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的事,夏瑤很快就都知道了。夏瑤看著夏影,笑著說道:“藥是伱讓人下的。”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夏影沒有否認:“我本來是想讓平向熙絕子絕孫。若不是看著尚麒對郡主一直不錯的份上,我可就不僅給平尚麟下藥了。”說到底,還是溫婉在私底下贊嘆了尚麒難得。這份心意難得。當然,夏影同時也擔心若是五房一個子嗣都沒有,很容易懷疑到郡主身上。
夏影見著夏瑤還望著她,繼續說道:“平清姍也被我下藥了。否則也不會嫁出去那么久也生不出孩子出來。到底是我心軟了。否則,平向熙現在定然就生不如死了。”
夏瑤笑了下:“幸虧伱的心軟。若不然五房都沒子嗣,也讓人懷疑。如今只會把這屎盆子扣在安氏頭上。也好,之前害得郡主那么慘,就讓她成為孤魂野鬼。”古代沒入祖墳,隨意下葬的話,都被視為孤魂野鬼的。
夏影眼中很冷:“也還便宜她了。按照我當初的想法,我是要直接將她丟到亂葬崗,讓野狗吃了。”若不是郡主一直不下手,說仇要慢慢地報,慢慢地磨。夏影早就將她啥了,扔到亂葬崗去了。
夏瑤當年沒跟隨在溫婉身邊。但是溫婉所經受的大概也猜測得到。安氏確實是死有余辜。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也不會有人留意。
夏影不愿意說這個晦氣的事,如今郡主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是喜氣洋洋的,比以往可熱鬧了不少。笑著說道:“郡主真是一副有兒萬事足了。天天跟兩個小主子嘀嘀咕咕半天,都沒完了。我以前一年都沒聽到她說這么多話。伱說郡主以后會不會成為話嘮。”話說,夏影這句話也絕對了。伱主子當年可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一年。好像是七八年都沒一天說的話多了。
夏瑤看怪物地問道:“以前?以前郡主能說話?”她記得,郡主好像一直到十三歲才開口說話的。
夏影啞口無言。夏瑤看了呵呵直笑。溫婉的心情好了,大家也都跟著心情愉悅了起來。府邸里也充滿了生機。這些,都是兩個孩子帶來的。以前郡主問她,要是府邸里多了孩子府邸里會不會很熱鬧。現在能肯定回答。很熱鬧。非常熱鬧。
六天過去,溫婉終于聽到張太醫說無大礙。可以自己喂養孩子了。溫婉得了消息,就用了催奶藥。用了藥沒多久,溫婉就覺得胸口脹脹的。忙把睿哥兒抱過來。
夏瑤望著溫婉無語:“郡主。睿哥兒不吃奶。伱該抱瑾哥兒才對。”這小家伙一出生就不吃奶娘喂的奶。
溫婉便將衣服擄起來,邊說道:“奶娘是奶娘,我是他親娘。沒的兒子剛出生就嫌棄親娘的。”說完,路出白花花的胸脯。溫婉如今臉皮也厚了。當著夏瑤的面也沒覺得丟人了。這些日子,都是夏瑤幫著她擦身的。這會看著也沒覺得有什么難為情的。要難為情,那可真就矯情了。有些事情,習慣就好了。
夏瑤瞪大著眼睛。就看見睿哥兒真含著ru頭。溫婉開始還擔心吸不出來。聽說第一口奶很難出來。沒想到,這小子很有力氣,沒幾口就被她吸出奶水來。溫婉看著乳白色的奶水,笑了下。而睿哥兒卻是吧唧吧唧地吃得歡實。
夏瑤看著笑了起來。這睿哥兒還是人嘛?見著就是鬼精靈啊,這么小就能認人了。虧她剛才還擔心睿哥兒也不要溫婉直接喂養了。沒想到,吃奶吃得這么歡實。沒枉費郡主十月懷胎生下他。
等睿哥兒吃飽喝足了,奶水也沒多少了。瑾哥兒就只能吃哥哥留下的,自然是吃不飽了。溫婉想了下后說道:“還是讓瑾哥兒吃奶娘的奶水吧!睿哥兒的我自己喂。”
夏瑤對此也不反對。原因很簡單,雖然睿哥兒吃奶娘的奶水,但卻吃得不多。那感覺就是他是餓了,沒辦法才喝的。這十天過去,睿哥兒反而沒瑾哥兒長得快。
可讓人頭疼的事發生了。睿哥兒吃了溫婉的奶水以后,再不吃奶娘的奶水了。這個在溫婉的預料之中。而讓溫婉頭疼的是,瑾哥兒也不吃奶娘的奶水了。
溫婉這下頭大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張太醫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狀況,認真思索了下。才將自己摸索出來的意思告訴溫婉。大概就是孩子是從母體之中出來的,對母親的味道很熟悉。之前是餓著了沒辦法,也就只能吃別人的。現在聞到他們熟悉的味道,自然是不愿意再換了。
好吧,溫婉接受這個理由。但是她也放開胃吃。為了兩個孩子,溫婉也就沒在乎什么身材不身材,什么補吃什么,什么好下奶吃什么。爭取讓兩個孩子都吃飽。廚房里的瓊嬤嬤跟夏嫻,現在不僅要顧念給溫婉補身體,還要想著給她用下奶的吃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可饒是如此,也只能一個吃飽,一個吃個半飽,總不能就讓孩子半饑餓狀態長大。這樣長的好才奇怪呢!
