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難從命 tXT打發走了春堯幾個,屋子里只剩下容華和薛明睿。
薛明睿還是陰沉著臉,她卻不用再擔心薛明睿會怒氣沖沖地去找二太太。
人真是很奇怪,她之前還因為薛明睿生氣緊張的要命,現在看到薛明睿沉著臉,她心里卻說不出的愉快。
明明剛摔了一跤,嘴角卻還能揚起笑容。
她實在沒想到,一向從容的薛明睿,會因為幾句話不管不顧起來。
想到這里,容華微微紅了臉,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薛明睿的手指,“我沒事,只是崴了腳。”
話音剛落,薛明睿站起身低頭去看容華的腳,拉開裙角,傷了的腳腕明顯有些僵硬,“疼不疼?”
容華點點頭,“疼。”剛才緊張中沒有感覺到,現在放松下來才知道到底傷到了哪里。
“別的地方呢?”
容華搖搖頭,“除了腳傷到了,沒有哪里疼了。”
在軍營里什么樣的傷他沒見過,但凡誰受了小傷也不用去找軍醫,通常都是自己處理,所以傷患見得多了,他也都通曉一些,可是面對容華這樣細弱的腳腕,他伸出手來卻碰也不敢碰。
“不要緊的,”容華抬起頭來看薛明睿,“還能活動,也不是特別的疼。”
薛明睿眼看著容華慢慢動了動腳,臉色才有所舒緩。
御醫很快進了府,眾人忙著安置妥當,都站立在一旁伺候,御醫也不敢怠慢,坐下來寧心診了半刻的功夫,這才到外室來開方子。
不等薛明睿詢問,那御醫已經恭謹地道:“少夫火的脈象平穩,內服的藥可以不用了。”
薛本文版于55ab社區明睿點點頭,問起御醫容華的腳傷。那御醫道:“少夫人有身孕,藥也不能輕易用的,我開個外用的方子,明日起敷用,慢慢將養起來,不日即可痊愈。”
送走了御醫,春堯打發人去抓藥來,錦秀幾個也從內室里退出來,只留下薛明睿和容華兩個人說話。
“我若是受了委屈,一定會和侯爺說的。”
聽得這話,薛明睿的眉角果然松開了些,“有些規矩你可以不用在意,前朝的沉俗舊習不知道有多少,不可能件件都遵守,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只要不是祖母說要避開的,你可以不應承,其他的等我回來去說。”
這點她知道,容華微微一笑,“去南院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二嬸說我懷了身孕怕是會沖撞三弟的喜事,我想了想,三弟成親當日府里必定熱鬧,我這邊又怕吵…既然二嬸先提出來,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方便別人更方便自己。”
容華的表情舒緩沒有半點的勉強,“去南院也不遠,不過是多走幾步。”
薛明睿這才點點頭,“祖母怎么說?”
容華笑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多安排幾個人過去伺候。”
薛明睿想了想,“讓人也將我平日里用的東西一起拿過去,我和你一起過去住。”
這怎么好,這邊是正房,南院那邊畢竟是小院,“也沒有兩日就搬回來了,侯爺…”
“要不然我去和祖母說。”
薛明睿定下來的事,沒人能更改,“我倒是愿意,那邊畢竟沒去住過,有侯爺在我也踏實些。”容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華臉一低,耳垂都紅潤起來。薛明睿臉上也有了笑意,“那就吩咐幾個人去收拾收拾!”
薛明睿去小書房里處理公務,馮大媳婦給容華卸了發髻正要退下去,卻從鏡子里看了一眼容華,遲疑著開口,“少夫人年紀小有些事可能不大知道。我也是聽老人說的,有了身孕不好輕易挪地方睡的。只怕是方位不對,本來是男孩換做了女孩。”
容華仔細去看馮大媳婦,只見她小心翼翼握著手,生怕說錯話似的。真的是擔心她,想要給她提個醒。
“那有沒有可能換了方位,本來是女孩卻換做了男孩?”
