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主炮重重轟擊在了急忙失措下,用手動方式下潛的敵人的戰艦那翹起的尾部。
只瞬間,那艘戰列艦已經爆出一片火光,開始在空間內翻滾,而此時,對方兩艘戰列艦的主炮也已經準確擊中了黃金獅艦艦橋的左右兩側,但疊加防御后的黃金獅艦,除了前進一滯和能量罩報警之外,連外甲都沒受損。
“前進!H!”費雷大吼道。
因為他同時接到了魏延的命令:“不顧一切,先破壞星門。”
不得不承認啊,魏延的實戰經驗是絕非一般優秀軍人所能比擬的,前半生科班學習后半生為非作歹的匪將對于戰場有非凡的嗅覺和感知,漫長的廝殺歲月早已經讓他學會并掌握了,在戰爭中只直取本質,拋棄一切浮華的爽利做風思想。
幾乎不要想,他就認為,敵人三艘戰列艦,可以在破壞星門后吃掉,而不先破壞星門的話,一旦敵人的援軍抵達那么麻煩就大了,且,現在敵人如此不顧一切的來戰風車的原因是什么呢,行為軌跡決定目的,很簡單,他們要拖延時間,那么傻逼才和你們糾纏啊?
因此魏延下達了那樣的命令,并親自竄到了副鍵位,仿佛腦殘似的,狂放機雷,然后親自點火,看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無論熟悉他的還是不熟悉但已經信服他的軍官們,都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這種緊張在良好素質的軍官們心中則形成了一種動力,而非壓力,他們認為,要全力完成長官的意圖,聯邦軍隊,前進吧,讓主炮轟鳴,將敵人干掉!
黃金獅艦系統:已抵達攻擊線。
反制!魏延立即啟動戰艦停滯系統。
由于從太快前進到急停,便是星際時代的戰艦內防護系統保護下的軍人們,也無不東倒西歪,甚至感覺到惡心翻滾,但不管不顧的魏延已經下達了又一個命令:“混沌預熱!全艦熄火!”
一聲令下,無視正在急速調頭而來的兩艘敵軍戰列艦,黃金獅艦竟在敵人的刀口下,突然停下了身形,并關閉了引擎動力,甚至降低了防御罩…新羅馬海軍小鷹艦隊下轄喬治號B型戰列艦指揮官,羅伊維爾上校吃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戰區界面上,光腦系統的模擬鏡頭,甚至因為敵人的急促停止,而滑過了數百萬里,才再回頭去鎖定對方。
戰艦也因此而做出了一個小弧度的前進方向調整。
和他同樣的感到吃驚的,是另外一艘戰列艦的指揮官理查德上校,他在頻道內對著自己的友軍詫異的問道:“對方難道出故障了?”
聯軍如果聽到他這樣的話,一定會將大牙笑掉,而若是被俘虜的沃特準將聽到這樣的話的話,一定會痛苦的閉上眼前,坑爹呢,那個痞子會突然熄火?快跑吧!
可惜的是,目前,身在亞細亞南方星區的所有新羅馬軍官,是無法想象目前黃金獅艦掌握的科技的,在他們本國政客們目的姓的掩蓋下,他們對目前亞歐聯軍的作戰能力的理解,還停留于過去。
然而,現在一切已經絕非過往…“他們是不是要俘虜我們?”魏延看著敵人竟沒有攻擊,就嘀咕了以上一句話,然后他就告訴費雷:“你忙你的,這一炮的榮譽應該歸你,老子還要和他們談談。”
“好的,長官。”費雷激動的道。
而魏延已經忙碌起來,他開始悠閑的搭建局域聯網,開始準備和敵人群聊。
忙里偷閑的費雷崇拜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隆美爾看向霍成功一樣,說真的,費雷真的對魏延佩服的五體投地,魏延將軍夠熱血夠粗暴夠紳士也夠無恥,費雷覺得魏延將軍真是上帝賜予聯軍的又一杰作,另外一個杰作當然是傳奇的霍。
然后他就收斂了心神,去忙著預熱混沌轟擊,在看著倒計時在等待。
魏延,則已經成功搭建了群聊室。
敵人正在趾高氣昂的宣布:這里是新羅馬…“怎么回事,媽的,啟動,快啟動。”魏延聲嘶力竭的喊著,仿佛忘記了現代及時翻譯系統的存在一樣,他竟然還用中文告知自己的部下們自己的意圖,他在說:“媽的,我先忽悠這些家伙,你們快點重啟。”
坑爹的陷阱啊,正常艦隊指揮官的理解內,戰艦系統重啟需要31秒時間,好吧,為了逼真,一向沒法沒天的魏延還當真徹底關閉了外舷燈光和所有防御!
