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瀧大人面無表情的瞧著面前坐著的十二名煉虛期長老,他們就是魔族最高修為的代表,再往上合體期的,早就去了渡天界。偶爾下來一回,也是整天頂著無數的天雷,只是為了拿點避雷的東西罷了。
看著這十二名魔族老長老,瀧大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個的臉色都是那樣難看。但他也懶得多問,也坐在那冷著臉看著他們。
一群人就這樣坐了一會,瀧大人突然講道:“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邊說還邊準備站起來。
見他要走,長老中最中間的那名頭發都白掉的老頭開口喊住了他:“瀧,等等。”
“你們叫我來到底有什么事?”瀧大人又重新坐了回去,冷著臉講道。
似乎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這老頭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問道:“三枝城已經破了,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但是從三枝城有件事傳了過來,我們想找你問問。”
“什么事?椹長老你就明說吧。”瀧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說過當年是名人族女修士,把你從困魔晶中放了出來,這事我們都已經知道,只是現在這件事有了其它的傳言,說是那名女修士給你生了個女兒?”椹長老混沌的老眼盯著瀧,很有些情緒的問道。
“啊?”瀧愣了一下,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
看到瀧的反應,椹長老語重心長的講道:“紅捉到了一名結丹初期的女修士,正想殺她時,她卻說是你和那名女修士生的女兒。而且她會天地寂滅訣,也有你年幼時用的小浮島,而且還說出了你不少的隱晦特征,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瀧一聽馬上就知道是誰了,這個家伙,竟然跑到了神級界,而且為了活命還胡說八道。
見他沒有吭聲,椹長老又說:“我們魔族講究的就是血統,你們家族的血統在修煉上都非常有天份。沒想到你妹妹和一個人族修士生下了游,他卻沒有繼承你們家族的天份,不過沒有繼承也好。可沒想到你現在也在外面和人族修士生下女兒,你們兄妹倆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在這個女孩要怎么處理,難道也要接回來?雖然你在魔族之中地位高,但是也不能無視長老們的意見,這樣以后你怎么入長老殿。”
椹長老吧嗒吧嗒的講個不停,講得是口沫橫飛,越說越痛快。
魔族特別講究血統,而且平民和貴族之間的階級性非常的嚴謹,像瀧這種修為高,又是萬年貴族的身份,血統被人族帶走,是件非常嚴重的事。淮已經給人族生了個小孩,她是女的也就算了,但是瀧是男的,整個家族都在他這里,現在卻又生了人族的小孩,難道是想種族大溶合嗎!
隨便椹長老怎么說,瀧就坐在那一直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吭。大家還以為這家伙這次因為錯事做的過大,覺得不好意思,一反常態的理虧了。
“呵。”突然,瀧笑了一下,然后就越笑越歷害。
還在說話的椹長老馬上就啞了,整個室內寂靜一片,只有瀧的笑聲持續不斷的響著。
椹長老有些想不起來了,上次瀧是什么時候笑的。對了,那還是幾千年以前,自已剛剛進入化神初期,而瀧也才元嬰后期,離化神只差一小步。那次是有名人族的化神期修士羞辱了他,他也是這樣的笑,笑得非常的開心,笑得讓人心顫。
最后,不止那名化神初期人族修士的元嬰被他拿去點了魂燈,身體更是用天地寂滅訣中的法術制成了傀儡,整天跪在瀧的殿門口,現在都不知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還深入人族地界,把這名修士的門派一人不剩全給滅了,當時他才元嬰后期,那門派之中也有不少的元嬰期修士,硬是被他披著一身血,紅著眼的全部殺光。
椹長老還記得,等他趕去幫忙,到了現場時只看到成海的尸堆上,坐著滿身是血的瀧。依舊是那雙冷清的雙眼,還有嘴角微翹的笑容。
這件事魔族的人幾乎都知道,瀧的笑容成了禁忌,不過也成了后輩心中的神。現在他竟然笑成了這樣,把在場的長老都嚇了一跳。椹長老更是語氣一轉,溫柔的講道:“瀧,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人族亂傳的,就是為了打擊我們的士氣。這筆帳我們一定要找他們算!竟然如此亂說。”
