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偉既然把校友們喊齊了,那除了談少軒,羅雯婷和吳莎莎肯定會到場,看她們哪個方便,把西山縣尋找好心人“牛冠”的事在媒體上炒一炒,曾為鎖所擔心的時間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溫純馬上說:“曉翠,你和老范說,黨校招待樓不對學員開放了,還是我們進城吧,訂好了地方請他告訴我們一聲,明天中午見。”
王曉翠答應了一聲,沒再多說,立即掛了電話。
溫純偷眼看明月,明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極其敏感而又很容易滿足。
溫純回過頭來跟曾為鎖說:“曾老板,你回去不動聲色地等著,多則三天,少則兩天,我們商量的事就會有眉目了。”
“好,一言為定。”曾為鎖伸出了手。“不過,丑話我說在前頭,溫老弟,這事要是辦砸了,我可跟你沒完啊。”
明月看不慣曾為鎖要面子的虛張聲勢,故意問道:“曾老板,你怎么跟他沒完呢?”
“這個,他心里有數,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曾為鎖先是打量了明月一番,又很曖昧地看了溫純一眼。
溫純知道,曾為鎖想要拿“美女高俅”在明月面前說事。
這家伙看出點眉目來了,硬碰硬的場面上他拿不住溫純,只有身邊這朵警花才是修理溫純的不二法寶。
溫純自然看得穿曾為鎖打的鬼主意,他大笑道:“哈哈,曾老板,好說,好說。”
只要媒體炒起來,余下的事情,溫純還是有把握的。
王曉翠是西山縣的團委書記,尋找給城關小學捐款的神秘捐贈人她責無旁貸。李喜良是西山縣負責招商引資的副縣長,請他出面去一趟“牛冠乳業”的總部,他怕是求之不得呢。
談妥了,曾為鎖與溫純握手告別。
出了“維舟坊”的門,轉過船舷到了大廳,苗大鷹和青皮頭正坐在靠近吧臺的一張桌子上抽煙說笑,見溫純等三人出來了,忙按熄了煙頭,站起來迎了上來。
青皮頭悄悄問:“純哥,談得怎么樣?”
溫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沒兄弟們的事了。”
苗大鷹在和明月說笑,只把個曾為鎖晾在了一邊,無所適從。
要的就是這效果。
溫純就是要讓曾為鎖看看,在臨江市,你再有錢也并不一定代表你會有市場。
單,青皮頭早已經買了。
明月還是讓苗大鷹和青皮頭送曾為鎖回酒店,說,不能顯得臨江市人民對于潛在的投資商不夠熱情。
分手之后,溫純和明月漫步在臨江大道上。
燈火璀璨,波光嶙峋,微風拂面,神清氣爽。
走到停車的位置,明月剛要開車門,卻聽見身后有節奏的喇叭聲。
溫純回頭一看,只見緊挨著明月警車的一輛車里,一左一右一邊探出一只手臂在向他們揮手。
是李逸飛和徐玉兒。
溫純走過去,問:“六哥,玉姐,你們怎么在這啊?”
“呵呵,我和六哥在這兒等你好半天了。”徐玉兒指著還愣在車旁的明月,笑問:“純哥,那位誰呀?”
“明月,過來,過來啊。”溫純向明月招手。
明月搖曳著走過來,站在溫純身邊。
溫純介紹說:“明月,這位是錦繡地產的常務副總裁徐玉兒,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玉姐。”
“玉姐,你好。”明月握了握徐玉兒伸出來的手。
徐玉兒熱情地說:“好漂亮的月兒妹妹。我這么稱呼你,不介意吧。”
明月抿著嘴笑笑,表示同意。
“還有我呢,純哥。”李逸飛從駕駛座上下來,走了過來。
溫純忙介紹:“明月,這位是橋南物流的老板李逸飛,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六哥。”
明月站著沒動,眼睛警惕地盯著李逸飛。
李逸飛伸出來的手順勢舉過了頭頂,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個咖啡館,尷尬地笑了笑,對溫純說:“純哥,對面的咖啡館坐坐,如何?”
“好啊。”溫純答道。
徐玉兒也下了車:“月兒妹妹,走吧。”說著,牽了李逸飛的手,過了馬路。
溫純拉了明月的手,悄聲說:“走呀,過來的時候,你不是還讓我找李逸飛問問被舉報的事嗎?”
明月甩開了溫純的手,不很情愿地跟在李逸飛和徐玉兒的身后朝馬路對面走去。
找了個樓上的小包間,面對面坐好,徐玉兒征求了一下明月的意見,點了四杯咖啡。
李逸飛很隨意地掏出煙來,遞給了溫純一支。
溫純叼在嘴上剛要點火,明月伸出兩根手指頭,從他的嘴上把煙拿走了,在煙灰缸上一點一點地揉碎。
李逸飛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如果說剛才明月拒絕和李逸飛握手是不給李逸飛面子的話,那這次明月把李逸飛遞給溫純的煙當面揉碎則完全是一種挑釁!
空氣頓時凝固了一般。
溫純心里咯噔了一下,看著面無表情的李逸飛,心里緊張得要命,不知道李逸飛接下來會是什么反應。
于公,一個是江湖上聲名顯赫的六哥,一個是市局新任刑偵大隊長;于私,一個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一個是情深意切的女朋友。他們兩個要是矛盾公開化,溫純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不說李逸飛年長,就是有錯也是明月在先,溫純用略帶責怪的口氣問道:“明月,你怎么了?”
明月眉毛一揚,毫不在乎地說:“我不喜歡你身上的煙草味道。”
無語!
溫純徹底的無語了!
“小六,我也不喜歡。”徐玉兒也伸出手,把李逸飛嘴上的煙拿了下來,學著明月的樣子,在煙灰缸上一點一點地揉碎。
溫純趕緊找臺階下,他掏出打火機,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笑著解釋:“六哥,對不住啊,我剛剛向明月承諾過,從今天開始,我戒煙了。”
李逸飛用犀利的目光打量了溫純一番,又看看徐玉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你小子干的好事,從今天開始,我小六也戒煙了。”
“怎么回事?”溫純被李逸飛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