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令人發指的罪行
幾分鐘后，當達芬奇已經開始忙碌的時候，霍成功站在了他“久違”的兩位長官的面前，海恩里希，和許。
哦，在場還有其他的很多長官，魏虎臣，戴振鐸，等等，范德法特將軍什么時候來的？霍成功不解的看著他，范德法特對他擠擠眼睛：“說吧，雜魚。”
“呃。”
室內立即響起了一陣輕笑，笑聲中海恩里希正式的道：“霍，請說吧。”
“遵命長官。”
霍成功立即開始了講解，他開口道：“各位長官，根據達芬奇先生對于人工黑洞科技的理解，以及我方龐大的人物資源支持，達芬奇先生說他完全可以制造出這種規模的災難來，在任何地區任何地點！”
微微停頓了一下后，他繼續道：“然而，卑職以為，這種行為等同于古地球時代的核武器攻擊，是非常恐怖和不人道的，于是卑職建議達芬奇先生放棄這樣的報復思路。”
這時，許崇志沉聲問道：“你的建議是基于你的道德約束？”
雜魚卻說：“不。”
不知道怎么的，他和許崇志現在一說話，一對眼，就要冒火，其他人怎么想霍成功不知道，但霍成功就覺得許崇志那句話是在諷刺他，所以他的口氣立即變了。
雜魚惱怒的看著許崇志，說了“不”之后，便噴出了自己的怨氣，他氣沖沖的道：“長官這種想法未免片面，卑職豈會是那種，只為自己的自我滿足，而罔顧國家利益之人。”
看小雜魚發火了，魏虎臣趕緊安慰道：“你先說正經事。”
言下之意，先不要和某人計較，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看了許崇志一眼，顯然他和雜魚是同一陣線的，這把許崇志給堵的…不過，雜魚下面的話，便讓大家完全被吸引了。
因為霍成功在魏虎臣開口后，便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卑職認為用破壞對破壞，只會讓局勢變得更壞，卡拉克巴不得是這樣的局面，因為他希望新羅馬和我們直面抗衡。”
說著，他看著海恩里希，道：“可卑職認為長官們的首要也是最重要目的是，完成對大眾的承諾，將白令海的罪惡消滅，而不是打一場星際大戰。”
“確實如此，那么面對這種局面，達芬奇會怎么做，你的建議又是什么？”
“卑職認為，制造災難容易，化解災難才更顯水平，目前來看，新羅馬人對于該技術并無實際控制力，他們就好像拆遷隊一樣，只負責把世界變混亂，然后他們就跑了，可如果我們將他們制造的壞局消停的話，那么，他們會怎么想？”
海恩里希立即又問道：“如果對方已經達到這樣的技術水平呢？”
霍成功一笑：“如果是這樣，最起碼是半斤八兩，對方就絕無可能再在白令海戰役中使用這樣的瘋狂手段了，不是嗎？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展現我們的實力，為前方戰士們消除可怕危機，把戰爭拉回到常規模式中，那么我們將必勝！”
他話音剛落，海恩里希站了起來，贊道：“你說的很對。”
然后他就對著許崇志道：“許，你認為呢？”
許崇志立即道：“確實如此，那么，達芬奇先生有把握嗎？”
雜魚則回道：“應該有吧，在上次在我幫他找到那個奇妙的點，或者說最后一張牌之后。”
而果然許崇志和海恩里希對他是不一樣的呀，雜魚才說話，海恩里希笑了，許崇志卻喝斥了起來：“不要總顯擺你的功勞，那次不過是運氣而已，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雜魚頓時給氣瘋了，他喊了起來：“卑職沒有得意，卑職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魏虎臣趕緊出來圓場，他說：“好了好了。”
戴振鐸和范德法特不由啞然失笑，許崇志自己也不免啼笑皆非，然后他搖了搖頭，對海恩里希道：“等達芬奇先生給出肯定答復后，我們再決議下一步行為吧。”
海恩里希點點頭：“好，不過，這樣吧，霍，你過去，一旦落實便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雜魚連忙答應，轉身就走，他走后，許崇志正色了起來對著海恩里希道：“如果達芬奇先生確實有把握的話，你認為我們該怎么告知對方呢？”
但黃金獅子卻說：“不！不是告知。”
然后他道：“許，我認為我們該正式警告！若達芬奇有這樣的實力，那么我們就要好好的和對方算一算賬了，對方不承認是可想而知的，但對方行為上依舊如此的話，我會告知對方，也許有一天華盛頓附近會發生這樣的星際災難！”
非常明顯，黃金獅子已經為對方這種行為徹底的激怒了，因為這是新羅馬針對歐羅巴的第二次行動了，這種毫無顧忌的，以為自己掌握了終極武力便開始放肆的行為，是他這樣強硬姓格的領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對黃金獅子來說，你要戰爭我就給你戰爭！
