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楚州糧商,暗局 鏡月湖畔旁的蘇州城就好似那江南水鄉溫柔如水的少女,美麗而迷人人,然而此刻的蘇州城,卻失去了高墻大院的保護,被一群東夷強盜拿著兵器殺了進來,城墻就好似那最后一層輕薄的紗,卻被直接的撕個粉碎:
蘇州城在呻吟,無力的掙扎,但一切卻都是徒勞的,兵力嚴重不足的守軍在僂人大舉進犯之時,只是略微抵抗,便領兵后撤,蘇州城的院子太大了,大的將這些守軍撒上去,只能拉起一道稀稀拉拉的防線。
櫻花家的勇士們破了東城,這興奮的嗷嗷直叫的沖入城中街道,起初他們還頗為謹慎,聚集在一起,防備著四周的街巷,以及兩側的店鋪房屋,然而隨著四下里探出的忍者相繼回來,所有的東夷僂人都被點燃了,不在有所顧忌的沖入蘇州城內。
“蘇州城!”冷卓站在距離蘇州城只有數里外的幽靈號上,遠遠的望向那被濃煙籠罩的蘇州城”中卻是有幾分苦澀,可惜這里不是楚州,所以他這平安侯也有無能無力的時候。
冷卓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無病呻吟也無用,只要能守住蘇州一角,就已經很成功了,隨著幽靈號不斷的靠近碼頭,冷卓扭過頭,道:‘…幽靈號繼續潛伏在鏡月湖中,而三位,就暫且呆在幽靈號上吧,等蘇州事了,在回楚州!”
“是,侯爺!”三位七老八十的天靈高手抱拳回禮,而冷卓卻是踏上船頭,一聲清脆的口號聲響徹,天空中,一聲隼鳴響起,撲扇著翅膀朝著冷卓飛乘。
在揚州局勢糜爛之際,楚州卻是因為襄陽王亂平復,而進入短暫的和平期,盡管鬧事的盜匪遠高于太平時節,但畢竟都縮在山中,只要還沒打下山乘,一切都算是安寧。
楚州西巖府,乃是楚州三大產糧第區,淋水糧區所在,揚州古稱江南,數百年前,江南的米糧供應半壁江山,又有帝國糧倉之美譽,但是隨著數百年承平,揚州工商發達,米糧區卻是越來越少,作坊不斷的增加,農人大多離開土地,進入城中做工,而剩下的農人也不在以種田為主業,而是多和植經濟作物,比如棉花,桑木等等。
而這個時候,毗鄰揚州的楚州卻是后來居上,自此有了楚州豐,天下足,可以說楚州的糧還是很充足的,每年都有大量的米糧從運河,甚至海上運往北方,而年中的楚州糧荒,糧價一度大漲,其實也是多種因素造成的。
一是,秋糧北運,二是,地方貪墨,倒賣庠糧,三是囤糧襄陽一線,襄陽王亂,這一批足夠二十余萬大軍兩個多月食用的糧食盡數成為李唐的繳獲,為資源匿乏的李唐打了一劑強心劑,否則李唐很難支撐數月,除了這三點外,還有第四點,那就是地方門閥,地主囤積居奇,抬高米價。
有這四點,點算楚州糧豐,也不得不面對糧價大幅度上揚,尤其是之后又有地方勢力從中攛掇工如果換了往常,這個時候,也許正是這些有米的人大發利市的時候,但卻因為冒出了冷卓這個一個強勢崛起的平安侯,這么一攪和,局勢頓時變得樸樹迷離,直到冷卓拿下襄陽,平復了反亂,局勢才明朗,而糧價也被打了下去,但依舊比這動蕩之前高出幾成的價格,但卻并非不能接受。
冷卓在這一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成功的達成了他的預期目標,又有一個老牌世家江家的幫忙,這才控制了楚州大部的糧食,而如今卻是冷卓正在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
但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冷卓勝了,那些愿意合作的門閥,地主雖沒賺多少,卻也沒賠本,但總有一些倒了霉的。
西巖府,位于湘水以西,乃是湘水產糧區的重要的組成部分,楚州兩成的糧食都出自這里,而西巖府也是黃家的老勢力范圍,但這一次這些跟隨黃家的大多數門閥,地主卻是被黃家狠狠的涮了一道。
虧了大半家底,甚至虧的差點家破人亡的也并非沒有,商人么,賭性都很大,而這一場本來十拿九穩的賭局,本來足以讓他們身價翻倍,更加富有的機會,卻大變模樣,他們沒賺到,反而賠的底朝天。
家中的糧食,留也不是,賣也不是,就這么堆在手中,對于冷卓。這些人可謂是恨之入骨,但除了冷卓,這些人更怨恨黃家,如果黃家從中遞話,他們又怎么會拿出全部家底死扛,沒想到最后黃家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他們家都快破了。
而這兩個月的時間,這些大戶家中,死掉的侍女不下百余之數。
西水鎮,靠著淋水一條支流西水邊上,數條枝權小流匯聚淋水,而四周一望無邊,盡是青青綠苗,洱流就是最好灌溉渠,加上人工修建的溝渠系統,西水鎮這周邊不過兩千多頃田,兩季能出產近十二三萬石米:而西水鎮上的這些田地,卻有七成都屬于一家,西水鎮上的田家。算是一鄉間地主老財,家財萬貫,富甲鄉里:“滾,滾,不見,我就算讓糧食爛在倉里,也不賣!“田家家主田文豪眼疵欲裂的大聲叫喊著,顯然,他現在在暴怒的邊緣,手中拿起一個青瓷茶碗,高高舉起,但是卻沒摔下,因為這青瓷茶碗可是古董,價值幾十金巾呢。
那被狂吼的田府管事低著腦袋,任由田文豪大罵,聽到田文豪終于氣喘吁吁的累了,這才搭話道:“老爺,來的不是什么后勤輥重營的采購官,而是一個糧商,說有一筆大買賣要談!”
