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判若倆人
“不管怎么說都是，韓俊賢前輩真是做的太過份了，怎么連試音都沒試就讓你回來了？”憤憤不平的黃美英，一臉嚴肅的金泰妍。韓俊賢的做法對于金泰妍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先是通過了公司內部的層層選拔，到了最后關頭卻連試音的機會都沒有。不管是何原因，對于金泰妍這個尚未成年的女孩來說，韓俊賢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
黃美英的安慰并沒有讓金泰妍的心情好上多少，畢竟機會就在眼前，沒有爭取到手怪不得任何人。但是金泰妍也的確是實話實說，單論聲音來說，她的聲線的確不適合此次的歌曲。
‘就當做是天賦使然吧。’金泰妍在心中對自己這樣說道。機遇一定會再次到來，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豐富自己、做好準備。爭取在機遇下一次來臨的時候，自己一定可以穩妥的抓住機遇，而且再也不會放手。
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過后，勉強展開笑顏的金泰妍剛剛想要說上幾句。教室的門口處卻是再次走進了一個身影，正是第一個開始試音的張力尹。“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或許…”話剛說到一半，看著張力尹有些沮喪的表情，金泰妍就已經是知道了一切。
第一個被韓俊賢請出錄音室的金泰妍比張力尹要幸運很多，試音剛剛進行不過幾分鐘，韓俊賢就霸道的關掉了音樂，直接開口。“或許你是緊張，但是讓緊張影響發揮就是你自己的失誤。記住一點，很多人都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我就是那很多人中的一個。”
當面無表情、語氣冷淡的韓俊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張力尹甚至有了某種想哭的沖動。只能連連鞠躬道歉，面對韓俊賢這樣的樂壇大前輩，一個練習生的想法實在是微不足道。
“回去之后你要好好想想，我給你的這次機會完全是你自己放棄的。甚至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我怎么可能選擇與你合作？自己回去考慮清楚，如果你覺得心里障礙是你失誤的理由，那么你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說完這番話，韓俊賢便頭也不抬的讓排在最后一位的Jessica開始試音。再次鞠躬道歉，張力尹用盡全力克制住了想哭的沖動，獨自走出了門外。
“我們這就開始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聲音顫抖，甚至連換氣都出現了問題的張力尹讓韓俊賢的心情浮躁起來。金泰妍和張力尹，倆人不虧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就連發聲方法也是相同，這樣沒有個性的教導，教出來的學生也只是公司制定的模板而已。
希望這個叫做Jessica女孩，可以給自己看到讓人驚艷的一幕吧。按動操作臺上的Play鍵，音樂再次響起，韓俊賢抱著雙臂，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感覺得到，似乎除了剛剛見面的時候，現在的韓俊賢明顯浮躁了不少。
有了前面倆位的前車之鑒，進入到錄音室中的Jessica要說不緊張絕對是不可能的。用盡全力控制著呼吸的節奏，十余秒的前奏便是韓俊賢給予Jessica平復心情的時間。
通過錄音室的玻璃，Jessica可以清晰的看到韓俊賢的一舉一動。這位大前輩的眼神果然充滿了威勢，而對方目光中的冷淡更是讓人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立刻閉上雙眼，第一句歌詞依然開始，可是Jessica并沒有唱在節奏上。
五年的練習生涯帶給了Jessica很多的經驗，特別是在錄音室中考核的經歷。第一句便找不準音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而已，Jessica還是立刻調整了過來，繼而沿著正確的節奏唱了下去。
韓俊賢將手肘支撐在控制臺上，微皺的眉頭也是舒展開來。正如同Jessica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的聲音的確很合適。只不過單單是有聲音的天賦也依舊不能讓韓俊賢滿足，每年在錄音室中工作的時間差不多占了全年的小半，Jessica如此明顯的失誤，怎么可能逃得過韓俊賢的耳朵。
