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的精神病人,猛然一下來。四面八方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是光芒。能量光波好像井噴一樣一道接著一道的冒出來,羅遷就像是在看一場驚險大片,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真正提心吊膽的看的。
寶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種,竟然音樂能夠感知到哪里有危險,有幾次羅遷分明看到他改變了路線,而如果按照老路線爬下去,不出三米,就要被一道能量波束掀上天空。可是即便是躲開了正面的沖擊,那些威力巨大的法術攻擊,余波也不是好受的。一道道明顯的水紋狀沖擊波掃過了寶兒,羅家的寶貝兒子的身體好像是水作的,任憑波紋如何沖擊,身體就像一團粘液一樣,任憑那波浪將自己揉扁了、扯亂了,沖擊波過后,他自己又會復原。羅遷原本看得心驚肉跳,可是看到這一幕,倒是不怎么擔心,一旦心情放松,他又開始臭屁起來:咱家的兒子,那也不是一般人物!
寶兒的確不是一般人物,嘴上叼著瓦罐,四肢著地爬了出來,要是羅遷領著他,站在街頭,說不定還有人往瓦罐里扔幾枚硬幣呢。
寶兒有驚無險的出了上古戰場,身后一道道光束波紋終于引發了一個潛藏的比較深的強術,沖天而起蘑菇云,能量波浪四散肆虐,澎湃的壓力將空氣超四周積壓,一道勁暴的力量沖向羅遷。
可是羅大東家畢竟也是九階仙人了,伸手一攔,盡管被撞了個趔趄。但是到底還是當下了。他一只手抱起兒子,寶兒邀功似的把手中的瓦罐舉起來,然后毫不客氣地在羅遷腦門上撒了一泡尿…
來不及查看瓦罐中究竟有什么,那一道威力極大地法術,已經引起了上古戰場上的連鎖反應,只見遠處一道金光折疊。好像彈簧一樣迸射出來,沖上天際,似乎撞在了什么東西上,又散落成漫天的金星灑落下來。
落下來的那些金星,還沒有到地面上,就化作一具具金甲機人!羅遷大吃一驚,沒想到上古戰場中竟然藏著這么多金甲機人,一具金甲機人的戰斗力已經那么強悍了。而上古戰場上一件法寶中就能放出來這么多金甲機人,可想而知當年的神仙魔佛有多么地強大。羅遷甚至有些懷疑:圣界的圣人和當年的那些仙人比較起來,那一個更加強大?
望著那漫天如同傘兵一樣將落下來的金甲機人,羅遷忍不住掩了一口吐沫:如果自己有這樣一件法寶,那還在乎什么魔界動亂、神界爭霸?誰敢威脅到自己的地盤,金甲機人部隊出動。看那天空中金光點點,怕不得有兩三千金甲機人?這樣一只永生不死、不知疲倦、檢舉執行命令的部隊。絕對是任何一個對手的噩夢。不管是魔王肖恩還是神王的軍隊,對上了這樣地部隊,絕對的有敗無勝。
可惜啊,這么好的東西,只能放在上古戰場中。卻不能歸自己使用。羅遷有心要錢不要命,可是就算他不要命,那道金光外面,還有一片片絢爛的光華,威力比那道金光只大不,就算他是九階仙人了,也未必能挨住幾下,舍了性命恐怕也沖不過去。何況頭頂上還有寶貝兒子。羅遷自己死了就死了——反正咱爺們兒還能重生——寶貝兒子可是只有一個。
羅遷把口水大口大口的咽下去,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眼前的景象換成了平淡無奇的羅氏云頂,寶兒坐在羅遷地腦袋上,屁股扭阿扭,很輕松的就把羅遷的發束弄亂了。剛才那一汪水盈盈的童子尿還沒有干,羅遷的頭發濕漉漉貼在臉上,現在真是狼狽地不像樣子。
寶兒似乎并不嫌棄自己的父親,還是很“親近”的坐在他的腦袋上。羅遷把他放在桌子上,寶兒立馬不樂意了。羅遷決定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來,眼睛一瞪。唬聲道:“不許亂動!”寶兒嘴巴一扁,眼淚就出來了。羅遷頓時敗下陣來:“好好,乖兒子別哭,你愿意坐就讓你坐,不過等爸爸華一身衣服…”
與寶兒談妥了條件,兒子才放他去換衣服。
羅遷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卻對寶貝兒子總在自己腦袋上撒尿有些無奈。幸好兒子沒有在老子頭頂上拉屎。想到這一點,羅遷不由得有些奇怪:平常都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兒子不是沒有在自己頭頂上拉屎,而是他從來都不拉屎,只撒尿。
“寶貝兒,過來。”他抱起了兒子,從一旁拿起了那只瓦罐。不管怎么說,都是兒子 孝心,羅遷初為人父,一個父親節還沒有過,就得到兒子的禮物,這個父親覺得很窩心,就算是腦門當作便池,也心甘情愿了。
寶兒趁著父親查看瓦罐地機會,鍥而不舍的又一次登頂了。
瓦罐中一片黑暗,羅遷不由得有些奇怪:這房中光線明亮,這瓦罐口大肚圓,并不很深,應該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可是洞口好像飄著一層黑霧,里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羅遷一陣猶豫:上古戰場出來的東西,哪有那么簡單?這黑霧,不會有毒吧?
