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衛…”
衛蘭捧著腦袋在柜臺上發呆,聽到翟丹青喚她,嚇了一跳,猛然抬過頭,看見翟丹青從外面進來:“翟姐,有什么事嗎?”
“發什么愣,”翟丹青走過來,“我剛在外面看見張副市長他們一家準備開車出去?”
“他們說是自己到市里找地方吃飯去。”
“哦…”翟丹青轉身要去別的樓。
“翟姐…”衛蘭小聲喚了一聲。
“什么事?”
“江書記交待的任務,能不能讓別人去?”
“哦,你說那個?陪張副市長的兒子逛幾天新蕪,有什么為難的?”
“他…他看我的眼神跟其他男人沒什么兩樣。”衛蘭紅著臉 “呵呵,你說這個啊,”翟丹青笑了起來,“誰叫你長得跟狐貍精似的,張副市長的兒子十八歲了,眼饞你也是正常的,你還怕人家真敢下手吃了你?再說讓他吃了也好,只要不要讓他把你吐出來就行,人家可不僅僅是張副市長的公子,還是徐省長的干兒子。你不高興給他吃,我要再年輕幾歲,非要去勾引他不可呢。”
“咳…”張恪站在門口輕輕咳了一聲,提醒這兩個女人注意自己的存在,不過想著翟丹青來勾引自己,感覺一定不錯,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那個定力能把持住。
“啊…”衛蘭看見張恪站在門口,情知剛才的話都讓他聽去,粉紅通紅,手足無措,都不曉得怎么掩飾。
翟丹青尷尬了一會兒,艷美的臉浮著些淺淡的紅暈,眼眸子里有些迷離,不過轉眼間就恢復鎮定,嫣然巧笑著問張恪:“你怎么就回來了?還跟衛蘭討論你有沒有女朋友呢,要沒有的話。我還打算幫你在新蕪找個女朋友呢,你看衛蘭怎么樣?”
“在新蕪倒沒有女朋友,”張恪撇嘴笑了笑,看來江上元做事很有城府的,不輕易將消息與別人共享,哪怕是他身邊的人,翟丹青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也好。也自由些,十七八歲的少年跑到哪里都給當大爺供著,跟怪胎似的,“這里有沒有新蕪地地圖?”
衛蘭將地圖遞給張恪。都沒有勇氣抬頭看他,耳朵根都跟胭脂染似的,修長纖細的脖頸都是粉紅的。
張恪拿過地圖,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問了一句:“給我當導游真的很為難?”
“啊…”衛蘭剛要松一口氣的拍拍胸口,沒想到張恪突然回頭問這么一句,睜著眼睛,還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應答。
“怎么會?”翟丹青笑著替衛蘭掩飾。“趕巧衛蘭家里有事,倒也不太重要的事…”
“衛姐既然不愿意,翟姐姐這幾天抽不抽得出時間來陪我看幾眼新蕪?翟姐姐一定會給新蕪增色地!”
“我…”翟丹青有微訝的發了一會愣。“我要有時間當然愿意陪你。你可是新蕪的貴客。”
看著張恪一臉邪魅的淺笑而去。翟青丹拍拍胸口說道:“老娘看錯了,這小子哪里是雛?讓你去陪他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我看他也就在新蕪還沒有女朋友。”
衛蘭咯咯嬌笑著,推著翟丹青地肩膀,說道:“那你真去陪他逛新蕪,我看張副市長的兒子對你也有興趣,仔細看看,他真的好帥…”
張恪倒顧不上衛蘭與翟丹青在背后怎么編排自己,他只是在仔細琢磨江上元的態度,換作別人,新蕪市委書記江上元如此親熱地態度,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張恪不得不考慮得更遠一些。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都說江上元與簡志康交往密切,但是江上元在新蕪當書記快八歲了,這里面的水深水淺,只怕簡志康都未必有數,暫時還是與他虛與委蛇、各取所需的為好。
拿了地圖上車,遞給爸爸,張恪笑著說:“新蕪市區就這么大點地方,你們不是到新蕪有三天了,怎么還離不開地圖?”
