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失樂園,將云夏皇朝和大夏皇朝分為了左右兩個皇朝,以失樂園為天然屏障,兩皇朝之間還算平安無事。但是誰又能想到,這云夏皇朝數萬年前卻也是大夏皇朝的領土呢?
當年若不是南皇失蹤了的話,大夏皇朝也不會因此分裂為兩個皇朝了。
皇朝的領土極其遼闊,遠非王朝可以比擬。
就算盛清王朝的領土面積是白玉王朝的數倍,可是比起皇朝而言,卻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此時,在云夏皇朝的一條筆直的官道上,一輛由四頭馬拉著的長廂馬車正在急速奔跑著。
駕車的老車夫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往往在某些時刻卻是會突然抽出一鞭加速,或是突然輕扯幾下韁繩減速。正是因為這如同神來一筆的駕馭技術,使得馬車這一路上的行駛非常的穩妥,坐在車廂內的人都沒有感到絲毫的顛簸,明明有些道路比較崎嶇,可是在老車夫的駕駛下,卻依舊如履平地。
車廂內,坐著五個人,四男一女。
但是這五人,卻是分成了三撥的架勢。
車廂內最里的位置是一名女子,她身邊和對面各坐著一名男子,這三人顯然是一起的。而坐在車廂左側椅上,一名拿著書籍正在翻看的儒生,顯然是獨自上路。而坐在最靠車門,懷里抱著一個包裹的白服年輕人,顯然又是另一撥。
這名白袍年輕人,赫然便是從魔劍宗離開的葉軒。
而他懷里的包裹,不用多說也知道,里面藏著的肯定是玉藻了。蜷縮成一團的玉藻根本就不在意這包裹的局限性,它只知道自己是睡在葉軒的懷里,這一點便讓它非常的安心了。而葉軒也怕玉藻受不了一路顛簸,包裹里塞了一些軟綿作為鋪墊,讓玉藻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這樣看來,葉軒的包裹卻是顯得比較鼓滿了一些。
這輛馬車,是要前往杭元城。
而葉軒的目的地,卻是蘇玉城,只是因為只有杭元城才有前往蘇玉城的馬車,所以葉軒不得不先前往杭元城再做安排。
此次臨行,子湮給了葉軒不少的銀兩,這些銀兩對于修煉者并沒有什么用,可是對于在俗世行走的武者而言,卻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像此時的葉軒,便是非常需要這些銀兩,若是沒有這些銀兩的話,他想要回到白玉王朝的寒水城,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光是坐這馬車前往杭元城,便花費了葉軒二十兩紋銀,這錢若是在白玉王朝,已經足夠普通的三口之家半年開銷了。可在云夏皇朝這里,卻是最為貧困的五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而已!
由此可見,這皇朝和王朝之間的消費水準和生活水準,差距有多大了。
若不是此次葉軒身上有子湮給的不少銀兩,他也無法在這些地方消費了。更不用說接下來的行程中,那些注定無法避免、需要大開銷的地方了。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寒水城,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搭乘云夏皇朝的云夏明玉舟前往千月島,然后再從千月島搭船進入盛清王朝的領土。當然,若是運氣好碰到來自白玉王朝的海商艦隊,或許就不需要經繞盛清王朝,可以直接回到寒水城了,只不過葉軒并沒有對此抱太強烈的期待。
因為白玉王朝來往于千月島的貿易海商并不多,印象中似乎只有僅次于白玉王朝四大家族的李家。
之前四大家族的海商艦隊遭到屠戮,這讓四大世家實力大損之際,卻也讓這李家成功的崛起。因為原本和南海諸島的貿易,一直都被四大家族把持著,如今四大家族沒有能力組建海商艦隊貿易,原本插不進手的李家自然就擁有了可乘之機了。所以葉軒并不敢肯定,這李家如今還會不會繼續來往于千月島這種地方。
因為在千月島這,云夏皇朝控制了近半的市場貿易,而剩下的一半里也有接近三分之二被盛清王朝所控制著,只有剩下那最后三分之一才是李家和其他一些離千月島并不遠的一些島嶼居民在競爭。畢竟一般人若是獲得另一條規模更大的貿易路線時,卻是很難再繼續經營這種小營小利的貿易了。
只不過葉軒卻是沒得選擇,因為走海路回寒水城,要比走陸路提前接近兩年的時間。
最主要的,還是云夏明玉舟的航行速度極快。
這種云夏皇朝官家船塢出產的大船,與白玉王朝、盛清王朝的那種依靠風力或者人力的船只不同,它采用的是燒制煤礦所產生的某種蒸汽力,來進行航行。而且也同樣保留了風帆的設置,若是在強風的助力下,它的速度便可以更快,倘若沒有的話,通過這種蒸汽力的航行,速度也遠比一般船只要快得多和穩定得多了。
不過到了千月島之后,來自盛清王朝和白玉王朝李家的船只艦隊,就不可能有這么好的速度了。
因為云夏皇朝的云夏明玉舟是禁止出售他國的,而這種利用煤礦來產生蒸汽力的技術,也只有云夏皇朝才有。畢竟堂堂一個傳承萬載以上的大皇朝,又怎么可能是盛清王朝和白玉王朝可以比擬的呢?