這是一種語言習慣,一般來說,人們使用到“不會怎么怎么樣吧?”這種句式的時候,其實心中明白,多半會怎么怎么樣的。就好像同宿舍的女孩子,看到舍友徹夜未歸,第二天打聽到,她和男友在外面一夜,大家心翼翼,某純潔女會有些膽怯的說:“他們倆不會那個了吧?”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倆八成是那個了。
羅遷也一樣,他心中明白這黑霧八成是有毒的,上古戰場地東西絕非一般,盡管已經過去了千萬年的時間,他還不敢賭自己的人品:這毒霧已經過期,毒力消失。
眼前落下一片黑影,寶兒自由將落在羅遷的大腿上,手已經插進了瓦罐中。羅遷大叫一聲,寶兒卻笑嘻嘻的把手拿了出來。羅遷吃驚:寶兒的手潔白如玉,沒有一絲中毒的癥狀,他手中抓著一件東西,玻璃杯的樣子,里面金色光星流淌。正是巴斯摩大師要羅遷尋找的東西。
羅遷卻沒有做大喜狀,惱恨的罵了一句:“該死的巴斯摩,這樁委托千辛萬苦,危險重重,老子是虧本了!”他本想去找巴斯摩理論一番,把價碼再提高一些,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既然大家是生意人不是黑社會,那就要講誠信。羅遷是個有職業操守的大鱷,不能擺出一幅“我們全家都是黑社會”的嘴臉,去和巴斯摩就已經達成并生效的商業條款再作更改。
寶兒嘟嘟嘴,羅遷看見他指著瓦罐,有些疑惑問道:“怎么了?”寶兒用手抓了抓,羅遷眉頭一皺:“你要我也掏一下?難道里面還有東西?”這瓦罐也就這么大,一件東西應該已經塞滿了。羅遷半信半疑,把手伸進去,摸了摸:里面空間還不,他竟然沒有摸到罐壁。
手指碰到了一樣東西,順手拎了出來。原來是一張棋盤。縱橫交錯,上面粘著一顆顆棋子。羅遷本來沒怎么把這個不起眼的東西放在心上,不過看一眼之后,再看第二眼,就覺得有些不同了:難道除了第二眼美女,還有第二眼棋盤之說?
這棋盤看上去和普通的沒什么兩樣,但是再看一眼,就發覺,棋子似乎有些多。再看一眼,又覺得棋盤的縱橫有些混亂。每一個方格里面,都有另外一副棋盤,上面也還有粘著的棋子…
這樣算下去,幾乎是無窮無盡!羅遷吃了一驚,趴在上面想要看個仔細,鼻中的呼吸噴在棋盤上,帶著一絲的仙靈之氣。那棋盤突然化作一團金光,扶搖而上,旋即又被什么東西擋住,炸開做滿天金星飄落,撒在地面上,一道道金色光柱像龍卷風一樣旋轉著攀升起來,光柱之中,站立著一具具金甲機人!
這屋子畢竟狹,再加上羅遷僅有一絲仙靈之氣,因此只有很少一部分的金甲機人被召喚出來,屋子里一共有三十四具金甲機人。
羅遷二話不說,抱起寶貝兒子“吧唧”親了一口,然后立即把手又伸進了瓦罐里。不過這一次,摸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找到。羅遷又把兒子抱過來:“寶貝兒,這東西是不是傳說中的聚寶盆?”寶兒搖搖頭。“聚寶罐?”寶兒還搖頭。“聚寶夜壺?”寶兒繼續搖頭…
“原來不是啊,只是裝了兩件寶貝。”貪心不足的某人遺憾的咂巴咂巴嘴,戀戀不舍的把瓦罐丟盡了儲物戒指。
召喚出了自己的金甲機人一號和二號,將它們也封印入棋盤之中,羅遷才明白這些金甲機人,只是運籌帷幄的大將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用得好了,一枚棋子就能打開整盤的局面,運用得不好,一大片的棋子,也會被被人輕松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