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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溫婉掌權

  溫婉處理完祁仇的事以后就回了郡主府。皇宮的那些事情,溫婉全都丟扔給了周將軍,呂將軍則是護送她回了郡主府。以后郡主府也是他來護衛了。

  在馬車上,夏香用著大蒲扇扇著銅盆里的冰,讓那絲絲的涼氣吹到溫婉身上。這天太熱了。剛才帶著祁仇去旁邊院子的時候換了一身裝束。這會上馬車又換了一身裝束。溫婉就一個感覺,熱啊!這個夏天真是折騰人,眼看著完了還得多折騰她一回。

  溫婉一到車上,吃了一碗冰鎮綠豆湯。夏影在邊上輕輕給她扇風。溫婉推開:“給你自己扇吧!”身邊的人也熱得夠嗆了。

  夏影見著溫婉沒什么不良反應,這才跟溫婉說道:“郡主,按照你的要求這些人全部都單獨關押起來。”對于溫婉的處置方式,夏影沒發表意見。放一個祁仇,換得皇長孫跟朝中重臣,夏影覺得值得。也因為覺得值得,所以她沒吭聲。

  溫婉有些疑惑地說道:“我聽祁仇說,那人他小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是蒙著面紗。但是分局聲音猜測那人應該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后來大了,聲音也沒變,不過是蒼老了一些。按照這么推斷,這人的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了。”祁仇沒見到本人的真面目。按照溫婉說,這就是見不得光的壞處。見個人都得藏頭藏腦的,活什么勁。難怪祁仇會倒戈相向呢!

  溫婉對祁仇并無恨意。也是一個可憐人。就算趙王順利登基,他也是不被皇家承認的人。祁仇與她并無仇怨。溫婉也是恩怨分明,從不牽扯旁人的人。只要祁仇不想著報仇。她也覺得能和平共處。

  夏影覺得資料太少了。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不忙,我已經跟他說了,讓他先休息。等精神好了再認真想想。到時候讓他將見過此人的細節全部都描述出來。我們根據這個再推敲推敲。”都等了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這么幾天了。她答應祁仇讓他休息三日,就讓他休息三日。

  夏影點頭:“我聽郡主的。”

  溫婉靠在馬車上。夏香輕輕地給她扇風,溫婉此時還是很愜意的。現在的日子,能多享受一日是一日。

  夏香輕笑:“郡主。你午膳還沒用呢!”

  溫婉的肚子好像為了響應夏香的話,當下咕咕地叫著。溫婉搖頭:“今天可真是夠折騰的。回去就吃。”中午飯都沒吃,詭異的是一點都不餓。這會一提,倒是餓上了。

  到郡主府大門口不遠處。夏侖朝著馬車里說道:“郡主,府外有很多大臣在等候。”溫婉當時送了祁仇去旁邊的院落里。讓這些重臣先回去。明日再到郡主府來商量政事。卻沒想到這些人性子還真急。

  夏影聽到溫婉的嘟囔聲,心里暗暗吐槽。不是人家性子急,是你性子太慢了。經過了這么多的事。誰不希望早日安定下來。不要再出什么變動了。這次可將不少的人嚇著了。

  溫婉撩開車簾,就見著米相,六部尚書。另外數得上號的一干重臣只要沒病沒災的都在。這些人之中剛才還有不少人是被當成人質的。這會都在那列隊等著,眾人見著溫婉的馬車,立即跪在地上高呼郡主千歲呢。

  溫婉嘟囔著:“千歲個什么勁。我可沒打算當妖精。”溫婉對千歲萬歲的,就算二十年了還是不習慣。

  夏影撲哧一笑:“郡主,皇上若是聽到你的話,小心打你板子。”這都多少年了,每次聽到說千歲,就得念叨這一句。

  溫婉才懶得跟她斗嘴,撩開簾子,由夏香扶了她下馬車。對著跪在地上的朝臣說道:“都起來吧!”

