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縮被窩的時候,溫婉才將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白世年。白世年聽到說戚儷娘只是養女,并不是親女,也是眉頭緊鎖。他當初也很奇怪。戚泉怎么舍得把嫡女下嫁給他為妾。就算戚儷娘是白癡,戚夫人腦子被水浸了,戚泉可不是任人左右的人。這么一想,也算能說得通了。得了自然是好,不得,也只是舍棄一個養女。
溫婉很擔心“從這件事我猜測戚泉是在你去邊關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打算。如今你娶了我,再回邊關,我很擔心戚泉暗地里對付你。”
白世年寬慰著溫婉道:“沒事,無非也就是一些小事上刁難刁難。熬上一年半載就好了。”
溫婉聽到一年半載,心下一緊:“皇帝舅舅是要讓你一年以后接任?”這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一年啊,一年能有多少的機會下手啊!
白世年點頭:“皇上的意思,是讓我緩緩。我也希望能再打一場大勝仗,接任也就名正言順了。”這樣省的被人說成是借溫婉上位。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實力,但白世年不愿意背負這樣的名聲。
溫婉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將勸解的話說出口。白世年對她百依百順是不假,但也是有底線的。這個底線,就是男人的尊嚴。所以,溫婉很清楚,就算她勸說也無用。如今希望是她擔憂了。
白世年能感受到溫婉的憂慮:“別擔心,我會平安地回來!好日子只過了開頭,我哪里舍得扔下你跟孩子。”說完摸了摸溫婉的肚子:“張太醫怎么說?”之前溫婉有對白世年說過,回到皇宮里讓張太醫看看的。相信這次也是看過的。
溫婉搖頭“張太醫說日子尚淺,還要十來天才能確定。”溫婉說著。就感受到那雙打手從肚子上往移去。
溫婉沒有絲毫遲疑拍開不規矩的手。
白世年喘著粗氣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結果白世年所謂的分寸,就是要讓溫婉作出犧牲了。
溫婉不配合,態度很堅決:“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世年盡力勸說道著:“媳婦,書上三十六式,就這一式沒弄過。如今有了孩子,正好用上。”
溫婉才不被迷惑住,更不會妥協:“什么就剩這個了。這就是你的有分寸?再不相信你這混蛋。趕緊著睡覺。”不過看著白世年欲火難填。到底是心有不忍。
最后等白世年發泄完了,溫婉取了床邊放著的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要再這樣,自己解決。我手都酸死了。”
雖然沒有之前那么舒暢享受,但能如此白世年也心滿意足了。再見著溫婉發怒的神情,白世年很難得看到溫婉惱怒的時候的,故意對著溫婉說著還要繼續。在溫婉連聲的怒罵之中,白世年摟著溫婉樂道:“跟你鬧著玩的。剛才也是一時沒忍住。放心,不會再鬧你了。”
溫婉嘟囔著你的信用不咋地。不過到底還是信著的。兩人又說了會話,相依著睡下了。
天亮后。溫婉起身洗漱。夏瑤聽到下面的人來報說戚氏生病了。沒得到溫婉的準許,下面的人是不能喚戚氏為姨娘的。夏瑤面無表情地說知道了。讓人去叫馮管家給她請個大夫,著意吩咐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將軍跟郡主。昨天帶進來是悄悄的看能不能看出端倪,結果什么都沒看出來。
溫婉早上起來。仍然是耍著她那一套拳。白世年見著溫婉打完拳,也放下手里的秋水劍:“媳婦,若是真有了。你這樣會不會傷著孩子啊!”聽說孕婦是不能做劇烈運動的。若不是溫婉打的是比較柔和的拳,早阻止了。
溫婉搖頭:“那都是胡扯,孕婦也是要做適當的運動。適當的運動對大人孩子都好。只有那些身體不好的人,才要躺在床上。怕這怕那的。結果生出來的孩子基本是體弱多病。我身體很好。身邊照顧的人也多,你別擔心我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保重好你自己就是了。”
白世年心頭一緊,溫婉的身體很好?雖然說這三個月溫婉看著身體還行,沒感冒過。但白世年還是很忐忑。但再多忐忑,他也幫不上忙。咳,不想這個了,一想他就得內疚。
溫婉與白世年在園子里走了走。看著院子里那盆景之中的白玉蘭花已經傲然枝頭。柳樹也星星點點地透著綠意,春來了。院子里也處處生機盎然。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滿是生機的園子。溫婉的心情好了很多。伸了伸懶腰,晃動了幾下手。見汗漬也消了,夏瑤準備將手里的大毛衣裳給溫婉套上。溫婉搖頭,進凈房沐浴去了。
兩人剛用完早膳,馮管家面色有些怪異地走進來說道:“郡主,淳王世子下了帖子。說求見郡主跟白將軍。淳王世子說要向將軍賠禮道歉。郡主,你看?”