“這事是真的,我確實睡了那名破了困魔晶的人族女修,這件事用不著你們出手,我自己會解決。”瀧停住笑,一臉冷清的看著這十二名長老。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是你的家事。”椹長老頓了頓后講。
除了這件事,便沒有了其它事要找瀧,他便冷冷的告辭走了出去。
站在殿外,瀧居高臨下的看著山城下方的無數魔族修士,冷冷的講道:“金飛瑤......我正好欠一頭看門獸。”
而遠在遙遠的夢泉邊,布自游正和看門獸站在一起,瞧著看門獸在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沒想到金飛瑤會因為這個事哭起來,布自游有些為難的抓抓頭,低頭看看手上的玉簡,最后心一橫咬咬牙講道:“這份功法給你也沒用,你可不是用箭的。這都是你的報應,誰讓你張口亂七八糟的胡說,這回自己受報應了吧。不要哭了,都是幾百歲的人,也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話。”
金飛瑤擦擦眼淚,吸著鼻子講道:“什么破功法,我對這個才沒這個興趣。我在里面忍了很久了,你不知道,站在旁邊就能聞到香味。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就在嘴邊,卻不能吃,現在我連識海都在傷心,金丹也痛苦得想死。這樣怎么能叫我不哭,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吃?你在說什么,難道不是因為我拿走了你的獎勵?”布自游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感覺兩人好像說的不是一回事。
金飛瑤繼續吸著鼻子,嘟著嘴很不滿的講道:“還不是那名合體期的前輩,我想吃他的元......”
話都還沒說話,布自游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捂住了金飛瑤的嘴。然后他連芭蕉香扇都沒拿出來,拖著金飛瑤展開縮地術就狂奔了出去。
“不愧是饕餮,膽子真是不小,連合體期的修士也想吃。如果我還在煉虛期,肯定要把你留下來守門。可惜我現在還得防著天雷,沒辦法把饕餮養大,可惜啊可惜。”那名合體期修士在石府之中摸著一頭半人高的養魂獸,淡淡的說道。
養魂獸晃了晃腦袋,這名修士便拍了拍它,“養你都花了我這么長的時間,要不是留了神識在你的身體之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你弄回來。看你魂魄吃了不少,這華家對你還是很不錯。”
“嗷。”養魂獸低沉的叫了一聲,把頭往修士的身上便蹭了蹭。
這邊布自游把吃奶的力氣都拿了出來,拖著金飛瑤就狂奔百里,確定跑出了合體期修士的攻擊范圍后,他才喘著大氣停下來。
“你...你這個笨蛋!你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是不是活膩了!”布自游指著金飛瑤就大罵起來。
金飛瑤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剛才的可憐樣早就一掃而空,“怕什么,人家可是合體期的修士,肯定隨便看一眼就知道我的情況。而且我說的是事實,這又不是我想吃,是識海中的饞蟲想吃。它現在痛苦死了,在亂折騰呢。”
這回她到是沒亂說話,現在饕餮在識海中非常生氣的翻騰著,前幾天才吃得撐著,現在又在為美食只能看不能吃氣得飽哮不止。它扭著胖大的屁股,就在識海之中的黑海上打著滾,喉嚨之中還不停的呼嚕呼嚕直響。
這樣說還不算,金飛瑤還把著手指算起來,“元嬰期過去是化神期,化神的我見過了,元嬰要確實比元嬰期的聞著香。再往后就是煉虛的,我還沒見過煉虛期修士的元嬰,應該比化神的更好吃吧。合體期比煉虛高了一層,怪不得整個人連臉都快看不清了,只能聞到香味。不知道修為最高的大乘修士是什么味道,真想嘗一嘗。”
看她一嘴口水的樣子,布自游沒好氣的罵道:“你怎么不想去吃大乘以后飛升的修士,那些人更好吃吧。你再這樣下去,神智肯定要被饕餮給占了,到時候你就真的去幫修士們守山門去吧。”
“能吃不是好事嗎?”金飛瑤扁扁嘴不滿的說道:“你占了我的便宜,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任啊。”
布自游如同踩到了火坑中一般跳了起來,“你不要亂說話!我什么時候占了你的便宜!我最多拉過你的手,你不要剛說是我表妹,現在又想毀了我的名聲!”
瞧著他激動萬分的樣子,金飛瑤眨眨眼說:“我說的是你靠我才拿到這套功法,難道不是占了我的便宜。真是氣死我了,明明是給我的謝禮,最后竟然變成是你的。你當時就不能拒絕一下?還真的就開口要東西,還不客氣的拿走了,你這都干的什么事!”