這一點,從此刻駕馭馬車的老車夫便是一名先天第三境的武者來看,就可以看出大皇朝的實力了。
在白玉王朝和盛清王朝里,先天第三境的武者已經是各家族的座上賓了,可是在云夏皇朝這里,卻只是一名車夫而已。
“各位客官,馬上就要進城了。”老車夫用手輕輕的敲了敲車前駕駛位后的木板,朗聲提醒道。
這名老車夫看起來已過半百之齡,但是聲音卻依舊非常的硬朗,顯然身體素質很好,并沒有因為年邁的緣故,而使得身體產生衰弱。以他先天第三境的實力,若沒有什么意外發生的話,最少也可以活到一百六十歲左右,而這樣的人在整個云夏皇朝卻并不在少數。
車廂里,沒有人回話,這名老車夫也并不在意。
他的職責,只是把客人載到目的地而已,至于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但就在這時,老車夫卻是突然扯住了韁繩。
這并不是之前老車夫那種減速的輕扯數次,而是以強力猛然拉住韁繩,迫使馬車急停下來。這在之前一路上的行駛里,根本就沒有出現,此刻老車夫既然如此做了,必然是有著非常重要的原因。
葉軒在這一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敢問閣下名諱?”不多時,果然如同葉軒所預料的那般,老車夫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的名諱,你不需要知道。”回答老車夫的,是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我與你們沈氏商會也沒有什么仇怨,我來這里只是要你車內的一個人。”
聽到這話,葉軒的目光在車廂內迅速掠過,他并沒有看到誰的臉色有任何不尋常的變化,可是他卻是敏銳的捕捉到那名儒生裝束的年輕男子,體內的氣息明顯涌動了一下。這種氣息的涌動,非常輕微,但是對于長期和桃華在一起的葉軒而言,卻還是可以輕易的感覺到,很顯然外面那名攔路的人便是要找這名儒生。
只不過讓葉軒略微感到有些詫異的,卻是這名儒生的體內氣息,并不是純粹的浩然正氣,而是夾雜了一點其他的氣息。
對于任何一名儒生而言,他們所修煉的引訣功法決定了他們的體內只會存在浩然正氣這一種氣息。而在長生境之前,絕大多數儒生都沒有什么戰斗能力,只有突破了長生境,體內化出真元之后,才可以運用這些浩然正氣來對敵,只不過所有的儒生都只對修煉陰邪功法之類的對手有明顯的克制性而已。
像鬼域門、血煞宗這樣的門派,就最忌遇到儒脈修煉者。
在修道界里,在諸多陰邪門派中都流傳這么一句話:“寧惹龍象寺高僧,莫遇龍虎山天師;寧遇龍虎山天師,莫見社稷宮弟子。”
由此可見,儒脈的弟子,在這些修煉陰邪功法的人面前,有多么可怕的影響力。而這正是因為儒脈弟子擁有一身浩然正氣,自世間諸邪不侵。任何陰邪功法在他們面前都會黯然失色,至少要降低一半以上的威力。
可是眼前這名儒生裝束的男子,體內雖然有浩然正氣存在,可是卻也有一股煞氣。
這完全對立的兩種能量,居然可以存在于一個人的體內,這就讓葉軒有些好奇了。甚至于,若不是剛剛這名男子的心境有些波動,散發出一絲氣息出來的話,葉軒也無法感覺到它體內居然還有這么一股煞氣。雖然并不多,但是卻有一種凝練成實的感覺,這么一點點或許就相當于一名先天一、二境武者的修為了。
此刻,外面的爭論似乎有些嘈雜。
無論是這名聲音有些尖銳的人,還是那名老車夫,雙方都不愿意讓步。顯然老車夫自覺應該可以勝得了對方,而負責乘車客人的安全,也是他的職責之一,若是讓對方就這么把人帶走了的話,沈氏商會的名望也會因此蒙受損失的,所以老車夫自然不可能輕易讓步了。
而對方,似乎也有些忌憚沈氏商會的力量,并沒有強硬的出手。
“你到底還在等什么?”就在這時,一聲陰沉的喝聲突然響起,“不過區區一個沈氏商會而已,你居然還在這里猶豫不停!給我把車子拆了!”
“爾敢!”老車夫憤怒的咆哮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