溫婉看了一眼白世年,見白世年面無表情:“讓來人轉告淳王世子爺。道歉的事就免了。以后別再做這樣的混賬事了。”
馮管家得了溫婉的吩咐,恭敬的退下去了。馮管家算是看明白了,將軍這是被郡主徹底籠絡住了。這個府邸里,以后還是郡主說了算。
溫婉見著白世年面色陰沉,推了推他,嬌嗔到“你這是做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說,我把燕祁軒當成朋友一般看待。做什么還這么一副表情?可別告訴我,你這是吃醋了?”
白世年心里是不舒服。當時喝酒的時候,燕祈軒借著醉酒一直說著他與溫婉的點點滴滴。他從第一次見溫婉到現在成親,兩人也就這三個月的相處時間,燕祈軒卻與溫婉能行影相隨在一起一年。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后來燕祈軒上門找事后,更讓他心里不舒坦了“我只是難過,從我們第一次見到現在,我們都認識十四年了。可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三個月。你跟他認識還沒我跟你認識早呢。卻朝夕相處了一年。”他虧得慌啊!
溫婉對此也很無奈。當年太小,而且那事給他落下了陰影,認為白世年就是一有戀童癖的大叔,對他那是敬而遠之,如今想天天膩在一起,卻已經不能了“世間的事情早就注定了。雖然相處的時間少,但你我可是天注定的緣份。等你回來,我們就能天天一起了。我怕到時候你看我,就看膩了。“白世年自然是滿口承諾:“放心。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溫婉哼了一聲:“說的不足為信。得看實際行動。”她也想與白世年多一些時間相處。可惜,白世年每次都是行程匆匆。十年,十年后,應該就能停下他一直不停的腳步,安心呆在她的身邊了。十年后,她的日子也穩當了。
關于白大將軍與溫婉郡主早就成親,只是郡主受傷失去記憶,這個八卦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對于這么好玩的八卦消息,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還是很感興趣的。之前白世年有說過,但是多數人都不大相信。為啥,因為白世年是直接受益者,他說的話的信譽度。最少得打個對折。溫婉就不一樣了,溫婉一直都是言出必行。民間甚至有過一個傳言,得溫婉郡主一諾勝過千金,可見溫婉的信譽度是多么的高。再加上有人特意把過程編成故事來講,精細得就前因后果扯了個清楚明白。而過程,要是溫婉在。估計肯定能感嘆人的想象力還是無窮的。跟話本似的。
溫婉消食后。也沒打算回郡主府。要回郡主府,也是等白世年走后再回去了。這兩天,還是享受著最后一起的時光了。
白世年卻是換了一身的衣裳,還讓溫婉換一身衣服。
溫婉對于逛街,沒多大興趣。這個時代的女人,不能拋頭露面,只能帶著幃冒。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若想要什么東西,吩咐一聲。讓人送上來就是了。何必這么麻煩,還浪費時間。
白世年卻是拉著溫婉起來:“媳婦。快去換衣服。今天我帶你出去走走。我們夫妻還沒一起出去買過東西呢?”
溫婉狐疑地看了一眼白世年:“干什么?你缺什么讓他們置辦就是了。哪里就用得我們親自去買。”這些年,溫婉要什么。都是列了單子讓管家去采買回來。
白世年笑著賣起了關子:“他們買的,肯定不會如我們自己挑選的合心意。走了,今天難得我有這個雅興,當放松一下。明天還要參加宴會就沒時間了。很快就回來,趕緊去換衣服啊!”
