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兵分四路 旅店老板提供的線索,雖然也是一大收獲,不過,對于四一八案件偵破的價值,卻不是很大,‘覃友利’一個走私文物的販子,用的也就是覃友利的那個假身份,想來,即使是那些和他交易的盜墓者,恐怕知道的也就是這個假身份。
他們剛剛的匯報完畢,劉培等人也趕了回來,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一行人繼續的開始了討論案情。討論的重點,也就是如何確定覃友利的真實身份,如果連身份都無法確定,案件也就根本無法查下去,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探討,專案組基本確定了四個調查方向,一個是調查海關進出口記錄,譚鳴的老板既然有可能是一個外國人,那肯定會通過海關,而對方選擇海珠作為窩贓地點,那這里,很可能就是他們出入境的地點;第二個調查方向,是擴大搜索范圍,去附近其他文物走私比較猖獗的城市,查找那個‘覃友利’,那個‘覃友利’的鑒定師名片,是鍍金名片,制作非常的考究,那個覃友利既然偽造了那么一個精致的名片,顯然是要使用的,既然使用,那肯定就有人知道;第三個調查方向,就是繼續的尋找那個覃友利的住處,重點查真的覃友利的社會關系網,覃友利的身份證是在家里掉的,很可能是他熟悉的人,而且,假覃友利敢就在海珠市城里買房,那應該是知道真覃友利的基本情況的,否則,要是對方也在城里買房,房管局那里可就有穿幫的危險,一個搞了最少七八年走私的人還沒有落網,說明假覃友利是一個比較謹慎小心的人,絕不應該犯這種錯誤,當然,這一點,其實一直也在查,只不過,都是當地派出所的同志在排查;第四,就是去洛州,雖然明知道那收獲不大,可既然有一絲希望,那也需要去走一趟的。
于是,專案組再次的兵分四路,或者應該說是五路,隋濤、路從容兩人去洛州,劉培和連正偉去海關,老刑警嚴健康和龐軍去那些走私猖獗的城市,嚴健康是一個偵破文物案子的老刑警,父親就是一個文物收藏者,從小接觸文物的他,對于文物有著不小的研究,讓他進入專案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剩下的周春路、柳罡四人,則繼續的排查,不過,他們又分成了兩路,柳罡依舊是和蘇薔搭檔,專門的去蹲點調查覃友利的關系網,理由是他曾經在派出所所長,摸排,和派出所配合他更專長。
柳罡他們的排查工作,難度卻不是一般的大,覃友利所住的地方,現在也是城郊結合部,人員復雜,要找出這么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嫌疑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至于那身份證,更是好幾年前掉的了,更沒有多少可以參考的價值,尤其是,他是一個外地人,語言上的溝通,也比較吃力。當然,要是難度小一些,也許就讓他去查出入境記錄去了。
當然,查出入境記錄的難度同樣不小,這假覃友利既沒有名字,也沒有國籍,要從海量的出入境人員中將其淘出來,同樣比大海撈針好不了多少,而更何況,對方也未必就是從海珠入的境,一個比狐貍還要狡猾的人,這里,完全的可能只是一個貨物出境的地方,至于人,完全可以異地入境,再繞過來。
哪一方面的希望,都不大,難度卻都不小,因此,柳罡雖然明知道周春路是刻意的給自己使絆子,也沒有提什么意見,爽快的接受了下來。案子到了這個地步,要獲得突破往往很大程度上要靠運氣,去哪里,差別也都不大。
柳罡也第一次的看到了真覃友利,覃友利,四十三歲,大約因為操勞的原因,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大上一些。柳罡和蘇薔選擇的是晚上去見覃友利,百態,覃友利差不多都在忙自己的小攤子,沒有時間。覃友利家的房屋,是有些破舊磚房,當然,即使這破舊的房屋,在臨山也算是不錯的房屋了。
家里不僅覃友利在,覃友利的妻子也在,看著來了幾個公安,旁邊的一些閑的無聊的婆婆大娘的,也都跑了過來湊熱鬧,覃友利的身份證被人冒用的事情,早也成了附近村民們熱議的話題。
這一次,是蘇薔詢問的,女人和女人交流,要容易的多,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老一代的人,對于普通話的接受程度,更要糟糕一些,柳罡和他們交流,可有著不小的語言障礙,
詢問的結果相差不大,只不過,蘇薔問的更細致的多,讓他們有了更多的發現,覃友利一家子在這房子里也住了十多年了,他們一直的沒有搬過家,身份證領回來,放在那里一直沒有使用過,那時候身份證的用途并不如現在這么廣泛,覃友利也不去遠處,一般情況下,身份證幾乎沒有什么用處,身份證具體什么時候掉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發現身份證掉了,他們也沒有在意,直到后來要用身份證了,才去補辦的,諸如放在什么地方之類的太具體的情況,卻是記不得了。
“你們當初領身份證,是只領了你一個人的嗎?”蘇薔停止了詢問,一邊的柳罡卻插了句嘴,問出了一個問題。
“不是,當時除了我們兩個兒女不到年齡,其他人都照了身份證,一家人的身份證都是一起照的,一起領回來的。”覃友利道。
“當時當時他們爹媽都還在,他們不想照,我還做了一番他們的工作呢。”一個老頭子在一邊笑著補充了一句。
“這是當時的村支書…”派出所民警在一邊介紹著。
“那么,你們仔細想想,當初身份證領回來,是放在一起的嗎?”柳罡點點頭,繼續的詢問了起來。
“這個,具體的記不起了,不過,應該是放在一起的,一起拿回來的,不可能專門的分開放,我記得當時找身份證的時候,找到了三本身份證,我還說了句,有用的不在,不用的全在那里。”這次回答的,是覃友利的妻子,家里的東西,都是她在保管。
“一般情況下,這一類的東西,你們是怎么存放的?”
