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什么都沒有發生!
沒有遭受到任何肢體上的親密騷擾,龍娉龍婷那硬繃的胴體逐漸放松,很快便甜甜地睡了過去。聶空卻是久久難以成眠,他想的不是兩個小丫頭那可任他采擷的嬌嫩胴體,而是她們經脈內的異狀。
那種神奇駭人的吸收靈力的速度,讓聶空心癢難耐。于是,連續多日,聶空在修煉和煉制“玉葉琉璃丹”之余,便會弄些低品靈藥出來給龍娉和龍婷吸收,然后觀察她們經脈內的動靜。
最終,聶空竟只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隨著經脈內凝結的靈力逐漸增多,那種漩渦般的吸力雖然一直存在,可表現得反而越來越不明顯。至于經脈產生奇異吸力的原因,聶空始終未能弄清楚。
不過,聶空仍不死心。
在這種反復的試驗中,靈御城的天氣開始轉暖,漫山遍野的積雪逐漸融化,時間很快便來到了三月十五。
這一天,是藥心殿每月最為熱鬧的一天,幾乎所有藥心殿的弟子都會齊聚那寬闊的正殿之內,參加每月的考核比試。同樣,這也是絕大多數藥心殿弟子期待、少數藥心殿弟子頭痛的一天。
之所以頭痛,那是因為除了新入門不足一年的弟子外,其他所有弟子每月都必須參加這種考核。新弟子也可報名,不過報名之后,從此每月的考核都必須參加,完全沒有退出這一說法。
不管是入門一年以上的弟子,還是報名成功的新弟子,一旦缺席考核,成績便要按零來計算。只要有一次是零,到年末計算總成績的時候,就比較危險了,積分排在最后十位的可能性極高。
按照藥心殿的規矩,倒數前十的都將淘汰。
可對那些優秀的藥心殿弟子來說,像這種月例考核完全是他們撈取好藥草、好靈藥的機會。長此以往,很容易造成弟子們的兩極分化,優秀的將會越來越優秀,普通的則越來越普通。
而這,也正是藥心殿刻意造成的。
每次藥心殿的月例考核,在整個靈御城都是非常引人關注的。看的次數一多,很容易便能知道那些出色的藥心殿弟子的煉藥特色,日后若是需要煉藥,也能夠找對自己所需的靈藥師。
清晨時分,藥心殿外已經是人頭攢動,聲音鼎沸,周圍聚集著大量來自青風、紫雷等各個分殿的靈御城弟子。
外面喧囂之時,聶空來到了藥心殿的一座偏殿。殿內已有百余名藥心殿弟子,全都是些陌生的身影。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所談的都是那即將到來的考核。
聶空找個蒲團坐下來后,仍舊隨時可見人影走進殿中。
聽著周圍同門談論了一陣,聶空心里也禁不住有點打鼓。
月例考核,只出一題,可每次的題目都是千奇百怪,據說,連如今最出色的那些藥心殿弟子也曾經在這種月例考核上載過跟頭。
對那個給自己報名的洛仁,聶空頗覺痛恨。最初的時間,聽洛仁所說的話,聶空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通過紅樓走后門進入藥心殿而對自己“另眼相看”,心里對他倒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可知道他給自己報名后,聶空便有些狐疑起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自己輕松通過“九轉連環”,首次習練“雙龍戲珠”便煉制出了讓副殿主都贊賞的藥力,即便是走后門進來的,也完全有資格成為藥心殿弟子,按理說,知道自己的能力后,洛仁的敵視應該減輕才是。
后來,聶空找機會打探了下洛仁的情況,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十年前,洛仁是個被紅樓舉薦的弟子擠出藥心殿招錄名額的倒霉蛋。想必,在這家伙的心里,對紅樓的痛恨遠遠超過了被紅樓舉薦的自己。
只是洛仁又奈何不得紅樓這個龐然大物,這才遷怒于自己,甚至還給自己報名參加月例考核。
入門教授權利有限,但推薦自認為出色的新弟子參加月例考核,正好是洛仁的權限范圍之后。雖說,最終還是需要經過殿主批準,可或許是殿主也見過自己以“雙龍戲珠”凝練出的那團藥力的緣故,竟讓洛仁為自己報名成功,讓“聶空”這兩個字出現在月例考核的名單上。
這種手段比較陰險。
聶空只是接觸煉藥沒多長時間的二品靈藥師,而他的對手最少都在藥心殿學習了一年的各國年輕高手,三品靈藥師比比皆是,考核時必定競爭激烈,聶空若是表現不好,一年后很可能被淘汰。
“這回的挑戰性真夠大的!”
