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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隆,這不關你的事”鐵長老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鐵青了。
他和高仁、程隆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是太一門明面上拿得出手的高手之一。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高仁一樣都是道源峰的人,修煉的也是內丹道法,而程隆則是武源峰的人,走的是肉身成圣的道路。而且三人也都有不同的偏好和習慣,沒有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贏得了對手,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人,要么不出手,若是出手的話則必定是全力以赴,稍微有一點紕漏都有可能導致身死道消。
程隆或許對高仁的道藏白玉碑沒什么辦法,可是同樣修煉內丹道法,掌握術法攻擊的鐵長老卻沒有這種困擾。只不過就算他有辦法對付高仁,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他卻沒有任何法寶或者術法可以防得了程隆的攻擊。
所以在聽到程隆的聲音時,鐵長老也不敢隨意出手,而是開口喝止程隆。
“我這個當師叔的,護著自己的師侄,有問題嗎。”程隆掃了一眼鐵長老身邊的弟子,殺意毫無遮掩的散發出來,可是卻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這讓這名弟子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你身為長輩,好意思對晚輩出手嗎。”鐵長老怒喝一聲。
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若是就這么走人的話,他就什么面子都沒有了。可若是真要動手的話,他還真的不是高仁和程隆兩人的對手。
別說是兩人一起聯手了,就算是其中一個他都必須全神應對。
“你有臉說這話?”高仁冷笑一聲,“你剛才散發出來的不是殺氣,是狗氣吧。”
“你”鐵長老怒目圓睜,他沒想到高仁居然會如此不給面子。
“要打就打,我們上武斗臺,省得說我壞了規矩。”高仁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老鬼,你給我一邊呆著去,這里沒你出手的份。”頓了頓,遲疑了一下,還是嚷了一聲:“你護好我徒弟就是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程隆淡淡的說了一句,雖然依舊在盯著鐵長老,可是他的殺意卻始終凝聚在他身邊的弟子身上。
“你放屁”高仁怒罵了一聲。
“三位長老,先消消氣。”此刻,那名和高仁關系還算不錯的老頭不得不出面制止此事了。
再鬧下去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這三個長老,幾乎手上都握有實權,是太一門地位極高的宗門長老,還是太一門明面上的主要戰斗力。真把事情鬧大的話,就算是太一門也沒什么辦法壓制得了這三人,到時候要安撫這三位長老的火氣,倒霉的還是他。所以此刻他一開口,也不敢喊高仁為老頭,直接就稱高仁為長老了。
鐵長老冷哼一聲后,沒有說話。有人給他臺階下,他自然是順著臺階下的,此刻和高仁、程隆翻臉,那他才是傻子。
程隆也沒有說什么,身上的殺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從來就沒有產生過一般。
“我今天就要拿到銘牌”高仁轉過頭,望著這個看年紀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老頭,沉聲說道,“今天。”
“這…”這老頭面露難色,“就算省略了一些流程,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別以為我不知道。”高仁聲音淡然,但是話語里的陰沉卻是誰也聽得出來,“我若是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你們只需要請大長老以神算之法推算一下,然后便可以制作虛影法陣刻在銘牌里,這銘牌立即就可以生效了。…剩下的那些流程工作,無非就是根據神算之法推算出來的結果,去調查一番而已,做與不做都一樣。”
很明顯,高仁對于這收親傳弟子的事,已經是進行過一些了解的,否則的話不可能如此清楚的知道整個流程。
看到高仁這次的眼神異常的堅定,這名負責整個太一門所有內門弟子銘牌記錄事務的宗銘堂負責人,只能點了點頭:“那么請高長老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大長老。”