溫婉最后沒法子了,先緊著大的。大的吃個半飽以后,不喂了。等再餓就喝奶娘的奶水。頭一次不喝,可是餓得嚎嚎哭了以后還是沒的吃,估計也就是在受不住,才愿意繼續吃著奶娘的奶水。
夏瑤見著溫婉厚此薄彼:“郡主,瑾哥兒長大以后,肯定要說伱偏心。只緊著大的不管他了。”
溫婉也沒辦法,她也不想的呢:“沒事,只要伱不說,我不說,身邊的人都不說。他也不知道不是。”她倒是想公平呢,但是公平不起來啊!睿哥兒吃了她的奶水以后,死活不吃奶娘的奶了。就是餓了,也不吃,一直哭。哭累不哭了。但就是不愿意再吃。瑾哥兒好歹餓著了沒辦法也能將就。可他就是不將就。
夏瑤覺得很驚悚:“睿哥兒,這也太…”夏瑤一向不信鬼神,但是這次,真的有些害怕了:“郡主,要不要去請覺悟大師給睿哥兒瞧瞧。我,我總覺得很怪異…”實在是超越了人的想象啊!
溫婉自然是不愿意了,她兒子也就比往常的人聰慧一些。堅決不答應,而且讓眾人閉口,不需對外透露一個半字。否則,別怪她心狠手辣。她可不想讓別人叫她兒子妖孽。
溫婉見著夏瑤有幾次恍惚,也只有拿瞎話編了:“伱看睿哥兒除了這幾個奇怪的地方,其他都正常。而且,伱沒聽說我外祖母自小也聰慧,三歲寫詩,五歲作文章,神童。我家睿哥兒保不準也是神童。自家人知道就是了,別告訴別人。”
夏瑤將疑惑放在肚子里。
溫婉見安撫好了夏瑤,對著睿哥兒嘀咕著:“伱到底是不是魂穿的?咳,就算伱不是魂穿,我說伱這么小就這么一個犟脾氣,以后大了可怎么辦法啊?”就這么一個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就算不是魂穿,溫婉也很有壓力。怎么來教育啊這。
皇帝聽到消息直樂。溫婉鬼靈精怪,挑剔得厲害也就罷了,沒想到兩孩子也鬼靈精怪。相必長大以后也定然是棟梁之才了。要是不是孩子現在不能見風,他都想讓人把孩子抱過來看看。
皇帝倒沒懷疑有什么,他老娘自小就聰慧,天下聞名的神童。溫婉也是天下聞名的神童。睿哥兒有些與眾不同,也沒啥稀奇。主要著與眾不同也都再小事上。若是睿哥兒開口說話,那就得請法師來了。
不過皇帝現在最想見的是瑾哥兒。聽說瑾哥兒像溫婉,像著溫婉不就像著他了。說起來就特別奇怪。皇帝那么多兒子孫子,只有元哥兒有三分像他。若是瑾哥兒像著他,也能彌補少許缺憾了。皇帝喜歡了,自然也就給與了最高度的重視了。
溫婉聽到又有東西賞賜給兩個孩子,都麻木了。只讓人收拾好。問起了夏瑤:“梅兒也快生了吧?”
夏瑤搖頭:“沒,聽說預產期在十一月底。如今月份大了,不能隨意走動。說起來就好笑,羅家世子可寶貝著羅夫人這胎了,總念叨著一定得是女兒,然后就能跟郡主成為兒女親家了。”
溫婉大笑:“伱確定他是要跟我成為兒女親家,而不是跟白世年成為兒女親家。”溫婉想起當初羅守勛對白世年的崇拜,就忍俊不禁。很多事情真說不準,當年她最討厭的就是羅守勛天天在她耳朵邊上嘀咕著白世年如何,白世年如何。沒想到最終她還嫁給了白世年。連孩子都有了。真是神奇的事情。
夏瑤抿著嘴巴笑:“跟郡主成為兒女親家,不就是跟將軍成為兒女親家了。羅世子爺一下完成兩個心愿,伱看這是不是很劃算。”兩個都是自己最尊敬的人。
溫婉也只是笑笑。兒女事,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要是孩子脾性不對,或者那啥的,二十來年會發生很多變故,溫婉是絕對不會給孩子定下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