  溫婉說然,儀態萬千地步入郡主府。入了大門。就有馬車。在眾人的目視之下,立即上了馬車。溫婉是要先去后院的。先去后院沐浴更衣,再用膳。一切妥當才會來前廳。

  朝臣由人領著去了前院的正廳等候。其實從大門到前廳,并沒有多遠。走路十分鐘就到了(在大熱天十分鐘也很遠了)。

  郡主府里的前廳之前一直都空置著。溫婉以前辦公也只是收拾出一個小院落出來。這會前面的屋子就要全部收拾起來了。在皇帝回來的這段時間,她這前院就得作為大齊的政治中心。

  郡主府的正廳也挺大的,能容納得了七八十號人。溫婉瞧著這么大的會議廳。可想而知碩王當時的勢力有多大。

  溫婉沐浴后其實很想穿便服。便服舒服。不過今天是第一日,怎么都得莊重一些。

  溫婉穿了一身杏黃色的朝服。皇帝之前下了圣旨,允許溫婉可以破格穿等同太子的服飾的顏色(當時是事出有因),雖然有這道圣旨,但是溫婉卻是從來都沒穿過。今天破天荒地第一遭。

  溫婉見著眾人又要跪,揮了揮手:“不用那么多禮。你們這也勞累大半天,先喝一碗綠豆湯解解渴。”這綠豆湯本來是熬給士兵喝的。現在朝臣過來,自然是緊著朝臣了。

  夏嫻帶著六個丫鬟過來,每人手里一碗冰鎮綠豆湯。喝完湯以后,開始說事了。

  米相先說的是京城的事情。京城這一鬧,肯定要安撫好。否則會引發地方上的動亂。溫婉對于米相說的地方上會有動亂,不大贊同:“大齊這十幾年在皇帝舅舅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雖然肯定有人倒行逆施,但不會取得多大的效果。地方上不會引發動亂的。”想要動亂,也得事出有因。老百姓日子安穩,只有幾個野心家想伺機作亂,也做不起亂。大亂是肯定起不來。而且皇帝布局的時候不是沒考慮到這點,所以溫婉倒是不擔心地方上亂起來。恩,確切說大亂起來。

  米相聽了溫婉的話。也不好在溫婉頭上潑冷水。

  溫婉其實心里明白,下面肯定會有騷亂。但是這個時候,自然是要信心滿滿的。若是現在就表露出頹廢的態度,讓朝臣怎么信服。上位都沒信心。下面的人可不跟著慌了。一慌就得讓敵人鉆了空子。

  刑部尚書方大人跟大理寺卿顧大人則問起了溫婉那些犯人如何處置。兩人不能不問啊,刑部跟大理寺的牢房都不夠用。這次抓的人實在是多,重要的犯人都一人一個牢房。牢房都超標了。再裝也就裝不下了。

  溫婉掃了兩個人一眼。冷聲說道:“你們的意思,犯人沒地方安排要本宮想辦法解決了?那朝廷養你們做什么?只發俸祿不干事?”開玩笑,犯人沒地方住找地方啊,若是找著的地方有不能協調的再跟她說還差不多。由她發話解決。現在問她怎么安置,難道還要她來找囚牢,那她以后就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兩人立即跪在地上連聲說不敢。

  溫婉也不叫兩人起來,只是對著正廳里朝臣說道:“本宮只是暫時代皇帝舅舅處理一下朝政。不過就算時間短暫。你們也別用以往慣用的那一套。有什么事不好解決的,想好了對策再由來跟本宮說。而不是像他們這樣,連個牢房不夠用都來問本宮。若是事事要本宮處置,朝廷養你們做什么?”溫婉可不想屁大點的事都要她處理。她可不是皇帝,事事要親力親為。她是京城里出名的甩手掌柜。

  方大人跟顧大人趕緊告罪。其他人也不敢吭聲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溫婉代為理政時間不可能長,但是一日權柄在手就可以掌控他們的仕途生涯(溫婉不是個嗜殺的人,肯定不會隨便殺人。但是摘了他們的烏紗帽的權利還是有的)。

  至于罷工什么的,眾人是不敢想也不敢做的。原因也很簡單,之前是形勢不明朗,風險很大。很多人尋求穩妥龜縮起來。現在皇帝都沒事了,差事若是懈怠那就真得回老家抱孩子去了。

