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真正的狂人
“木靈力！”
看到聶空施放出來的靈力，頓時一陣驚呼響起。周圍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沒想到傳說中的木靈師居然真的存在，而且來到了靈御城，并成為了藥心殿的弟子，如今，還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變異木靈力！”
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了聶空靈力的異樣，又是失聲叫道。
其中一個聲音是晁動說發，他在旁邊觀看的時間最久，心中對聶空是越來越驚奇，之前吃下含有劇毒的果子而不中毒就夠惹人注目了，現在竟發現他修煉的木靈力，還是變異木靈力。
另外那人則是苗歌。
她那張嫣紅的小嘴微微張開，看向聶空的美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木靈師本就罕見，眼前的這個木靈師竟然還跟自己一樣，是擁有變異靈力的靈藥師。天靈大陸寬廣無垠，兩個這種靈藥師碰到一塊的幾率小得可憐，可如今如此小幾率的事情卻發現在這靈御城的“藥師會堂”。
“嗯…”
懷松的呻吟聲把周圍眾人的意識都拉了回來。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原本還極為痛苦的懷松竟將身軀完全舒展了開來，鼻中是不是地輕哼一聲，看他神情竟是無比愜意、無比舒坦而他體表的幽綠，則正以極快地速度在不斷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沿著懷松的手臂向他的右掌匯聚。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幽綠之色都在懷松的掌心凝縮成一團。聶空手指一捏，那團綠氣便被他的靈力牽引出來，落入了自己的手掌心。只一眨眼，綠氣便全部透過掌心沒入了聶空體內。
苗歌愕然地眨巴著美麗的眼珠子，訥訥的道：“你、你把他所中的毒都吸到自己的身體里去了？”
“沒錯。”
聶空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點綠氣經小家伙濃縮之后，也就一滴的樣子，被“火樹銀花”吸收也就彈指間的事。
苗歌嗔目結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震驚。
先前聶空服用的半片綠果雖含有劇毒，可那到底是果子。而此刻被聶空吸收的東西卻是完全有毒液凝縮而成，比她從懷松體內牽引出來的綠氣濃烈了十數倍，就那么被聶空面不改色地吸收了？
周圍眾人同樣大感匪夷所思，吃毒果和吃毒液哪個更讓心驚膽戰，毫無疑問，自然是后者。
“他、他呢？”
見聶空收拾藥盒和紙張站起身來，苗歌下意識地看了看仰躺在地面的懷松。這家伙此時除了面色略顯蒼白之外，渾身上下再無中毒的癥狀，雙眼微闔，呼吸平穩，就跟睡著了差不多。
聶空笑道：“他？把他抬回去睡一覺就沒事。如果不想抬他，那就直接用冷水潑醒得了。另外，你既然和他認識，最好還是告誡他一句，毒物不是隨便能吃的，把小命丟掉那就太不值了。”
說完，聶空向不遠處的窗口走去。
苗歌收回目光，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懷松，想到自己給他療毒之前的情景，雪嫩的雙頰突然泛起了紅暈。
想來他那時也是想給懷松解毒吧？可笑自己還以為他一個二品靈藥師，沒有給人解毒的能力，連續兩次打斷了他的話，而自己卻是靠著他寫出的試藥結果才找到救治懷松的方法，還未能竟全功。
兩相對照，高下立判！若是自己不搶先動手，以他可以直接吸取毒藥的能力，早就把事情完美解決了，哪還用得找自己再那里費了半天勁，也讓懷松跟著多遭受了那么長時間的痛苦！