溫婉見著白世年怪怪的,想了下,既然老公要給自己買禮物,可不能打消了這份積極心。所以去換了一身常服。
說要上街,可白世年卻是直接帶了為溫婉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溫婉因為這些年所有佩戴的首飾,都是內務府獨家制作的。就算需要一些小巧的首飾,也都是吩咐內務府的人按照溫婉所要的打造。去首飾店,溫婉還是第一次下馬車的時候,溫婉戴了幃冒。白世年想將溫婉手里的幃冒拿開:“帶這個東西做什么?沒得礙手礙腳。”
溫婉卻是推開了白世年的手:“我可不想讓人看到我。”
對此夏瑤是非常贊成的。不是說溫婉不能拋頭露面。只是戴了幃冒,讓人看不到樣貌,安全。
白世年牽著溫婉的手進了鋪子。溫婉也沒甩開,雖然她覺得沒必要秀恩愛,但白世年要做,隨他就是了。
白世年來過兩次了,伙計一眼就認出來。趕緊通告了掌柜的。掌柜的聽了白大將軍牽著一個女子過來,慌忙著小跑著過來。
溫婉郡主善妒那是天下人所皆知的。白將軍能光天白日之下無所顧及地扶著的女子,除了溫婉郡主,還能有誰。掌柜的見著溫婉常服,知道是不想張揚(都手牽手,還不張揚),請了溫婉與白世年道了貴賓房里。一到貴賓房里,掌柜的趕緊給溫婉行跪拜行禮。
溫婉抬了抬手:“起來吧。”
白世年問著道:“我要的東西應該好了吧?”
掌柜的忙說:“好了,好了。小的這就去拿。請郡主跟將軍稍后片刻,小的馬上就來。”說完,匆忙而去。
對于白世年這么神神秘秘的,一定要死拽著她來。溫婉想起白世年之前說過要送自己禮物。看來送的應該是首飾了。首飾,溫婉不大感冒。她要什么首飾沒有。不過不好打擊白世年的熱情,笑著說道:“我可告訴你,我的眼光很高,一般的東西入不了我的眼的。”
這話肯定不假。雖然兩人一起,溫婉佩戴的首飾很少。但件件新穎別致,精細貴重,而且很少佩戴重樣的。白世年也沒把握溫婉就一定喜歡:“若是不喜歡你說想要什么,我一準給你尋來。對了,你的虎皮我給記著呢!”
溫婉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好,我等著你的虎皮做衣裳呢!”這里的老虎是禍患,跟現在老虎是一級保護動物是不一樣的概念。所以溫婉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掌柜的來回只是一瞬間,可見這速度。手里取了一個紅木小匣子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將軍,這是你預定的,你過目。”
溫婉接過來。疑惑地打開。就看見盒子里,鵝黃色的姑絨氈墊上靜靜地躺著一對戒指,一對鉆石戒指。戒指的樣式很平常,就是橢圓形的一個圈兒。上面沒有任何裝飾,沒有如其他的首飾鑲嵌著寶石什么的,更沒有刻著神秘復雜的花紋,只是非常很簡單的兩個圈兒。
溫婉看著這對簡簡單單的戒指,一下就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思緒也一下飄得很遠很遠。
白世年見著溫婉的反應。笑著解釋道“九月的時候。我就來這里定做戒指。不過掌柜的說,材料難尋,加上金剛石太硬,不好處理。要尋到適當的材質才能做。所以就一直耽誤到了現在。”
這個時代沒有現代的高科技,一般金剛石都是作為裝飾之物鑲嵌在其他的飾品上。著意要打造成戒指,可不是一般的難度。而且當初是傳出皇上賜婚的消息后,白世年才去定制的。掌柜的直接告訴他這戒指很可能是白世年送給溫婉的禮物。
掌柜知道,若他們首飾能戴在郡主手上。那得是多榮耀的事(別人會跟風的關鍵是跟風)。于是掌柜的煞費苦心,尋了所有的精英來探討這對戒指到底要怎么打造。結果。探討到最后,連灝親王都知道了這件事(這家首飾店里的東家就是灝親王府)。
灝親王當時笑著說道:“溫婉那丫頭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與其琢磨著制作得多精美華貴。還不若就做得簡簡單單的。”溫婉的風格就是淡雅,首飾衣服著裝都偏向素淡。若是做得太過精細奢華,估計佩戴一兩次也不會再帶了。簡簡單單的,還能多戴兩天。
灝親王只是隨意一說。下面的人卻認為王爺與郡主那么熟悉,王爺的話肯定是對的。所以戒指才說郡主喜歡簡單的。鋪子里的人,將之前準備的又全部推翻了。開始朝著最簡單的處理。
溫婉被白世年的話給換回了神志。再看著手里的戒指,也不管有外人在場,當即就抱著白世年。
夏瑤對于溫婉如此的情緒外露,有些詫異。莫非這個戒指,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隱情?
白世年見著自己媳婦感動得當著外人都能投懷送抱,笑得很歡快。拍著溫婉的背以示安慰。
夏瑤給掌柜的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出去。掌柜的識趣地退出去。夏瑤也一樣走出去,站在門外。
溫婉恢復平靜以后,含著淚仰頭問道“你怎么知道要送我鉆戒!”