難得的機遇，苛刻的條件，當Jessica完成了試音，額頭上早已經是汗水密布。韓俊賢表現出來的和藹猶如假象一般，當音樂響起的一瞬間，坐在那里的韓俊賢好像是變了個人。‘惡毒’的語言說出口來，卻是毫不遲疑。短短的幾步路，當Jessica走出錄音室腦子中的思緒卻已經是轉了幾輪。忐忑的站在韓俊賢的面前，等待著最后的宣判，自然而然的感受到某種莫名的壓力，心跳的速度自然也是加快起來。
看著面前局促不已的Jessica，韓俊賢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悠然開口。“正如你所說的，你的聲音的確很合適，這一次的合作機會是你的了。”表情嚴肅，語氣中有些戲謔。Jessica還是恭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感覺面前的這位前輩還有什么要說的。
“至于實力的問題，知道么。”韓俊賢拍了拍身邊的控制臺，臉上的笑容讓Jessica心中一緊。“科技真的是個好東西，有了它就可以幫助我們節省很多的時間。”
沖擊性的言論再臨，Jessica的嘴唇抖動幾下，最終還是對著韓俊賢鞠躬道歉。“對不起。”
“你覺得你對不起我，那么你五年的時間呢？”苛刻的反問一句，韓俊賢便不再關注身邊保持著鞠躬姿態的Jessica，自顧自的轉過身來。“你先回去吧，等待通知再來錄制就好。”
三個女孩的經歷一個比一個悲劇，無疑被選上的Jessica自然是受到‘侮辱’最多的那一位。就算是在剛剛開始練習的時候，Jessica也是沒有如此的難受過。剛剛走出門外，眼淚就已經抑制不住的流淌下來，但心中的憤怒和怨氣又能向誰發泄呢？
錄音室中重新只剩下韓俊賢獨自一人，最近發生的一切并不是盡如人意。專輯的籌備并不順利，崔敏浩的退休計劃給韓俊賢帶來了難以言喻的沖擊。更不用說在音樂的創作上，韓俊賢寫出來的歌曲沒有一首是他滿意的。
今年九月，韓俊賢便要發行他的第二張個人韓文專輯。雖然爆發性的成績讓韓俊賢當之無愧的成為了韓國SOLO男歌手第一人，但是這第一人的名頭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韓俊賢最大的累贅。
可以想象‘第一企劃’一定會利用自己的國籍問題發動反擊，隨著宣判的時間越來越近，事情的發展也是有了這樣的苗頭。對于韓俊賢來說，妥協便等于認輸，就算是隱瞞下去，按照韓國法律，明年就要步入二十八歲的韓俊賢將會依法服兵役。
既然早晚都要公開，韓俊賢的選擇就只剩下了一個。無論如何，與‘第一企劃’的戰斗一定要進行到底，只不過韓國市場的排他性比起日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韓俊賢已經站在了如今的位置，相信一個簡單的國籍問題就可以立刻讓他的人氣大打折扣。
期望更加本質的娛樂市場，不想因為無關音樂的事情讓自己的人氣付諸東流。在專輯發行之前，‘第一企劃’的反擊一定會如時到來，而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用盡全力，將專輯的質量提升到更高的層次。
感覺到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并不是因為靈感的匱乏，而是在編曲結束之后，韓俊賢發現自己寫出的歌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影響一般。無一例外，每一首歌最佳的表達方式就是和聲，而且居然全部都是男女對唱，有的時候韓俊賢自己也會玩味的想到，是不是自己正在經歷所謂的‘七年之癢’？
這樣的靈感不合時宜，在此次試音之前，韓俊賢也是找來所有參與甄選的錄音帶逐一挑選起來。沒有想到，不僅僅是找到了合作伙伴，更是找到了幾乎所有‘合唱曲目’的背景和聲。比起男女對唱，韓俊賢更加需要的是一首可以奠定自己地位，讓歌迷們可以忽視國籍問題然后繼續支持自己的‘神曲’！
對于‘神曲’的渴求讓韓俊賢焦躁不已，本來已經平復了情緒來主持今天的‘考試’，沒有想到當三個女孩一開口，只是聽到幾人的聲音，韓俊賢的那種不合時宜的靈感又是蠢蠢欲動起來。情緒的復雜讓韓俊賢的要求也是苛刻起來，而三人的表現也的確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只能說三個女孩的運氣不是很好，在這種時候居然撞倒了韓俊賢的槍口上。
出口傷人自然要付出代價，就算是當紅的韓俊賢也不能免俗。“俊賢，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么？她們還都是未成年的學生，你怎么能和她們說這么重的話？”
開門聲響起，迎面而來一句訓斥讓韓俊賢皺著眉頭回首看去。立刻起身，向著來人九十度鞠躬問好。有一句中國話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而在韓國這樣的地方，繁瑣的傳統自然讓韓俊賢面前的高山一座一座的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