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微微一愣,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的許約,甚至能看到教宗眼中的驚喜,不,是狂喜,她詫異不已,而隨后,她就看到,教宗大人在低低的說著什么,并從托盤上取過了那古老的銘牌。
然后,他給俯首的霍成功戴上。
十字架和銘牌輕輕的碰撞,發出有些沉悶的金聲,低著頭的霍成功看著,然后他就感覺到教宗在攙扶他,霍成功連忙起身,再后退一步致謝,隨即就問道:“大人,請問,這意味著什么?”
“黑暗時期之后,重建圣殿騎士團的,保護圣杯的秘密,并恢復了偉大傳統的偉大的瓊.瑞克.拉爾門修斯團長之銘牌。”
“孩子,你是他的轉世,如今物歸原主。”
“…這…”
教宗走到了門前,同時低聲道:“這十六年來,每年的秋天我都會夢到一個人,雖看不清面目但我確定,他就是拉爾門修斯,他在遠方,在正東的方向,我們之間還隔了一條大河,我總想過去,但波濤洶涌。”
所有人聽的入神,包括亦步亦趨跟隨著教宗的雜魚。
這時,低聲說著夢境的教宗猛然回頭,他看著霍成功道:“而他總在沉睡,直接到今年,我竟開始頻繁見到他,我在大河彼岸能看到他在修煉武技,從劍到槍,看到他在鍛煉騎術,那匹天馬一半是黑色一半潔白,象征光明黑暗。”
“啊!”
雷霆,是嗎,失聲的許約從莫妮卡,和克里斯蒂娜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想法,而教宗則繼續道:“然后我就看到,突然有一天,他騎上烈馬向著我這里而來,神駿的天馬趟過大河如履平地,眨眼之間就來到我的面前的河堤上,我能看到并且記得,他的眼睛和你的一模一樣。”
“我?”雜魚險些戳瞎了自己的眼,趕緊揉,一邊揉他一邊問:“那他有和你說什么嗎,大人?”
教宗為他現在露出的孩子氣而莞爾,同時笑著點頭,好像在模擬著他看到的偉大騎士的動作,就看到教宗的袖子拂動,他說:“他策馬而來,一劍蕩開了前方的荊棘,口中在說,讓它逝去。”
“讓它逝去。”教宗在回憶,同時繼續轉身,而聲音越來越激動,他道:“然后他沖過了我的身邊,高舉利劍。”
教宗喊道——神的旨意,然后他說那位騎士勒馬人立在劍指著北方說——我來賜予他們光明,但并非為了我們,上帝,這是為了您的名字!
“他看向我。”教宗道。
他手按在了霍成功的雙肩上,教宗模擬騎士面罩抬起的瞬間,他說:“就是這樣,然而我只看到一個影子,和這雙黑色的眼睛,然后我就驚醒了。”
然而,教宗斷言:“但我知道他就是你。”
我,是騎士,東方而來北方而去,騎著象征光明黑暗的天馬,喊著基督和所羅門圣殿貧苦騎士團的沖鋒口號…霍成功除了暈就是暈,他看著教宗,失態之下脫口而出:“也許您看錯了呢。”
“是嗎?”教宗反問道。
雜魚啞口無言,卻依舊覺得太過離譜,可這時,教宗在問:“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上帝的旨意嗎?”
就算不信教,除非瘋了才會在教宗大人的面前質疑上帝吧,雜魚慌忙點頭:“我信,我信。”
尤里烏斯六世不由歡喜:“好,好。”
“可是,大人,我怎么去把光明帶給北方呢,如果上帝是要我將他的光輝照耀到哥薩克人東正教的領地的話。”
“你還知道東正教?”教宗詫異之際隨即道:“你看,這就是上帝的安排。”
霍成功簡直要抓狂了,他惆悵的看著仁慈的教宗:“大人。”
教宗卻一本正經:“走入迷途的哥薩克人已經失去了信仰,我們將光明帶給他們即可。”
“怎么做?”
教宗笑了:“孩子,從今天起,你可以在外行使我的權利,北方和南方的主教們都會聽從你的安排,教廷也會安排足夠力量跟隨于你,忠貞不渝的跟隨著你,向著北方,直到光明照耀人間。”
“不,不,大人,具體怎么做。”
“奧古都斯將帶領他的部下們跟隨你征戰,馬修斯主教將帶領他的羊群們跟隨你們的腳步,將聲音傳播開去,資金,人力,和物力,如果你愿意為上帝服務的話。”
“我,我愿意,可是大人,我只是一名中尉。”
“不,你不是一名普通的中尉,我預見到你最終會主宰北方。”
好吧,霍成功明白了,不管怎么說,說句大不敬的,也許教宗大人在忽悠,反正自己的使命就是配合教廷,將他們的力量開進亞歐特區。
是這樣吧?
于是雜魚委婉的道:“那么大人,這件事我需要稟報許,和弗蘭克閣下嗎?”
“不,我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代表。”
玩大了哦,雜魚眼睛眨了眨,忽然憋出了一句:“那么,我可以結婚嗎?”