“以前愛用報紙包著,現在塑料袋多了,差不多就用塑料袋包著了。”依舊是覃友利的妻子回答的。
柳罡點了點頭,看了眼蘇薔,蘇薔點點頭,繼續的詢問了起來,“你們仔細想想,這十來年,你們的親戚,在互相走動的親戚,或者是鄰居,有沒有誰失蹤或者是出國什么的?年齡和你們不差多少的”
“親戚中,在走動的親戚中,失蹤的還真沒有,出國的倒有兩個,不過都是年輕人,現在也才二十多歲。”還是覃友利的妻子回答的。
“這附近失蹤的人是肯定沒有的,出國的倒是有好幾個,不過年齡差不多的,我就記得只有一個。”一個鄰居大媽道。
“你說的張老三,他今年好像四十二吧”另一個鄰居大媽點點頭。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一眾大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卻是也沒有找出第二個人來,蘇薔又詢問了一下那人的具體面部特征,卻是差別太大,完全無法冒充。
“那有沒有誰,經常性的在外面,也沒人知道他具體干什么事情的?”蘇薔繼續的問道。
“這個好像沒有,一個村子的,在外面做什么,家里或者鄰居多少也知道一些。”“我感覺好像也沒有。”眾人俱都搖搖頭。又問了許多諸如此類的問題,諸如有沒有做文物買賣的,有沒有經常出差的,結果卻都沒有任何收獲,線索再次的中斷。兩人告辭離去,眾人七嘴八舌著,依舊討論的非常熱烈,沒有離開的意思。
“難道,真要把當年的戶籍拿來,一個個的排除?”柳罡苦著臉,查戶籍排查,這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排查戶籍也未必有用,這身份證,也未必就是那個覃友利偷的,更可能是其他人偷來轉手給他的,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蘇薔同樣苦著臉,查當年的戶籍排查,那絕對是一個繁瑣的工程。
“其他人偷的…我們回去”柳罡忽然的眼睛一亮,倒轉了車往回開去,他們也就剛剛離開,很快就回到了覃友利家,那些人也都還沒有散去。
“南灣那邊的譚鳴和白開恩兩人,你們認識嗎?”柳罡走近屋子,直接的問出了一個問題,譚鳴是那個假覃友利的重要合伙人,卻是完全可能是他們為覃友利提供的身份證。
“白開恩,那是我侄子,我前妻的侄子。”一邊的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開口了。
“他經常來你家嗎?”柳罡精神一振。
“那時候倒是常來,寒暑假最愛過來,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不過,我和他姑媽離婚后,就沒來過了,聽說蹲大牢去了。”
“你們家離著有多遠?”柳罡再問道。
“就一個院子,他是我大哥覃友才”覃友利指了指左邊的房子。
“那個白開恩,你們認識嗎?”柳罡又看向了覃友利兩口子。
“呵呵,怎么不認識,就這么一個院子,誰家的客人還能不認識,我們家小子最喜歡跟他耍了。”覃友利的妻子回答道。
“你們哪一年離婚的?”
“年”覃友才回答的很快。
“年,那時候白開恩在做什么?”
“聽他說做生意,具體的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和他姑姑也鬧的很厲害,哪還有精力去過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