真是貽笑大方了！
苗歌撇撇小嘴，也站起身來，再看向聶空背影時，美眸中不覺多處了一絲異樣的神采。這人用的是藥心殿腰牌，應該是最近藥心殿新招的弟子，沒想到今年藥心殿竟多出了一個可以直接吸收毒藥的怪物，這是因為他修煉的是木靈力的緣故么？變異木靈力，或許他身上還藏著更多驚奇。
思忖間，苗歌不知不覺地跟在了聶空身后，身姿盈盈…
兩人一走，眾人嘩啦一下就圍在了懷松身周，不時有人捏捏懷松的臉龐和四肢，神色間滿是新奇。
“還真是睡著了！睡得可真沉，這么涅都涅不醒。”
“那家伙竟然可以直接把別人中的毒給吸走，那他豈不是成了這世上所有毒藥的克星了？”
“那可不好說。據我估計，他應該也有個承受的極限，如果毒性太過強烈，怕是他也一樣會丟掉性命。”
“說的是！他能吸收毒藥會不會跟他修煉的木靈力有關？嘖嘖，木靈師，百年難得一見吶…”
“人呢？”窗前沒有隊伍等候辦理手續，窗內也是空蕩蕩的不見人影，聶空疑惑地轉眼四顧。
“稍等！稍等…”
熟悉的聲音竟是在房間外面傳來的。聶空循聲望去，就見那大眼少女四人正擠開人群，匆忙地從側邊打開門，跑進了房間里面，等來到窗口處，都微微喘息，嬌嫩的面頰上掛起了淡淡的紅潮。
顯然，剛才她們也跑出去，成為圍觀者中的一員，這時看著聶空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她們剛進去不久，那黑衣女子也裊娜地從房外進入里面，到窗口拿起聶空的試藥結果看了起來。
“五分！五分！五分！”
三個試藥任務都完成得極為完美，十五積分又到手了。
這回，加好積分后，不等聶空出聲，那大眼少女便笑容滿面的道：“聶空，你還要接任務？”
聶空頷首：“再來三個一品任務。”
“好的！”
沒一會，三個玉盒到手，聶空轉身時便聽到那黑衣女子在后面笑吟吟的道：“把最近積攢的所有一品任務都給他準備好。”聶空聽后，險些一跤摔倒，敢情把我當成垃圾任務收容所了？
聶空換了個地方，盤坐下來。剛剛打開一個藥盒，這個人少的角落便嘩啦啦一下圍攏了大量人影。
藥師會堂就這么大，剛才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過大家的耳朵和眼睛。這時，眾人也不急著排隊領取任務或發布任務，更不去大玉璧前面觀看信息，還是先看看這個家伙能撐多久再說！
“…嘖嘖，這家伙的速度可真夠快的，老子一不留神，地面那三個藥盒就已經空了兩個。”
“看他的樣子，要是試藥結果不寫那么詳細，速度絕對能夠再提升兩倍！”“…”
“交任務。”
“五分！五分！五分！”
“聶空，你現在總共六十積分，可以一次性領取四個任務了。”
“好，那就四個任務！”
“再來四個一品任務…”
“快到中午了吧，看得我腰酸脖子痛，這家伙怎么一點事都沒有？哎喲，哎喲，幫我揉揉！”
“這家伙總共接了多少個一品任務？五十二個？”
“什么五十二，六十個了！”
“‘試藥狂人’！這才是真正的‘試藥狂人’！”
“沒錯，和這家伙想必，那個懷松簡直連渣渣都不是。據說懷松最多一天接過十三個試藥任務，連這家伙的一半的一半都沒打到，看他模樣，今天怕是能把這一個月積攢下來的試藥任務全部完成！”
“這家伙還這么有精神，他就一點都不累么？不說了，不說了，老子先吃飯去，吃完飯再回來。”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藥師會堂內的人影少了大半，卻仍有不少人留下來繼續觀看。在聶空身側，左邊是試藥完成后的玉盒，右邊的則是從那房間里搬出來的藥盒，而前面則堆著兩疊紙，一堆事數十張試藥結果，另一堆空白的紙張，卻是聶空之前交任務時跟那黑衣女子要來的。
大眼少女四人的工作地點也從那個窗口挪到了聶空右邊，一個藥盒一個藥盒地遞給聶空。至于那黑衣女子，則便觀賞聶空的試藥結果，邊給出分數讓旁邊的少女記錄。和聶空一樣，他們完全沒有在意時間的消逝。