  溫婉見著眾人不敢吭聲,很是滿意。對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說道:“起來吧,念在你們初次。本宮也就不追究你們的罪責。若是有下一次,可別怪本宮不留情面。”這可不是嚇唬他們的,溫婉雖然不想用強權,但是她換幾個人還是一句話的事情。這些人能爬到這個位置,都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慢慢熬資歷熬上來的。現在沒有風險。若是將官位丟了,誰都舍不得。

  兩人也很有眼色的謝恩。

  溫婉今天勞累了一天,別以為跟祁仇說幾句話是很容易的事,相反,那是相當耗費心神的事。

  溫婉這時候特別想休息,放松放松。但是見著眾人都是精神抖索的(見上司若是精神不振,還不得治罪),溫婉也只能打起精神了,讓大家討論政務。

  眾人見著溫婉面色疲憊,也不是沒眼色的。但是沒辦法,這時候只能做一個沒眼色的人。因為五皇子跟六皇子這些時日的行為,積壓了很多的事情,現在就都等著郡主來解決了。

  一撥一撥人稟事,溫婉雖然疲憊,但是也知道這不是兒戲。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惹事出來。只能耐心地一件一件聽。

  溫婉聽了兩個多時辰,外面月亮都高高掛起了。正廳都已經掌燈很久了。溫婉今天本來就已經很勞累了。這會又忙碌了兩個多時辰,溫婉身心俱憊,實在是撐不住,只能說道:“明日再說。”

  眾人見著溫婉一臉要疲憊的模樣,誰也沒膽子說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只能想著明日再來回稟。

  溫婉等人退出去以后,才揉了揉太陽穴。夏香走過來,給溫婉揉了一下,溫婉任由夏香動作,自己則是借機舒緩一下。

  溫婉想著還是得按照以前建議皇帝外公的法子,重要的先講,不重要的后處理。若是這樣,一件一件來稟,還不得累死她。她現在就差點累趴下了。

  溫婉對著夏影重重嘆氣:“做什么不好,做這樣的苦差。這還是第一天,以后可怎么過啊?”溫婉可以想象,明天開始。這書桌上就得堆滿奏折了。她就得如皇帝一樣,白日里要聽大臣稟事,晚上批閱奏折。想想就悲催,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當皇帝。

  夏影笑著說道:“郡主。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多少人都想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溫婉露出厭惡的神情:“別人求那是別人的事。若不是沒辦法,無人能托付。我是希望有人來接手的。”溫婉覺得灝親王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選。但是溫婉卻沒膽子讓灝親王幫襯一下。

  不是溫婉不放心灝親王,雖然灝親王是個喜歡河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人,但是有皇帝在,灝親王也做不出來大逆不道的事。知識皇帝沒發話,她也沒膽子讓人插手政務。

  溫婉休息了一下,就回了后院。

  到了后院,見著還在用功的翎昸說道:“明日里跟著姑姑去前院。看看朝臣如何處置國家大事。”這也是變相地讓翎昸接觸政務。當然,另外一個方面也是讓朝臣認識翎昸。

  有印象沒印象這中間差別去了。想想,若是當年皇帝外公沒將她帶在身邊,這些朝臣也不認識她。就算她賺再多的錢在大家眼里那也是下三流行業,現在貿然接手政務朝臣哪里會服。哪里如現在。眾人覺得她接手政務是再好不過的(大家也都知道溫婉的能力了)。翎昸現在就接觸政務,對于他來說,也是積累政治之本的機會。

  翎昸當下覺得快了:“姑姑…”現在姑姑是攝政郡主,跟著姑姑去前院就是直接跟朝中的重臣接觸。聽朝臣商議政務,就是他哥哥翎元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溫婉擺擺手:“機會難得。你現在只是去聽,去看,也不需要擔心害怕什么。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得早起。”這孩子太勤奮了,每日都是除了休息時間都在學習。溫婉也沒去阻止。勤能補拙。

