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貴妃小心翼翼地說道:“郡主,我宮里的一個丫鬟,冒犯了郡主。特意過來給郡主請罪的。”
溫婉冷笑一聲:“聞貴妃,你與戚貴妃一起掌管后宮。那是皇帝舅舅信任你。可是你也不該讓什么東西都進宮,糟踐了皇宮的地。那樣荒唐誅心的話竟然敢在宮里說。如果讓本宮查清楚背后有你們的影子,本宮絕對饒不了你們。混帳玩意,當本宮這么好欺辱的。”如果是平時的溫婉,可能不會有后面這句話。可這會,人都氣得沒了理智,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精神差了很多。又因為懷孕,被皇帝給慣得沒天沒邊,說話行事都沒以前那么謹慎了。
淑妃趕緊將自己撇清:“郡主,另外那宮女是麗妃的丫鬟。麗妃懷著孩子,也快要生了,不好走動。臣妾正好在哪里,就代替過來給郡主請罪。”先把自己摘干凈再說。她可不能卷進去。
溫婉輕笑:“我還道誰這么大口氣,說我的孩子連她肚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原來是麗妃,難怪了。”
溫婉這句話,將聞貴妃跟淑妃當下定住了。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溫婉肚子里的孩子比不上麗妃的肚子一根毛就溫婉懷的這個,誰不知道是寶貝疙瘩。準確來說麗妃懷的比不過溫婉肚子的里的差不多。淑妃當下冷汗都出來了。
溫婉見著兩人還不走,耐心早沒了,怒吼道“沒聽到我說的話了,出去”話落,就聽到腳步聲。溫婉抬頭一看,見是皇帝。溫婉轉過頭,可是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心下更是云涌翻滾。
“怎么發這么大脾氣,這些人伺候不周全。孫德功,去換一批伶俐的人來。”皇帝看著屋子里四處凌亂的。皺了皺眉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他還從來沒見著溫婉這么暴怒。
溫婉想著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很累。她才不相信就這么巧合。一定是有人針對她。溫婉覺得很委屈,本來自己受了這么多罪,情緒很差。最近正在恢復之中,可這些都是什么破事。溫婉拉著皇帝的胳膊哭了“皇帝舅舅,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里了。我要回家。”說到這里,淚眼婆娑轉身對站著的夏瑤跟夏香道:“趕緊去收拾,馬上回去。我再不要呆在這里了。”
孫德功在旁邊抹了一把汗。看能讓溫婉郡主如此暴怒,連場合都不分了。真出大事了。
皇帝怒喝道:“你這是做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有誰欺負你,你跟舅舅說。舅舅給你做主。”
溫婉搖著頭“皇帝舅舅,你讓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再呆在宮里了。我不要再呆在宮里了。她們埋汰人,他們這么埋汰我。皇帝舅舅,他們怎么能這么惡心我。這是不想我活了。我又沒礙她們什么事,也就著幾天精神短。可他們怎么能這么惡毒,往我身上潑這樣的臟水。”溫婉說這說著,委屈之極,越哭越兇。哭得一塌糊涂。不說古代這種流言傳出去會怎么樣,就是現代這種流言也讓人招架不住。背后的人又的心思又惡毒,不僅要讓她孩子背負那些破名聲,還要給白世年謀黑。要是讓白世年聽到這樣的傳聞,還不知道該氣成什么樣。
皇帝愕然“怎么了這是,到底受什么委屈了。”能讓溫婉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淑妃還好。畢竟不是她宮里的人。聞貴妃此事恨不得見那宮女千刀萬剮了。她這次真要被拖死了。能讓溫婉郡主氣得這個樣子,跟天塌下來也不逞讓。
夏瑤正準備開口。溫婉抱著肚子突然叫了起來:“皇帝舅舅,疼,我的孩子。”說完就跌落在地。若不是夏影眼疾手快,接住了,溫婉就要落在地上。
皇帝看了大急,抱著溫婉大聲叫著“太醫,太醫…”好在張太醫是隨叫隨到。聽到皇帝的嚎叫飛跑過來。什么禮儀都拋之腦后。
夏瑤吩咐人。將聞貴妃跟淑妃請出去了。聞貴妃臉色煞白,淑妃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瞧這情形,弄不好她也得牽連上了。
張太醫給溫婉把脈,面色越來越難看。明明早上起來診平安脈的時候已經好了“皇上,郡主這是受了強烈的刺激,情緒太激動才導致胎不穩。皇上。郡主身體受了重創,養了這些年才算養好,但到底是底子薄了些,萬不可再受刺激,否則,胎兒不保。”張太醫這話沒半點水分。胎剛剛才穩,可是溫婉最近營養沒跟上,身體正處于最虛弱的時候。受這么大的刺激,暴怒之下,動了胎氣。