然后他就開始用蹩腳的英語回答新羅馬人的問題,他義正言辭,但明顯聲厲色茬的強調:“入侵者,你們發動了罪惡的戰爭,我方對此表示強烈的抗議和有力的譴責…”
他就想混過31秒吧?新羅馬指揮官們集體無語這個蠢貨的意圖,當即下令,全艦速度接進對方戰艦,并進行植入式控制連接。
植入式控制,還有個蹩腳而丑陋的名字,叫寄生戰法。
要知道,在茫茫宇宙內,一艘戰艦,哪怕是黃金獅艦這樣的戰艦,被擁有可近距離破壞裝甲的敵人依附在身上的話,那么他的反擊之類的將全無效,除了偷襲就是等死,因為敵人只要不停歇的近距離的,在戰艦的防御火力死角上玩命開炮,切開戰艦外甲,就足夠讓里面的所有人結束生命。
而若能俘虜黃金獅艦這樣的,簡直可以用壯麗來形容的超級特裝航母的話,對于一個軍人來說,對于一個戰艦指揮官來說,意味著什么?那將是無比的榮耀,會名垂青史。
只摧毀它,太粗暴也太暴斂天物了吧。
所以,新羅馬指揮官們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堅定的跳進了魏延設下的坑爹陷阱里,而這一切,只能說是他們倒霉,31秒?哦,其實我們的混沌攻擊預熱只要15秒就可以的呀,謝謝。
魏延在繼續表演:媽的,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嚴肅的對著頻道質問:“你們為什么要打我們,回答問題!”
無線電令人抓狂的靜默中…皮笑肉不笑的魏延悄悄吸了一口雪茄,然后仰頭對著天花板吐了一個煙圈,他真的很有才,歪門邪道一流,他吐出的濃郁煙圈竟然準確的套在了防火警報上。
話說,被這樣的煙圈套住,便是再遲鈍的防火警報也要抓狂的吧,所以很快火警響起,系統開始尋找火源,然后射出了水箭——魏延嚎叫:“啊。”
頻道內繼續沉默,戰列艦在無聲無息的向著這里沖來,兩位即將進行左右位依附停靠的新羅馬指揮官很冷靜的無視了對方的鬼哭狼嚎,而與此同時,泰勒將軍麾下的十二艘戰列艦的第一艘——加利福利亞號,已在預熱主炮,他們即將通過蟲洞。
系統倒計時10987…新羅馬兩艘戰列艦依附戰術系統倒計時:10987…但是,黃金獅艦混沌攻擊系統倒計時卻已經進入了三秒內,系統:32魏延猛然躍起,將主控上躊躇滿志的費雷撞開,然后狠狠的按下了發射,并在同時咆哮道:“這是亞細亞的領域,這是我的榮耀!”