“我沒有時間出去逛,你媽又是路盲,沒有十天半個月,就是丟一個小鎮上,也未必能將路給。”張知行笑著說,在膝蓋上攤開地圖,先找到他置,又找到他們要去的地方,指給傅俊看。
“放兩部車在新蕪給你們用,”張恪從副駕駛位上轉過身問道,“你們喜歡什么車?”
“新蕪市經濟不大好,市里倒不大窮,副市長都配車跟司機,我還是會用市里地車,沒必要太特殊。”張知行微微嘆息的說,“給你媽準備部車吧,不要太扎眼。”
“那行,我讓傅俊回去找幾張車照讓你們選,”張恪說道,“你用政府的車,那今天怎么沒有人開車送你回來,還是說只管上下班?給你配地副秘書長、秘書定下沒有,我要不要跟他們見見面?”
“給我用地車今天去汽修廠做保養,至于副秘書長與秘書,暫時定下人選,兩個人都不大滿意,副秘書長沒法換,秘書過兩天給換了,但是初來乍到地,也找不到合適的。”
“一朝給蛇咬,十年怕井繩,唐伯伯給葉新明咬了一回,兩年沒有用專職秘書,爸,你這兩年累不累,還跟唐伯伯學?”
張知行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跟你唐伯伯,看人都不是頂行地,這事換作誰都會心有余悸的。”
“對了,宋培明兼任海州控股董事長的位子,這是定下來了,誰頂替你秘書長的位子?你在海州,唐伯伯事事依賴你,你這一走,唐伯伯總歸要用專職秘書了吧?唐伯伯有沒有找你推薦?”
“秘書長的位子,會按資排輩,隨便動會鬧意見,至于專職秘書,我也想不出特別合適的人,像我跟你唐伯伯這樣做官的,畢竟不受別人歡迎的。”
張恪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許鴻伯二兒子許瑞平,你認不認識?原來市瓷器廠的副廠長,后來與人一起將瓷器廠承包下來,雖說如此,他還是想著在仕途上做一番事業,為人處世也好,許鴻伯家的老大比他差遠了。我推薦不好,你要覺得合適,跟唐伯伯說一聲…”
許鴻伯兩個兒子,去年年底的一天深夜,張恪與市園林文物局的副局長黃柱全深夜到許鴻伯家拜訪,也只有老二許瑞平不嫌麻煩與夜寒,披衣起來幫著端茶送水,照顧妥當了才再去睡覺,他的見識與做事的魄力都不差。當然,張對許瑞平的熟悉,也不是這兩年的時間,還是在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里,與許瑞平有著較為密切的接觸,那時候張知行還要依賴于許鴻伯在棋院里混生活。
許瑞平頗為正直,又有不屈的性格,雖然有一番志向,但是讓他從底層慢慢爬起,他定然不干,那樣也會將他身上寶貴的性格給扭曲了,還不如自己承包廠子當企業主。在張恪的印象里,官大未必令人生厭,惟有小吏讓人深惡痛絕,大概與這些小吏長期在底層掙扎的心態有關。
許瑞平承包瓷器廠是停薪留職,他原先是市瓷器廠副廠長,行政級別是副科,提一級給唐學謙當秘書,在編制上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見過兩次,沒有細談過,不過,許鴻伯的品性是值得信任的,你確定他愿意放棄承包工廠?”
“你這邊沒有個明確的意思,我也不方便明確的問他,我晚上給許鴻伯打電話,讓他自己試探他兒子去。”新光紙業在小江中上游植林,許鴻伯給張恪拉去給周游、宋志佑當政治顧問。
“那行,你那邊先確定,許瑞平要是愿意,下次我回海州先見見他,再決定要不要跟你唐伯伯推薦,說不定你唐伯伯現在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我總要先問問。”
吃晚飯回到政府招待賓館,張恪給許鴻伯打電話,先問他們現在與江南省林業廳談營林的事情進展如何,小江中上游流域,有兩個縣屬于江南省,再提及他有意推薦許瑞平給唐學謙當秘書。
唐學謙的強勢,已經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逐漸確定下來,與徐學平在省里孤立無援不同,無論是宋培明還是杜小山,都將是市里的強力人物,周富明即使有市委書記的名義,也頂多與唐學謙分庭抗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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