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比思聰先到。曹頌問了大夫這藥有什么問題,曹頌知道藥真的有問題,名義上是補品,實際上卻是虎狼之藥。以丹娘的體質,吃這些,體質越來越差,別說孩子,本身的體質都虛弱不堪,這樣吃下去,用不了兩年,就得去見閻王。
思聰得了消息,面色陰冷,挺著大肚子,由著人扶了她。因為距離太遠,加上又是孕婦,所以自然是慢了些。
丹娘一見到思聰,跪在地上。思聰冷冷地看著地上跪著的惹人憐愛的丹娘。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自己辛辛苦苦,懷著孕難受得要命,曹頌不去看她,反而來探望這個下賤玩意。竟然為了這么一個玩意,還打了自己的宮女。當初要不是為了不影響夫妻感情,丹娘早就打死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丹娘跪在地上,哭得那真是叫梨花帶雨:“公主,都是奴婢的錯。公子只是心情不好,公主,要打要罰全奴婢都受著。”
思聰是看著哭得楚楚動人的丹娘,就一陣反胃。也懶得廢話了:“來人,將這個賤婢拉出去打死。”
曹頌赤紅著眼睛:“你敢?”
思聰看著曹頌,眼神很冷漠:“本宮為什么不敢?人都死光了?拖下去,亂棍打死。”思聰的話落,身邊的人自然要去拖丹娘出去,執行思聰的命令。
曹頌也激起了怒火:“誰敢?”
思聰豁地站起來,指著曹頌罵道:“曹頌,你算什么東西。你真以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才子。你們曹家的,要不是我。早就到街上要飯去了,全成了叫花子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也就算了,我還幫你養著這下賤玩意,你還不知足。你當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齷齪的想法。就你這德性,難怪溫婉會棄之如敝屣。也就我當初瞎了眼才嫁給你(汗,你那是自作自受)。”思聰如今真是后悔不已。若是當初不攪和進去,要嫁什么樣的人嫁不著。怎么會撿溫婉不要的。要現在還讓溫婉橫插在中間。她這過得是什么日子。
曹頌聽到叫花子,面上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思聰說道:“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思聰身邊的奶娘,其實知道思聰是愛著駙馬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再忍讓。只是最近思聰因為曹頌怪年溫婉。讓思聰很惱火。這會丹娘不知死活地攪和,這才口無遮攔了。若是冷靜下來,估計又得后悔了。奶娘走過去,小聲地說了幾句。思聰喘著粗氣,捏著手,在掙扎。
丹娘見著情勢,忙哭著說道:“公子,公主還懷著孕。若是因為奴婢。讓公主動了胎氣,奴婢死一萬次都不夠。”
丹娘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思聰氣的連自己大著肚子都顧不上了,一腳踹了過去。夫妻倆這點默契很足,都是用腳。
丹娘得了這一腳,比紫云幸運一些沒吐血(一個孕婦,能有多大力氣),暈過去了。
思聰不屑說道:“少在這里裝死。也就我這樣仁慈大度的。若是換成了溫婉,哼,早就扔亂葬崗喂野狗。不過,亂葬崗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去處。”
思聰的話一落,暈倒在地的人,抖落了一下。
曹頌大怒,想要抓思聰,問她到底想要怎么樣。卻被思聰身邊的丫鬟擋住了。思聰與曹頌做了這么幾年的夫妻,也算有一些了解。成親以后,她也算收斂了不少的脾氣,只希望與曹頌過琴瑟和諧的日子。所以才多為忍讓。否則,丹娘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思聰猶豫情緒波動太大,受的刺激太深,加上月份也快到了,當下肚子發作起來。
梅兒對于溫婉初六就跑到莊子上去,還順著拐帶了自己丈夫去,過著二人世界。很羨慕。她聽溫婉說過,那是度蜜月。
