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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上官公子

  鹿鼎山離鬧市區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兩人在鬧市中另雇了馬車,一路來到山下,夢溪下了車,舉目遠眺,但見遠處山峰云霧裊繞,時隱時現,宛如峰插云霄,高峻磅礴,又如一幅壯觀的水墨淋漓濃淡有致的山水畫展現在面前,不覺心情大好,見山上有亭,便和知秋沿著青石臺階,緩緩地拾級而上:

  “二奶奶,到了上面的涼亭,就能看到后面的鹿鼎湖了,湖堤邊有楊柳,還有一條長長的回廊,回廊盡頭有亭碑,湖中還有荷花,奴婢前年隨哥哥來過一次,這還是第二次過來”

  用扇子敲敲知秋的頭:

  “記住了,叫我公子,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我們就到那山頂的亭中,即可休息,又能將四處美景一覽無余,然后再去湖中游玩,這如畫的美景怎是一日能看遍的,他日出了蕭府,我一定要來小住幾日,慢慢的細細的欣賞。”

  “是,公子”

  知秋無奈地看了二奶奶一眼,她家二奶奶是真把出府當成大事放在心里了,但這個時候,是沒法勸的,只在心里嘆息一聲。

  二人來到亭中,夢溪斜倚危欄,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如畫美景,不覺心曠神頤,忍不住高聲吟到: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哈!哈!哈…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好詩,好詩,好景配好詩,公子好文采。”

  夢溪和知秋同時轉頭望去,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公子,身著月白色長衣,頭戴玉冠,手持折扇,輕輕地扇著,正拾級而上,寬松的長衫在微風中輕輕漂動,越發顯得風度翩翩,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而雍容的氣息,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身后跟著兩個家仆打扮的人。

  好一個風liu瀟灑的翩翩美少年!前世超喜歡追攆帥哥美女的夢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蕭二爺也算風liu倜儻了,只是這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比他那冰山臉看著養眼多了。

  那白衣公子上得亭中,抬眼望去,暗吃了一驚,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少年,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美人如玉,好一位如玉的少年,一見之下,心生喜愛,上前拱手一揖:

  “小生上官弘,今日游玩,有緣偶遇公子,真是三生有幸,請教公子貴姓”

  “在下李夢談”

  “小生從未聽說過平陽城內哪家公子有如此文采樣貌,想來公子不是平陽人”

  “在下正是平陽人,只是從小離家,隨師傅云游在外,很少回平陽,公子自是未曾聽說。”

  “哈!哈!哈!幸會,幸會,相見即是緣,我們兄弟相稱可好?”

  “好!兄臺,請”

  夢溪和這位上官弘一見如故,兩人在亭中小坐了片刻,便一起出了亭子,迤邐來到鹿鼎湖邊,夢溪來到古代,還是第一次暢游山水,望著眼前的湖光山色,心情大好,再見水中那亭亭凈植,香遠益清的蓮花,忘情地說道:

  “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吾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談弟此話當真高風亮節,清雅脫俗,而回味卻是雋永綿長,只是這滾滾紅塵,又有多少人獨善其身?”

  汗,這樣也行,抄習也能中獎,早知如此,早就應拿出來騙吃、騙喝、騙帥哥了,何苦窩在蕭府受那鳥氣。

  夢溪見上官公子夸獎,不覺神采飛揚,輕搖折扇,學著上官公子的大步,與他并肩走著,和他款款而談,上官弘畢竟是真正的大齊人,對大齊的政治、商業、風土人情等如數家珍,這正是夢溪現階段迫切想知道的東西,大婚這么久,蕭二爺可從來不和她談論這些,認真地傾聽著,當真是如獲至寶。

  夢溪偶而也會談些自己的見解、觀點和奇聞異事,說出來更是妙語如珠,令上官弘聞所未聞,要是聽到就怪了,這都是夢溪21世紀的見聞,兩人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在湖邊的長廊中逗留了很久,上官弘抬頭看看日頭,已近午時,對夢溪說道:

  “賢弟,前面有一家酒樓,名喚得月樓,二樓正對著湖面,獨坐窗前,可將湖中美景盡收眼底,是欣賞鹿鼎湖的好去處,眼見日已近午,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歡,賢弟意下如何?”

  “好!夢談正有此意”

  知秋聽了,偷偷用手拽了拽二奶奶的衣服,向她搖搖頭,畢竟是世家的少奶奶,怎能隨便和人把酒言歡。

  夢溪是現代人,哪在乎這些,再說,她也從沒當自己是世家主母,更何況,她現在可是一身男裝,臉上又用藥水洗過,誰能認出她是蕭府的當家主母?

  沒理知秋的暗示,與上官公子一起登上得月樓,來到二樓,要了一個靠湖面的雅間,坐在窗前,小樓清風,倍覺舒暢,夢溪舉杯對上官公子說道:

  “今日偶遇兄臺,小弟真是三生有幸,來,小弟先敬兄臺一杯”

  “賢弟如此胸懷見識,樣樣聞所未聞,令愚兄耳目一新,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來,你我兄弟共飲此杯”

  二人共同舉起杯,一軟而盡,開些款斟漫飲起來,漸漸談至興濃,不覺飛觥交錯.夢溪本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已有幾分酒意,想她在蕭府日日壓抑,那得如此放浪形骸,話不覺多了起來,舉杯對上官弘說:

  “上官兄,大丈夫當縱橫四海,快意心湖,怎奈夢談自幼體弱,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腔熱血,常思此生能得一知已,一起忘情于山水,笑傲于湖江,豈不快栽,來,上官兄,你我共飲此杯”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上官弘也一飲而盡,大笑道:

  “人生得一知已足已,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談弟真乃上官的知已也,只是以賢弟文采見識,當以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入朝拜相才是,有道是:男兒要醒掌天下事,醉臥美人膝,豈可忘情于山水,終老于江湖。”

  見上官勸她向仕圖發展,不覺暗嘆,她不過一個小女子,能游盡大齊山水,此生足已,國家大事還是讓別人去操心的好,不愿繼續這個話題,大笑道:

  “哈!哈!哈!把酒當歌,人生幾何,如此美酒,怎能無歌,夢談為上官兄高歌一曲,以祝酒興”

  說著,便用竹筷擊碗伴奏,借著酒意,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洶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若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

  上官弘聽著,不覺癡了,驚嘆:

  “賢弟竟有如此驚濤怕岸,豪情壯烈之作,上官寡聞了,來,拿琴來!”

  一邊的家仆從小二處找來一把古琴,上官推開眼前的杯盞,安放好古琴,竟和著夢溪的歌聲彈了起來,想那上官也是奇才,只聽了一遍,便記下了韻律,剛開始還有些生澀,慢慢地漸入佳境,也和著唱了起來,連知秋和上官的兩個家仆也被這豪情感染,跟著打起了拍子,一時間整個雅間里真是“江山笑,煙雨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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