聶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暗暗感慨一番,卻忽的發覺這偏殿中的聲音好像一下就小了許多,肆意的談笑聲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輕細的嘀咕聲。
“月例考核就快開始,我們藥心殿最出色的幾個美女靈藥師總算是現身了!”
“哼,他們哪回不是這樣?”
“不用說,這次月例考核的前幾名,肯定又會被她們全部占據!嘖嘖,真是羨慕啊,我要是也能進一次前五就好了!”
將身畔的咕噥聲收入耳中,聶空忍不住抬眼向殿門方向望去,之間四道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
這四名女子的容貌都極為出眾,只一出現,便成了殿中眾人矚目的焦點,如一道亮麗的風景,向偏殿內部深入,那“噠噠”的腳步聲隨著她們娉婷的身姿搖曳而出,仿佛踏在了眾人心里。
不愧是藥心殿最出色的弟子,個個高傲得如同鳳凰。這藥心殿與那次千靈藥會一樣,都有點陰盛陽衰吶!
聶空搖頭一笑,忽的目光一頓,他竟在那四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當中看見了一道頗為熟悉的身影。
她們一人眼眸碧藍,一人秀發高盤,一人扎著馬尾,而最后那人卻是在“藥師會堂”中與他有過數面之緣、還曾經幫過他記錄過試藥結果的苗歌,唇角的那粒美人痣,讓她今天顯得越發媚麗。
估摸著她沒有發現自己,聶空也沒上去和她打招呼,目光從她們臉掃過便收了回來,靜靜地等待著。
沒一會,聶空的眼皮便開始打起了架。
昨天晚上,龍娉和龍婷不知受了龍雪嬋的什么挑唆,原本一直喜歡抱著他雙臂乖乖睡覺的兩個小丫頭突然變了性子,竟似蔓藤,將肌膚如綢緞般嬌膩柔滑的四肢緊緊地纏繞在了他身上。
即便是龍娉龍婷地身子還沒長開,軀體的緊密交纏也足夠誘惑的,聶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沒可能好好睡覺,結果早晨起來便覺得精神不振,他又舍不得浪費小家伙的本命藥力滋補滋補,只好強撐這。
好在這次的月例考核,聶空只打算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并沒有定下什么目標,只要保證不排在最后十位便成。
苗歌一入偏殿,目光便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苗歌,你在找什么?”說話的是名有著雙碧藍眼眸的艷麗女子,眉如春山含黛,眼睛亮若星辰,挺直的鼻子下一點嫣紅潤澤如蜜,腳步邁動時,身姿搖曳,腦后秀發微微飄動,讓她更是艷光四射。
“沒什么。”
苗歌輕輕一笑,倏地口中咦然出聲,看到側前方的一個位置,那雙美眸中竟露出了濃濃的笑意。
那碧眸女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那邊的角落中有個年輕身影盤坐在蒲團上,腦袋如釣魚一般不停地上下點動這,似乎在打瞌睡,那人的容貌倒還算清秀,只是身材略微顯得的單薄了些。
就在她打量時,苗歌已走出這小隊人群,裊裊娜娜地移步而去。苗歌的突然離開,頓時吸引了其他三女的注意,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也都改變了方向,訝異地跟在苗歌身后,走了過去。
“聶空師弟…”
隱約聽到有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在叫喚自己,聶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個笑意盈盈的嬌靨頓時進入了視線。
茫茫然地盯著那張俏臉看了好一會兒,待瞧見她唇角那粒小黑痣時,聶空的意識才猛然清醒過來,起身笑道:“原來是苗歌師姐,好久不見了,什么有空我們再會藥師會堂合作一次?”