說罷,他便轉身走出了宗銘堂的大門,揮出一道青色流光,然后踏光而去。
陸離看不出那流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這個老頭并不是劍修,想來那應該是某件法寶。
“我們走。”看到高仁的態度如此強硬,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程隆,鐵長老冷哼一聲后便帶走自己的弟子走人了。
臨走時,那名弟子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陸離,眼里的警告意味非常明顯。陸離卻是全然不懼的冷笑了一下,事實上就算這個人不來找他的麻煩,陸離日后也必定會去找他的麻煩,此刻有這么一件事沖突在先,以后陸離就算想要動手也不需要自己再去想什么借口了。
這對陸離而言,倒是件好事。
而且對于高仁這個師父,陸離還是很滿意的。這才剛一拜師,高仁就送了一條須彌腰帶給陸離,這須彌儲物器具雖然是腰帶制式,而不是最為精巧和昂貴的戒指,但是這腰帶可以儲存的容量卻是比陸離的那枚戒指要大得多,其價值要比陸離那枚戒指貴上不少。
可以隨手就送出這么昂貴的東西作為收徒禮,這就足以證明高仁對陸離的重視了。
而在拿到這條腰帶后,陸離第一時間就是將藏在玉藻嘴里的那須彌戒拿了出來,然后收到這腰帶里面。
自從聽了夏龍的話之后,陸離便已經開始有意識的訓練玉藻,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由著它的性子亂來。如今的玉藻,在吞食了狐尾白玉花之后靈性大增,已經可以聽得明白陸離的話語意思,而且在陸離有意識的訓練和指導下,這小家伙如今也開始懂得分辨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當然,它對于陸離的命令,那是完全盲目的遵從。
看著鐵長老的離開,程隆并沒有阻攔,而是走進了這宗銘堂,不過隨著他的邁步,他的身體再一次恢復成了那副枯瘦的老頭模樣,一副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可是在這宗銘堂里的人,卻絕對不敢小覷他,眼見他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剛才那些還想誘拐陸離的老頭便紛紛告辭了,誰也不愿意在這里多呆。
“嘿嘿,乖徒兒,稍微等一會就好了。”高仁樂呵呵的摸著陸離的腦袋,越看越喜愛,“等銘牌拿回來了,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了。…”說著,便轉過頭望著程隆,道:“老鬼,你來這里干什么?”
“剛好經過。”程隆掃了高仁一眼,一臉的不屑,“小娃娃,你這師父沒用的,他可保不住你,不如你還是拜我為師吧。”
“放屁”這話一聽,高仁就不樂意了,“誰說我保不住我的弟子了,你少來打我徒弟的主意是不是剛才那血還沒吐夠,現在還要再吐多幾次。”
“程師叔,我還是喜歡道術多一點。”陸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之前看師父那樣揮揮手,就可以攻擊別人,很厲害呢。我想要學那個…”
“對嘛對嘛,這術法才厲害。”高仁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一臉得意的望著程隆,“看到沒?我徒弟說術法厲害,你還是一邊呆著去吧。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連我的道藏白玉碑都破不了,還想來和我搶徒弟。”
聽到高仁孩子氣一般的話語,陸離卻是有些發笑。
事實上,并不是程隆打不過高仁,只是那道藏白玉碑實在太過堅固了,程隆想要快速突破這道防御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兩人又不是真的在死斗,所以程隆自然沒有使出全力了,從之前在秘境外的那場戰斗來看,陸離覺得若是兩人真的在死斗的話,就算程隆殺不了高仁,也不會那么輕易認輸的,至少重創高仁還是有辦法的。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那鐵長老沒有出手的原因。在近距離的交手下,修煉肉身成圣功法的修煉者還是占據了很大的優勢的,只要距離足夠接近的話,除非是某些非常特殊的術法或者法寶,否則的話誰也擋不住他們出手將對手擊殺。
而且越是后期,修煉肉身成圣修煉者的優勢和實力,也會越大。
只不過,陸離不想去武源峰的主要原因是,夏龍告訴他,只要可以找齊全套《天龍四書》的話,按照這四套引訣去修煉,他的肉身不會比那些走肉身成圣之道的修煉者遜色多少。而且如今他在劍道一途上,也領悟了聽風劍訣的劍意,走的也是劍修之道,眼下更沒有必要去修煉肉身成圣的功法了。
聽著高仁得意的聲音,程隆哼哼一聲,倒也不說什么,轉身便要走人。
“等一等”高仁卻是突然開口喊住了程隆。
“干什么?”程隆轉過身,望著高仁。
就在陸離以為高仁是要向程隆道謝剛才出手之事,卻沒想到高仁一開口便是:“你師兄我收了個徒弟,你這個做師叔的,難道不用給見面禮?”
