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手段密術層出不窮,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遇到讓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周動的火焰強大如斯,尚雅晴與海闊知道,周動修煉的功法一定異于常人。而這不是能學來的。
看著周動不要錢般地向火焰中扔著鐵礦石,二人震悍的互相看了一眼,均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那抹震驚之色:這、這是人嗎?
煉制一枚靈器大致需要三到八枚精鐵礦。
而周動這么一會,就已經融煉了三十多枚,并且看那樣子還遠遠沒有停止。一枚精鐵礦被提煉的只有一枚指甲般大小,其精純程度是駭人的。
通過這樣的提煉,就是不加持靈陣,這枚兵器就已經威力無比了。
在周動手中,熔煉后的鐵精如面團一般隨意變形著,在周動的神識艸控下,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般酣暢,絲毫不見新人煉器的那種艱澀之感。
看周動的艸作,就如一位藝術大師輕松寫意地勾勒著自己頭腦中的藍圖,而這個過程是如此的賞心悅目,讓尚雅晴的眼神中放出熾熱的光芒、這種感覺,她從霍格身上也見過,是那種駕馭一切的從容,是那種掌控整個過程的風淡風輕,她沒想到,在這個小師弟身上,竟然也能見到這種迷人自信的風采,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快了起來。
邪氣少年海闊這一刻如瀉了氣的皮球般,感覺自己以前的自負與自傲在這時讓他無地自容。
周動也是新人,也是第一次學習煉器,但是,他的金烏真炎太強大了,正如一個壯漢與一個幼兒同時提一小桶水,幼兒會吃力非常,而壯漢卻可以駕輕就熟一樣。
在火焰的映照下,又是一枚短刃逐漸成形。
這一次,周動還在短刃的護手處按自己的想法雕刻上騰龍花紋,應著短刃的流光,整個靈器昂然之氣呼之欲出。
“噗”地一聲,周動的火焰滅掉,唯剩下他手中執著的這枚靈器,一股仿佛直射入人心底的鋒芒讓人寒毛乍豎,極度危險感直傳上大腦。
“師弟,讓我看看…”
尚雅晴急切地喊道,將短刃接在手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鐵礦石來,短刃輕揮,“呲”地一聲輕響,如一塊被劈開的豆腐般,鐵礦石應聲而裂。
尚雅晴大張著嘴,雙眼中滿是驚駭:太強悍了!
“走,我們拿去讓風老鑒定一下!”
說完,尚雅晴拉著周動的胳膊就向外跑去。
三人如飛般地奔到前臺,未到近前,尚雅晴就焦急地喊道:“風老,快幫我們鑒定一下,這件靈器到底有多大威力?”
看著急三火四的三人,風老也是眼睛一亮,不著痕跡地看了周動一眼。
今天早上周動帶給他的震撼尤自沒回復過來。
笑瞇瞇地從尚雅晴手中接過短刃,風老慈詳地問道:“雅晴,你又煉出一件作品來了啊,讓我看看!”
尚雅晴也不說破,臉上滿是笑容地將短刃遞了過去。
接過短刃,微閉著雙眼,運起靈力如輕撫一般運轉至短刃之內。
突然,風老雙眼如電,霍然睜開,一道精光亮的嚇人:
“不對,雅晴你這個丫頭會騙人了啊,這件靈器是周動小哥煉制的…”
“咯咯…”
尚雅晴朗聲笑了起來:“風老,誰騙人了,我說過這是我煉的嗎,還不全是你自己猜的。不過,你就這么小看我?我難道就煉不出來這么好的東西嗎?”
“哈哈,你個丫頭,這枚靈器的精純度是一般靈器的百倍,而這幾乎都成了周動的獨門手法,就連你師父都做不到這一點,這是無法魚目渾珠的。”
風老微笑著說道。
尚雅晴不禁吐了吐舌頭。她是親眼看著這枚靈器誕生的,因此,她知道風老所言都是真實的,一點夸張的成份都沒有。
而這時,尚雅晴突然看見風老臉上的表情又是爭劇地一變,再次霍然睜開眼,風老看向周動,這一次仿佛如看向一個怪物一般。
“周動,你居然可以煉制出二級靈器了?”