轟!就在星門另外一邊的加利福利亞號的指揮官即將按下發射之前一秒鐘之內,從黃金獅艦的主炮上,射出了一道肉眼難見的光芒,并在三秒之后,也就是魏延咆哮完費雷上校之后,轉眼沒入了遠方的星門之中——聚變開始產生。
但魏延,卻在接下來,在費雷上校才好不容易扶住欄桿和自己的檐帽站穩時,握緊了主舵艸作桿,并對公開頻道內的部下們喊道:“站穩了。”
砰——砰這個痞子啊,他竟然艸作黃金獅艦,在原位上左右震動了起來,可憐正在減速,都已經伸出吸附觸手的兩艘悲催的新羅馬戰列艦,在太空中就這樣被龐大的黃金獅艦狠狠的撞了一回。
左邊的先中,黃金獅艦的厚重外甲毫不客氣的壓上了身來的觸手,直接將這些小玩意以反關節技的方式壓了回去不夠,還在瞬間就沖了過去,直接拍在了對方戰艦的底部。
而此刻,魏延的部下們,紛紛艸縱機炮向著近距離的,雖然在防御警惕中,但絕無可能抵抗的對方戰艦扣動了機炮扳機,穿上單兵防護并固定在甲板上的他們在興奮的嚎叫,并瘋狂的射擊,于是無數的光彈向著對方的艦身而去。
這時,黃金獅艦卻借勢又向右邊撞擊去。
壯碩的魏延扭著腰臀,雙手扶著艸縱桿,在那里拼命搖擺,他已笨拙卻有效的人工手動方式,完成了一次太空撞球比試,而他的部下們也很好的配合了卑鄙的長官。
于是,便從模擬星圖上也能看到,兩艘敵人的戰列艦,就好像拉著粘液成絲一樣,如才從母體脫離的蟲卵,支離破碎的向著黃金獅艦左右的空間外跌去。
但,這美麗景色里,三艘戰艦之間的絲質線路,其實是致命的機炮火焰在顯影上的展現。
新羅馬人,在嚎叫,在翻滾,他們為可能的利益蒙蔽了眼睛,也低估了敵人的決心,龐大的黃金獅艦竟然未必一切戰艦指揮官恪守的,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和敵人進行物理接觸的教條,竟然毫不掩飾的粗暴的和他們來了一次最親密接觸。
只可憐,第二艘被撞上的戰列艦,也就是魏延右手的那一艘,因為黃金獅艦來回之后積累的更多動能,還有這邊的士兵們準備的更充分,于是在翻飛后沒五秒鐘,就在太空中化為了一陣璀璨的火光,很明顯,他們玩了。
雖然說那艘戰艦的實體還存在,但是這種程度的爆炸下,對方幾乎不可能有再啟動和還擊的能力,于是他們便是活著也算OVER了。
因此,魏延在回頭,他握緊了手動搖桿,在向著左側轉動,并睜大了眼睛看著顯示圖上,屬于敵人的標志的具體位置,同時咆哮:“攻擊,不惜代價攻擊。”
翻滾中的加利福利亞號,拼命調整,他的指揮官用盡心思想把握住手下戰艦的姿態,他正在睜開眼睛,努力觀察角度,準備在艦首正對外星空方位時,瘋狂啟動噴口,讓戰艦哪怕翻滾著先射出去再說。
但就在這時,遠方星門已經崩潰。
如果有神,能目睹這場渺小人類制造的災難的話,并畫出一幅平面圖的話,那么我們就會看到,在一個點的左右兩側忽然呈現扇形噴涌出了無數的詭異黑霧來,迷霧里蘊含龐大的能量。
他們在星門另外一頭,席卷了目瞪口呆的十二艘新羅馬戰列艦。
他們在星門這一頭,潮水一樣的向著黃金獅艦而來。
但,黃金獅艦是處在安全線上的,并已經立即開啟全防御,因此,浪潮撲來后,黃金獅艦頓時如海中一舟一樣,渾身散發著防御罩閃爍的光芒,內部系統也警報連連燈光亂竄,但還是無恙的。
可能有士兵在不小心之下頭破血流吧。
不過現在,更值得一提的是,倒霉的加利福利亞號,正在啟動的它,怎么想得到黃金獅艦在轉向時還能加速呢,其實他們不知道,魏延也不想這樣。
因此,他們被黃金獅艦在近距離直接撞了上去,但是斜角撞擊,那么這就導致了,黃金獅艦撞擊他們后還在前進,而加利福利亞號在兩次挨打后,現在又徹底暴露在了恐怖的,黃金獅艦能抵御,但他們脆弱的艦體已經不能抵御的混沌狂潮中。
“Help…”這是加利福利亞號戰列艦在人間最后的聲音。
魏延這才記得一件事,他連忙尋找,然后他覺得很不好意思的看著剛剛跌到了指揮臺下的費雷上校,并連忙喊道:“救護兵!”