這下教宗都給他憋住了,身邊的侍者們無不悄悄低頭,死死掐著自己的腿,只可憐還捧著托盤的那位,可能唇血都要滴出來了吧,這時雜魚看著無語的教宗大人又問了一句,且還比之前那句緊張,他緊張的問道:“大人,難道我還要禁欲嗎?這可不人道。”
撲哧——莫妮卡,克里斯蒂娜,包括許約,和侍衛們,甚至教宗都笑了,教宗無奈的看著霍,看著這個竟然敢和他裝瘋賣傻的年輕人只能連連搖頭說:“是的,那不人道,對你這樣特殊的人,我們沒有約束,因為我堅信,你值得信任。”
“謝謝。”
他才說完,教宗就回頭去了,看教宗的動作之敏捷,似乎暫時不想看到夢中的騎士一樣,也許是受不了他吧,教宗回頭去取過托盤上的蒙布,給三位女孩戴上教廷的十字架時,動作很快,和利索,而直到干完這一切后,教宗才再看向了雜魚,示意他坐。
“是。”雜魚坐下了,同時將自己前世的騎士銘牌放好。
教宗就這樣笑瞇瞇的看著他,然后問道:“孩子,生活中的一切還順利嗎?”
他似乎話里有話,霍成功眨了眨眼,看看許約,再看看教宗,于是教宗問道:“你為什么看向許呢?”
“不,在下,在下只是習慣了而已。”
“年輕,真的很好。”
說著教宗抬起了手來:“孩子,給你我的號碼。”
倒了,倒了哦…雜魚目瞪口呆的看著教宗,看教宗手上簡樸的個人終端,他都恨不得問他,陛下您在天網混嗎之類的話了,可他不敢。
教宗卻很奇怪:“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霍成功手忙腳亂,連忙和他換了號碼,終于,雜魚憋不住問道:“大人,您怎么也使用,使用這種現代的,咳。”
“我是上帝的仆人,我只是凡人。”
“呃,也對。”
“確實是這樣的。”教宗認真的道。
三位女孩面對越來越和藹的教宗,漸漸也放松了下來,她們聽著這滑稽的對話不免再次失笑,許約嬌憨的道:“大人,在我以為,我還以為您應該是那種。”
“老古董?哦不,不,除非必要的儀式,我在生活方面和你們并沒有太多的不同,比如我睡前喜歡一杯紅酒,才可入眠,我喜歡看看電影,有時候我還會去游泳,偶爾,偶爾我還會說說笑話,比如現在。”
女孩們大笑起來,莫妮卡喊道:“大人,您真的太隨和了。”
“哦,難道你們心中我就是一個刻板的老頭,只有霍才是最好的嗎?”
完了,教宗大人看看面前幾張表情停滯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認為,我認為我的騎士團長確實很優秀,不是嗎。”
然后他用很抱歉的眼神看著霍成功。
雜魚連忙謙虛:“哪里,哪里。”
教宗大人因此開始夸獎,說霍的出色之處,和他的聽聞,以轉移話題,他道:“我尋找之際就開始留意東方的消息,然后就知道了關于你的一切,很抱歉我利用自己的權力調查了你。”
“沒關系的,大人。”
“你很好。”教宗干巴巴的道。
霍成功覺得,暫時先這樣吧,他想了想站了起來:“大人,請問您所說的事情,什么時候開始呢。”
“在你們回程之前吧,今天晚些時候,我會安排人通知兩位閣下的,就好像你演講時說的,其實我們每任教宗也很懷念神權大于君權的年代,那樣的話就順利多了,對嗎,還需要什么通知,我可以直接下達命令給歐羅巴的君王弗蘭克,給亞細亞的帝王許,他們如果反對,那么我會告訴他們,我要罷黜你們,并扣押幾位美麗的公主,給,咳,哈哈。”
給,給什么給,雜魚無奈的看著屢屢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教宗,只是人在屋檐下還不敢太放肆,所以他只好低調的回擊道:“大人,還是讓凱撒的歸凱撒,上帝的歸上帝吧,您覺得呢?”
教宗頓時無語。
這時雜魚又道:“大人,我們就不打攪您休息了,晚些時候,我等您的通知。”
教宗好像如釋重負,他立即道:“好的,不過,孩子,在走之前,再來見我一次。”
“好的。”
“但不在這里。”
“是,大人。”
三位女孩也連忙為今天得到的特殊禮物而致謝,教宗看著她們,絕對沒有再廢話一個字,只是呼喊了奧古都斯,這時雜魚想起來了,他道:“大人,我們下山的路太長,大人,能不能安排我們?”
“可以,奧古都斯,見過你將跟隨的人,擔負開辟北方傳播信仰之責的瑞克團長。”
奧古都斯一愣,慌忙單膝跪下:“奧古都斯見過大人。”
沉重的鎧甲,古典的禮節,還有這中世紀風格的廳堂,身在其中,只看著奧古都斯的霍成功,恍惚之間以為自己真的,已在當年一樣,他愣了會兒,才醒悟過來,慌忙去攙扶起了奧古都斯。
起立的一刻,奧古都斯欠身后退,態度遠超上山時的恭敬。
忽然,霍成功問道:“大人,請問我可以讓他們上真正的戰場嗎?”
