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混沌本源
“雕蟲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以護衛長的身份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另外，舍弟在練武上還請多多費心。”
畢竟是在王府里待過的，相比于他的失禮，春蠶心平氣和的說：當兩人從書房出來的時侯，互望了一眼，說不高興是假的，男人嘛，誰不想被重用呢？
“好極了，可是我的鋪子只賣書畫，這繡品還真沒賣過。”
“既然主子堅持，那就聽主子的。”
“鴻斐，我想讓你做我府上的護衛隊長，你意下如何？”
“小姐，你看我們的手藝可以賣錢嗎？”
“這樣好嗎？萬一我做砸了呢？”
“他很愛錢？”
“咦？小姐，老實說，我還沒做過這些呢。”
“剩下的太過普通，身手雖也不錯，但太過呆板，不是很風趣。讓他們陪練了一次之后，就沒再叫過他們了。對了，姐，你怎么突然關心起他們了？”
“姚斌只是不太相信自己。”
晚上，收拾好手抄稿，春蠶和往常一樣來到弟弟和湘南的臥房看一下。春鵲因為白天練武的原因，每天都誰的像小豬一樣香，時不時還可以聽到呼嚕聲，給他光溜溜的上身蓋上薄被后，起身去了隔壁湘南的房間。輕聲的推門進去，看見他躺在床上，眼睛正望著準備進門的自己。
“春蠶沒來，睡不著。”
“除了文房四寶，我們也賣點別的手抄本。我近來也沒什么事，正好可以抄些書來賣。”
春蠶想都沒想的說：“鴻斐，這家伙脾氣超好，身手也是幾人里最好的。”
“今天找兩位來是有事相商，你們還是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聽到小姐毫無波動的話，鴻斐自覺自己剛才太過越軌了，站定抱拳道：在笑書齋沒住兩天，沈天放就急急忙忙的要回翠笛山莊，春蠶看他確實有急事，也就沒多做挽留。沈湘南見爺爺要走了，雖有不舍，但卻沒有跟著回去的意思，這讓把孫子當手中寶的沈天放很是不忿氣，心情郁悶的回去了。
晚上的時侯，春蠶一邊抄書一邊和春鵲閑聊：“揮你的專長，你會做的很好的。”
“那你們去忙。”
“好，我這就去準備。”
“這是誰告訴你的？”
“他啊，是莊里出了名的包打聽，而且特別會打算盤。聽說，他出道的時侯就是以算盤作為自己的兵器呢。”
“春鵲，你的陪練里面誰的身手最好和你配合的最默契？”
接過繡品的春蠶，拿過來仔細一瞧，連連贊道：“哦？那這人豈不是能說會道？”
“小姐，真的？”
“小姐，這不太妥，你是主子啊。”
“先這樣，勞煩王伯趕緊去把這件事給辦了，我去別的鋪子買些通用的書籍，回去開始抄書，說不定很快就有生意上門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春蠶就隨著王伯去了連城南街的書畫鋪，站在鋪面門口抬頭望了一眼，鋪面的名字竟然也叫‘笑書齋’，想來劉云機真的很喜歡‘笑書’二字呢。進了鋪子，隨意打量了一下，鋪面tǐng大，字畫、書籍倒也不少，頗有些規模。但是都是很孤僻的一些書，很多是世人不甚感興趣又艱澀難懂的手抄本，這些東西放在行家眼力可以是寶貝，可是放在普通的文人眼里那就是垃圾了。想劉云機這個隨興做自己喜歡事情的人，是沒考慮過要kao這個來養家糊口的。雖然感慨劉云機的收藏和獨到眼光，但既然自己要養活一大家子，現在總要改變一下方式才好。
買完東西回府的春蠶在湖邊看見正在練武的弟弟，今天陪練的是一個叫鴻斐的護衛，對于這樣的一個人，春蠶觀察有段時間了，這人的耐性極好，不管春鵲如何急躁，如何不耐煩，他都能好脾氣的與之對練，毫無怨言。這樣的人，要么是天生好脾氣，要么是修為特別好。
“那我的書畫鋪子以后就交給你來經營，你覺得怎么樣？”
“脾氣超好？從來都沒有過脾氣嗎？”
“現在府上的人雖然很少，但還是需要有個各施其職的人，這樣，王伯也不用什么都管。你的為人和風評我多少也聽過一些，覺得這個工作你做最合適。”