布自游才不會把東西交出來,便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移著話題,“對了,你不是說你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修煉,在神級界還是修為高要好一些,我看你吃了這頭元嬰,怎么也要進階結丹中期了吧。走,我帶你找個隱蔽的好地方,安頓好以后我再去辦事。”
“不要轉移話題,我在說正事呢。”金飛瑤斜眼看著他講道。
“唉,算我怕了你了。”布自游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講道:“這樣吧,這次算我對不起你,但是這部功法我很需要,我把我自己賠給你,肉償吧。”
“你去死吧!”金飛瑤舉起拳頭就打了上去,布自游則一個閃身,笑著跑掉了。
金飛瑤根本追不上他,只得狠狠的罵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總遇上這些混蛋。”
最后這件事由布自游做苦力來解決,兩人找了很多地方,終于在外神界找到一處浮島。島并不大,只有二三十里寬,島上有一座山峰,里住著一群六階的冬芝鳥。
這些鳥都是群居在一起,而且喜歡住在山洞之中,所以他倆決定把冬芝鳥全部清理出去,然后搬到山洞之中居住,所以布自游就充當了驅鳥的人。
金飛瑤很悠閑的坐在遠處,看著布自游一人進了那座沒什么植物的山峰之中。就見一只只法箭在空中飛舞,幾千只冬芝鳥被他殺得四處亂逃。
越看越讓她覺得不對,這布自游的實力遠超本身的修為。雖然比不上元嬰期的修士,但是他明顯比一般的結丹修士厲害了幾分。尤其是那些法箭,如同活的一般,甚至都沒用到他那把名為的隱形刀。
看來修為不是在高,而是在穩和熟練,還有靈力神識的沉積才行。
一丈來高的冬芝鳥一頭頭的從天上掉下來,金飛瑤便把胖子和大妞放了出去,讓它倆去收集妖丹,而她就負責休息。
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布自游就把這些冬芝鳥全殺了,隨后便領著金飛瑤到冬芝鳥住的山洞中查看。山洞并不大,寬有十來畝,但是高度卻才一二丈。金飛瑤便讓布自游把整個山洞打成一個上下十畝寬的山洞,最好是圓形的。
布自游任勞任怨的幫她挖著山洞,她卻坐在一旁吃妖丹。等山洞挖好后,金飛瑤看看大小差不多,直接把小浮島扔在了山洞之中。
“你舅舅的這個小浮島不錯,自帶禁制,這樣就省事多了。有井有田,有屋有樹的,比光住山洞要舒服多。”金飛瑤躍進小浮島中,得意的領著布自游看自己的財產。
布自游邊看邊點頭道:“看起來是不錯,只是進出太麻煩了,竟然還要變大才行。不像我的,只要神識一動,人就進去了。”
“......”金飛瑤沒吭聲,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看這里環境也不錯,雖然是在山洞之中,光線暗了些,但是只要多弄點夜光石掛上,變成白天也可以。于是布自游便說道:“我看這里還行,你就住在這里安心修煉吧。沒事千萬不要跑出去,我走時幫你把山洞口封住。你要是有禁制也最好擺上,以防萬一些好。”
聽了他的話,金飛瑤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要走?”
“你這不是廢話,我不走留在這里看你修煉啊!我還有事情要去辦,沒空在這里和你消磨時間。”布自游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難道自己是個看起來很閑的家伙?
“什么事,很重要?”金飛瑤很好奇,除了偷窺別人,這家伙還能有什么正事。
其實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布自游便講道:“我血戰榜的位置要被人搶掉了,這是我娘強制要求我上的,說不準給她丟臉,我得趁這次機會重新把位置移上去。”
“血戰榜?你不是說你是靈戰榜第十一位的。”這家伙竟然又殺魔族又殺人族的,兩邊的殺戮榜他都有排名,這讓金飛瑤有些詫異,這種事竟然沒人管他!
布自游有些不好意思的講道:“算不上什么好排名,只是第三名。”
“等等!”金飛瑤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在血戰榜的第三名,那你得殺掉多少人啊!而且你現在才結丹中期。”
血戰榜在世道經上會有寫出,金飛瑤曾經看過,但是并不記得名字。只是知道,這些就是殺人族修士最多的魔人,榜上有名,被人恨得要死。
“榜上用的是族中名字,我現在排第三,用的名字是游。但是一般的人只知道我是阿布大人,并不知道我叫游。”布自游笑道。
金飛瑤用手指在自己的手掌上比較著講道:“你在說什么啊,你在人族叫布自游,在魔族地界你叫阿布大人。而在血戰榜上,你叫游,這只要一拼起來就不是布自游了!就這種東西,人族竟然完全不知道,都是些傻子吧!”