風老詢問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什么?”
這一刻,尚雅晴與海闊同時驚呆了。
“這是,二級靈器?”
她們怔怔地看著風老手中的這枚短刃,都說不出話來。
就是學會心煉,煉制二級靈器也得幾個月的時間,還得天賦特別好的,才可以學會。
煉器越向上越難,要想學會煉制三級靈器,有的人幾十年也難以突破門檻,而學會煉制四級靈器,在整個修真界都是鳳毛麟角,學會五級靈器煉制,更是少之又少,因此五級靈器煉制大師地位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六級靈器,那只是傳說。
可周動,竟然在第二次煉制時,就煉制出了二級靈器,這直接就被風老定義為了怪物。
看著周動笑著點了點頭,風老搖著頭長嘆了一聲,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任何奇跡都仿佛理所當然一般,他想起自己歷經九個月,終于煉制出了第一枚二級靈器而欣喜若狂的曰子,恍若隔曰,而在周動這樣的天才面前,自己那時取得的成績顯得那么可笑。
風老不再說話,轉過身面向測試衍陣,手中靈力狂猛地輸出,短刃突然爆出一團刺目的光芒,脫手而飛,直向衍陣上射出。
一道能量狂涌,耀人眼目,而待能量散盡,眾人眼中幾乎疑其所見,能量,最遠的竟然蕩至第五衍際之處。
二級靈器最好的成績為三衍際,閣里回收價格可達三萬刀幣,而周動煉制的這枚,竟然攻擊力一下子超出兩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風老與尚雅晴海闊三人還是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周動煉制的東西,每一件,都可以說是同級中的極品了。
“周動,這枚靈器你想自己留著還是賣掉啊,若是賣的話,閣里給你回收價六萬刀幣。”
風老干澀著聲音問道。
“好,我賣掉!”
周動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手里有霍格送給他的四級靈器獵天弩,這二級靈器再好,與那個也是差的太遠,留著它有什么用,還是換了錢實在。
與風老交易完畢,周動的儲物戒指中,現在已經有十七萬的刀幣了,這讓周動心中大慰,賺錢大計,這才是萬里征途的第一步,不過,曙光就在前方,他仿佛已經看到一百億刀幣進手的那興奮的時刻。
…余下的幾個月里,周動投入到了瘋狂的煉器過程中。
煉器中對于真火及精神力的消耗是極為驚人的,周動一天,也只能煉制出兩枚二級靈器來。
但是,就是這樣,這種極為穩定罕見的成功率,也足夠讓人瘋狂了。
尚雅晴她們在狀態足夠好的情況下,才能保證一周成功一次呀。聽著爐鼎內不斷失敗時的爆炸聲,再看著周動不緊不慢,一天穩定地送到前臺兩件靈器的樣子,尚雅晴都快被自己的無力氣瘋了。
若沒有比較,其實她已經做的足夠好了,然而因為有了周動這個參照,她在煉器一途上,就顯得如此弱智。
霍格此刻把垂頭喪氣的尚雅晴叫到自己的房間:“雅晴,不要心浮氣躁,就是師父當年,做到的程度也只與你一樣一周能成功一次吧,不要和周動比,他是變態…”
說到這里,霍格都有些咬牙切齒。
尚雅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天十二萬刀幣的穩定收入,一個月就是三百六十萬,十個月就是三千六百萬。
這樣的斂錢速度,著實讓人咋舌,可周動還是極為不滿意。
照這個速度,要想賺夠一百億,至少得兩百多年之后,而他現在也才二十多歲,兩百多年,想想都夠恐怖。
這樣絕對不行,還得去——搶啊!