馮大媳婦一怔,仔細思量,半晌才道:“應該也是有的,不過要請好的陰陽先生來看。”
容華笑了,“那就是說生男、生女是陰陽先生的一句話了?”
馮大媳婦一驚忙辨解道:“少夫人,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容華打斷馮大媳婦的話,聲音溫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會吃虧,不過這種事聽聽也就罷了,不可能盡信的。”
馮大媳婦低聲應了。
馮大媳婦退下去,容華拿起書來看。她倒是沒想過二太太還有這樣一層意思。二太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方方面面前想的周到。
馮大媳婦定是在下面聽到了什么話,這才想起來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八成是二太太那邊放出來的,好讓她聽了之后心里不舒服,又去老夫人面前反悔。
果不其然,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錦秀上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來道:“下面的人都說南院方位不好呢,又沒有人過去住過,萬一撞到什么,對少夫人和小少爺不好。”
自從她懷孕之后,春堯、錦秀幾個都說她肚子里的是小少爺,可見大家都盯著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容華看看錦秀,聲音不由地低沉,“還不知道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以后不要說小少爺的話。”
錦秀一怔,立即明白過來,“是奴婢們沒想周全。”
容華點點頭,“院子里多了不少的人,說話就更要小心,在別人眼里就沒有無心之失,不要因為我懷孕你們也松懈下來。”
錦秀道:“少夫人說的是,我就下去和她們說了,以后要多多注意。”
容華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錦秀看看左右接著道:“有些婆子嚼舌說少夫人年紀小不懂,也不請欽天監來算算,至少要合合八字才能保平安。”
她還以為府里忙著薛明靄的婚事,她總能清凈兩天,誰知道二太太拋出個磚立即就引出后面的玉來。
“別的事先不要管,盡量管束下面的婆子,讓她們不要亂嚼。”容華說著頓了頓,“欽天監的事我來想辦法。”
錦秀服侍容華漱洗干凈這才下去。
容華一直等到薛明睿從小書房里出來,薛明睿躺在,將容華摟在懷里。不知道這樣抱著容華有多少次了,兩個人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的自然、熟悉。
容華表面上柔順、大方,似是很容易被掌控,實際上骨子里倔強、驕傲持內心守的死死的,別人很難窺探一二。
如果只是將容華當作一個字面上的妻子很容易就能得到滿意的答案。可是想要的更多,就要仔仔細細、小心翼翼,不能忽視每一個細節。
薛明睿輕挽容華的手指。
容華低聲道:“有件事要侯爺幫忙,”說著頓了頓,“明天能不能請欽天監來府里看看。”
欽天監?
薛明睿微微一笑,“你也相信那些人說的話?”
容華眼睛一閃,“大家都信,我也不能不信,與其讓大家私下里說,還不如讓欽天監進府看看這樣大家都放心。
瞧著她不加掩飾的目光,就知道她的意思。只要欽天監說一切都好,自然就不會再有人說什么閑話。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相信這些,只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好的主意。
容華低下頭來笑了。這種無關痛癢的事,順著來比逆著來要容易的多,她何樂而不為。
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清澈的聲音“容華是不是過三個月了?御醫今天還說,胎氣已經穩了。”
言下之意是不是暗示…自從祖母沒了之后,他們一直也沒有同房過。
容華這樣想著,臉“忽”地一下紅起來。
薛明睿剛要傾身過來,卻忽然想到了什么,探過身將容華抱起來伏在他身上。
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容華頓時窘迫地掙扎…“小心腳。”
