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青蓮抬頭看了看牛大傻,見他直接用手術刀劃開了那個倒霉蛋大腿上的傷口,拿著鑷子開始尋找肉里面的子彈殼,鮮血橫流…
“你這里需要我幫忙嗎?”即墨青蓮問道。
“不用!”牛大傻搖頭道,“姐,你先出去洗澡換衣服,我弄好了,就給你去做飯,今晚晚飯要晚一點了——或者,你可以去先看看動畫片?”
“好的!”即墨青蓮答應了一聲,拿著那個裝著植物根莖的塑料袋子,徑自向外走去,剛剛走到外面,突然聽的手術室里面,傳來一個男子虛弱之極的聲音。
“你——做什么?”戚雁舞問道。
即墨青蓮便不忙著走,站住腳步聽著,里面,牛大傻笑的奸詐:“小子,你命大啊,碰到你牛大爺我,大爺我這是幫你做手術,把子彈片取出來。”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即墨青蓮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那個戚雁舞劫持了他們是沒錯,而后被牛大傻兩板磚放倒,牛大傻怕把他丟在路邊死掉,圖惹麻煩,因此開車把他帶了回來。
自然,這樣的人,他們也絕對不希望他死在回春坊,那比丟在路邊更加麻煩了。
竟然把戚雁舞抗下手術室,幫他把子彈殼取出來。
沒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即墨青蓮想了想,終于想明白,為什么自己老是感覺不對勁,那是因為,牛大傻似乎沒有給那個倒霉蛋戚雁舞注射麻醉劑。
想到這里,即墨青蓮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子,腿上的傷就算了,可胸口那個傷勢——那是真正的開膛破腹了,雖然手術不算大,但不用麻醉劑,而這個倒霉蛋還在清醒的情況下,想要撐過手術,只怕不容易。
“我知道很痛!”果然,牛大傻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我這里也有麻醉劑,但是,我不會給你用。作為一個劫匪,你最好有一點淪落為俘虜的自覺!嗯…把這個咬著,…”
“嗚嗚…”戚雁舞似乎是想要說話,但嘴巴卻被牛大給堵住了。
這一次,即墨青蓮沒有再掉頭進去的打算,是的,作為一個劫匪,還是有點淪為俘虜的自覺吧,好好的,不學好!
但愿牛大傻的醫術過得去,能夠把那個劫匪救活,然后,有了這么一次慘痛的教訓,從此以后,戚雁舞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算是一件善事。
聽著即墨青蓮的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牛大傻湊近戚雁舞,附在他耳畔低聲道:“老子一早就想要抓個活人回來,解剖了研究研究經脈學說,結果,你小子居然送上門來?”
直到這一刻,戚雁舞不知道為什么,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老天爺啊,他今天到底怎么不開眼,到底劫持了什么人?
牛大傻終于把打進胸口的彈殼取了出來,然后,拿著針開始縫傷口——沒有麻醉,劇烈的疼痛讓戚雁舞想要大叫出聲,無奈,嘴巴卻是被堵住的,他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麻繩綁得結結實實,完全動彈不得。
自幼遭遇魔鬼般的訓練,對于自身的抗疼痛能力,戚雁舞一向很滿意,但這個時候,他卻感覺,他連著呼吸都快要呼吸不上了。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根針刺著他的肌肉,一點點的縫合…
“他絕對不是一個醫生!”戚雁舞在心中叫道,沒有哪個醫生會這么變態的。
戚雁舞很想知道,現在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徐氏醫院?這人外科手術手法純熟,應該是個醫生吧?
這對兄妹——到底是什么人?
戚雁舞扭著頭,向一邊看過去,這里居然有養生倉,又琳瑯滿目的各色醫療器材,這里絕對是一個手術室,但不是一般醫院的手術室,這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
“呼——”牛大傻終于縫好了戚雁舞的傷口,呼了一口氣,說道:“喂,小子,你居然還能夠清醒著,不錯啊!”
牛大傻一邊說著,一邊脫了手上的手套,然后,伸手拍了拍戚雁舞的臉蛋,罵道:“他媽的,一個劫匪長這么俊做什么,你說,大爺我要不要在你臉上畫個小烏龜?對了,一邊畫個小烏龜,一邊畫個狗屎,實在是大妙!”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術刀比劃著。
看著那鋒利的手術刀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戚雁舞悲哀的閉上眼睛——這就是一個變態,絕對是變態!
他能夠撐到手術結束,在沒有用麻醉的情況下,他整個人近乎虛脫了,身下都是濕漉漉的汗水,哪里還有說話的力氣?
“算了,這張臉留著有用,我姐絕對不會喜歡一個丑八怪的花奴!”牛大傻拿著手術刀比劃了一陣子,終于放棄了雕刻小烏龜的想法,轉而把手術刀換了一個地方比劃,“我姐是美女,是男人看了都有犯罪的沖動,我要不要考慮,先把你犯罪的根源解決了…”
戚雁舞和形形式式各色人種打過招呼,但這一刻,他心中真有些害怕了,這個表面上看似乎憨厚的青年,絕對不是虛言恐嚇,他可能真的會把自己一刀咔嚓了。
變態!絕對變態!
牛大傻把手術刀放在戚雁舞的胯下,比劃了一陣子,搖頭道:“不成,老頭沒有教過我如何閹割,我還是去翻翻書,看看再說,別把人弄死了,那就晦氣了!”
戚雁舞兩眼白翻,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順便問問我姐,她介不介意收一個太監花奴?”牛大傻搖搖頭,輕輕的嘆氣,然后,從一邊的架子上,取過一支藥劑,熟練的給戚雁舞注射。
大概一分鐘左右,戚雁舞就開始感覺眼皮子沉重,然后,神智漸漸不再清晰,在昏迷的瞬間,他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即墨青蓮那雙大大的,清純亮麗的眼睛…
“將來——我會成為她的花奴!”這是戚雁舞昏迷前最后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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