“為了上帝的名字,可以。”
雜魚立即回頭:“奧古都斯騎士。”
“在。”
霍成功一拳砸在了他的胸鎧上,發出澎的一聲,然后道:“好的,那么以后,讓我們并肩戰斗吧。”
“遵命,大人。”
雜魚又回頭:“大人,他們的裝備?”
教宗頷首笑道:“你有我的權限,你的另外一位戰友,馬修斯主教會告訴一切的。”
把主教也稱呼為戰友,這個說法讓霍成功有些不解,教宗解釋道:“還記得我說的夢嗎,用劍擋開荊棘,才能傳播光明,去吧,孩子,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再見,大人。”
奧古都斯立即帶著霍成功一行向著廳外走去,然后走向了后面,在得知真的有車的瞬間,霍成功大大喘了口氣,因為他估計,這次再從前面下去的話,指不定許約要他背,那樣可要命了。
而在臨別之前,奧古都斯眼神炯炯的看著霍成功問道:“大人,請問您真的會帶領我們上戰場嗎?”
雜魚都激動的不行了,未來的圣殿騎士團的第十一騎士,未來的反戰聯盟領袖現在卻是自己的跟班,他激動的連連點頭:“是的,我發誓,如果他們不讓我們去,我就偷偷帶你們去。”
“是。”奧古都斯開心的笑了起來。
然后,霍成功發現,他似乎又猶豫了一下,大概知道他要問什么,霍成功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霍成功道:“剛剛教宗大人告知我,他說,他見到我的時候,我是瓊.瑞克.拉爾門修斯大人,說實話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可是我無法質疑大人的…”
奧古都斯瞠目結舌,再看雜魚將懷里的銘牌展示,奧古都斯連忙單膝跪下:“大人,請不要質疑,這一定是上帝的意思。”
“好吧好吧,可我總覺得,教宗大人是這么一說,然后要我幫他去開拓教會的地盤,好吧,我用詞不當,是傳播光明。”
奧古都斯都要急了,雜魚看看不對,連忙喝斥道:“嗨,我是軍團長!”
但奧古都斯還是臉色通紅的咆哮道:“大人,您不可以這么說。”
可他不知道雜魚有自己的目的,當然,這個時候,雜魚連忙道歉,還他媽的撅起屁股對著山上拜了拜,可憐奧古都斯能拿他怎么辦呢,只好眼睜睜看著這個混蛋就這樣帶著三個漂亮的女孩走了,其中那位身材最高挑的,竟然還對他擠擠眼。
哦,上帝啊。
老實的奧古都斯不小心看到了上車的克里斯蒂娜,那背后臀上腰間露出的十字架,奧古都斯連忙轉身,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可他的心還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霍成功趕緊發動車,先走,同時口中低聲罵道:“你瘋了,在這里還賣弄風搔?”
他自然罵的那位妖精,克里斯蒂娜非常不服:“我沒有。”
雜魚氣的道:“你已經習慣了,不由自主就會這樣而你自己還不知道。”
許約卻火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成功轟了下油門,懸浮車疾馳而去,但許約還在問:“你說呀!”
克里斯蒂娜終于忍不住心虛的辯解起來:“許,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但許約卻不領情,而是怒火中燒的聲明道:“嗨,克里斯蒂娜你要搞清楚,他可不是你讓給我的!”
看來,她最近其實憋了一肚皮火吧,真會偽裝,一邊看車的雜魚偷窺了下許約,就在心驚膽戰的想,而莫妮卡,趕緊去看風景,哇哦,那邊有頭牛在騎母牛呢,嘖嘖,她連忙喊許約一起看,這才把許約的注意力引開了。
只有克里斯蒂娜憋在那里,半響,忽然大哭起來:“我什么時候說我把他讓給你的?”
“你,你說和他不可能。”
“難道你希望可能嗎?還有,莫妮卡也勾引過他,你怎么不介意呢?”
“我,我怎么沒介意,我都和莫妮卡打過一架了。”
“什么時候?”霍成功大驚失色的問道,還險些把車開到了樹冠上去,莫妮卡氣的罵道:“你豬啊,不知道哄哄克里斯蒂娜,她都被你的女人罵哭了!
然而,被罵的灰頭土臉的霍成功,卻感覺到身邊的許約竄了后面去了,他心驚膽戰之際,忽然聽到許約說:“哦,不哭啦,克里斯蒂娜,我剛剛太過分了,對不起。”
“別碰我。”
霍成功繼續開車,開車,然后鼓起勇氣問道:“我們,去哪兒?”
“開。”
又和好如初的三個女孩對他一起喝斥道。
雜魚之后繼續開車,反正是教廷的車,之前之前的車怎么辦,他懶得去問了,于是他開,開,開,終端響了,田伯光的聲音傳來,那家伙第一句就是:“雜魚,聽說上帝收了你?”
而他第二句就緊接著第一句問:“對了,你看到漂亮點的修女沒有?”
可憐霍成功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和他說什么才好。