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說,后院是圓通大師的武學重地,一般人他是不肯領去看的。
蘇一波當然也感興趣,要在片子中加入武俠元素,能對武學略有涉獵或許能激發靈感。
兩人一路走到后院,溫純感覺不太對勁,院門緊閉不說,居然還站了兩個精壯的小和尚,站在那兒紋絲不動,看架勢便是阻擋外人入內的。
溫純認得這兩個小和尚,是寺里功夫較好的兩個,他沒有在意,領著蘇一波繼續往前走,然而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便被一名小和尚攔下了:“師兄,請止步,里面謝絕參觀。”
“知道我是你們是師兄,怎么還攔著我干嗎?”溫純眉毛一揚,抬腳就要往里進。
“對不起。”小和尚把手掌立在胸腔,嘴里道歉,人卻依然攔著不肯讓。
溫純這下就來火了,身子一晃,便欺身而進。
門口守著的兩個小和尚也不含糊,一個沒動,另一個抬手便扣向溫純的肩頭。
溫純肩一動,一條手臂如大蟒出洞,直奔小和尚面門而去,腳下再次欺進一步,另一條手臂彎曲成肘,直擊小和尚的胸口。
那小和尚也不含糊,另一只手掄起,如鞭砸下,一腿站立,另一只腳往前一踏,直向溫純腳面踩去。雖然不是生死之戰,但小和尚年紀輕,總有些逞強好勝的心理,出手相當狠,本身實力比溫純弱不了多少,溫純不敢分心,只能出手相抗了。
溫純正面與這個小和尚打得難解難分,另一個小和尚一直警惕地盯著蘇一波,把蘇一波盯得心里發毛,暗想,這什么破地方,搞得如此森嚴,反而更加好奇了。
蘇一波拍戲的間隙,也見過那些武替演員實戰肉搏,看溫純與小和尚真打真斗,武功也非比尋常。
畢竟是師出同門,溫純幾招下來,一點便宜沒占著,還被逼的退后了幾步,在外人面前丟人不小,便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了,他暗自思忖,不使出圓通大師的看家絕招大力金剛掌,怕是纏斗幾個時辰也奈何不了這個小和尚。
他閃身躲開小和尚踢來的一腳,運足力氣,大喝一聲,一掌砍向小和尚的腳背。
小和尚已然出腳,收是收不回去了,這要是砍中了,腳背非要皮開肉綻不可。
“住手。”院門忽開,一聲嬌斥,電光火石之間,便將激戰中溫純與小和尚的身影分開,兩人之間站著一個颯爽英姿的姑娘。
不用說,這姑娘正是牛娜!
溫純一臉不爽地說:“師妹,你搞什么鬼,叫人攔著院門干什么?”
牛娜燦然一笑,反問道:“你當年跟師傅學絕招的時候,我們能偷看不?”
溫純更是不開心,說:“師父偏心了,我這一招出手,竟被你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可見他把壓箱子底的功夫傳給你了。”
“那是的,你成天野在外面,哪像我長年在寺里修煉,不傳給我,還傳給你不成。”
溫純斗不過牛娜的伶牙俐齒,訕笑幾聲,便把牛娜給蘇一波介紹:“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國內知名導演蘇導。”
牛娜轉過身來,蘇一波嚇得臉色慘白,他指著牛娜,顫抖著問:“你,你怎么在這?”
牛娜捏著一條長辮子,粉嫩的臉紅紅的,不知所措。
溫純忙上前,扶住蘇一波,問道:“蘇導,你認識她?”
蘇一波把眼睛拿下來,呵了口氣,又用衣角擦了擦,再戴上去,連連說:“像,太像了!”
溫純明知故問:“什么像不像的啊?蘇導,你怎么了?”
蘇一波所說的真像,當然是指牛娜與他在蓮江縣看中的女孩子很像,但他很快也反應過來了,那個小女孩子,就算插上翅膀飛上了青蓮山,也不可能一夜之間練成了這么高深的武功。所以,他連忙掩飾:“哦,哦,看這姑娘的功夫,和我們劇組中的一個武替演員很像。”
溫純順桿就爬:“哎,蘇導,你看我這小師妹,到你們劇組里給女主角當個武替怎么樣?”
這一說,還真提醒了蘇一波,蓮江縣的小姑娘沒有武功底子,要拍一長串的武打戲還真缺一個替身呢。
沒想到,蘇一波答應了,牛娜卻不愿意,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淳樸樣子:“師兄,我還是留在這里陪著師父吧,到了城里,我連路都不會走。”
溫純便勸:“我說傻妹子,跟著蘇導,哪里還用你自己走路呢?”
牛娜忸怩起來,說:“到處野去,師父要罵我的。”
溫純假裝生氣,不搭理她了,只顧和蘇一波說些電影圈子里的趣事。
牛娜也不在意,搖著溫純的胳膊問東問西,溫純被纏得不耐煩了,吼道:“讓你去你又不去,還喜歡嘰嘰喳喳地亂問。”
牛娜被溫純搶白了,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讓蘇一波看著都心疼。
“算了,算了,等以后有空了,請小妹妹去片場看看,說不定就喜歡拍電影了。”
“嗯,”聽蘇一波說得很關心,牛娜拼命地點頭,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來,粉嫩的臉憋得通紅,煞是可愛。
正說著,圓通大師尋到后院來了,他要留溫純和蘇一波吃了齋飯再走,溫純看看蘇一波,蘇一波悄悄搖頭,溫純知道他惦記手提的事,又不好意思明說。
圓通大師爽朗地笑了:“先生,身外之物,何足掛齒?”
什么?這個他也知道?蘇一波有些驚異,忙問:“大師,那你幫著算算,這身外之物什么時候可以失而復得?”
圓通大師掐指一算,臉露喜色:“嗯,這位先生的東西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溫純聽了,忙掏出手機看看,卻只能苦笑搖頭,寺廟里沒有信號,他上山之前跟蘇一波說了,已經和朋友約定好了,東西拿到手,立即回電話的。
溫純不急,蘇一波真急了:“多謝大師指點迷津。溫純,我們趕緊下山吧,不好讓人家久等了。”
那可不,道上的人物,都有點小脾氣,萬一人家等得不耐煩了,一拍屁股走了,豈不是更費周折。
圓通大師突然叫道:“不好!”
溫純和牛娜異口同聲地問道:“師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