聽到這話,程隆愣了好幾秒,然后才臉色微紅的在身上摸索著。
陸離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高仁居然直接就開口討要禮物,而且還是向一名修煉肉身成圣的人討要,這不是在損人嘛。修道界的人,哪怕是散修都知道,武脈修煉者可以說是最窮的,劍修還好一點,至少還有把劍,那些走肉身成圣之道的修煉者,絕大多數是什么都沒有的,因為他們最相信也是最依靠的,便是自己,根本不會帶什么外物在身上。
這高仁跟程隆要禮物來送給自己,這不是存心讓程隆難堪嘛。
找了半天,程隆最終也只摸索出了一枚符篆,遞給陸離:“師叔這次來得匆忙了,沒準備什么禮物,就先給你這枚金甲符篆,日后師叔再給你補上一份大禮。…唔,這枚金甲符篆還可以激發兩次,是師叔之前殺…唔…換來的。防御能力還不錯,只要注入一點真元便可以激發。不過再用兩次之后就會成為廢符了,所以師叔個人建議你,若是要用的話,還是直接捏碎的好,這樣防御效果會更加明顯。”
聽到程隆的話,陸離已經極其無語了。
這金甲符篆明顯就是之前有不開眼的人惹惱了程隆,被其直接打死之后搜刮來的。
這種殺了人之后搜刮對方身上的東西,本來就是修道界里最常見的事,誰也不會在意。可是陸離手上這枚金甲符篆明顯已經非常破舊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能不能激發都很值得懷疑,這才是陸離覺得無語的原因。只不過這東西畢竟還是程隆這個師叔送的,陸離當然不能拒絕了,所以他還是很高興的收下了。
當然,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隆似乎也覺得拿這枚破舊的金甲符篆當禮物很說不過去,當即告訴了陸離使用方法之后,便轉身走人了。
只是還不等他走出這宗銘堂的大門,身后的高仁就又嚷開了:“乖徒兒,你還看吧,還是為師好吧。…這老鬼也太小氣了,送這六百多年前搶來的玩意,就這小玩意還是當初和我一起殺了兩個死對頭后,從他們身上拿來的。所以說啊,乖徒兒,這拜師可不能拜老鬼這么窮的師父,沒前途的”
陸離只能低下頭,也不敢接話。
這高仁讓程隆這么一個武脈修煉者送東西,本來就已經強人所難了,結果鬧了半天就是為了要告訴自己,跟著他高仁可以吃酒喝肉,若是跟著程隆那就是苦逼了。
“這師父太損了。”陸離暗自腹誹了一句。
他不用看也知道,程隆肯定又要被高仁給氣吐血了。
這師兄弟兩人,對于這種好像拆臺的事,似乎已經非常習慣了。甚至就連交手,兩人也是一副看起來要把對方殺了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卻都是并未出盡全力,而且兩人都知根知底,出手自然知道什么樣的情況就可以停下了,這種默契讓陸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程隆走了之后,陸離和高仁便在這空無一人的宗銘堂等了大半天之后,之前離去的那名老頭才終于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丟給高仁一塊看似木質可卻有銀色光澤散發的銘牌,這銘牌的正面便刻著一個“太”字,而另一面則刻著一個“一”字。那銘牌上的銀光便是從這兩個字上散發出來的,而若是有人將真元灌入這銘牌,上面就會顯露出陸離的身影來,這便是銘牌虛影了,是用來證明身份的東西。
當陸離接過這塊銘牌時,他內心已經激動萬分了:接連遇到一些小波折之后,自己總算是成功混入到太一門的內門了,而且還成為了一名宗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是無錯/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