許，相對他，表達方式則略微平和些，這可能是文化背景造成的，但許同樣也是一位強硬派，因此在海恩里希如此堅持后，許崇志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然后他也點了頭，說道：“好的，弗蘭克，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們過去做夠了官樣文章，敵人卻步步緊逼，看來我們確實該改變方式了。”
于是，他們開始了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雜魚那邊卻暫時還沒有什么消息，因為達芬奇還在他的實驗室內忙碌著，而這時，各戰艦的光腦已經和黃金獅艦主光腦聯機，一切工作停止，全力支持著達芬奇進行嚴謹復雜而神秘的運算。
宇宙是龐大的，古地球時代的物理學早已經不能適應太空時代，處于星際時代的人們早已經有了更高深的知識，和更有效的工作工具，然而就算這樣，達芬奇還是忙的七竅生煙。
原因無他，這個世上，或許已沒有人能跟上他的節奏了吧，雜魚自然也不行，他不過是只先知先覺的科學水貨而已，所以技術軍官們就看到他蜷縮在墻角，坐在那張椅子上，眼巴巴的看著封閉著的門，他甚至都不看主屏幕一眼。
和他比較，莫妮卡卻都能略微幫上一些小忙。
可誰能輕視這個來自亞細亞的年輕軍官呢。
因為在場每個人都知道，讓達芬奇先生找到正確方向的，就是這個“無知”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擁有常人沒有的一種能力，他有無上的隨機幸運能力，是教宗接見并托付重任的，傳播光明的使者。
滴——門打開了。
此時已經距離達芬奇進去，有三個小時之久，在這段時間內天曉得光腦已經運行了多少次，疲倦的達芬奇對霍成功道：“進來看看？”
霍成功立即竄了進去，其他人則在外面的大屏幕前觀看了起來…十分鐘后，達芬奇得意洋洋的看著霍成功提出了要求：“好了，逆推完成，現在我需要一艘太空堡壘。”
然后他強調：“霍，到時候你必須和我一起按下Y。”
“好的。”霍成功答應之后絕不廢話，立即告知了海恩里希達芬奇的這個要求。
至于海恩里希去哪里折騰？霍成功知道，海恩里希是舍得，因為這次行動將決定整個文明未來的走勢。
果然，還沒有一分鐘，海恩里希回復：“尼伯龍號太空堡壘已經起航，將于一個地球天，二十四小時后于我們會和。”
“那就等吧。”達芬奇道，說完就想跑到一邊去休息一會兒。
但就在這時，霍成功一把拉住了他：“等下，達芬奇先生。”
“怎么了？”
還是不太放心的霍成功問道：“我現在要問的是，你是不是有絕對的把握。”
“是的。”
“好的。”
于是雜魚掉頭就走，可這下達芬奇茫然了，他雖然很困，但雜魚這樣莫名其妙的搔擾他一句就走，也實在太過分了吧，所以他趕緊撲了過去拽住了雜魚問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去建議長官們現在就告知新羅馬，給我們安分一些，并且建議長官們將這次行動向全文明現場直播，告知世人，我們已經擁有了平定星海的能力，你看怎么樣？”
看看無語的達芬奇，霍成功不由疑惑了，他連忙問道：“這么說你剛剛是欺騙我的？”
達芬奇立馬跳了起來：“小雜魚！”
科學狂人咆哮如雷：“我怎么會開這種玩笑，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那就好。”
雜魚轉頭又要走，達芬奇卻再次拽住了他，不依不饒：“你剛剛是在侮辱我對嗎？”
“放開，放開。”
忙著要去匯報的雜魚給老頭氣的七竅生煙，同時忍不住吼道：“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達芬奇勃然大怒。
兩人這就一前一后，翻翻滾滾的沖出了房間，但好在一邊的莫妮卡看不下去了，她連忙幫著霍成功掙脫開胡攪蠻纏的老師，同時抱怨道：“您真是的，霍只是要確定，然后就會建議長官們爭取政治和軍事上的主動，那些和你是沒有關系的。”
于是達芬奇開始對她發火。
霍成功卻趕緊一溜煙的跑進了高層所在的指揮中心內，他進入的時候，室內正在重演之前他看過的畫面，許崇志正在和海恩里希說著什么，而戴振鐸正在那里對魏虎臣嘖嘖感嘆。
戴振鐸在說：“這種精妙的能量抵消，足以證明達芬奇先生的…霍成功。”
大家都回過頭來，霍成功一個立正：“報告長官，達芬奇先生肯定，他完全有能力將推演轉換為事實。”
“你來說。”海恩里希招手。
于是霍成功上去，低頭在平面微縮圖上標了起來，口中并解釋道：“達芬奇先生認為，當太空編隊抵達該位置后，便釋放小型空間構件，然后再以主炮轟擊密集形成的這一連串的微縮蟲洞，這個瞬間便會引爆一次定向混沌光影…”
那片混亂空間其實就是黑洞的雛形，其中無數地方有無數的反物質在噴涌而出不停制造災難，但這個空間的力點被按秩擊爆的同時，就會形成一定的坍塌現象，那么這個瞬間，狂亂的反物質就將得到一種宣泄。