“這事你不要告訴溫婉。”皇帝一下面色鐵青。這萬一要讓溫婉知道胎兒不保,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張太醫后面那句話,有些,恩,言過其實。剛才溫婉受刺激時不假。但也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張太醫說的那么嚴重。不過太醫就是有一個壞毛病。一分病說成三分,然后他們罪責就少兩分。這次,倒是歪打正著。
皇帝走出寢宮,厲聲道“夏瑤,你說。到底發生什么事讓溫婉發這么大脾氣,還動了胎氣”那兩個宮女究竟說了什么閑話,讓溫婉發這么大火。就因為對溫婉太了解,特斷定絕對是大事。
夏瑤可不會含蓄,更不會隱瞞“這兩個該死的東西說郡主的孩子不是將軍的。說將軍有隱疾,這一輩子不能有孩子。正好當時淳王世子去了莊子上。所以,這個孩子就是淳王世子燕祈軒的。這些倒還是輕的,哼,更離譜的是…”說到這里,夏瑤故意頓了下。
皇帝眼里也是布滿陰霾后宮里竟然留著這樣的傳聞。到底是什么居心見著夏瑤欲言又止,沉聲道“說,還有什么”
夏瑤可不怕皇帝身上的怒氣:“說皇帝對郡主的孩子的重視程度超出了皇子龍孫,不知道的還以為…”
皇帝聽了這話,怒氣沒了,站在那里。
孫公公雙腿打顫,這么無中生有犯忌諱的話,難怪郡主要那么火大了。這次,又得一番清洗了。。
夏瑤不怕死,繼續頂著天雷說道:“這也幸好郡主是一直住在莊子上,離著京城這么遠,將軍也一直陪著。若不然這會也不需要尋燕祈軒來頂缸了。就該直咧咧地說這孩子是皇上的了。也不知道將軍聽到這一通傳聞會如何”
皇帝聽完以后,面色非常平靜,可眼底卻如深海一般深邃,讓人看不見底。
孫公公見著皇帝這個模樣,心里叫苦,這姑奶奶生怕火不夠大,說到隱晦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這么直接地說出來呢!看把皇帝給氣得。皇帝不發怒,平靜的模樣證明是怒道了極點。
夏瑤沒打算止住話:“這些人,故意散步這樣的謠言,想逼死了郡主。郡主死了,可以給多少人讓路,多少人可以從中得利…”
孫公公如今已經不是驚悚了,而是覺得夏瑤瘋了。雖然夏瑤沒明確指出來,但是言語里,已經直指皇子皇女,還有后宮的嬪妃了。這夏瑤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其他的人,估計皇帝該一刀借故了她。
皇帝望著夏瑤,那皇帝眼里無波無瀾,可這樣的平靜卻把天不怕地步怕的夏瑤都給鎮住了。
皇帝心下的暴怒如今是一點都遜色溫婉:“怎么還沒審完”
負責審訊的夏影得了消息,趕緊取了審訊出來的東西給皇帝。皇帝看到這些東西,平常里臉上看不出什么七情六欲都不顯在臉上。看完以后,反倒笑了“好啊,好啊!傳朕旨意,將名單上的人全部都抓起來。一個一個審訊,不管是誰,全都給我審,查不出一個結果,我要你腦袋。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色。傳這誅心的話。”皇帝的政治覺悟是不用講了,可不是溫婉想的那樣。皇帝第一反應,這是有巨大圖謀。否則,誰敢傳這誅人心的話。
孫公公走出永寧宮,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咳,這次,皇宮又是一次打暴動了。
夏嫻小聲走出來:“皇上,郡主醒了。囔囔著要回府邸里。皇上,太醫說郡主需要靜養。”也就皇上能勸得住郡主了。
皇帝聽了,折身回去。好聲好氣地哄著“不要傷心了,這些人是故意傳播這些謠言,好讓白世年跟舅舅君臣離心。你不要想那么多,白世年就算聽到這個荒唐的流言,也不會相信的。傻丫頭,好好養胎,一切都有舅舅在。好好養著,要聽太醫的話,千萬不能動氣。現在最重要的是養著身體,你要是再這么激動,孩子可就有了危險。”
溫婉被剛才那疼痛嚇著了。雖然她不懂醫,但是最起碼的一些常識還是知道的,剛才肯定是因為情緒太激烈,動了胎氣。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這要多來幾次,肯定會對孩子不好。所以聽了皇帝的話,再不鬧了。只是很委屈地說道“我聽皇帝舅舅的。”
溫婉等皇帝走后,靠在床上發呆。夏瑤走過來,坐到床沿邊上。拉著溫婉的說勸說道:“郡主,別氣了。孩子本就虛弱,萬不能再受倒騰了。”
溫婉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在想,傳播這個謠言的,到底是何居心”她早不生氣了,只是在想著,到底幕后主使人是誰為什么要傳播這樣的謠言。目的是什么。
夏瑤也不知道:“會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