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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零六:恩情

  邊城與海上的捷報一封一封地送回京城,京城的氣氛也越來越松快。溫婉也不擔心有人趁機起幺蛾子了。

  現在溫婉大半時間都在想著什么時候戰事能結束,皇帝回來,老公回來,恩,兒子也該回來。想到兒子,溫婉就想到逃亡在外的戚鈺。這都逃在外面一個多月了,還沒找到,實在是讓他煩心。!

  溫婉很希望那個搞情報的人能招供。不過可惜的時候,那人吃了那么大劑量的罌粟到現在還沒反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人能招供。只希望這個人能招供,那戚鈺的藏身之處就能找到了。

  溫婉心里暗暗嘆息,若是這戚鈺不是敵對方,以這樣的本事,封侯拜相都不為過啊!真正的浪費人才。

  溫婉正感慨著,就接到一封密信。密信是東正微送來的。東正微已經查到戚鈺的蹤跡了。現在需要派人去支援他。

  溫婉想到那個李義,搖頭:“我這里有了線索,但是我對李義不放心。你告訴我,皇帝舅舅派過來的那個人到了沒有?若是沒有,抓捕戚鈺的事,我親自來。”

  夏影趕緊點頭:“到了郡主。前兩天到的。郡主,東正微送來了什么消息。”溫婉已經對李義失去了信心。第一次溫婉還說責任不全在李義,可兩次陽奉陰違就不可那輛,這種人就不可再信任。

  溫婉才不告訴夏影呢:“那人本事如何?性情如何?我想要見他。”溫婉就差說這個人的本事要也不行,那還不如自己干。省得總是壞菜。若再讓戚鈺逃脫,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夏影嘴角抽了抽:“郡主,你放心。這個人比李大人強。”因為那個人的身份很隱秘,她也沒見過人。但是她聽李義的意思,這個人在神機營的地位非常高。

  溫婉需要的是確切的答復:“有多強?”當初也說李義很不錯,結果呢,辦的事情沒一件讓她滿意的。還三番四次違抗她的命令。別來個又是徒有虛名的。她才不想再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夏影無奈地說道:“本事不在夏瑤姐姐之下。”不說溫婉,就是夏影自己也知道神機營比他們暗衛強許多了。當然,這也沒可比性。神機營是歷任皇帝培養出來的。機制相當完善。挑選人才方面也極為苛刻。他們的暗衛只是皇帝培養出來的,當初在番地上資源有限。肯定是不如神機營的。

  溫婉想見見那個人,但是夏影卻是搖頭,表示很難。神機營情況特殊,他們只聽從皇帝的。而且神機營里的人個個都神秘莫測。他們若是不想見你,你想見也見不著。溫婉雖然地位很高。但是溫婉對他們來說也只是無關人員一個。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姑且相信。這是東正微傳過來的,你交給那人吧!”

  溫婉用了一個多月時間,政務也都上手了。比剛開始那樣忙得昏天暗地好多了。恩,溫婉心底有底了。處理事情來也不會那么瞻前顧后,總怕出錯到時候就害了一方百姓。膽氣上去,速度也跟上去了。

  此時,前方戰事捷報傳來,災區的賑災工作也進行的很順利。好消息頻繁傳回來,也讓溫婉松了一口氣。

  這其實得歸功于皇帝之前大力興修水利。雖然洪澇嚴重,不少的地方受了災,但到底還是有一部分地區幸免于難。另外朝廷之前大力提倡的種植多種農作物也有了顯著的成效,沒受災的地方,老百姓家里大部分手里都有余糧。國庫又及時撥款,兩個欽差大臣盡心盡力,特別是這個毛遂自薦的陳秉,就是海士林都在折子里夸了好幾次。真正的認真辦差,差點都累得吐血了。

  若是這樣溫婉最多認為此人是一個難得的好官。但是怪異的是陳秉上的折子。

  陳秉在折子里。表現出對她感恩戴德。溫婉有些納悶,溫婉非常確認在此之前她不認識這個人,恩,別說認識了,就是連名字在她理政之前都沒聽說過:“夏影,我以前跟這個陳秉有過接觸嗎?我有幫助過一個叫陳秉的人嗎?”