羅守勛這些日子在梅兒身上那是努力耕耘,就希望趕緊耕耘出成果出來,跟溫婉結為親家。所以,這些日子妾室通房的,全都拋到一邊去了。見著梅兒愁眉不展的,問著什么事。知道溫婉說的度蜜月事夫妻兩人單獨一起,不受外人打擾,羅守勛心里吐槽。溫婉沒事總喜歡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把他媳婦帶壞了。但見著梅兒不歡快,他也哄著說道:“這樣,等閑了,我也帶你去度蜜月去。”
梅兒白了一眼:“得了,少哄我了。我能放下這么一大家子人,自己跑去跟你自由自在。你別到時候再帶什么人出去風流快活,落我的臉,我就很高興了。”
羅守勛訕訕的。他發現如今溫婉是弗溪的事情揭開了以后,他媳婦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可他不厭反倒是越發的喜歡了。
平兒有些擔心:“夫人,你最近對世子爺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這萬一傳到老夫人耳朵你,對夫人你可不好。”
梅兒不在意地說道:“無妨礙的,不就夫妻幾句損話。也不打緊。”梅兒算是知道了,這些男人就那么回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冷著,他越上心。記得溫婉有一句話怎么說的,男人就是賤。越不當他回事,他越巴著你不放(溫婉叫冤:我可沒說過這句話)。
羅守勛晚上又回來了:“夫人,怎么我的玉髓酒沒的喝了。”以前一個月有一壇子。如今連這一壇子都沒了。
梅兒笑道:“是你自己說不要的。如今問什么問?還想反悔不成?”
羅守勛都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了。確認是自己說的,當下后悔得想要砸桌椅了。
燕祈軒對于溫婉去莊子上,也沒什么感想。他現在只專心在書法跟畫藝之上。希望能真正做出成績出來。
燕祈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現世子妃比以往對他更溫柔小意了。比以往,恩,更多了一份關切。投桃報李。燕祈軒自然也是越來越尊重了世子妃了。側妃跟夫人妾室,全部都冷下來了。良性循環,兩人感情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
美麗溫泉莊子里,溫婉站在院子里,看著盆里的水仙花。覺得時間過得真是快呀!一陣風吹來,打了個冷顫,被夏語給扶了進去。
溫婉進了屋子。見著白世年出去了小半個來時辰還沒回來“恩,將軍呢?”那家伙,平常都是膩著自己的。這會趁著自己在畫房里畫畫說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夏語也是搖了搖頭,夏瑤說可能狩獵去了。溫婉聽了也沒什么想的,都那么大一人,這么小一地,丟不了。至于狩獵,這都大冬天了,冬天的野獸也都冬眠去了,不會有什么危險。至于狩獵到獵物。捧幾捧雪回來還有那么回事。獵物就算了。
屋內卻焚燒了艾草百合香料,一股甜絲絲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溫婉拿著一本棋譜。靜靜的半躺在炕上翻看著,覺得無趣。叫人進來。讓她們說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的奇聞軼事,八卦也是好的。打發時間,聽了一些很是上味,不時問上幾句。
夏影進來,把那兩個丫鬟叫了出去。這兩丫鬟是專給溫婉解悶的。說話聲音很好聽,像黃鸝鳥一般悅耳。平常溫婉無聊,就讓他們講講八卦消息來聽。自然,是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那些趣味,有專人告訴她們。對于京城發生的事情,緊要的事情溫婉知道的很詳細。八卦嘛,溫婉一般無聊煩躁的時候就聽聽,當是消磨一下時間,緩和一下情緒。平常忙的時候,自然也沒時間關注八卦消息。這個消遣其實很不錯。
夏瑤過來,給了溫婉最近的京城里發生的事情“郡主,這是這兩天京城的事?”
溫婉接了諜報,看到諜報上曹頌打了思聰一耳光,思聰摔倒在地,動了胎氣。思聰在難產之中時,皇帝一怒之下,將曹頌打入天牢。曹家的人也全都收監。
對于今天這個消息,卻是讓溫婉想起了一部電視劇《醉打金枝》,只不過現在不是醉打金枝,而是怒打金枝,為了一個小妾怒打金枝…
溫婉搖了搖頭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你怎么看?”