她幾乎忘記了腳上還有傷,這樣微微遲疑,腿一落已本文版于55ab社區經跨坐在他腰間,他輕輕一動,往日般矯健,根本不將她的重量放在眼里倒是她有些害怕伸出手緊緊抵住他的胸膛。
他樂于看她羞澀的模樣,伸手拂過她的長發微抬起身子輕輕地吻在她的唇上,接下來的吻如同靖蜒點水般一直延綿到她耳邊聲音低聲微啞,“成親那晚我該小心。”
容華臉上又是一熱。成親已經這么久了,卻要提起成親當晚…那天晚上確實難熬,不過還好薛明睿已經算是很照顧她的感受…“好久沒有了,這次我們慢一些。”說著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脊背…輾轉細膩的,讓她覺得思維一點點的渙散,鼻端只有淡淡的青草香氣,清爽又讓人迷醉,第一次將小衣都脫下來,真正的肌膚相親。
他的手掌雖然粗糙,腰身上的皮膚卻依舊細膩,不時地蹭著她的。胸口也不時地與她碰觸在一起,一種難以描述的陌生,如同針一樣游走進她的身體,頓時讓她心跳加快。
扯掉最后的遮擋,他屏住了呼吸,身體一挺一寸一寸地侵入,頭微微仰起,細長的眼睛慢慢朦朧起來…沒想到半夜里會要水。
春堯有些慌張,忙了半天才算伺候妥當。
容華行動不便,薛明睿拿了軟帕子進來,容華還未褪潮熱的臉又紅起來。隱隱約約記得春堯進來將水端了出去,再往后她就睡了過去。
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她騎了一匹無比神駿的黑馬,漫山遍野的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疼。
第二天,容華起的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晚了些,吃了早飯,春堯進來道:“欽天監來人了。”
欽天監照例將容華的八字和小日子合了一遍,又去看了容華的住處和薛家南院,說了一通易經八卦的說法。
除了容華、錢氏不算明白,老夫人、薛夫人以前都聽過這些,還算能聽得清楚。
“也就是說沒有什么忌諱的?”
“方位上是。”
除了薛二太太遮掩意外的情緒,大家都松了口氣。
容華也笑了,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薛二太太一定以為欽天監會說南院不利于她,誰知道反而是另一個結果。
薛二太太很快調整了情緒,似是比任何人都要關切容華,“那能不能算出是少爺還是小姐?”
那人搖搖頭,“這個就不好說了不過依時辰上來看,少爺多一些。”
不過是順嘴一說,便能左右別人的心情。
薛二太太的笑容立即變得有些牽強,“那自然是最好了,老夫人又能抱曾孫了。”
那人又想起什么,低頭問容華,“少夫人可有什么胎夢?”
胎夢?她最近很少能記得都做了什么夢,除了昨晚。
“夢見馬或者花是最誰的,馬也要分黑馬還是白馬,花也要看有幾支。”
容華抿起嘴唇,忍住羞澀的笑意。昨晚她雖然夢見了黑馬,只怕并不是胎夢。
欽天監已經看過方位。府里便開始將容華的東西搬去南院。
老夫人生怕南院人手不夠,將府里得力的調了不少過去。二太太直埋怨府里的人手不夠,老夫人想了想又讓六從莊子上調了些人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進府幫忙。
本來已經一切準備妥當,又因下人進進出出亂了方寸,錢氏生怕出錯漏,只得將人和事重新分配。
相比二太太和錢氏的繁忙,容華就舒適的多。
南院比府里請凈,容華又跌傷了腳,出行都要坐在肩典上,一下子成了富貴閑人。
什么都好,只是紅英的事還沒處理。
容華看向院子角落里兩個探頭探腦的丫鬃。
薛二太太防得她緊緊的,不給她單獨和老夫人說話的機會。這種情形恐怕要到薛明霄成親之后才會好轉。
容華在院子里透了會兒風,回到內室叫來春堯,“去讓人想辦法和李媽媽說說,我有意將紅英放出府去,問問李媽媽的意思。”
既然不能明說,只能繞個圈子。
下午春堯帶消息回來,“李媽媽說紅英瞧著是個伶俐的,不如留些日子。”
也就是說,老夫人有意將紅英留給薛崇義。
容華點點頭。
薛崇義有可能已經和老夫人挑明了。既然如此,她也沒有留紅英的意思,等到薛明靄的婚事過了,就將紅英送給二房。
容華這邊安頓下來,到了晚上常寧伯府就要進府踩花堂,二房那邊卻炸開了鍋,“不好了,三爺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