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低頭喝水。
玫瑰說:“現在你的實力已經明顯超越了這個主管的位置,沒和李斯特談談,看看有沒有往上走的機會?”
拉拉心里說,來了。她朝玫瑰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回答。
玫瑰身子往拉拉這邊傾了傾說:“拉拉,我了解老李的脾氣。其實,我特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在他手下,也經歷過你這樣的階段。”
玫瑰親熱地拉起拉拉的手,鼓勵地說:“別喪氣,你已經有了做經理的實力,DB不給你這個經理的位置,市場會給你的。”
拉拉更說不出話來,想抽回自己的手,又不好意思。
玫瑰放開拉拉的手,又誠懇地說:“拉拉,我不為我自己——過去你不直接向老李報告有些事情你就不了解,這回你直接向他報告了這半年,應該領教了老李的風格了:我就是生了孩子才回來,他也絕對不會動我的位置的,我的職業安全沒有任何問題——我就是替你難受,要等他加薪升職,難!好員工在他手下只能郁悶,那些真不好好干混日子的人,在他手下倒自在,他還是不會動他們半根毫毛的。你干了這半年,應該比誰都更能明白我說的是啥意思。”
她看看拉拉,拉拉低頭玩著手中的杯子,不答話。她就有意停了停,好讓拉拉先回味回味自己的話。等了幾分鐘,她才又繼續說:“拉拉你是聰明人,你想,你要是走了,我再招個主管不會難;你不走,我更好,能少操心受累,對上級你又服從又可靠,你這樣的下屬,哪個做主管的得了你,不是他的福氣?只是委屈了你,白干一場,就這么活生生地被老李利用了!他這是欺負老實人呀!我都替你不值。這也就是你,要是換了當年北京辦的主管王薔,肯定要回敬他顏色的,沒有這么便宜的,欺負了人,還賣乖吧?”
拉拉有點驚訝玫瑰為啥這么義憤填膺,她又不是王薔,更不是杜拉拉,她什么虧都沒有吃到,相反,她什么便宜都賺到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要說打抱不平兩肋插刀吧,那不是她玫瑰的風格,拉拉自問也不是玫瑰的朋友。
拉拉一時不明白玫瑰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把她的話給嚇回去,就故作不明地請教道:“做這個項目確實讓我學到不少東西,是對我有好處的事情呀!其實,我挺感激李斯特給我這個機會的,要不是他愿意用我,我哪里能進步這么大?平時兩三年學到的東西,抵不上這半年的強化哦。”
玫瑰聽了心里暗罵:弱智的東西!活該被欺負!
一面只得耐心啟發拉拉的階級覺悟說:“這么大的裝修項目,負責人除了要對行政專業,還得很熟悉了解我們內部的組織架構和公司的各項流程規定,老李要是從外部招人,新人根本幾個月內上不了手,而老李當時本身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哪里能用外部的人?搞不好裝修,喬治來中國,何好德到哪里去接駕?難道叫喬治連自己公司的辦公室都不要進,就在希爾頓待著嗎?影響了何好德的前程,看李斯特怎么安全退休!所以,你拉拉是他當時的救星了!我知道你是老實人,不想做些明爭暗斗報復人的事,可你總要替自己的前程著想吧?你難道就愿意拿自己的青春白護送他老人家退休不成?那不叫老實,那叫傻!我要是你,總要找到一個經理位置跳槽,到時候,也叫老李明白,不用你,那是他的損失!你拉拉是有本事的,不愁在這個市場上找不到個好位置!”
玫瑰一著急,就顧不上大公司的白領風范了,露出小巷女兒的真情本色,赤裸裸地煽動拉拉對李斯特的不滿。拉拉看她張牙舞爪的猴急樣,差點笑得噴出口中的水來說:“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呢!”
玫瑰像街頭騙局中做托的那個,使出渾身解數游說道:“你是當局者迷,我旁觀者清——你已經完全具備了經理的實力,事實上,你已經干了半年經理的活了,而且干得很好,不是嗎?”
玫瑰雖然不是什么好鳥,話也不是什么好話,但是拉拉不能否認玫瑰說的話也是事實。她看著玫瑰充滿期待的臉,忽然想和這個美人逗逗笑,就說:“玫瑰,照你說的,李斯特該給我經理位置,那他讓我當什么經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