而所有歐羅巴官兵面對如此戰果和如今局面,已經都的不知道是該去愛他還是恨他才好,當然了,險些摔斷腿的費雷上校肯定是徹底的恨上了這個混蛋了。
不過暫時,是沒有誰會去顧忌費雷上校的感受的,在才經歷一場劇烈震蕩后的黃金獅艦指揮室內,所有的軍官在歡呼之后,就開始忙碌,他們正在搜索區域。
1副官位:A1扇面正常。
2副官位:A2扇面正常。
3副官位…他們這是以為黃金獅艦為中心,分成三十二各經緯度的扇面,向著四周上下左右立體探測,而由于混沌現象導致,在光腦系統中的掃描,甚至呈現出了包括時間緯度在內的,四維探測結果。
所謂四維探測——之前黃金獅艦撞擊敵人的動作痕跡,在“過往”時間內猶存。
于是,指揮團隊得以數據化的目睹了剛剛他們的戰艦實施的一次,經典的左右搖擺,數據報告外甲損傷,數據報告敵人損傷,數據報告空間物質曲線波動,數據報告力軌盡頭能量釋放,也就是敵艦爆炸等。
然后,魏延猶然不滿的對系統要求,根據數據模擬出一場立體動畫來,因此,下一秒,戰艦內各屏幕上顯示出了,仿佛鳥瞰圖一樣的取景畫面,在畫面中,那艘黃金獅艦一炮無聲無息的向著遠方射去,與此同時,敵人的兩艘戰艦悄悄的襲來,但突然之間,黃金獅艦仿佛活了一樣的猛的左右甩動,并在瞬間移動準備實施攻擊,敵人在倉皇而狼狽的翻滾,就在此刻,浪潮襲來,影像中的戰艦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變得模糊,然后它和對方戰艦撞擊之后,對方戰艦就好像被風吹過的脆弱沙堡,轉眼無痕。
頻道內惟獨一聲:“Help…”
也就在畫面停止的一刻,黃金獅艦的系統明確告知全艦官兵:十五光年內沒有任何敵人的蹤跡,十五光年內…十五光年?什么時候我們人類的探測系統能達到如此遙遠的距離的呢,沒有人能理解,但在裝甲區的霍成功忽然跳了起來,他喊道:“是探測波訊無意中通過了蟲洞抵達了新羅馬彼岸。”
“是的,雜魚。”魏延喊道。
全軍頓時哄堂大笑,霍成功則灰頭土臉的坐了回去,得了,話說誰被人在官方頻道內當眾稱呼為雜魚,心里都會有些糾結的吧,可魏延才不去管他死活,魏延現在已經忙著去忽悠傷心欲絕且頭破血流的費雷上校了。
當然,在他去之前,下達了又一道命令,命令如下:目標,地球。
戰艦立即向著遠方而去,并在路過那艘明顯已經沒有什么生機的敵人戰列艦邊時,通過特殊手段,將那艘戰艦以它曾經想的,卻沒有做到的方式,吸附在了自己的艦身上,然后悄悄吞噬進了船塢,技術人員已經立即奔赴過去,開始對新羅馬戰艦的系統進行一次全面解碼。
而這個時候,裝甲區里依舊熱鬧非凡。
在之前的時候,這些年輕的孩子們,還在擔憂著他們沒有真正經歷過的,和一個國度之間的正規空戰的結果,但現在他們已經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