“你的名字里面的‘斌’是不是文武雙全的意思？”
“那你是讀過兩年書嘍？”
“這事也不急，你們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閑暇的時侯可以做繡品。”
“我也是這樣問的啊，但姚斌說，此人曾經過一次火，把莊上的十幾個護衛都給撂倒了，而且個個重傷。”
“怎么還沒睡啊？不困嗎？”
“你呀，腦瓜子整天在想什么呢？”
“那一會兒我把書房的幾副字畫取下來給你們做樣，那可是名畫，可要小心保管。”
見兩人好不容易挪到椅子上，春蠶才開口道：“姐姐想給他們具體安排點事情，但沒怎么接觸過，所以就問問你，心里好有個底。”
“鴻斐啊。他在莊里待的最久，幾人的底細他都知道。”
自己的話太過于沖擊力了，這個未來的護衛隊長，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驚訝的說：“王伯，我現在沒別的營生，為了防止坐吃山空，只能kao這個鋪面來賺點銀子了補家用了，所以不能按照原來劉老先生的做法來經營。”
“接下來就來說說姚斌。聽說，你很擅長打算盤。”
話剛說完，兩個丫頭有些失落的收起自己的繡品。見不得她們難過，春蠶改口說：“主子怎么啦？我又不是天生的主子，要說這抄書的活，沒人比的過我。”
“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張嗎？”
“是的。”
“這是應該的。”
“小魚、曉英明白。”
“王伯，從明天起，我們書畫鋪子除了字畫、書籍外，還賣文房四寶。”
“這樣啊，除了兩個人，其余四人呢？”
自從笑書齋添加了文房四寶和春蠶等人手抄的通用書籍之后，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另外，鋪子里姚斌的口才也得到了有效的利用，看到這么明顯的改變，王伯不得不夸自家小姐能干、眼力好。看著漸漸步入正規的家，春蠶有著說不出的自豪。
“山莊里的王婆教我們的，小姐覺得怎么樣？”
“沒做過，可以慢慢學嘛。從明天起你就跟著王伯去那里打下手，能上手的時侯就接下來做。”
“這是家父寄予的厚望，可惜姚斌不才，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這個沒問題，只要小姐我給我圖樣，我們都會照著繡的。”
坐在床沿，望著這個單純的像個孩子似的人，春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輕聲的說：“睡。”
“承蒙小姐厚愛，鴻斐愿效犬馬之勞。”
“好精巧的繡工啊？你們是從哪里學來的？”
“嗯，也許我們可以做成折扇。這么好的繡品做成折扇一定很好賣，不過為了迎合那些書生和公子哥的興趣，以后你們改繡山水畫什么的。”
“知道了。”
“我也很納悶，就問了姚斌，他說他一般不脾氣，但你若惹到他，就別想活命。”
見兩人興高采烈的回去干活了，春蠶覺得自己府里的人真是個個能干啊。這樣下去，自己鋪子的買賣不但可以滿足家用，說不定每年還有節余。若是這樣的話，大家就不用愁了，未來還真是很值得期待的呢。
“這倒不是，可能是喜歡打算盤的那種快感。”
見大家都忙碌熱乎的兩個雜役丫鬟小魚和曉英，有一天也忍不住的拿著自己的繡品對自己的主子自薦道：“老朽明白，全聽小姐吩咐。”
這天，春蠶在書房召見了鴻斐和姚斌，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兩人。可能是見過喬雨聲和李蕭逸那樣的人，覺得眼前的兩人的長相和氣質都很是一般，但都是實在的人，眼睛里沒有算計和刻意隱藏，這樣的人也許是最適合自己使用也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得。可能是自己制造的氛圍有些緊張，見有些拘禁的兩人，春蠶收回眼光，放輕了口氣說：送走了鬼醫，春蠶望著偌大的宅子，心里開始盤算起未來的計劃了。因為王伯持家有道，很是節儉，自己又是外來的，沒什么交際應酬，府上的開銷倒不是很多，以自己的積蓄安穩的過個十年八年的倒不成問題。現在春鵲還小，自己又是個女子，拋頭lou面總是不好，所以還是把書畫鋪子慢慢經營著，只要能夠補家用也就可以了。等到春鵲再大一些，自己可以在暗中輔佐，去經營一些大點的買賣，這樣既保險又不會生什么事端。