  溫婉跟翎昸說完以后,聽到梅兒送了帖子過來。當下吩咐了夏影:“你去國公府走一趟,請國公夫人過來一趟。”溫婉倒是想請梅兒明日過來。可是明日她哪里還有時間見梅兒。必定是得忙得只有吃飯睡覺的時間了。所以,只能辛苦梅兒這會跑一趟了。不過這會來也有好處,就是現在溫度下去了,不那么熱了。

  夏影站起來準備出去。還沒走出門口。溫婉趕緊加了一句:“多帶一些人手。”也不敢確認這些人都抓住了。最重要的是這個幕后主使也不知道抓住了還是潛伏在京城的那個角落里(京城沒放人出去,肯定是沒逃出京城了)。

  夏影應聲而去。

  京城出現兵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是關緊了門戶。國公府自然也是關緊了門戶,一直到事落,國公府的大門都沒打開。

  梅兒在下午的時候,聽到羅守勛說溫婉領了大軍兵圍皇宮誅殺逆賊,當下臉都唬青了:“溫婉不是病了嗎?這是不要命了?”

  羅守勛面色古怪:“我聽到消息說,溫婉的氣色極好,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死了兒子的人。”這話讓他非常懷疑,明睿跟明瑾是否真出事了。雖然還沒下小定,但是以他們與溫婉的交情不需要下小定這樁婚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在羅守勛眼里,明睿那就是女婿,半個兒子。所以在聽到明睿出事,他也是心如刀絞。

  梅兒一下沒反應過來,當時惱怒地說道:“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后說道:“你是說,你是說明睿,明睿很可能沒出事?溫婉是裝的?不可能吧…”

  羅守勛看著一向沉穩的妻子這個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心中的郁結一下都消散了,笑道:“若是真的,怎么跟溫婉算賬?”沒得到兩孩子無事的確切消息,但是羅守勛前后想了一下,認為兩個孩子應該是沒出事的。否則溫婉哪里還有心思領著大軍殺人,恩,據說還是攝政郡主呢!兒子都死了,溫婉不可能有心思來處理政務。

  梅兒瞪了羅守勛一眼:“算什么帳?你以為裝病裝悲傷是那么容易的。若不是沒辦法,你以為溫婉愿意瞞著我們。”說到這里,長出了一口氣:“是假的就好。兩個孩子沒事就好。你是沒看見,溫婉那會遭罪的模樣。我想著就難受。”

  梅兒說著說著,反倒是抹起了眼淚。兩人相交相識也快二十年了,她當時看著溫婉沒有生氣仿若行尸走肉一般(溫婉無語:哪里有這么夸張,就是面色蒼白了一些而已)。心里別提有多難受了。若只是虛驚一場,她也不怪罪的。

  羅守勛先頭是對溫婉有一點點的不滿。溫婉瞞了他們,讓他們那么難過。女兒這段時間天天在抄往生經。但是聽了妻子的話,心頭慚愧。就如妻子所說,這也不是溫婉愿意的。肯定是皇帝要這么做的。那點不快也就云霄云散了。

  梅兒讓人遞帖子到郡主府,想親自問問溫婉孩子是否真的沒事。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得到確認才放心。可是去的人回來說道:“夫人,小的沒見著郡主。郡主正在與大臣在正廳議事。帖子已經交給了大管家了。大管家說等郡主有空就稟報郡主。”

  梅兒與溫婉的關系親如姐妹。大管家誰的帖子不稟報,也不可能落了梅兒的。

  梅兒聽到溫婉在理政。當下呆愣半天:“溫婉,溫婉在理政?”這不是皇子該干的事。怎么現在讓溫婉做了。

  羅守勛笑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皇上封了溫婉為攝政郡主。現在京城里,溫婉是最大的了。”羅守勛都有些感慨,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黑木炭現在成了呼風喚雨的攝政郡主。