  陳秉的口吻好像自己對他有過莫大的恩惠。恩,若是陳秉年輕一些,溫婉還會以為是得到過慈善堂的幫助。可惜,陳秉混出頭來的時候。慈善堂才剛剛成立。慈善堂幫助的又都是婦孺兒童。壓根沒陳秉什么事。溫婉覺得很怪異。

  夏影搖頭:“在我的記憶之中沒有。郡主沒有幫助過這個人。”

  溫婉丈二摸不著頭腦:“那陳秉怎么在折子里。對我感激涕零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對他有救命再造之恩呢!話說溫婉確實幫助很多人,但是真沒幫助過一個叫陳秉的人。

  夏影見著溫婉一臉納悶的神情笑著說道:“郡主。這還不簡單,我派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郡主幫助過多少的人,郡主自己都不知道了。不過這個陳秉,夏影對此人也不大熟悉。

  溫婉覺得有些意思,就讓夏影去查。這種事情很好查,半個時辰夏影就得到了信息:“郡主,你對陳秉有過大恩。當年你救了他的母親。”郡主做了好事都不記得了。也是,郡主做的好事太多了,誰能記得過來呢!套用郡主的一句話,施恩不求報。求報就別施恩。

  溫婉咦了一聲:“我救了他的母親,這是怎么回事?”印象之中,溫婉真沒以自己的名義做過什么好事,更不要說救過誰呢!記得當初她以自己的名義幫助的人,個個都反水。弄得溫婉都不愿做好人。

  這件事過程也不復雜,不過是陰錯陽差。當年陳秉的母親病重,陳秉親朋好友都借遍了也沒醫治好母親,那時候他得了一個藥方,可是已經無錢抓藥,就在陳秉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病死之際,正巧碰上在大街上撒錢的溫婉。

  溫婉當日里看著他雖然是來討錢的,但他穿著整潔,目光清澈,不像是那種騙錢的人。溫婉本就在撒錢,就算被騙也無所謂的。騙了也無非就是當多撒點錢出去了。但是若沒騙也是救人一命。那也是功德無量的事。

  抱了這樣的心態,溫婉當時給了他一張數額不低的銀票。陳秉就是用這筆銀子救了母親一命。算起來,溫婉對陳秉有救母之恩了。

  溫婉聽到來龍去脈,笑了起來:“我都不記得了。當年在賭坊贏了錢,我想起有一個說法,說賭博得來的錢財自己花了會有禍。我當時就想著不若散一部分錢出去。也是給自己積福。當時就讓人換了幾大籮筐的銅錢去大街上撒錢。”這也算是她小時候干過的最為離譜的事情了。不過撒錢的感覺真不錯。

  夏影撲哧笑了下,她后來是聽說了當年的事。若不是后來傳揚出弗溪公子就是溫婉,誰都不會相信溫婉就是弗溪了:“郡主,若是覺得不錯。改天我們再去撒錢如何?”

  溫婉斜了夏影一眼:“那時候是好玩,現在去撒錢像什么樣子。沒聽過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時候她是孩子,鬧著玩最多也是說兩句。現在她是攝政郡主,得做好表率。否則下面就會跟風,跟著跟著就歪樓了。這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么做非得被御史噴死。她可是知道了御史筆桿的犀利。上次罷免了三個御史官。責罰了一頓下面的官員。結果彈劾的折子只多不少。溫婉雖然是不怕這些御史,但是也不想沒事找事,再讓御史噴得灰頭土臉。

  夏影輕輕一笑。

  溫婉這時候倒是想起來一個人:“玉飛楊如今如何了?”玉家牽扯案子里面去。李義又是那樣的態度,肯定不得好了。

  夏影想了下后說道:“好像不怎么好。”她最近也很忙,對玉飛楊的情況不大清楚了。

  溫婉讓夏影去探問探問。若是真沒問題,沒牽扯其中。能幫扯一把就幫扯一把。她還有股份在玉家呢,若是玉家倒了,那些生意她可不想自己管。可若是就這樣丟了,溫婉也覺得可惜。怎么說玉家倒了。玉家每年給她的分紅就沒有了,怎么著每年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就這樣丟了也挺可惜了:“去問問具體的情況。若是沒查到玉家牽扯其中,就放他們一馬了。”若是查到,溫婉也就不會過多干涉了。

  夏影去了,很快就回來:“郡主,玉家本家是牽扯其中。玉飛楊這被迫分出來的一支暫時沒審出問題。李大人說還需要看看。”這也算是比較中肯的意思了。

  溫婉一笑:“只要沒牽扯其中,慢慢看也沒什么。但是不能影響了他們做生意。我還等著年底分紅呢!今年國庫撒出去這么多錢,從玉家也能分到不少的銀子。到是說不定也能應應急。”溫婉這意思。也是相應的讓李義看著好好處理了。別給玉飛楊太大的壓力。

  夏影想了下后點頭:“成。我會將郡主的話帶到的。”若是以前夏影還不確定李義是否給面子。自從上次被郡主打了一頓以后,人也老實了許多了。

  溫婉覺得有些不放心:“你得告訴李義。必須確保玉飛楊他們家真的沒跟這些人有所牽連。別到時候說我是網開一面。”她是想網開一面,可那也得李義他們查到玉家這一支確實沒有問題。李義那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夏影啞然失笑:“郡主放心。李大人會認真查的。若是真有問題,郡主就算想要求情也求不著的。”李義會給溫婉面子,也是在查清楚確實是無辜后才會給溫婉留面子。若是人有問題,誰的面子李大人都不會給的。

  溫婉冷哼一聲。

  夏影發現溫婉一個弱點。那就是對不喜歡的人就會一直厭惡。一點小事她都看不過眼。這以前都沒發現這個毛病呢!