“小姐，使不得。”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想找夫婿呢。事先申明哦，他們都不合格，就連鴻斐也配不上你。”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雖沒有賣過，但我有法子變相出售。”
在抄書三天后，春蠶覺得光kao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于是動府里讀過書的王伯、鴻斐、姚斌、春鵲和自己一起抄，眾人拾柴火焰高，短短的半個月不到，就有好幾本書出爐了，做了雅致非常的封面，開始上架出售。
“這個沒問題。以前也有人來問過，不過主人不稀罕這些，所以就沒賣。”
“這樣啊，還真tǐng厲害的。對了，姚斌是誰啊？”
“是啊，他有次還開玩笑說，若是他不當護衛就去當掌柜的。”今日的“丹宮仙會照樣舉辦，各種各樣的丹藥擺放在丹仙殿前。
升龍城內那些從各地趕來的普通幻靈師都沒有受到昨晚變故的影響，幾乎全都趕了過來，整個神秀峰都是人來人往，熱鬧異常。
神霄峰，丹天宮。
這座丹仙宗主居住的宮殿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武侯、太叔炎、
欒葉欣還有幾位老者都是臉色沉肅。
數十名強者一夜搜尋，沒有任何收獲。
昨晚欒葉欣見過鐵峰等人后，也沒帶回來什么消息。
據說那修煉“血獄劍王樹”法象的兇獸能夠隨意變幻容貌，這對于九階幻靈師來說并非難事。可除此之外，那人還能夠完全遮掩自身氣息，甚至是改變自身氣息，這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一個人的氣息與軀體完全相融，想改變，談何容易。
“那些人來自當年的幻靈大陸西部、現在的天靈大陸，殺了也就殺了，沒什么好值得惋惜的。可那兇手肆無忌憚的舉動卻令我們丹仙宗顏面大損，尤其是寇西來攜帶的空間符器也被兇手搶走！諸位，那空間符器中放的可是上部“混沌玉冊”說話的是武侯身側那名圓臉闊鼻、頭花白的老者。
這人就是丹仙宗另外那位新晉靈神莊羽。前天他正外出訪友，接到武侯的消息后，連夜趕回了升龍城。
“可惜了，當初現他們時，就該把那部“混沌玉冊，奪來。”
又一名老者嘆息道。
武侯皺眉道：“寇西來有“太尊靈界，暗夜神尊的信物，若真殺了他，難保不會被暗夜神尊察覺。雖說有丹天老祖在，我們丹仙宗也用不著懼他，可此人睚眥必報若真殺了他們令暗夜神尊生出芥蒂，有些得不償失。”
“武侯華伯說的不錯。”
欒葉欣領道“那寇西來身受重傷，修為大降，只有靈神才能救他。
聽給通神塔刻劃幻陣的魯長老說，他們的態已經松動，有意用“混沌玉冊，交換師伯出手。沒想到會突然生昨晚的事。”
太叔炎皺眉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是無用。武侯師伯，莊羽師叔，還有各位長老，我準備向整個神空界頒布“丹混令”不管此人逃到哪里，都必須將其擒殺，否則，難以挽回我們丹仙宗的剩余。”
“這倒是個主意一切由宗主做主。”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武侯和莊羽都沒有異議，欒葉欣等丹仙宗長老自然全都贊同“…”
是日，一道由丹仙宗布的“丹混令”傳了開來。
整個神空界都為之震動。在以往的歲月中，丹仙宗曾頒布過數次“丹混令”但都為了收集異常珍稀的藥草。