布自游縱縱肩后無奈的一攤手,“我有什么辦法,沒人發現就是沒人發現。可能是因為我控制的好,靈戰榜正好在十一位,不上不下的,所以吸引不了別人的注意力吧。但是卻又因為很貼近前十名,所以又占了些好名聲。”
“你實在太狡猾了,說起來不是應該叫你游大人了。”金飛瑤講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這次我快被第四名的彬擠下去了。這家族整天愛和我娘比場面,要是被擠下去,肯定要被我娘收拾。
你這里應該沒什么問題,我有空就會來看你,沒空的話我就讓天翅鳥給你送信。”布自游想到大發雷霆淮大人,就是一陣苦笑。
金飛瑤有些猶豫的問道:“現在就走?”
“嗯。”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嗎?”金飛瑤有些一反常態的講道。
“什么事?”布自游有些奇怪,什么事情,竟然搞得有些嚴肅。
金飛瑤一指胖子和大妞,一臉嫌棄的講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麻煩你照顧一下這兩家伙。它們并沒有和我做過血誓,說到底其實和我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而且好吃懶做,年齡又大肯定沒人想收留它們。如果放任它倆在外面鬼混,我怕會被其它妖獸或是修士當獵物殺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收他們做靈獸?”布自游瞧了瞧胖子和大妞,說真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靈獸。
金飛瑤笑了笑,“你不是有個天際珠,把它倆扔進去養著不就行了,大妞能干還能幫你照顧一下。要是覺得麻煩,你就養在淮大人的院子里,只用供吃閑著玩就行了。它們很懶的,不會太麻煩,而且沒有毛,連洗澡都可以自己來。”
布自游好好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這到是沒問題,只是你說的出事,你還能出什么事?要是被人殺了,它們做為你的靈獸,肯定也會被一起干掉吧。難不成你看它倆長的難看,想換新的靈獸,所以把它倆送人?”
“你把我說的也太那種了,我是那種人嗎?而且什么被人殺,說點吉利的不行啊。”金飛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講道。
“那是什么?”
金飛瑤拍拍肚皮,鬼鬼祟祟的講道:“我總有種感覺,我八成會變成饕餮。到時候難保失去理智,把這兩家伙全吃了,所以想讓你幫忙照顧一下。”
“你想太多了,不會通神訣也要元嬰時才會變成饕餮。你現在才結丹初期,操這個閑心干嘛。而且我去想辦法幫你打聽通神訣,只要學會了就完全沒問題。魔族的那些長老肯定知道,實在不行我問我娘去。幫你照顧靈獸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如果不是元嬰時守在你身邊,我怎么知道你要是出了意外,突然變成了饕餮的時間啊。”布自游講道。
金飛瑤沖他擺擺手笑道:“你放心好了,這兩家伙肯定會提前跑掉的。你要是遇到就照顧一下,遇不到就算,不過我會讓它倆在這里等你。我要真出了事,你一定要來這里看看。”
隨后她一臉憤恨的講道:“你覺得這樣的靈獸,會因為主人變成惡獸之后,就傻等在一旁送死嗎?我保證只要你在神級界,它們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你。有可能你回了靈級界,它倆為了過上悠閑的生活也會去尋找你的。”
胖子和大妞剛才就聽懂了金飛瑤的話,現在跑到了布自游的腿邊上,胖子蛙掌上拿著一枝花,正用當年那招可憐巴巴的看著布自游。而大妞也不管布自游是不是站著,已經握著小蛙拳在輕輕的給他捶著腿。這兩個狗腿子,墻頭草已經叛變了。
布自游無語的看著這兩頭青蛙,頓時非常的同情金飛瑤,靈獸養到這份上,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事。在兩只青蛙含情脈脈,依依不舍的眼光中,布自游把這件事答應了下來。然后告別金飛瑤,把這座山峰的石洞口從外面封了起來。
然后他看了一眼被胖子插在箭盒上的那支花,還有腰上被大妞一定要他帶上的包子,無奈的長嘆一聲什么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