  這夜,在災區賑災的陳秉,匍匐在燈下,將在賑災過程遇見的問題都記錄下來。說起來陳秉確實很有運氣。就如溫婉所想,當初皇帝清算一大批,他正好趕上時候,順利上位了。這么多年,憑借著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也到了四品了。

  說起來,陳秉中進士以后,心里一直都很遺憾,他一直遺憾不能回報弗溪公子。哪知道在十年前。突然得到一個爆炸性消息。溫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恩人竟然是溫婉郡主。

  陳秉開始是不相信的。畢竟弗溪公子跟溫婉郡主相差太遠了。可是后來證明。這個消息沒錯。得到確切的消息,陳秉是又驚又喜。驚訝是溫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喜的是弗溪公子沒事,還好好地活著。

  陳秉很想報恩,但是溫婉郡主什么都不缺。他又擔心貿然上去,以為是攀附關系。溫婉郡主是顆大樹。很多人想攀附上位。只是這顆大樹不是那么好攀附的。陳秉不想讓郡主認為自己是攀附關系的,所以想通過其他的方式報恩。他很想捐助慈善堂,可惜當時慈善堂不接受外來捐款。

  溫婉做善事的手法很怪異,不喜歡搞募捐。全部都是自己出錢維持慈善堂的運作。一直到五年前,慈善堂才放開了項目。而這些項目是針對慈善堂收養的那些孩子,慈善堂收養的那些孩子如今也長大了,有一部分孩子都想繼續讀書科舉,博取一個好的前程。古代培養一個孩子念書的花費,比現代花費要高多了去。慈善堂供養一兩個自然沒問題,但是人數多了。這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溫婉認為供養到他們能自食其力的年齡已經盡夠了,哪里還能這樣養下去。而且科考沒限制,萬一念到三十四歲還要供養。這不瞎嘛!溫婉直接表明慈善堂是不會再繼續供養下去了。不過溫婉也讓人幫他們找尋出路。京城里還是有很多人想做善事的,溫婉的意思,可以讓那些做善事的人資助這些孩子繼續念書科舉。資助的孩子也是需要經過幾道關卡,若是不滿意也不成。

  溫婉推出的這個項目還是很受歡迎的。大半的孩子都得到資助了。這些得到資助的孩子如今有不少考中了秀才功名,考中舉人的也有一個,進士暫時還沒有。畢竟進士不是那么好考的。

  陳秉搭乘了這封,也資助了兩個孩子。沒考中功名。還在奮斗之中。不過這壓根就不算報答。

  陳秉正在寫,聽見敲門聲。走出去一看:“海大人”陳秉笑著請了人進來。這段時間兩人也很熟悉了。

  海士林想要籠絡陳秉。陳秉一直都是中立,但是為人務實,又肯干,還能吃苦,最重要的是人靠得住。若是拉攏過來,培養好了不失為一個臂膀。海士林是有心相交,陳秉覺得海士林身上有很多他需要學的東西。雖然年齡差點,但是兩人很快成為知交好友。

  海士林見著他還在忙著做手札。笑著稱贊了兩句。兩人談得很高興。海士林裝作無意之中問著陳秉為何會毛遂自薦。

  陳秉笑著說了自己也想下來歷練歷練。然后也裝作無意地提了溫婉對他的恩德。這件事很棘手,當時無人出來。他也想為郡主分點有。當然。這跟報答郡主是半點沾不上邊的。

  陳秉又不傻,海士林想拉攏自己他又豈是看不出來。只是他暫時沒想著站隊。朝中這局勢紛雜的,暫時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海士林大為驚訝:“郡主竟然是陳大人的恩人?怎么我沒聽說過呢?”若是這樣,那陳秉可就拉攏不過來了。

  陳秉笑著將前因后果說了:“若是沒有郡主,我娘可能就不能到現在了。郡主救了我娘一命。郡主對我們家有大恩。我一直銘記在心。”