夏瑤皺著眉頭,虧得她以前覺得曹頌還不錯。這完全就是個不著掉的,為了一個暖床丫鬟,竟然打了公主。
溫婉一見夏瑤的神色:“你當思聰公主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能打得著思聰?也不知道這是誰以訛傳訛呢!”
夏瑤一直在慶幸,加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也沒多想。如今聽到溫婉這么一說,笑了:“估計著是公主特意讓人傳出去的話。為的就是要皇上出面懲戒曹頌。讓他知道好歹了。”否則,夏瑤真想不出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聞出來。
溫婉感嘆道:“夫妻之間,要是走到這一步,也形容陌路了。”夫妻之間,不能存個心去爭高低。兩夫妻是過日子的,又不是爭奪冠軍,誰退一步又有什么關系。對于溫婉來說,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著來。該退讓她一定會退讓。不需要顧及面子什么的,強要對方地低頭。
白世年從外面進來,看見溫婉怪異的神色,詫異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讓你這么看我?”
溫婉這會是幸災樂禍,這不是有一場免費的好戲看了“曹頌吃了雄心豹子膽,為了個小妾打了大公主一巴掌。現在整個京城都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思聰已于今天早晨產下一子。然后,隱沒于無聲。
“按我說,也就夫妻之間一點摩擦,用不著為這個就處死,要是這樣,以后誰還敢娶公主。還不得半夜睡覺都得提醒自己,不可對公主無禮,要一不小心碰著了磕著了可不就罪該萬死。”白世年看溫婉笑得那么開心,奇怪地問著。按說溫婉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有間隙的。但還是本心說話。
溫婉歪著腦袋,閃動著眼睛看著白世年“老公,你可知道曹頌的父親,曹吟在我六歲那年,就向皇帝外公請求賜婚。皇帝外公說等我過了十五,他考中前三名,我愿意就嫁。要不是我不愿意嫁他,使了個小計策讓他自己不愿意娶,最終大公主嫁他,說不定這會我跟他的孩子都三四歲了。”
白世年聽這話,立即轉了口風“這么一個無視尊卑的人,就該處死。敢藐視皇族,更是該死。皇上一定不會輕饒的。”
溫婉呵呵直笑“真是小心眼。其實這事鬧成這個樣子,主要還是看思聰怎么想,她要是想鬧大曹頌全家都得死。她要是愿意小事化了,這事估計也就不痛不癢地過了。不過思聰是就算她能饒了曹頌,估計想讓她泄了這口氣,那個女子估計是沒命能存了。”
看著溫婉惋惜的樣子,白世年有些奇怪“你認識那個女子。”
“怎么說呢,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女人。我當年一是因為覺得曹吟向皇帝外公求親有圖謀,二是因為不喜歡白面書生,三也是因為曹頌有一個喜愛的丫鬟。那時候去他家里做客,看著那個女子沒規沒矩,很是火大,就出口譏諷了幾句。”溫婉搖頭,對當初自己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
“沒看上的好。”要不是這個丫鬟這么一攪和,哪里有自己什么事。當下很是慶幸,也非常感謝那個心比天高的丫鬟。
溫婉想到一件事:“白世年,若是我把你氣得狠了,你會不會動我呢?”雖然曹頌不是真的打了思聰,但不妨礙溫婉有此一問。當然,溫婉也猜測到應該不會。除非是白世年失去了理智。
白世年看著溫婉笑道:“打女人的男人,那還是男人,那是窩囊廢。放心,我就是打我自己,我也舍不得碰你一根小指頭。”說完咬著溫婉的耳朵,曖昧地說了兩句。
溫婉臉刷地紅了,沒好氣地推開他:“你怎么總沒個正行。什么都能往…”咳,她是不是臉皮太薄了。看來得訓練一下。要不然,在這厚臉皮的男人面前,她總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