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槌這種法器,具有很高的地域性,它“最能攻破棱方之石”,這種石頭在夢碎境之中是最多的。他想了想,又造出自己以往收集的資料,對比著找了下去,所有的妖孽只攜帶著兩種類型的法器:攝魂、開山。開山類的法器,都適合在四竟之內使用:夢碎境、壺中境、斷月境、蓬云境。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就好像很多好萊塢特工大片中的手段一樣,找出地圖,根據不同條件心定不同范圍,尋找交集——這四境只有一個重合點:云柱山。
云柱山被一分為四,分別屬于四境。此山不在宇內三十六山之中,在仙界的地位,就好像羅遷的;.人問津。不過云柱山倒是偶有仙人游玩,蓋因云柱山山如其名,高聳入云、刀削斧鑿、筆直如柱。羅遷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去看看,這云柱山究竟有何玄虛,竟然引得眾多妖孽,不惜逃出天河。
羅遷駕了馬車,不肖一天,就進入了段月境內,又過半天,來到了云柱山外。放眼望去,果然一片荒涼,山形如柱,光禿禿的鮮有植被,如此窮極險惡之地,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妖孽的地方。羅遷收了馬車,信步走進山中,轉了兩圈,便有些無趣。這山形奇特,乍看之時,還有些新奇,久了之后,便覺得滿眼黃石,實在沒什么可看之處。
他將就了一處山崖休息,山風呼嘯,穿過山上的一道道裂隙,發出一陣陣的怪響。正在歇息,猛聽見頭頂上一陣破空之聲,分明是有人駕著高明的飛行之術經過。他心中立生警覺,身體一縮躲進了崖下一處石槽內,上面橫出來一截石梁,若不走到近前,絕對看不見他。
頭頂之人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躲在下面,也不曾運功搜索,到讓他輕易蒙混過去了。
只聽見一個聲音牢騷道:“幫主,你真的確定那些妖孽都是沖著這云柱山而來?這地方鳥不拉屎、雞不生蛋,能有什么好寶貝吸引它們?”另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六弟少安毋躁,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判斷?那些妖孽皆是狡猾詭詐之輩,在天河中稱王稱霸,無人打擾,好不逍遙,斷不會無緣無故冒著生命危險,沖出天河來的。這云柱山雖然不起眼,但是卻必定隱藏著什么重大的秘密。我們尋不著,恐怕只是時機未到。你我分撒開,再找找。若是有了什么發現,就用海螺聯系。”
羅遷此時,心中暗恨自己當年實在太厚到了。早知今日之局面,當初必定在每一只售出的通訊海螺之中,加上一個竊聽器。
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美帝能監聽全球的電話,那是因為他們有超級電腦作后盾,羅遷頂多也就走私幾臺筆記本,便是將所有的海螺中都裝上了竊聽器,也過濾不出那些是有用信息,那些是垃圾資訊。何況,他是商人不是中情局,這么做的巨大成本,都能讓他入不敷出。
天空中兩聲嘯音,那兩人南北各自去了。羅遷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斷,同時也明白,仙界大有精明之人,自己在這云柱山中,說不定還會碰到別的對手,更應該小心為上。
又等了片刻,待那兩人走遠,羅遷這才從石槽中鉆了出來,看了看這云柱山,心中一片茫然:偌大的云柱山,自己如同大海撈針,從何尋起?既然找不到,那就索性守株待兔,反正那剛才兩個家伙必定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找個地方等著,若是他們找到了,肯定會有什么動靜,自己摸過去看看,能分一杯羹最好,分不到也能見識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寶貝。
羅遷打定了主意,找到了云柱山的最高峰,取出破山槌,在山峰的半山腰上鑿了一個洞鉆進去呼呼大睡起來。
不成想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人聲鼎沸。羅遷嚇了一跳,再看洞外,已經籠罩了一層異樣的霞光,顯然這座山峰已經被人用法術禁制了。他大吃一驚,趴在洞口聽了聽,原來只有十幾個人,之所以人聲鼎沸,是因為外面的十幾個人正在大吵大鬧。
羅遷暗道不妙,外面山頂上的那些人,恐怕都不是易與之輩,自己躲在這里,雖然是無心,但畢竟是“偷聽”了,若是被他們發現,說不得就要再一次白光重生了。即便是死不了,疼也還是疼啊。他悄悄放出金甲機人,示意它守在自己身邊。然后他自己去處狙擊槍瞄準了洞口,另外一只手準備好了九龍爪臂,打定主意: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可惜外面的人只顧著爭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下面還有一個人潛伏著。羅遷聽了半天,也隱約明白了,這些人是位叫妖孽的各大門派,有現了這個秘密 中尋來。沒想到不期而遇,都湊在了一起。大家尋f最終還是沒有什么結果。本來大家都有默契,路上遇見了,也不過呼嘯而過,互相就當作沒看見。可是最終一無所獲,終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相互之間交換情報,沒想到這樣一來,竟真讓他們看出些不尋常之處。
這云柱山本是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可是卻靈氣稀薄,便是別處的靈氣飄移而來,也會馬上消失無蹤。眾人之中,也有幾位頗通風水之術,幾經查證,竟然發現這座云柱山,乃是一座巨大的上古仙陣!
