簡單,連專用的審訊室和羈押室都沒有,杜龍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審的魏克雄,而沈冰清則正在學習室里陪著那個名叫郭傲琪的女孩。
趙輝進來匯報說魏士杰他們在外面鬧著要見他,杜龍微微一笑,說道:“好啊,我正要找他們呢,他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趙輝見雙手反銬的魏克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微笑,他低聲在杜龍耳邊說道:“杜所長,魏士杰是鄉人大主任的侄子,這個魏克雄是他表親,這事只怕會有點麻煩…”
“鄉人大主任的侄子就可以違法了嗎?”杜龍根本沒將高了自己半級的鄉人大主任放在眼里,他背靠憲法、刑法,管他什么正科還是正處、正廳,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從這個鄉人大主任的侄子身上燒起,杜龍要在猛琇鄉立威!派出所在這種地方是相對獨立的系統,就算鄉長也管不了杜龍這個派出所長,他怕個鳥!
“大水沖了龍王廟…”魏士杰對杜龍笑臉相迎,杜龍卻把臉一板,喝道:“原來是你們幾個,我正要去抓你們呢,趙輝,把他們都銬起來!”
魏士杰一愣,在場的人都喧嘩起來,趙輝暗暗后悔,說不定他不告訴杜龍魏士杰有個叔叔是人大主任或許還好點,他急忙低聲道:“所長,我們不能隨便抓人啊。”
杜龍冷笑道:“這哪是隨便抓人,他們涉嫌綁架,證據確鑿,依照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就算不是主謀,關個兩三年也不是問題,都銬起來,趙輝,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趙輝無奈只好磨磨蹭蹭地找出手銬,魏士杰眉頭一皺,說道:“杜所長,我想先打個電話不知可不可以?”
杜龍道:“打吧,正好叫你叔叔來看看你的罪惡嘴臉。”
魏士杰一愣,他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叔叔的身份呢,既然對方知道他叔叔的身份,還敢如此強硬地抓他,莫非這家伙來者不善?
累壞了,只好休息一下,昨天的兩章如今回頭一看還真慘不忍睹,該表達的沒表達出來,不該說的倒是說了不少…老燈的頭都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