在這十個月,每天兩枚二級靈器后,周動也是筋疲力盡,余下的時間就是修煉與學習三級靈器的陣術。
三級靈器的靈陣布置,比二級靈器繁復上萬倍,每一道推演都要耗費掉無數心力。
在霍格給周動的玉簡中,三級靈器的講解浩如煙海,共為一萬零八卷,每一卷都極盡陣道變幻之極致。
就以周動比別人高的太多的靈魂天賦,這樣的推演都感覺到了極度的困難。
這時,他才真真正正地知道,五級煉器大師為什么地位那么崇高,就連空冥期的城主都得客客氣氣以上賓之禮待之。
三級陣道就如此恐怖了,若想推演到第五重,想想都讓人心中生寒啊。
…在第十個月,霍格與秦與海在密室中突然爆然出一陣歡呼: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這一刻,二人高興的就像一個孩子,擊掌相慶,眼神中的歡喜流露無疑。
隱逸王玉的最后加持陣法,終于在二人合力下煉制成功。
而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王玉的最后一道陣法有多恐怖,窮他們二人的心智,將五級陣道極盡演化與變幻,推演出的靈陣已經是他們水平的極致。
將殘缺的古玉煉制圓滿,這枚古玉絕對地超過了他們二人以前的巔峰之作,甚至隱隱都有直追六級靈器的趨勢。
而他們二人也知道,他們是站在這枚古玉極為精妙構思基礎上,才達到的這樣高度,像這樣的成就,極為可能就是他們終生最高的成就了。
這枚古玉,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修真界的至寶,因為除了傳說中的六級靈器,這枚古玉就是所以靈器的巔峰!
此刻,霍格臉紅紅的,激動地說道:“我說老魔,周動這小子持著這枚靈器去冷云山殺人,我也算松下一口氣,咱們這兩位師父也算盡心了,給他煉制了這樣的保命利器。”
秦與海此刻也是長嘆一聲:“是啊,要說周動這小子,天賦強到讓我都驚駭。第一天就能煉制出二級靈器的極品,十個月天天保持兩件的成功率,這小子如果中途隕落,絕對是整個修真界的損失,我現在可極為期待著他成長起來后,會達到一個什么樣的高度呢。”
霍格一提到周動,也是兩眼放光,他這時突然問道:“老魔,你說,周動這小子什么時候能煉制出三級靈器來?”
秦與海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想當年,我是在第十一個年頭煉制出三級靈器的,我那時被稱為稀世天才,在師門內的風光可絕不遜于現在,我想,周動這個小變態應該會比我快吧,我打賭他在十年之內應該可以達到三級煉器師的成就。”
“恩,和我猜測的差不多。的確,十一年,達到三級煉器師,幾乎是我們這一界的紀錄了,我真希望能看到周動打破這個紀錄時,會在煉器界引起多大的震動,而這震動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們這兩個老怪…”
“哈哈哈…”
二人心下歡愉,縱聲長笑。
二人正自高興,突然,感覺到風老的神識從樓下直傳了上來,焦急的聲音在二人心頭響起:“兩位上師,可了不得了,你們快下來看看吧,出大事了…”
“呼”地一聲,二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驚駭。
連素來淡定的風老都急成了這付模樣,底下到底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敵襲嗎?不可能。
在海石城有空冥上仙坐鎮,誰活的不耐煩了敢打架。
并且他們兩人的勢力也極為龐大,有無數的上仙妄圖與這兩位煉器大師處好關系,從而得到更高等級的靈器,相信在海石城,他們倆一聲吆喝,幫他們打架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難道是踢館?更不可能。
在煉器界,他們已經站在了巔峰。并且還是兩人共同坐鎮,誰有那么大的能量來這里鬧事。
正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情況,二人頭腦中電光火石般的轉動也沒想出所以然來,心下焦急,推開石室的大門就向樓下掠去。
在一樓寬敞的大廳內,此刻沒有多少人,只有周動、尚雅晴、海闊三人,與風老站在前臺,而風老一付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模樣。
哪里有鬧事的?
霍格見一切正常,心中有氣,他極快地與秦與海順著樓梯走了下來,來到前臺前:“風老,出了什么事讓你這樣大驚小怪?”
霍格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