“好哦,我正期待著聶空師弟能夠再現上月試藥時的風采呢。”苗歌笑嘻嘻地沖聶空挑了挑眉毛。
苗歌做為如今藥心殿最優秀的弟子之一,再加上貌美如花,她在偏殿內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不少同門師弟的關注。
此時,聽到她直接叫一個年輕弟子為“聶空師弟”,周圍眾人看向聶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驚奇——
“聶空?就是上月冒出來的那個‘試藥狂人’?”
“聽說他也今年才進入藥心殿的,怎么現在就來參加藥心殿的月例考核?”
“既能被稱為‘狂人’?參加月例考核又算得了什么?”
周圍眾人忍不住嘀咕了起來,便連苗歌身后的碧眸女子等人,在看著聶空時,眼波也微微閃動了一下。
美眸掃視四周,苗歌笑吟吟的道:“聶空師弟,沒想到你真的參加了月例考核,前幾天在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我還有些不相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了。來,聶空師弟,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這位是…”
聽苗歌一一介紹下來,聶空這才知道那碧眸女子名叫泰姬,來自沙圖帝國,還是沙圖國的公主;而那頭發高高盤起的,則是茹婕;腦后扎著馬尾的叫葉心蓮,她們兩個都是來自大昌帝國的世家大族。
“聶空師弟,沒想到這批新弟子中出了你這樣的試藥奇才,日后若是我遇到一些不能確定藥性的藥草或靈藥找你幫忙,你可不許拒絕哦。”泰姬嬌聲一笑,頓如鮮花怒放,分外妖嬈。
“說得是,在試藥這方面,即便是靈御城內城弟子中,恐怕也沒人能超過你了。”茹婕輕笑頷首,那高高盤起的高髻悠悠顫動,那枚火紅的發釵也隨之綻放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熒光。
“別說內城弟子,就是藥心殿的教授,敢如此瘋狂試藥的恐怕也找不出一個來。”葉心蓮也笑道。
說話時,她們神色間的傲意已收斂不少。
近月來,即便是再不關心外面動靜的藥心殿弟子,也幾乎都聽說過了聶空這兩個字。一天連續試藥將近一百六十次,每次都寫出了完美地試藥結果,這樣的舉動想不流傳開來都不可能。
對于有這種神奇能力的藥心殿弟子,就算現在還只是二品靈藥師,也足以引起她們的重視。
泰姬、茹婕和葉心蓮都出身富貴,資質絕佳,再加上長久以來形成的優越感,心高氣傲也是正常。不過,她們高傲歸高傲,卻并不愚蠢,畢竟都是靈藥師,說不定什么時候便能借助到他的這種能力。
和他認識認識,總是沒有什么壞處的。
“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聶空笑道,以這些女人的家世,她們都確定不了藥性的藥物必定都比較奇異,說不定就能碰到像“八星海螺”那樣的藥草,對此,聶空自然是來者大拒。
要不是最近聶空閑暇之時一直在研究龍娉龍婷這對雙胞胎姐妹的奇異經脈,還有那團以“雙龍戲珠”之法煉制出來的藥力,估計他早就跑到“藥師會堂”領取那些一品試藥任務去了。
“聶空師弟,那就多謝了。”
泰姬等人朝聶空微一頷首,便笑意嫣然地離去。
聶空從她們的背影處收回目光,看向還沒有離開的苗歌,笑問道:“苗歌師姐,她們一個是沙圖帝國的公主,兩個是世家嫡女,你呢?你能和她們成為朋友,想必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吧?”