到了下午，長時間的寫字，讓聶空手腕酸痛不看，好在這時有人自告奮勇給聶空執筆，如此一來，他品嘗藥草的時間便能同時念出藥性，速度比上午快了不少，讓周圍那越來越多的圍觀者更是興致高漲。
“…一百次！試藥一百次了！”
“現在是一百零一次…糟糕，這家伙的臉全都黑了，他剛剛吃下去的那朵小花不會含有劇毒吧？”
“哈哈，老弟，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剛看沒多久。我跟你說，這家伙毒不死，試藥了大半天，他嘗過的毒物起碼超過了三十種！可他呢，到現在還是半點事都沒有，精力比誰都要旺盛。”
“…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一百五…”
“天哪，都快天黑了，這個瘋子到底要試藥試到什么時候才停？老子從上午看到現在，連中飯都沒吃啊！”
“嘿嘿，很快就有結果了。”
“怎么說？”
“我數了數，一品任務只有一百五十九個，二品任務和三品任務有是有，不過比較容易的剛剛被十來個等得不耐煩的家伙全部戒掉了，剩下的那些二三品任務根本不可能像試藥那樣在短時間內完成，至于四品任務，更加麻煩，最短的都要一天時間才做得完。這瘋子就算不想停也得停！”
“哇？真的，太好了！”
從最初的震驚和好奇，到中間的興致勃勃，再到現在，那些圍觀的人群看到聶空依舊神采熠熠，都開始唉聲嘆氣，在心里詛咒個不停。他們觀看這么久，就是想等到聶空試藥結束再離開，這樣才算有頭有尾，要是不等聶空停下就走，說不定晚上會一直記掛著這事，整夜都睡不著覺。
所以，聽說一品任務只有一百五十九個，不少人心中都是暗暗竊喜，就等著看聶空待會的神情。
“一百五十九！”
聶空捏起藥盒中的葉片扔入口中，快速地咀嚼幾下，而后瞇起眼睛品味起來，那代表著試藥結果的音符如水流般從嘴里汩汩而出。同時，聶空的右手如前時般往旁邊的大眼少女等人伸去。
見果然再無藥盒交給聶空手里，周圍眾人長長松了口氣，然后看著聶空那只懸在空中的右掌，竊笑不已。
“藥呢？”
直到把試藥結果說完，都不見有藥盒入手，聶空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向右邊坐著的四名少女。
“沒了。”大眼少女搖頭道。
“一品任務沒了，那二品任務？”聶空一怔，急問道。
“二品任務倒是有幾個嘗試成品靈藥的，不過被人借掉的，現在的都比較麻煩，短時間完成不了。”
“那三品任務？”聶空很是郁悶。
“和二品任務一樣！”
“我現在快八百積分，可以接四品任務了吧！”聶空咬牙道。
“可以，只是現在存有的四品任務都是煉制三品靈藥，而且煉制靈藥的藥草，還都需要你自己準備。”
“什么？”
聶空欲哭無淚。
他拼死拼活一天，就是為了湊足一千積分，把玉葉琉璃丹那個五品任務接下，哪知道快要達到目標時，卻被告知剩余的所有任務都不能像試藥那樣馬上完成，坑爹啊！
聶空感覺了下體內的狀況，今天連續施展了一百多次“聞香識藥”，若不是小家伙一直抽取毒草的藥力澆灌“火樹銀花”，然后吸收它分泌出的紅色液體進行補充，它早就精疲力盡了。
一天下來，寵物背包里的毒草少了整整三株。如果放在平時，它們夠小家伙支撐九天，可現在一天就完了，毒草中蘊含的木靈力元素也沒有抽離出來，全部和著毒液一同被“火樹銀花”吸收。
“罷了，我明天再來！”
即便有“火樹銀花”的紅色液體隨時補充，小家伙忙碌了這么長時間，仍是有些精神不振，聶空無可奈何，只能起身彈彈衣服上的灰塵，謝過大眼少女四人后向“藥師會堂”外走去。
呼啦一聲，周圍的人群自動散開，給聶空讓開一條道來。在他走出殿門的瞬間，藥師會堂內登時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
我不再試藥，他們高興什么？難道我之前搶了他們的任務？不應該啊，這些與試藥有關的不都是垃圾任務么？聶空疑惑地回頭，卻看到一個非常眼熟的青衣少女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