這仙陣只有一種功效:吸靈。所有的靈氣都被孕育在了云柱山的主峰之下,因此整座云柱山顯得靈氣潰散。這樣一座仙陣,按照仙界一直以來的說法,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孕育著某種圣獸,甚至是超圣獸!
羅遷聽到這里,心中猛然明白了,為何天河妖孽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沖出來尋找著云柱山。它們帶著破山的仙器,乃是想鑿地三千尺,找出那只還在孕育之中的圣獸。它們攜帶者攝魂的仙器,乃是想多了圣獸的神魂,以壯大自身,說不定便可借此一舉成為超圣獸。
只是仙界日月長,為何那些妖孽偏偏選在此時出逃呢?羅遷心中一動:也就是說那圣獸孵化的日子不遠了,所以妖孽們才迫不及待。他正在思忖之間,峰頂上那些人已經一言不合,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仙劍橫飛,法器四射,各種光波震蕩天空,不同咒文撕扯大地。氣流激蕩,便是羅遷的這座小山東也不能幸免。畢竟不是天然的山洞,幾番震蕩下來,洞口的巖石已經搖搖欲墜。突地幾道勁風夾雜著幾塊碎石,子彈一般的射了進來。啪啪啪的打在洞壁上,濺的石片亂飛,崩在羅遷身上,疼得一聲哼哼。金甲機人橫出一步,攔在洞口,將那些碎石全部擋了出去。
外面打鬧了一通,猛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羅遷的石洞立時出現了幾道裂縫,一陣“啪啪”聲從山巖深處傳來,有一種莫名的驚悚!山頂上,傳來幾聲慘叫,緊接著一個不甘的聲音喝道:“白崇崖,今日之德晴空谷記下了,他日必有厚報!”之間一片嘯聲想起,數道光芒射出,剎那間走了個不見蹤影。山峰上,人數驟然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三人。
“哈哈哈…”山頂之人放聲大笑:“白兄,這圣獸便是我們的了。”
晴空谷也是仙界把大門派之一,這些人竟然連晴空谷都敢得罪,顯然本身的來頭也不小。
那被稱作白兄的白崇崖突然說道:“二位兄長,白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不著頭腦的話,另外兩人一陣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說道:“白兄旦講無妨。”
白崇崖道:“兩位兄長,我等三人即便是得了這圣獸,吸了它的神魂,也不過一人得道,至多也就是個位列天榜,受人敬重罷了。”另一人驚訝道:“怎么,難道這樣白兄還不滿足?”“呵呵呵…”只聽白崇崖一聲朗笑,豪氣勃發道:“兩位兄長,男人一世,當建功立業,蔭蔽后世,光耀門楣,又豈能只滿足于一己之私?總是我等位列天榜,待我等去后,又能留下什么,仙界至今,天榜高手無數,有幾人大家能夠記得?”
那兩人疑惑問道:“白兄的意思是…”“白某不妨明言:白某現在于醒王座下以供驅策。此番是特來招募兩位。醒王志大才高,禮賢下士,遠勝當今仙帝。且我等已暗中布置經年,只待東風氣勢,便可一舉翻天,將太清老兒從帝位上拖下來!”
“啊…”那兩人齊聲驚呼,白崇崖笑道:“兩位兄長不必驚慌,醒王知兩位皆非泛泛,特命小弟借此機會招募二位。若是二位兄長肯投身醒王帳下,他日開國胘股,必有厚賞。到那時,世系的蔭爵,豈不比區區一介天榜高手,更令人敬佩?”
羅遷大吃一驚:怎么這件事情醒王也有份!看來這股逆黨當真無孔不入,難怪陛下毅然決然的罷了前任金龜仙兵總統領的官,任用新人。原來他已經不相信自己周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