  海士林笑著稱贊了兩句,然后轉移了話題。說起了賑災的事情。其實海士林相信陳秉心里也清楚,以溫婉的地位壓根就不需要他報恩。不過陳秉抱有這個態度,若是能得溫婉的喜歡,今兒能得到溫婉的賞識,陳秉將來的前途會一片光明。畢竟,溫婉的這棵大樹不是誰都能靠得上去的。

  陳秉也不是傻人,基本能猜測到海士林心底的想法。他是決計沒這個想法的,他從沒想過要去攀附溫婉郡主。若是有這個心,也違背了他的初衷。

  溫婉正在處理政事,突然見到夏添過來。

  夏添碰到一件事,這事夏添不能處理,此事重大,夏添不能做決定:“郡主,有一婦人領著一雙兒女投奔郡主。那婦人說,她是黃嬤嬤的侄孫媳婦。”黃嬤嬤是誰,相信郡主府里沒有人不知道了。郡主一直對黃嬤嬤的恩情不能忘懷。以致郡主還在玉泉寺給她點了長明燈。所以聽了是黃嬤嬤娘家后人。夏添不敢自斷。

  溫婉有些怪異:“他們不是在嶺南過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要投奔我了?”當初溫婉還派人去嶺南尋了黃嬤嬤的娘家人。但是黃家只有黃嬤嬤的侄子還活著。那侄子不愿意離開嶺南。溫婉讓人好好安置了。這好好的,怎么又跑到京城了來投奔她了。

  夏添也是問清楚了底細的:“郡主,那人說黃嬤嬤的侄子侄媳婦已經沒了。如今日子難過。所以過來投奔郡主。”

  溫婉覺得這話不盡實。溫婉當日里吩咐了人好好安置黃嬤嬤的后人,肯定是有給他們錢的。日子大富大貴可能沒有,但絕對不愁吃穿。現在說日子難過,有些奇怪。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先去探聽仔細底細。到底是因為什么過來的。若是日子過不下去。你出面好好安頓他們。若是其他的原因,查清楚再告訴我。現在是多事之秋,得防備。”溫婉的意思,先探聽底細。等清除了來龍去脈。這些人就好好地安頓了。這倒不是溫婉擔心潛伏著刺客什么的。郡主府里戒備森嚴,不管什么人都不能隨意走動的。還不要說溫婉身邊也是高手如云。溫婉只是覺得很蹊蹺。這好好的,怎么著就突然凄凄慘慘的過來投奔了。

  溫婉對黃家的人的照佛,也是看在黃嬤嬤的面子上。當初不過是黃嬤嬤的遺言,不想讓黃嬤嬤在九泉之下不安心。若是黃家人有苦衷,妥善安置就是了。其他的溫婉就沒這么好心了。

  夏添很快就將底細探聽清除了。黃家的當家人沒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當家的黃勇,也就是黃嬤嬤的侄孫,被人帶著賭博,結果賭上癮了。賭博的人,十賭九輸,輸光了所有的家財。還輸得想要賣了老婆孩子。

  他媳婦眼見著黃勇沒了理智,再這樣下去,一家人就得全完了。當下咬咬牙,趁著黃勇又去賭博。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一雙兒女逃了出來。想著當日里聽婆婆說起過姑祖母的事。郡主仁善,去投奔郡主其他不說,至少能有條活路。

  溫婉搖頭。原來是這樣。溫婉感嘆,從嶺南到京城里,上千里的路途,又出于動亂時期,帶著一雙兒女順利到京城,還真是難為她了。女人呀。為母則強。也罷。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看在黃嬤嬤的面上。給他們一條活路。溫婉讓人將他們送到鄉下莊子去,好好安頓。具體的操作過程都交給夏添了。

  夏香笑著說道:“郡主,又想大公子跟二公子了。”瞧著郡主的樣子就知道是想在兩個公子了。

  溫婉苦笑:“能不想嗎?兩孩子都離開我身邊這么長時間了。有時候想得呀,這心口都疼了。”以前想白世年的時候,也會心頭酸澀。但難受的時候看著兩個孩子,也就好了。可是現在想兒子,卻是想得心肝脾腎都不舒服了。

  溫婉搖頭,都說女人成親有了孩子,孩子就會重過丈夫。溫婉以前覺得不打靠譜。但是現在親身經歷才知道,這話非常靠譜。兒子就排在丈夫前頭了。

  夏香對于這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讓人送信去將兩個孩子接回來,郡主又不愿意。又天天想得厲害。

  溫婉也不多說廢話了,將存下來的畫取出來,一張一張地看:“也不知道兩孩子在那邊如何了?”兒行千里母擔憂,這話真是半點不假。咳,溫婉都有些后悔當初不該將孩子送走了。要讓孩子多多見識,歷練歷練,也不急在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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