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翻看那疊資料的同時對邸建軍道:“老邸啊老邸,你也去上過課,拿了平板電腦的了,就不能把這些資料輸入系統嗎?”
杜龍搖搖頭,說道:“你啊…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很老了嗎?懶于接受新東西新事物,這不是你身體懶,而是你的大腦懶、意識懶,這樣可是會被時代所拋棄的哦。”
邸建軍笑道:“應該不至于吧…他們看著眼熱呢,以后大家都有了,我再拿一只玩吧。”
杜龍沒有再說他,一目十行地將資料看了一下,本案死者也是個女性,年紀大約四十歲,是一名教師,當晚她丈夫出去跟別人喝酒去了,回來的時候發現老婆死在床上,是被人用塑料袋蒙著臉悶死的。
邸建軍他們懷疑的疑犯就是死者對門的一個叫謝博平的人,這個謝博平據說平時就跟死者有矛盾,曾不止一次在吵架的時候威脅說要殺了死者,死者曾一度報警,經過派出所與居委會的調解,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了,沒想到上個月突然出事了。
謝博平辯解說自己案發當晚根本就不在家,也跟朋友喝酒去了,而他的朋友則證實邸建軍當天晚上跟他們在一起喝酒,直到快十一點的時候才散席回家。
“就因為謝博平跟死者吵過架就懷疑他殺人了?”杜龍問道。
邸建軍道:“不止這樣,這個謝博平為人不怎么樣,街坊鄰里就沒有喜歡他的,他跟死者吵架的時候就說過,隨便拿個塑料袋就蒙死了她的話。”
杜龍道:“這么說來…我倒是懷疑有人聽到這話之后故意用這個方法殺人陷害…”
邸建軍道:“我們也這么懷疑過,不過經過調查之后并沒有發現其他的嫌疑人,謝博平的那幾個朋友的可信度也有限,所以…我們就懷疑他們一起在做假證。”
杜龍點點頭,說道:“好吧,這個謝博平現在在家嗎?我想先問他幾句話。”
邸建軍道:“他今天在家休息,剛才我打電話確認過了。”
“那就上去吧。”杜龍說道。
邸建軍帶頭向上走去,來到謝博平家門口,只見謝博平門口的墻上、門上用紅墨水黑墨水寫畫得亂七八糟,防盜的鐵門上還有好幾個凹坑,應該是被人用錘子之類的東西砸的。
房門前丟滿了垃圾,還有股撲鼻的惡臭,看到這個情況,杜龍不禁皺了皺眉,用手掩住了鼻子。
邸建軍解釋道:“應該是死者丈夫做的,為這謝博平報了幾次警,兩家就在對門,這個案子一天不破,他們兩家難得安寧啊。”
杜龍踮著腳尖過去拍了拍門,門里很快就有人問道:“誰?”
邸建軍道:“是我,治安大隊的邸建軍,我們之前約好了的。”
門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打開門,說道:“快進來…這位是…”
杜龍走了進去,他伸出手對謝博平道:“你好,我是魯西市公安局副局長兼刑偵大隊大隊長杜龍。”
謝博平疑惑地和他握了握手,心中暗想:“副局長?怎么這么年輕?不會是靠關系爬上去的吧?”
杜龍用力搖了搖手,說道:“你就是謝博平吧?大家都懷疑你是兇手,不過我不怎么相信,所以親自過來問一下,謝博平,你究竟有沒有殺死你對門的徐婷?”
謝博平苦笑道:“我殺她干嘛啊?杜局長,我冤枉啊,徐婷這一死算是把我的生活都給毀了,我也就平時跟她吵過幾句嘴,我犯得著殺她嗎?”
杜龍道:“那可難說,激情殺人這種事每天都有發生,你說那天晚上你跟朋友喝酒去了,這是真的嗎?”
謝博平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杜局長,我朋友已經幫我做過證明了,你們怎么就不信呢?”
杜龍說道:“謝博平,你知道嗎?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是…你說你當晚去喝酒了,這話我可不信。”
謝博平苦笑道:“我是真的去喝酒了,我是有人證的,杜局長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杜龍道:“你說你沒殺人的時候你敢坦然跟我對望,當你說你當晚去喝酒了的時候,你的眼神就飄一邊去了,從犯罪心理學來說這就是一個說謊的跡象,何況你以為我一直握著你的手是無聊嗎?我的手指搭在你的脈門上呢,你的心跳波動我都感覺得到,現在你再說一遍,你那天晚上干嘛去了?你若說實話,只要與本案無關,我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你若是再撒謊,那我就不管你了。”
謝博平內心一陣掙扎,他苦笑道:“杜局長,你們真的能幫我保密?”
杜龍道:“我騙你干嘛?快說吧。”
邸建軍雙眼一瞪,說道:“好哇,謝博平,你果然說了謊!”
謝博平苦笑道:“邸隊長,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我不撒謊不行啊,事實上那天晚上…我…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個…唉,我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時間、地點。那個女人叫什么,住哪?電話是多少?”邸建軍一疊聲地問道。
謝博平無奈之下只好報了個電話號碼,然后又叮囑道:“杜局長,邸隊長,你們一定要給我保密啊,事情發生之后我已經跟她分手了,這事若是給我老婆知道了,那又是一條人命啊…”
邸建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到一旁打電話去確認這事,杜龍繼續問謝博平道:“你說你不是兇手,以你對死者家庭的了解,你有懷疑的目標嗎?”
謝博平苦笑道:“杜局長,對他們家我哪里算得上了解啊,大家雖然住在對門,可是都一回家就關門,根本就沒有什么來往,吵架什么的無非也就是為了樓道衛生之類的事,要說了解…我只能說對面的這一對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男的風流成性,女的潑辣刁蠻,攤上這樣的鄰居,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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