白世年看著溫婉感動的模樣,心下還是很歡喜的:“金剛石戒指代表著忠貞不渝,恒久不變的感情。可惜不能在成親當天給你戴上。”
溫婉搖著頭,抽噎了一下:“現在也不晚。你給我戴上。”
白世年接過小匣子,取了女款的鉆戒小心地給溫婉戴上,戴完后贊嘆道:“媳婦的手真好看。”
溫婉伸手看著戒指,恩,戒指尺寸拿捏的很到位,不大不小,正正的合適。而且,非常漂亮。
溫婉從匣子里取了另外一個戒指給白世年戴上。戴完后,溫婉摟著白世年就親。媳婦投懷送抱外加送香吻,白世年自然是很享受了。溫婉低低地說道:“老公,我現在很幸福。很幸福。”
白世年撫摸著溫婉的發絲。
掌柜的雖然站在外面聽后差遣,回想著剛才郡主與白世年的相處。掌柜的感嘆,傳說之中強悍的溫婉郡主,在白將軍面前,那可真正是小鳥依人。與傳揚之中的悍婦,相差甚遠啊!
掌柜的正想事,就聽見白世年說的話,當下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若是白將軍的話傳揚出去,以后金剛石戒指肯定要大賣了,恩,弄好了,今年業績能翻翻了。掌柜得正想著該如何做宣傳擴大銷售,就聽見夏瑤冷冷地說道說道:“郡主今天在這里的事,一個字都不許給我泄露出去。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掌柜面對滿是殺氣的夏瑤,趕緊表態:“不敢,不敢。姑娘放心,小的絕對不泄露半個字出去。”溫婉身邊的人群里名氣最盛的當屬夏瑤了。對于夏瑤的傳言,都不是什么號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膽大妄為,囂張跋扈(連皇子都敢打)。
正在掌柜抵擋不了夏瑤的恐怖氣勢,冷汗淋淋,就聽到白世年讓他進去。白世年見著掌柜的,豪爽地讓掌柜的將他們金銀首飾鋪里最好的首飾拿出來。
溫婉才不要,這戒指是特殊意義。對于首飾,她是真覺得不用了“我的首飾很多,沒得浪費錢。”
白世年霸道地宣布“你那里的首飾再多也不是我買的。這會是我給你買的,我的心意,不一樣的。掌柜的,去拿上你們最好的首飾來。”
溫婉拗不過白世年,既然想買那就買了。
掌柜的立即吩咐下去,將店里的精品全都搬上來了。就連他們店里的鎮店之寶都拿出來了。
可惜,溫婉不感冒,只是象征性地買了幾樣小巧別致的佩飾。要說首飾,不說現在所擁有的,就是每年,皇帝都會將最好的首飾賞賜給她。不打首飾一輩子都戴不完。
掌柜的恭送溫婉出去,見著一行人離開以后,才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身邊的伙計看著掌柜嚇得滿頭是汗:“掌柜的,郡主這么恐怖?”說起來他們掌柜也是能人,就是面對王爺都沒這么害怕。
掌柜的自然不好說這是被夏瑤給嚇的:“做你的事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廢話。”能不怕嗎?聽說那位姑奶奶武功高強,是郡主身邊第一得意人。當初打了二皇子,也沒見誰提起過。殺人,就不說了。
溫婉坐在馬車上,忍不住問道:“老公,你怎么知道鉆石寓意恒久不變的愛情?”
白世年也沒賣關子“你說金子太土,寶石太俗,還是金剛石(鉆石)最耐看。好說金剛石戒指寓意長長久久,永不分離,白首相依。而且戒指必須戴在食指上,食指是連著心臟,是離心最近的地方。”
溫婉愣了愣“我什么時候跟你說的這話?”說完就能猜測到肯定是偽成親那天晚上說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說了多少的話。不過這話很好。要不然,也收不到鉆戒了。
溫婉很興奮地再次拉著白世年的手,與白世年左手相貼。白世年抵著溫婉的額頭:“媳婦,喜歡嗎?”溫婉恩了一聲。白世年低低地說道:“那有多喜歡?”
溫婉一下將白世年撲到,摟著倒在被褥上的白世年:“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白世年見著溫婉這么兇猛的動作,嚇得趕緊將她扶好:“你小心點。”這要懷上了,讓溫婉這么折騰,他可真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