  梅兒搖頭笑著說道:“你也別羨慕。以溫婉那懶惰的性子,這會說不定正叫苦連天呢!”溫婉是個貪圖享受的人,處理朝政那是相當辛苦的事。

  羅守勛感慨道:“也就是她的性子才讓皇帝放心。”溫婉是個沒野心的人,這點他都看得出來,皇帝又豈會不知道。也因為如此,皇帝才特別倚重溫婉了。

  說來說去,只要兩個孩子沒事,梅兒也放心了。其他的,等見了溫婉再詳細問問:“倒是要讓怡萱跟著我開始學習管家了。”

  羅守勛一下沒回過味來:“這是怎么說的?”說著溫婉。怎么一下就說道了女兒管家的事了。

  梅兒輕笑:“溫婉雖然沒說,但是我早就瞧著她不耐煩處理家務事。怡萱一嫁過去,肯定就得當家了。現在若是不讓怡萱跟著學,等到時候手忙腳亂了,女兒沒臉,我也跟著沒臉了。”梅兒主要是見著溫婉現在的地位不一樣了。女兒以后要做的事會更多。

  羅守勛覺得女兒太辛苦了。但是既然定了那樣的人家。辛苦也得做呢!恩,再辛苦也比沒了未婚夫的強。

  方煦出了郡主府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宋洛陽的宅院里。方煦跟其他三個人不一樣,一直都跟宋洛陽有密切的來往。

  方煦走到半路,身邊的長隨知道他要去找宋洛陽,小聲地說:“老爺,你不記得了,宋先生不在京城里。”皇帝還沒出京,宋洛陽就離開京城里。找老友去了。

  說是找老友,其實是擔心自己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了他要挾溫婉。宋洛陽是知道皇帝離開溫婉的處境不會好,若不然也不會連孩子都送走。所以帶著老婆兒子,一家四口(夏凡現在是二房,俗稱二夫人)出了京城,面上說找老友,其實是游覽觀光去了。

  方煦聽了站住了,又悶頭轉回了家里去了。回到家里,半天都沒出聲。大兒子見著爹的狀況不對,忙問道:“爹,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溫婉郡主為難爹了?”按照說不該啊,爹跟溫婉郡主也沒什么沖突,而且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正常來說更應該關照爹才對。

  方煦面色凝重道:“溫婉將余鏡抓了,現在在天牢之中。余家老小都被抓起來關在刑部。”之前的事他是隱約知道一點。但是以他對溫婉的了解,還有溫婉一直以來的處事方式。溫婉不會為了之前的事要對余家趕盡殺絕。很顯然,余鏡是出了大事。

  方煦的大兒子嚇得面色都土了:“爹,連家人都要抓起來?是不是…”除了那件事,方熙的兒子想不出還有什么大事。

  方煦的大兒子也是通過科舉入仕,談不上多出色,但也不差。恩。就是不上不下正中間的。倒是二兒子不錯。只是身體不大好,時好時壞,這點讓人很發愁。

  方煦搖頭:“不知道。其他我還不擔心,我就擔心余兄是卷入進去了。”方熙最擔心的就是余鏡與那些賊子為伍。那他不僅不能為之求情,而且必須與之劃清界限了。只是他真的不敢相信,余鏡會是逆臣賊子。相交三十多年。他真的無法相信啊。本想請宋洛陽去溫婉那里探聽一下消息。宋洛陽是唯一能在溫婉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可惜宋洛陽出去了,不在京城。

  方熙想了又想,現在情況不明,他也不好主動相問。立即寫了三封書信。派了人往三個方向去。這三個方向其實也就是三條路。宋洛陽去老友家會有三條路。方熙希望總有一個找到宋洛陽了。只要宋洛陽回來,余鏡沒有卷進去是被冤枉的,就有一線希望。

  梅兒都已經歇下來。外面丫鬟過來說郡主府里來人。而且還是郡主身邊的得力干將夏影親自過來了。

  夏影見到梅兒。說溫婉現在想見她。夏影對梅兒還是很客氣的。梅兒立即起身收拾齊整,就隨了夏影去了郡主府。

  梅兒見著溫婉氣色確實好。這氣色,絕對不是剛死了兒子的人有的。梅兒見著梅兒,當下也沒時間寒暄,趕緊問道:“溫婉。老爺說明睿跟明瑾…”

