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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終于同意寫休書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終于同意寫休書了第二百一十二章終于同意寫休書了  夢溪的無禮終于徹底的激怒了老太君。見大太太為此撞了墻,老太君最后一咬牙說道:

  “來人,帶夢溪,備家法!”

  大太太一聽平日里護著夢溪的老太君動了肝火,要動家法,眼睛一亮,兒子為二奶奶不做家主,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早生出除去之心,在她看來,即使夢溪被休下堂,只要她還活著,都會勾引兒子離經叛道,只有她死了,俊兒才會安寧。

  見兒子今天的架勢,是一百個不情愿休了二奶奶的,即使迫于壓力最終寫了休書,也會恨上她這個母親,見老太君要動家法,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如索性狠些。徹底斷了兒子的念想,想到這,給一邊的寶珠使了個眼色,寶珠哪有不明白的,眼睛掃了一圈,趁眾人不注意,隨著領命出去的婆子悄悄地走了出去。

  備家法!蕭俊聽到這三個字,心神一震,眼前閃現夢溪那嬌弱的身軀,真動了家法,那還有個好,一抬頭正對上母親眼中那異樣的神采,心猛的一跳,一個可怕的念頭陡然涌了上來,母親不會想對溪兒暗下殺手吧,眼見寶珠走了出去,背上瞬間出了一層細汗。

  見老太君少有的一臉嚴肅,也知她是動了真怒,咬咬牙,強壓下心中那份恐懼和不安,用沒受傷的左手強撐著身體,給老太君磕了個頭,平靜地說道:

  “是俊兒不孝,鬼迷心竅,說錯了話,惹母親和奶奶生氣,該受家法的是俊兒。這事與溪兒無關,以溪兒現在身份,實在不易出來見奶奶和母親,更不該接受我蕭家的家法,溪兒終是蕭家的恩人,求奶奶明辨是非,三思而行”

  “俊兒休得胡說,夢溪是我蕭家的媳婦,難道俊兒忘了祖宗的孝道,圣人的禮法!”

  大太太一聽兒子的話,便知他又要為二奶奶強辯,二奶奶早成了她的心病,此時,竟全不顧兒子強跪在床上,已孱弱的像秋風中的枯葉,搖搖欲墜,不是發難的好時機,直接將兒子的話給堵了回去。

  “奶奶,母親,夢溪的庶女出身有違祖訓,注定不能成為俊兒的嫡妻。剛剛兒子醒來已和她達成一致,單等俊兒手傷養好,便寫下休書,放她離府,夢溪早已不將自己視為蕭家的媳婦,自然不方便過來伺候”

  “俊兒不要妄言,即使我蕭家同意休她下堂,一日沒給她休書,她一日便是我蕭家的媳婦,就該守我蕭家的規矩,謹守孝道!”

  蕭俊的一番話,已是做了極大地讓步,以休妻為條件,求奶奶饒過夢溪。在蕭俊來說,這已是極限了,可惜大太太怎肯輕易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等老太君開口,直接駁回了兒子的話。

  如果說蕭俊之前還對母親有一絲感念,那么此刻,聽了這話,對這個是非不分的母親,是徹底的絕望了,這樣的家族,這樣的母親,這樣絕情的夢溪,一時間讓蕭俊萬念俱灰。

  此時他變得異常的冷靜,左手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歪,坐在了床上。紅珠上前一把扶住,被他揮手推開,只默默的注視著大太太。

  大太太第一次見兒子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一陣心虛,但轉念想起兒子的離經叛道,覺得也該好好教訓教訓他了,便也直直的迎上了兒子的目光,母子倆人就這么對視著,漸漸的,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丫鬟婆子們嚇的一個個噤若寒蟬,衣服都帖在了身上。

  良久,蕭俊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空洞中傳來,多少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氣,陰森森說道:

  “母親是想逼死俊兒嗎?”

  饒是老太君,聽了這話,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夢溪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已經把冷靜的老太君逼瘋了,因此才沒顧忌蕭俊昏迷剛醒,要當眾折辱夢溪,剛剛大太太說話她也沒攔著,她本意也想如此,意在打壓夢溪的氣焰。此時見蕭俊如此,直覺認為如果今天真動了夢溪,這個孫子也就沒了,這時她也冷靜了下來,沉吟片刻說道:

  “俊兒,不可對母親無禮,還不向你母親賠罪?”

  老太君說完,見二爺仿佛沒聽見般,只在那倔強的坐著,身子已有些搖擺,卻沒有賠禮的意思。又接口說道:

  “你母親說的不錯,夢溪一日不下堂,便是我蕭家的媳婦,圣人的禮法,怎能不尊,看在夢溪對我蕭家有恩份上,這次就算了,既然俊兒決定休妻,夢溪住在東廂也不合適,即日起將她請進清心庵。”

  “奶奶…”

  “俊兒別急,聽奶奶說完,奶奶也知你的心意,讓夢溪去清心庵只是權宜之策,待俊兒傷好,寫了休書,奶奶自會放她自由!”