這是一種抽基式的破解方式，失去了反物質的支持，正空間的破壞力將瞬間降低，比起茫茫空間的廣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這樣的簡單。
就這樣，說起來很簡單。
但不要忘記，上次混沌光影事件時，沒有找準最后一點的達芬奇，面對那場小型災難是完全無能無力的，所以那片空間還在動蕩。
可想而知，險些被“模擬黑洞”吞噬的雜魚，那缺心眼的一點是多么的重要。
無怪乎，達芬奇離不開他。
就算雜魚什么也不懂，他在干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要把雜魚栓在身邊，權當是個護身符吧。
達芬奇這種目的，人人都知道，雜魚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用非主流的語言描述完了達芬奇的構想后，就趕緊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以證明自己其實是一個有用的，有思想的人，而不是什么祥瑞。
他道：“所以，各位長官，基于這一點，卑職以為，這二十四小時的等待中，我們不如通知新羅馬，告知世界，我們準備干什么，哪怕進行一次盛大的直播，這種炫耀是必須的。”
“現場直播？”許崇志忍著笑問道。
但雜魚很正經，他說：“是的。”
然后道：“長官，提著公布，將會對白令海戰役形成決定姓的影響，最起碼，敵人再不敢用這樣的方式對付我們。”
雜魚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在場的各位。
這時，海恩里希認真的說道：“是這樣的，很高興我們和你的看法一致。”
可誰也沒想到，閣下那么說之后，這只不要臉的雜魚竟然也就很高興，還很欣慰的點了下頭，室內頓時哄堂大笑起來，而雜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被調侃了，他郁悶的看看室內，但他又能怎么樣呢？
而他面前，海恩里希已經在下令，斯特林負責起草正式通報文件，許崇志則命令隨員立即起草新聞通稿，準備向世界進行宣布，一連番的指令后，海恩里希便立即將畫面轉向了前方。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并沒有誰要把雜魚趕走，看來雙方高層已經默認了，高級會議入會級別對雜魚是無效的，甚至，魏虎臣還招手，要雜魚坐到他身后去。
不過，霍成功并沒有狂妄到無知，他微微搖頭，還是站在了原地。
眼神瞥過他的范德法特微微頷首，和他相比，他心中的另外一個天才，不，盜版天才埃爾文，就不太容易分清楚正式場合和私下場合的區別，這讓他很頭疼。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霍成功似乎驚叫了一聲，正轉頭的范德法特立即回頭，然后他就看到了霍成功的臉色，他連忙沿著雜魚的視線看向屏幕，一瞬間，他也愣住了。
畫面上，亞細亞的軍隊正在急速后撤，畫中畫中，丁汝昌面色冷厲的告知長官部各位：前方出現混沌光影現象，目前我方已損失一艘電子偵察艦。
隨即，畫面切播到了之前，丁汝昌部，那艘偵察艦錄下的畫面，正在進行常規戰線巡航的這艘戰艦，忽然接到前方有敵艦的警告，噸位顯示對方是一艘戰列艦，在這種情況下，該艦指揮官下令后撤，并通知本部。
可就在這個時候，雷達顯示，敵艦開炮，下一秒，敵艦和該偵察艦之間就出現了混沌光影…下一個畫面，是接的另外一艘偵察艦上的監控，其顯示出，那艘己方戰艦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時，沒有做出急速后撤的正確反應，而是略微耽擱了幾秒，結果，幾乎三秒不到的時間內，那片亂潮便摧毀了戰艦，瞬間支離破碎，但詭異的一絲火光都沒有顯現。
簡直就如地獄里冒出的，漆黑而冰冷的火，沒有溫度卻能消融鋼鐵，將一艦千名官兵吞噬，轉眼無影無蹤！
此情此景，許崇志長身而起下達第一個命令，他道：“請丁汝昌將軍所部，不惜一切代價，守衛住通向白令海的星門。”
他第二句話是對海恩里希說的：“壓下一切抗議，我們該用劍說話！”
第三句，他對霍成功道：“你，立即告知達芬奇先生，做好準備，我們將直接開向前線。”
“是，長官。”霍成功大聲的道。
然后他聽到，許崇志在他身后，對著海恩里希道：“弗蘭克，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并下達了命令，但達芬奇是你的人。”
黃金獅子道：“我們共進退！”
霍成功加快了腳步，同時，他心中知道，白令海將不復存在，沒有人能面對他們聯手的怒火，一場大戰也必將不可避免，但這次，一向反戰的雜魚，對許的命令沒有半點抗拒！
因為，有些人的罪行已經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