  溫婉沒等梅兒說完,笑著點頭:“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沒事。他們被我安置在妥當的地方。之前出事的兩個孩子,是明睿跟明瑾的替身。兩個孩子現在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見著梅兒神色松緩。溫婉有些愧疚地說道:“梅兒,真對不住,本應該告訴你們的。但是事關重大,不能說,讓你們一直跟著難過。我真是…”

  梅兒抓了溫婉的手,打斷了溫婉的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是故意不告訴我們的。你別內疚,只要孩子沒事就成,其他的都是小事。”雖然當初難過,但現在證明只是虛驚一場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也不會去怪罪。畢竟皇命難違。

  在梅兒的心目之中,溫婉一向都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管在什么情況下溫婉都能過得很好。甚至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還能面帶笑容。可是兩個孩子的意外,讓溫婉一下干枯了。看得她萬分的悲痛。現在雨過天晴,她有的是慶幸,而不是對溫婉的抱怨。

  溫婉握著梅兒的手,抿了嘴,好半天才說道:“梅兒,謝謝你。”咳,溫婉很是愧疚。當初看著母女兩人哭得跟淚人似的,她心情也不是很好。

  梅兒坦然接受這句謝謝,笑著說道:“剛才急著問你孩子的情況。都忘記你現在可是攝政郡主了,我都沒給你行禮。”說完,作勢要給溫婉行大禮。

  梅兒也知道溫婉不會跟他講究這些虛禮。只是這么做,可以調節一下氣氛。如今雨過天晴,是好事。不能再將那些悲戚的事。

  溫婉被梅兒這行為弄的笑了起來:“別跟我來這套。咳,想想就頭疼。攝政郡主那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事。”光兩個時辰,溫婉就叫苦連天的。這等做到皇帝回來。這幾個月,溫婉覺得頭會變很大。

  梅兒笑著說道:“這自然不是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攝政郡主,在大齊朝的歷史上你絕對是第一人。溫婉,我還得沾沾你的光呢!”

  溫婉搖頭:“沾光?能沾啥光,別被我連累了就成了。”這次的事,可不就差點將人連累了。

  溫婉好久沒放松過了,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來了,又有梅兒故意說一些輕松的事。當下兩人也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到梅兒說著豹哥兒還放在鄉下,現在京城之中安定了,也該去接回來了。

  溫婉聽了沉吟片刻后說道:“虎哥兒今年也有十四歲了,也該放出去外面磨磨了。總是栓在身邊對孩子不好。”這里不比現代,現代十四歲的孩子還在上初中。這里的十四歲都已經要鼎立門戶了。但是虎哥兒內心之中還充滿了童趣(從他踢球可以看出)。

  梅兒微微嘆氣:“溫婉,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情。也不多說了,順其自然吧!”他們位置敏感,只能享受榮華富貴。

  溫婉笑道:“又不是讓虎哥兒去當大元帥。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犯了什么忌諱。若是你不怕他吃苦,就放了他到軍營里。官位不會高,但是能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孩子對經歷一些事。對他們是好事。現在你們還年輕,也容納得了他犯錯誤。等以后你們老了,就要靠他了。總不能等他成年后。再磨練,那就晚了。”豹哥兒若是天真一些也無關系。但是虎哥兒不成,虎哥兒是國公府的世子爺,也是未來的主人。羅守勛看著有些渾,但是心中有筆帳。至于虎哥兒,溫婉覺得還是欠缺磨練。孩子氣太重。

  梅兒自然是不反對的:“成,我跟老爺說去。”溫婉都舍得將孩子放到海口去。虎哥兒都十四歲了,馬上就要成家的人了。更應該多受一些磨練了。

  說完虎哥兒的事,梅兒又問了溫婉道:“明睿跟明瑾什么時候回來?這兩孩子都離開京城一年多了。”明睿離開京城一年多了,明瑾可只離開半年。

  溫婉笑著說道:“暫時還沒定。等一切都順了,我會去信讓孩子們回來的。應該會趕在皇帝舅舅班師回朝之前。”米相的話。溫婉說得信誓旦旦的不會有事。但是說得有信心不代表內心就真的有信心。在沒得到下面一切安然無恙,戚鈺被抓或者被殺的消息,溫婉是不會讓孩子回來的。