  “老太君不可心軟,夢溪當眾藐視長輩,怎么可輕易饒恕,常言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要傳出去,以后讓媳婦怎么約束下人!”

  聽了大太太的話,老太君不由暗嘆一聲,這個媳婦怎么這么糊涂,現在還看不清形勢,俊兒都這樣了,還不讓步,難道真要逼死了俊兒,她才開心!

  沒理大太太,只沖蕭俊說:“俊兒還不快給你母親賠罪!”

  見奶奶饒了夢溪,蕭俊這才挪了挪身子,感覺兩腿發軟,實在動不了,坐在那冷冷地說道:

  “兒子不孝,惹母親生氣,求母親寬恕。”

  “俊兒太…”

  正說著,奉命出去的兩個婆子進來回話。二奶奶被帶來了,在門外候著,老太君聽了,說了聲:

  “傳進來”

  不一會,只見夢溪扶著知夏緩緩地走了進來,剛一進門,屋里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但見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依然像往常一樣,淡然的一張臉,古井無波,緩步上前,仿佛沒看到大太太般,只對老太君盈盈一福,輕聲問道:

  “不知老太君強要夢溪過來,有何吩咐”

  大太太見夢溪不但不給她見禮,還在那裝傻沖愣,好似蕭家不敢動她一根豪毛似的,也夠囂張,心里這個氣啊,張嘴想要訓斥幾句,迎上老太君阻止的目光,硬咬著牙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蒼白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那不語。

  就不信她沒聽說自己怒了,看著夢溪淡然的一張臉,老太君也是心火上涌,但惱怒之余,也暗暗佩服她這份臨危不懼的從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試看蕭府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真是俊兒的好幫手,可惜了。

  與夢溪對視良久,老太君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叫溪兒來不為別事,因為溪兒的庶女身份有違祖訓,前些日子,溪兒自請下堂,由于俊兒昏迷,我也一直沒應,今個兒俊兒醒了,同意給你休書,只是俊兒手上有傷,不便寫字,就先委屈你幾天,暫住清心庵,待俊兒手傷痊愈寫下休書,自然放溪兒離府。”

  渴盼了兩年的休書,終于到手了,聽了老太君的話,夢溪心里一陣狂跳,咬咬牙,強壓下那顆砰砰亂跳的心,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夢溪謝老太君、二爺成全。”

  聽著夢溪輕快的語氣,老太君皺了皺眉說道:

  “好,來人,將二奶奶帶入清心庵”

  “奶奶,溪兒…”

  一直凝視著夢溪的二爺,見奶奶就這么將她打入清心庵,想起清心庵的冰冷,看著柔弱的夢溪,一陣揪心,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聽到二爺的聲音,夢溪抬頭望去,看到面如死灰的二爺,對上他黯然地眼神,不由一陣心酸,他是個好人,可惜注定她們無緣。

  壓下心中的酸楚,淡然的問道:

  “二爺有何吩咐”

  恍然間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酸楚,二爺的身體竟有些顫動,見夢溪問起,移開視線,沖老太君說道:

  “奶奶,俊兒的傷不重,寫幾個字還不是問題,俊兒這就寫休書,求奶奶放溪兒帶著丫鬟平安離府”

  二爺說完,不等老太君答話,便沖紅珠說道:

  “紅珠,準備筆墨”

  木雕泥塑般的紅珠,猛聽二爺叫自己,打了個冷戰,忙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只見二爺費力的用左手搬起還有些腫脹發木的右手,開始笨拙的拆起了手上的藥布,嚇的紅杏上前一把死命地按住二爺的手,開口求道:

  “奴婢求二爺不要這樣,會要了命的,奴婢求二爺了,不急在這一時,等兩天二爺的傷好了,再寫不遲。”

  繞是蕭俊堂堂七尺男兒,也架不住昏迷兩天水米未進,剛剛醒來,又被老太君大太太一頓搓揉,早已油盡燈枯,硬是被一個小丫鬟給拼命的按住動彈不的,想揮手推開紅杏,哪還有半絲力氣。

  原可以不讓夢溪去清心庵的,但夢溪在奴才面前掃了她的顏面,雖免了家法,但總不能讓她逍遙了,這才將她打入清心庵。殺殺她的威風,見二爺為了不讓她去清心庵,竟不顧手傷,要寫休書,老太君也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俊兒放心,溪兒的身份,住在東廂不合適,去清心庵只是權宜之計,我會讓她帶著貼身丫鬟過去,并安排下人,好好伺候,不會委屈了溪兒的”

  老太君對二爺說完,又沖一邊的婆子說道:

  “來人,速速送二奶奶去清心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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