“哦!“田文豪聽了,卻是舒緩了幾分,道:“那人可還在外等著?”
“恩!”
田文豪端起茶杯,蓄滿了茶水,輕唾了兩口,讓自己冷靜了一些。田家能有如今這般富貴,田地千頃,靠的就是腦中有個算盤,善于算計,之前大肆收購夏糧,讓他耗盡了家中的余財,甚至拿出了棺材本,全都變成了糧倉里的糧食。
眼看著楚州地界又歸于太平,京些日子傳回的消息,襄陽王余孽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而手中大批的糧食一下子就沒了下家,恩,也不能說沒有,但是對方簡直就是趁火打劫,他的糧食可是都是按照每石兩銀三四十銅幣買下來的,對方卻只愿以如今的市價收購,這可足足差了半個銀幣,這一轉手,他的家底都得虧的縮水大半。
而且最讓人可氣的是,那個該死的黃家,屆然涮了他們,說好同進退,打壓那個平安侯,他們當初還不情愿,可是被對方軟磨硬泡,又靠著關系才答應下乘的,沒想到最后他們卻被人賣了,這讓一向算計,連幾個銅板都很吝嗇的田文豪如何能不怒。
但是怒歸怒,糧食該賣還是要賣的,否則在壓幾個月,新糧就成舊糧,到時候價格可又是一個了,但是賣給那趁火打劫的,他可是不愿意,有送上門來的,那自然最好不過。
很快的,那個管事就帶著一個略胖的中年走了進來,這中年人慈眉善目,卻似個彌勒,反而不象是一個商人。
“奉茶,還未請教!”
“鄙人姓曹,叫曹滿,乃是一個糧商!”坐下客椅之上的中年笑著道:
“原來是曹掌柜的,幸會,幸會!“田文豪說著拱了拱手,也沒有繼續兜圈子,而是道:“曹掌柜是來買糧的,不過不知這價格?”
曹滿卻是輕笑一聲,道:“價格保證公道,也能讓田老爺滿意!”
“哦,那是什么價格?”田文豪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每石市價上加一個銀幣,田老爺以為如何?”
田文豪聞言,心中頓時一陣興奮,如果加一個銀幣的話,非但不會賠本,還會有點賺頭,不過出這個價格,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是糧商的話,市價算已是賠本賺吆喝了,收購價還得降,否則可是沒有半點利。
商人沒有利的事會做?田文豪頓時瞇縫起眼,這人可真不似個商人啊!
“曹掌柜,你這價買,可是要虧的要死呢!我可有點好奇這虧大本也要買我的糧食的理由是什么!“田文豪說著還直瞇瞇眼的看著對方,似乎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么。
曹掌柜卻是一臉的坦然,笑著道:“買這糧食,虧不虧也要看賣給誰,如果拿到朱雀大城,甚至是周邊的郡城,那自然是虧得血本無歸,不過我有門路,非但不會虧,還有一筆賺頭!”
“哦!”
曹掌柜的看著上面的田文豪,看對方頗有好奇的看來,繼續道:“這么說吧,楚州現在面上太平了,但是這九州之地,依舊有不少亂地,別說運往北面,過了河就能翻番賣,就是往西,也能有一個好收成,關鍵的是你敢不敢賣!”
對方這話說的可是在清楚不過了,田文豪腦子一轉,就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北方自然指的中州,而西邊,那可就是九。”松陵府,那地方,丘陵山嶺眾多,當然,現在舉旗的匪盜也不少,如果真賣那邊,可不是能賣出個高價來:
這事可是可大可小,往大說那是勾連叛逆,最不濟也是要抄家殺頭,往小說,也是資敵,同樣也逃不過一個砍頭的下場。
“放心,這糧食我買下,你這邊什么不曉得,我直接從這拉出去,至于賣到哪里,可不管田老爺的事,這根子我可沒有隱瞞,如果田老爺有意去官府告我,盡可以去!”
田文豪心念可走動了又動,最后才瞧著對方,道:“呵呵,曹掌柜是糧商,我只賣糧,至于其他,我不知,只是不知曹掌柜打算要買多少!”
“先來兩萬石吧,畢竟第一次合作,總要先試試雙方的誠意‘田老牟說呢!”“行!什么時候要來拉米,提前說話,我幫著預備好!保證都是今年的新米!”
“過兩日,我帶著大車乘拉!田老爺,告辭,兩日后見!”
田家大院外,曹掌柜上了一架馬豐,透過車窗,隱隱能看到其中有一女子。“可搞走了?”
“自然,不過要架上我們的車上,還要些時間,先合作兩次,然后就拉他入伙,不過這西水鎮已靠著湘水,聽說北伐大軍后勤老營的采辦經常在這一帶出入,會不會被對方盯上!”
“他們想盯就去盯,咱們這可是合法買賣,只要不露出首尾,讓他們查,晾他們也查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