可這次，丹仙宗頒布“丹混令”卻是為了追殺一個修煉“血獄劍王樹”法象的幻靈師，而且丹仙宗拿出的懸賞高得驚人現蹤跡者可得提升修為的九品丹藥二十顆，擒拿或者擊殺此人，可得九品丹藥一顆，十品丹藥三顆，而且，九品丹藥的品質都超過九十，十品丹藥超過七十！
這消息在神空界掀起了一片劇烈的浪潮。
無數九階強者紛紛出動在神空界附近趕來。只可惜大半月下來，那人還是杳無蹤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神空界鬧鬧哄哄的時候，聶空和太衍一直呆在造化山莊。
在“丹宮仙會”結束的前晚，聶空就向太叔炎表達了加入丹仙宗的意愿。太叔炎大喜當即認命聶空為神秀峰長老，并在次日給聶空舉辦了隆重的入宗儀式。這時，弟子們才知道丹仙宗又多出了一位在藥道方面能夠與太叔炎和武侯相媲美的大藥王都是大為興奮，一掃神秀峰變故帶來的陰霾。
此后聶空的住處從造化山莊轉移到了神秀峰，和欒葉欣成了鄰居。
神秀峰的環境自然好過造化山莊，太衍每日興致勃勃地計算著小生命進化成胚胎的時間，而聶空則是夜以繼日的煉化上部玉冊中的“混沌天火”體內的自然本源力量幾乎每日都在進行著蛻變。
深婁，神秀峰。
“只剩最后一點了！”
丹仙殿數米外的一處閣樓中，聶空靜靜地盤坐在房間內，心中喜不自勝。經過二十五天的努力，上部“混沌玉冊”中的絕大部分天火都被他吸收煉化，如今，只剩下不足分之一的存量。
這段時間，聶空的修為境界雖沒有提升，可他卻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自然本源力量在吸收融合“混沌天火”“混沌天火”卻也同樣在對自然本源力量進行不間斷的淬煉。到了現在，原本近乎透明的自然本源力量已變得通紅如火，運行“陰陽噬靈訣”時，在經脈間穿行的仿佛成了流動的焰火。
這種變化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
為了避免被人察覺，聶空雖沒有真正嘗試過，卻也感覺得出來，在燃燒力量的時候，散出來的熱意已是之前的數十倍。若是用來煉藥的話，這樣的火焰絕對可以稱之為神火。要是有材料，即便是十品丹藥，聶空現在也有信心煉上一煉。
“呼！”
輕吐口氣，聶空收拾心情，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寵物背包。
本源力量凝聚成的手掌輕輕一翻，閉闔的“混沌玉冊”被完全打開，最后一抹“混沌天火”涌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球中。下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天火的“混沌玉冊“不斷化散，片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玉冊的消散，沒有影響到聶空分毫。
隨后，聶空全力運行“陰陽噬靈訣”“混沌天火”綿綿不絕地流出火球，透入軀體，快速抵達靈神竅xué。伴隨著竅xué的激烈震顫和旋轉，天火絲絲縷縷地分離，與火紅的本源力量相融。
速與最初煉化天火時相比，已快了十數倍。
當最后一絲“混沌天火“融入本源力量時，一種奇妙的感覺從軀體間涌現出來。在這一剎那，自然本源力量中所蘊含的生死兩道徹底相融，似乎再也沒有生死的區別，卻又生死俱在，猶如一團混沌。
“混沌…”
一遍遍地暗念著這兩個字，聶空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明悟“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已不再是自然本源，而是混沌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