  梅兒表示理解。兩人說了大半個時辰,都快到半夜了。夏影過來輕聲提醒溫婉。明日還要早起處理朝政,不能談到太晚了。早點歇著。

  梅兒起身告退:“你以后還有的忙了。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不忙的時候,我們到時候天天嘮嗑。”明日里,溫婉定然得忙得很。這段時間想見到溫婉一面都是難的。

  溫婉這會也確實有些累了,沒多挽留。好的朋友也不需要多客氣。吩咐了夏影。讓人將梅兒安然送回家去。走的時候,讓人奉上兩個匣子:“這是我給怡萱的。都是一些藥材,這段時間也辛苦了這孩子了。”只要不出意外,怡萱鐵定是自己的兒媳婦的。

  梅兒也不客氣,當下就接了。若是給她,梅兒還會推脫一二。但是給女兒嘛。意義不一樣。

  溫婉臨了想了下后說道:“也別讓孩子太累了。該學的要學,沒有用的,孩子不感興趣的不學也罷。”溫婉已經認定了這個兒媳婦。自然也不想太勞累了。

  梅兒知道溫婉在說什么。溫婉以前就說,琴棋書畫只是陶冶情操的,喜歡則學,不喜歡也不勉強。撐門面拿得出一兩樣就足夠了。溫婉這意思是讓怡萱別琢磨這些琴棋書畫呢!

  溫婉洗刷完畢,聽到梅兒安然到家就上床睡覺了。見著夏影還在邊上忙碌著:“你也去休息。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身體也熬不住。”

  其實私心來說,夏瑤跟夏影真是互補,兩個人合作也很愉快。溫婉能得這么多年的安寧,其實夏影也出力不少的。只是有時候夏影的作為實在是讓她生氣。可是若是夏影走了,再來一個是否會比夏影更好了,溫婉沒底。

  咳,當時恨的時候,那是牙根癢癢。但是見著她這么拼命心頭又軟了。咳,到時候是不是送走,再問問夏瑤的意見。

  夏影一笑:“我沒事。等郡主睡下我就睡。”除了那日,其他時候她都是跟溫婉睡在一個房間的。不過是溫婉睡床,她睡榻。

  溫婉擺手:“去洗刷下,然后就睡了。也不是鐵打的,這里有夏香跟夏嫻呢!”趕了夏影出去了。

  夏影對于溫婉的軟心腸也是搖頭笑了下。也就出去了。

  梅兒一路走去,看著處處都是士兵。這會的郡主府護衛那叫森嚴。除了溫婉住的院子,溫婉用的都是貼身的侍衛。其他地方,都是用了驍騎營的兵士。那可真叫三步一崗哨,五步一士兵。進出的官員都得經過盤查(溫婉要將這里當成處理朝政的地方,肯定要先做準備)。

  梅兒回到府邸,羅守勛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雖然羅守勛信誓旦旦地說著明睿跟明瑾肯定無事。但是畢竟是他的猜測。見著梅兒回來,忙說道:“怎么樣?溫婉說什么了?”

  梅兒點頭,笑臉吟吟地說道:“溫婉說,死的只是替身。兩個孩子現在在很安全的地方。讓我們不用擔心。”

  羅守勛點頭,沒事就好。

  梅兒與羅守勛回了院落:“也真難為溫婉了。這又是暈又是吐血的。就為了引那些人上鉤。”說道這里,梅兒與羅守勛說道:“溫婉說讓虎哥兒去軍營歷練歷練。你覺得如何?”

  羅守勛想了下也答應了。現在不是動亂的時候,溫婉又掌權了,京城里的治安應該不是問題:“成,等過幾日,京城更安穩一些就將虎哥兒放到軍營去鍛煉鍛煉,吃吃苦也是好的。”虎哥兒因為在他的庇護下,沒有經受過什么磨難。心性有些浮躁。是需要歷練歷練。以后才好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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