“你猜猜?”苗歌唇角微翹,興致瑩然地瞅著聶空,連那顆美人痣也似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你來自冰雪天國!”聶空突然笑道。
冰雪王國在天靈大陸極北之處,那里常年都被冰雪覆蓋,故有此名。
“還有呢?”苗歌不動聲色,淺笑道。她雖未直接承認,語氣間卻已承認聶空猜對了自己的來歷。
聶空打量了苗歌片刻,又笑道:“你是冰雪王國王室出身!”
“還有呢?”
苗歌面色微動,冰雪般的面龐依舊笑意盎然。
聶空哈哈一笑,壓低聲音道:“你還是冰雪王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是沒什么意外,想必你就是冰雪王國日后的女王了!”
“你以前認識我?”
苗歌怔了一怔,突然俏臉微沉,一股冰冷的寒意如波浪般從那具玲瓏的軀體中狂涌而出,霎時間,周圍的空氣都似被凍結起來,那些距離聶空較近的藥心殿弟子都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看向聶空和苗歌的眼神中滿是狐疑,實在是弄不明白剛剛還言笑晏晏的兩人之間為何氣氛突然大變!
聶空仿佛沒有看見苗歌的變化,搖頭道:“不認識!”
“是么?”
苗歌眉角微挑,充滿懷疑的兩個音符從編貝般的玉齒中迸出。
聶空呵呵一笑,指了指苗歌的胸脯,道:“苗歌師姐,你或許已經忘記了我第二天在藥師會堂中試藥時,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吧?”
“什么意思?”
苗歌皺眉道。
聶空低笑道:“意思就是,那天我曾在你彎腰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唄你夾在中間的那塊小玉牌,正好我不久前又聽人介紹過天靈大陸各國皇室、王室和家族的族牌,現在自然是一猜就準了。”
“你…”
苗歌那白皙的雙頰突然滲出了細嫩的紅暈,聶空都已經說得那么明顯,她要是還領悟不過來,那就真的是傻瓜了。
那天她的確穿的是件領口比較低的衣服,聶空竟能看到那塊夾在胸脯中間那道溝壑中的小玉牌,豈不是連她胸脯上那兩團都看到了?
苗歌輕咬著小唇,嘴角的美人痣微微跳動,面色有些不善:“聶空,你那時候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沒有。”
聶空也不閃避,迎著她的目光笑瞇瞇看著她,緩緩道,“那時我并沒有在意,只是剛才聽你介紹說那個泰姬是沙圖帝國的公主,這才突然回想起那天在你胸口處看到過的小玉牌來。”
“哼!”
好半晌,苗歌身周那層冰冷的氣息才漸漸收斂,最終壓抑著聲音,湊近聶空耳畔,咬牙道:“聶空,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果再有第三個人知道…雖然我們算是朋友,我也絕不會原諒你的!”
聶空干笑兩聲,慢條斯理的說道:“苗歌師姐,這種事情可不太好說,如果下次彎腰的時候,你沒夾穩,那塊玉牌又從溝里面露出頭來,然后被人看了去,這總不能怪到我身上來吧?”
“你…”
苗歌氣得直翻白眼,雙頰的暈紅又細密了幾分,恍如喝醉了酒一般,更顯得美艷誘人。周圍那些正偷眼觀察著她的人,見到她這含羞帶嗔的姿態,眼睛都有些發直,恨不得將那與苗歌近在咫尺的聶空一腳踹飛。
“玉牌我會找個絕密的地方收藏,我的身份如果再有泄漏,除了你還能有誰?”苗歌有些橫眉豎眼,有些惱羞成怒。
“我…”
見到她這模樣,聶空正要打趣一番以驅趕腦子里的睡意,卻聽得偏殿內突然響起了一陣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